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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鈴醫錄》小暑 10
  宋延齡言語激動,拍著桌子怒吼道:“三十多人全是被人割喉死的!真不知是哪個天殺的混蛋下的毒手,哪怕他們當中能有一個活口,征西之戰起碼可以提前兩年結束!”

  商孟林隻皺了皺眉頭並沒說話,梁書卻跟著宋延齡一道拍起了桌子:“同時殺死這麽多人而不被人發覺,顯然是西軍裡有內鬼所為,你們當時沒做調查嗎?”

  宋延壽微微沉了沉臉色:“賢侄莫要激動,連你都能想到的事情,我們又怎會想不到呢。你也知道三十多人不在少數,想要無聲無息的殺死這麽多人,殺手的人數也必定不少,而且匠作營的守衛是都是你二伯親自從親軍當中選出來的老兵宿將,要是一兩個高手秘密潛入還有可能,可若是大批殺手肆意殺人,他們絕不可能沒有察覺。”

  宋延齡喟歎一聲:“正是如此。當時我本要傳令徹查的,可牟蘭城卻提醒我會不會是朝廷派了暗衛過來秘密處決了孟良他們。當時大軍開拔在即,我也就沒敢多想,隻以意外失火報了上去。事後陛下果然沒有追究。”

  梁書揉著下巴不解道:“無論如何鬼火都是咱們的製勝法寶,孟良的死隻對西域諸國有利,先帝怎麽會作這種決定呢。”

  兩個宋老頭默認無語。商孟林便隨口搭道:“俗話說天意難測,先帝或許是忌憚這種可怕的武器落入旁人手裡也說不定。”

  西征之前代宗才剛剛穩固了朝局,國庫充盈,軍政大權又俱都在手,他確實沒有必要為了一種自己無法完全掌控的力量去冒風險。與其讓鬼火肆意流傳,倒不如趁早熄滅在萌芽時期。

  眾人都覺得有理,紛紛點頭。可一直安心聽戲的江嶼卻忽然撓了撓鼻子:“要是先用迷香把匠作營裡的人全部迷倒的話,即使只有一個殺手也能無聲無息的把他們盡數割喉,而且殺手的人數越少才越難被人發覺。”

  宋延齡的眼睛驟然一亮,可隨即便又暗了下去:“即便殺手只有一個人,那有能說明什麽呢?”

  言下之意便是:你怎麽知道暗衛不用迷香呢?

  江嶼不慌不忙的點了點頭,繼續問宋延齡:“大人可曾把匠作營中的情形向上奏報過嗎?”

  “當然,陛下曾經要過一份匠作營的詳細清單,人數分工、材料、用具一樣俱全,若不是擔心泄密,我們差點兒就讓孟良把製作方法也給寫上去了。你問這個是不是想說陛下既然有心利用鬼火,為什麽又要殺人滅口?”

  江嶼趕忙擺手:“皇帝的心思我可不敢去猜,不過依在下看來,那個殺手只怕不是陛下派來的呢。”

  “此話怎講!”

  兩個宋老頭異口同聲,梁書和商孟林也目光灼灼的看向江嶼。

  江嶼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鼻子:“您剛才不是說過,匠作營裡的人都穿著火浣布做的衣裳嗎,想必這一點在您的奏本上也該有所提及才對。既然如此那殺手也應該知道這點才對。如果殺手先用迷香把人迷倒,那之後豈不是想怎麽殺就怎麽殺?”

  梁書以拳砸掌,驚呼道:“我明白了!割喉殺人和放火焚屍都是江湖殺手的常用伎倆,而且那個殺手不僅不知道火浣布的事情,只怕他連鬼火是什麽都不知道。他只要在迷暈所有人之後放一把火,失控的鬼火自然就能吞噬一切,而且才更像是一場意外!”

  兩個宋老頭的拳頭握得咯吱直響。江嶼卻不置可否的聳了聳肩:“你這麽說當然也有道理,可或許還有另一種可能也說不定。

”  他見眾人的目光又都看向自己,便揉著下巴說道:“酆都孟家有一口劍,名叫“過河”,是每一代孟家“領路人”的佩劍,領的是陰間路,過的是忘川河,每一代的領路人都是那一代家主的至親,我聽唐……啊……聽一個朋友說過,領路人這一生只有兩個任務,就是保護家主和清理叛徒,他們清理叛徒的方法便是一劍封喉,讓他們來世也不能說話。說起來……那個孟良該不會碰巧也是蜀中的口音吧?”

