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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鈴醫錄》立夏 13
  有竇章跟在身後,粱書這次進宮可以說是初期的順利。無論他想去那裡,沿途遇見的禁軍、衛士一律放行,就連散發著幽幽屍臭的江嶼也沒人過問。

  粱書和陳影走在前面一路無話,反倒是竇章和江嶼這一老一少聊得十分投機,不時會傳出竇章宛如夜梟般的笑聲。笑聲尖利乾澀,宛如有人用碗茬摩擦地面,聽得粱書好一陣頭疼。

  沒來由的,陳影忽然對江嶼產生了濃厚的興趣。他很想知道,為什麽不管是誰和他在一起時總能笑的那麽開心。方怡白如是,粱書如是,此時看來,竟連竇章這樣的人也能在他這裡找到樂趣。

  “梁大人,你與江先生很熟嗎?”

  粱書聞言一怔,不知道陳影為什麽會有此一問,便點了點頭:“還行,我們挺熟的,你問這個幹嘛?”

  陳影哦了一聲,呵呵笑道:“也沒什麽,我就是好奇,江先生究竟有什麽魔力,怎麽好像他身邊的每個人都很開心似的。”

  粱書回頭看了一眼正在傻笑的江嶼,努力思索了片刻,才肅容道:“他就是個傻子,可我就是喜歡跟他一起犯傻,或許這就是他的魔力吧。”

  “哦,原來是這樣啊,真是有趣的人啊……”

  竇章的年歲大了,走路很慢,從宮門到太白池這段距離,足足走了小半個時辰。

  粱書幾次勸他回去,可老太監就是不肯,說什麽也要跟在粱書身邊盯著他,要是他敢稍有僭越,竇大總管便要請出‘王法’,讓粱書記得何為君臣之禮。

  竇章教訓完粱書,便又樂呵呵的跟江嶼討論起養生,隻留下滿頭黑線的粱書和強忍著不敢笑出聲的陳影。

  粱書心中鬱悶,竇章也就罷了,反正從小也沒少挨他的訓斥,早就習慣了,可令他惱火的卻是平白無故的被陳影看了笑話。雖然平時看他總板著一張死人臉,好像生人勿近似的,可誰知道他私底下嘴巴夠不夠嚴,這要是傳了出去,他梁小侯爺的一世英名豈不是毀於一旦?

  想到這裡,他突然回頭對陳影說道:“想必陳將軍也有公務要處理,我們這裡就不勞將軍陪同了,您忙去吧。”

  陳影哪裡知道粱書心裡的想法,還當他是在跟自己客氣,便笑著應道:“無妨,反正陳某的公事也跟馮保有關,正好跟梁大人一起長長見識。”

  “哈?”

  粱書一聽這話立時就急了,兩條劍眉擰成了一個疙瘩,瞪著陳影說道:“你也在查馮保?開什麽玩笑!”

  陳影蹙眉:“怎麽,這有什麽不妥嗎?”

  粱書差點兒罵娘:“有什麽不妥嗎?你說呢!周汝傑的案子就是你從我手上搶去的吧?這才幾天,你又來跟我搶太監!不是我說,怎麽哪兒都有你啊!”

  陳影無端端挨了數落,心裡也是火大,便板起了四方臉冷然應道:“蒙聖上隆恩,讓陳某做了這雲騎校尉,作為軍人,陳某隻知奉命行事,作為臣子,陳某為聖上肝腦塗地死而無怨。至於梁大人說所的胡話,陳某倒是從沒想過。”

  陳影這一番話說得大義凜然,惹得竇章拍手稱讚。江嶼哪裡知道他和梁書之間的關系,見到兩人好端端的吵了起來,便走到粱書身邊勸解。

  粱書正在氣頭上,竟連江嶼也數落了起來:“你又來和稀泥,要不是你,李彥召的案子能被人搶走嗎!男子漢大丈夫,竟然為了個自殺的女人傷心成這樣,你可真有出息!”

  江嶼挨了一頓數落,倒是沒怎麽生氣,

還是那副樂呵呵的樣子,只是眼神中多了幾分落寞。  夏風裹挾著令人躁動的熱氣吹拂在每個人的臉上,吹起了江嶼額前的白發,看得粱書莫名的有些心酸。這才想起來,要不是因為自己,這郎中怕是正在蜀中無憂無慮的給人看病……

  “我不是這個意思……你知道我是什麽意思吧……我真不是你想的那個意思……”語無倫次的解釋了幾句之後,他忽然正色道:“對不起……都怪我……”

  江嶼忽的一怔,繼而很做作的抖了抖身上的雞皮疙瘩:“哎呦,你怎麽這麽肉麻,也不怕別人笑話。”

  粱書猛地抬頭,這才想起陳影還在身邊站著,不由眼神凌厲的看了過去,陳影見他看向自己,很嚴肅的揉了揉眼睛,嘀咕了一句:“真是倒霉,風大迷了眼。”

  粱書輕哼一聲,算是對陳影知情識趣的讚揚。等他們再抬頭時,才見竇章已經走出了老遠,等他們追上時,竇章已經找了一個陰涼的地方,遠遠衝著粱書招了招手。

  見竇章要和粱書單獨說話,陳影便很識趣兒的踱步到太白池邊上,那裡正是馮保下水的地方,因為嫌這裡晦氣,平時都沒人過來走動,所以地上的一行奇怪的腳印還印在那裡。左右也沒有別的事情,陳影便研究起了腳印。

  粱書走到竇章身前,畢恭畢敬的問道:“您找小子過來,是有什麽話要告誡我嗎?”

  竇章心裡對粱書的態度十分滿意,嘴角也跟著微微翹起來一個弧度:“怎麽著,你這次進宮難道不是有話想要問咱家嗎?”

  馮保、郭福還有劉全,這三個人都跟陳妃落水一事有關,粱書這次入宮是想找劉福祿問清楚,陳妃落水這件事兒到底有什麽隱情,以至於至今都不肯對外公開。

  是以,聽見竇章說自己是來找他的時候,下意識的便要否定,就在那個不字將要出口時,卻忽然福至心靈的想通了——竇章這話的意思,不就是讓他有話快說有屁快放嗎?

  一念及此立馬改口:“這都讓您瞧出來了?我就說瞞不過您老的這雙慧眼!要說在這宮裡,我最佩服的人,除了陛下和貴妃娘娘,就得數您老了!”

  竇章聞言笑著啐了粱書一口:“別廢話了,趁著咱家現在有空,你有什麽想問的趕緊問吧。”

  粱書等的就是這句話,脫口便問道:“我想問問,陳妃娘娘落水這事兒,為什麽要一直秘而不宣呢?難道真如傳聞說的那樣,是被水鬼拖下水的?”

  竇章的眉毛忽的一揚,上下打量了粱書兩眼,才繼續說道:“這話……你信嗎?”

  粱書毫不遲疑的搖了搖頭,斷然道:“當然不信,朗朗乾坤哪兒來的水鬼。這話說得跟放屁似的,傻子才信呢!”

  竇章一聽這話,抬手便在粱書的後腦杓上抽了一巴掌,怒道:“你說誰放屁?這話就是咱家我說的!”

  粱書差點兒吐出一口老血,連忙擺手想要解釋,竇章卻先熄了怒意,緩緩說道:“陳妃落水是大事兒,早就記錄在陛下的起居裡了,根本瞞不住人。要想讓外人不要胡亂猜測,就只能給出一個匪夷所思的荒唐解析,讓他們自己揣摩、猜測去。”

  粱書眨了眨眼:“所以……這事兒果然還有隱情?”

  竇章的嘴角微微上翹點了點頭:“今兒個我就告訴你,你聽了之後可不要外傳。私議宮闈是什麽罪名,不用咱家告訴你了吧?”