  江嶼說完便像什麽都沒發生似的,笑眯眯的坐在椅子上喝茶,仿佛宋延齡鐵青的臉色跟自己一點兒關系都沒有似的。

  粱書當然知道江嶼說的全是自己的推測,可即便兩個宋老頭全都沒有表態,可從他們鐵青的臉色上便不難猜出那孟良定然正是蜀中口音,雖然口音並不是什麽證據,可若是結合“領路人”的說法,卻又能重合出這樣一個故事:

  假使孟良確實來自酆都孟家,那麽從他掌握的三十六種磷火的應用之法來看,他起碼也是個內門弟子,可能是因為避禍之類的原因才選擇加入西軍原理中原。或許是吐蕃人的狂妄激起了他江湖人的血性,這才決定使用鬼火秘法協助西軍獲勝。他本以為青塘不過是一場小勝,不想卻被建軍大人報給了朝廷,這才引來了孟家的追殺。

  這番推測毫無實證,卻恰恰是能把所有事件串聯起來的最佳解釋。

  在柳世才被殺之前,梁書對酆都孟家可謂是一無所知,可在那之後他卻發現,很多事情的背後經隱隱都有孟家的影子。孟良和他的鬼火早就成了無人問津的傳說故事,而擺在梁書面前的卻還有另一個問題。

  如果鬼火是磷火的三十六種用法之一,那麽,上個月的天火還有十五年前的無名大火是否也是三十六種用法之一?還有紫陽真人,他那些飄在空中忽然起火的符籙是否也與此事有關?

  想到這裡,梁書便覺得背脊生出一陣惡寒——紫陽真人趙無極每天都在乾元殿與皇帝一起煉丹,如果這老道真是別有用心,隻消隨便在丹藥上做些手腳便足可要了趙昀的性命。

  丹藥……手腳……崇寧的丹毒難道就是這麽來的?

  商孟林哪裡知道梁書在想什麽,看他的臉色陰晴不定,竟連宋延齡跟他說話也沒有反應,便輕輕碰了碰他的肩膀,梁書便猛打了一個機靈。

  商孟林見狀便笑著說道:“退之可是也有了什麽猜測,不如說出來大家一起參詳一二?”

  梁書見兩個宋老頭都在用古怪的目光看著自己,便佯裝感慨道:“小侄只是想到孟良和周顯這樣的能人竟然都是這種下場,邊有感世事的無常罷了。”

  宋延齡揚了揚眉毛:“說的什麽屁話,你怎知周顯回家賣湯餅不是好事兒?老子年輕時親手調教出來的三百親軍,你知道後來活下來得才有幾個?倒是他兒子真可惜了。當年我還見過他的,哪成想竟是故人之子……”

  宋延齡越說越是愧疚,說到最後,聲音中便多少加了些顫抖,一旁的宋延壽十分不滿的敲了敲桌子:“當著年輕人的面也不知羞,怎麽越老越沒骨氣了。明天我就找人帶話回去,在禦林軍裡給武盡忠安排個一個閑散校尉,讓他早點兒娶妻生子,延續了周武兩家的香火才是正事兒。”

  商孟林也跟著點頭:“安排個差事而已,這種小事兒何勞尚書大人親為,不如就交由下官去處理好了。”

  宋延壽牽了牽嘴角:“畢竟是私事兒,會不會給駙馬添麻煩了?”

  商孟林趕忙笑著搖頭:“哪裡的話,原本我也要去找林將軍的,正要順道便一起辦了。”

  兩個宋老頭對視一眼後便笑著應允。

  幾人一時沒了話題,書房裡便突然靜了下來,恰在此時,外面響起了更鼓之聲。

  “咚!——咚!咚!”

  眾人這才驚覺,不知不覺已經到了二更。此時不走怕是坊門就要關了,三人便起身與兩個宋老頭告辭。

  宋延壽也不虛禮,只是勉勵了梁書要好好上進,莫要丟了將門的臉面。倒是宋延齡似有深意的說了一句:“京城水深,最好別去當那出頭的椽子。聰明是好事兒,也千萬別被自己的聰明所累。”

  梁書和江嶼對視一眼,都覺得宋延齡在用話點撥自己,便同時躬身施禮告辭而去。

  梁書和江嶼沒有騎馬, 三人便都上了商孟林的馬車往坊門而去。

  梁書一直在擔心紫陽真人會對公主不利,便對商孟林說道:“等公主的病情穩定些了,就別讓紫陽真人過來看病了。”

  商孟林畢竟是狀元出身,心思電轉之間便猜到他在擔心紫陽真人的來路不正,可能會對公主不利,便寬慰他道:“你的意思我明白了,等崇寧的病情再緩解些,我就去奏請聖上。不過陛下選人一向嚴謹,這紫陽真人既然能進得宮去,必定是經過了暗衛和雲騎衛的調查的,我想退之你也不需要太過擔心。”

  粱書也知道僅憑猜測是沒法令人信服的,聞言也只要苦笑著點頭。江嶼其實也跟粱書懷著同樣的心思,可既然商孟林已經這麽說了,他也不好再說什麽。再說以他白天的觀察來看,公主體內雖然還有余毒卻也不會致命。於是便問他打聽起了莫問天的事情。

  商孟林很意外江嶼會問起莫問天,便問道:“先生身為醫者,難道也對佔星一道有所涉獵嗎?”

  江嶼撓了撓頭,燦然笑道:“我看異事錄裡寫了不少他的事情,這才好奇想了解一下而已,他真的有傳說中的那麽厲害嗎?”

  商孟林展顏一笑:“我聽崇寧說過,那莫問天精擅天文數術,十分擅長推算國運,所以從甘露一朝開始便被尊為司天監的監正,只是這人的性格古怪,常常會說一些怪話,所以常受排擠,所以在他預測天將易主的時候,便被同僚參了一本,他也不做解釋,順水推舟似的便辭官回了龍虎山繼續修行,直到隆慶十八時才又被代宗請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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