  粱書連連點頭:“您放心,小子絕不會出去亂說。”

  竇章點了點頭:“你聽仔細了,陳妃並不是失足落水也不是被水鬼抓了替身,而是有人在太白池裡下了埋伏,想要擄走她!幸虧馮保還算機靈打傷了陳妃的腿,要不……這後果還真的不堪設想呢!”

  粱書之前也有過一些設想,可他做夢也沒想到,竟然是有人想綁架陳妃出宮!皇城大內,有數千禁軍把手外城,內城之中有不少暗衛埋伏其中,想從宮裡擄人出去,不僅是大逆不道,而且簡直就是異想天開。

  “從宮裡擄人出去?這怎麽可能啊,皇城禁衛森嚴,怎他們是怎麽混進來的?!再說,就算他們得手了,可要怎麽才能把陳妃娘娘弄出宮去啊!”

  “你以為貴妃娘娘為什麽要杖斃郭福?”

  粱書一怔:“不是因為郭福治理禦花園不當嗎?”

  竇章歎了口氣:“當然不是了,事發前,剛好有人看見郭福把幾個生臉子帶進了宮裡。私自帶人入宮可是大忌,要不是怕打草驚蛇,這個郭福已經足夠千刀萬剮株連九族了。”

  聽見千刀萬剮,粱書的眼角不自覺的抽了抽:“千刀萬剮……株連九族……這……這麽嚴重嗎?”

  竇章悠悠歎了一聲:“這個世上有一個天鄉樓就夠了……”

  “額?您說天鄉樓?”

  竇章聞聲一怔,立時轉了話題:“十多年前的舊事了,不提也罷。你只要記住咱們宮裡如今也不太平,你要做的,除了查清馮保的死因之外,最好把宮裡的禍根也一並給除了。”

  說到後來時,竇章已經又恢復成先前的嚴肅模樣。粱書見他說的鄭重,自然也不敢怠慢。

  竇章點了點頭:“走吧,再帶你們去福寧宮瞧瞧。看誰不順眼了,你就給我指出來。”

  兩人說完了私房話,回頭去找陳影和江嶼時,卻見那兩人正在太白池邊上爭論著什麽。見到粱書衝他們揮手也不理會,江嶼反倒衝粱書招手讓他過去。

  粱書看了看竇章,見對方沒有反對,便快不走了過去。

  “你們倆在這兒幹嘛呢?”

  江嶼看了看陳影, 便把粱書拉到了水池邊上,悄聲道:“這個腳印有問題,他不可能是馮保踩出來的。”

  粱書一怔,沒想到江嶼竟然知道馮保,便問道:“我們對比過腳印的尺寸,應該是馮保的沒錯啊。”

  江嶼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實不相瞞,我也是剛剛才知道你也在查馮保的案子,其實剛才我就是去給馮保驗屍了,我可以很明確的告訴你,馮保死後起碼在水裡待了六個時辰,而且腳印的形狀也有問題。”

  粱書聞言一驚:“六個時辰!怎麽可能!有人在亥時親眼見到馮保從這裡走下去的!而且那時才下過雨,土地松軟,腳印踩得深些也很正常啊。”

  江嶼斷然搖頭:“我看過屍體了,可以確認他起碼在水裡泡了六個時辰,至於腳印,你看看你自己腳下就知道了。”

  粱書聞言低頭,才看見自己腳下踩的正是池水邊陰濕的泥土地面,在他和江嶼說話的這段時間裡,已經在地上踩出了一雙腳印。

  粱書把自己的腳印與馮保的腳印做了一番對比,卻並沒發現有什麽不對,便想提問。

  江嶼不待他發問便解釋道:“這裡靠近池水所以泥土松軟,大致可以和雨後的岸邊做個比較。你看看,以你的身高體重,踩出的腳印深度也不過和馮保的腳印持平,可馮保的身材瘦小,以他的體重根本不可能踩出這麽深的腳印,所以……應該是有人假扮成馮保的樣子來騙人的。”

  聞言,粱書的眼睛忽的眯成了一條細縫,嘴裡慢慢擠出幾個字:“難道是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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