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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鈴醫錄》大雪 1 惡有惡報
  東市有一家曹家酒鋪生意十分興隆。酒鋪老板姓杜名叫杜老實,是個十裡八鄉出了名的老實人。杜老板原本是從外鄉來的,那時候曹家酒鋪的生意十分蕭條,從此路過的杜老實只是聞了聞就知道曹老板釀酒的手藝實在一般,兩人一番攀談過後,曹老板就把杜老實留在了店裡。不過半年的光景,曹家酒鋪就成了璧山縣最大的作坊。

  曹老板十分賞識杜老實,杜老實也不辜負曹老板的大恩,周圍幾家酒坊酒鋪都曾招攬過他,有的甚至許諾要和他一起分成,可都被他婉言謝絕了。用他的話說,人不能沒有良心,沒良心的人釀不出好酒。

  曹家酒鋪的生意日漸興隆,雖然杜老實依舊任勞任怨,可曹老板總是擔心他會離開,終日唉聲歎氣。杜老實為了讓曹老板放心,索性娶了曹老板的瘸腿女兒。曹老板的女兒閨名喚做蕙蘭,原本是個亭亭玉立的大閨女,可惜十三歲上摔斷了腿,從此就沒了上門提親的人。杜老實娶了蕙蘭一下解開了曹老板的兩個心結。那些年,曹老板的身板始終挺得筆直。可老天爺是個壞老頭,每當你覺得日子過得還不錯的時候,他總會伸腿絆你一下。身子原本十分硬朗的曹老板忽然就病了,一開始還只是有些疲累,後來有些氣喘,看過郎中之後竟然連床都起不來了。杜老實是個有良心的人,他和媳婦關了酒鋪專心伺候曹老板,曹老板在床上挺了兩年終於還是走了。

  曹家酒鋪重新開張,經營的人換成了杜老實和曹蕙蘭。小兩口恩愛有加互相照顧,曹蕙蘭是個伶俐人,雖然腿瘸,可絲毫不耽誤她招呼生意點菜算帳。杜老實為人憨厚,就在櫃台後面打酒炒菜收拾桌椅。鄰裡街坊說起來都說這倆人能遇到對方是真的好命。

  好日子過了三四年,老天爺又對杜老實伸出了腳。曹蕙蘭懷胎十月一朝分娩,沒想到卻是難產。臨死的時候拉著杜老實的手流淚,說她對不住杜老實,沒給杜家留條根。杜老實抱著剛出生的閨女哭了半宿,穩婆看他們可憐,連夜找到剛生了孩子的李大嫂幫著喂奶這才讓這孩子活了下來。曹蕙蘭生前最喜歡自家門前的一棵古梅,杜老實從從李家回來的時候看見梅花竟然開了,他哭著給閨女取名冬梅。日子一天天的過去,杜老實眼見著那個紫茄子一樣乾癟的閨女如今粉雕玉琢的像個年畫娃娃,街坊鄰居都說這孩子長得像曹蕙蘭,惹得杜老實又哭了一鼻子。想起那些年的夫妻恩愛,老杜決定重開曹家酒鋪。

  杜冬梅跟她娘一樣喜歡雪青色,小小年紀就在酒鋪裡幫忙。杜老實仿佛又看見自己了媳婦忙碌的樣子,眼中時不時地就泛起淚水。每次冬梅問他哭什麽時他總說風大迷了眼。杜老實老實了一輩子,少有幾次大動肝火都是因為有人欺負了自家閨女。轉眼十年過去了,冬梅已經成了亭亭玉立的大姑娘。原本三年前就有人來提親,可冬梅總說爹爹和自己相依為命,不能留下爹爹一個人,一定要找個上門女婿才好。

  江嶼的攤子就擺在曹家酒鋪的門前,桌椅全是從酒鋪借的。原本生意就十分冷清,自從“司空易盜寶劉家宅,秦逸君拚死護奇珍”的回目大火之後,江嶼總算感受了一把名人效應,作為事件的親歷者之一,他的生意變得更加慘淡。雖然攤子前一直排著長隊,可那些排隊的人十有八九都是來打聽故事細節的。

  “你就是江先生是吧?聽說你親眼見著司空易了?”

  “啊……確實見過。”

  “司空易長什麽樣子啊?”

  “嗯……他跟你差不多高,

很瘦,長了一臉麻子……”  “我呸!你是不是真的見過啊,人家都說司空易英俊瀟灑風流倜儻,怎麽聽你說的像是個糟老頭子啊!”

  “大嬸……”

  “呸!叫我大姐!”

  “大姐,他真的就是個糟老頭子,而且特別小心眼,還愛賭錢……”

  ”你是不是真見過啊!“

  “大姐……我看你的舌苔有些厚,看來脾胃不和肝氣上湧,我給你開一副藥吧?…………唉你別走啊!”

  打發走這些好事之徒後,杜老實就會招呼江嶼到酒鋪吃飯。倆人找個不礙事兒的角落坐下,兩個小菜二兩酒,他最愛聽江嶼說一些江湖上的奇聞軼事。江嶼講故事的時候杜冬梅也會笑眯眯的湊過來,江嶼講到緊張激烈的地方時,父女倆吃豆子的速度就會明顯加快。

  “我剛摸著他的手腕要給他把脈,掀開袖口一看!哎呀!你猜怎麽著?!“

  冬梅秀眉微蹙,緊張的拉著他爹的衣角,杜老板則一臉認真地搖頭吃豆子。

  “我掀開袖子一看,他竟然沒有手!”

  冬梅咧嘴道:“啊?他剛才不是還殺人來著嗎,怎麽會沒手呢……”

  杜老實吃豆子的速度明顯加快。

  “姑娘你有所不知啊,這鬼王宗的人全都沒有左手!他們入教的第一件事兒就是要把左手獻給鬼王,然後給左腕套上一隻鐵手,宋天佐動手的時候鐵手卡在樹上了,要不是方怡白出手夠快,宋天佐的右手也得讓陸琪給砍下來。”

  冬梅拿起另一碟豆子不解的問:“江大哥,我聽你說了這麽老半天了,怎麽聽不明白這裡到底誰是好人啊?”

  江嶼撓了撓鼻子,笑著說:“江湖上的事兒誰說得清呢……”

  他的話才說了一半便被一個肥膩的聲音打斷了:“冬梅,這世上除了我就沒別的好人了,你還是跟哥哥我走吧。”

  江嶼循聲看去,說話的是一個身材高大的胖子,站在酒鋪外面趴著護欄正往裡看。臨近的一桌食客顯然認識此人,一見是他站在自己身邊竟連酒飯也不吃了,丟下錢就往外走。

  “冬梅,你別總跟這小白臉走得這麽近,這些外鄉人沒一個好東西,尤其這還是個郎中,你看他那小身板……哥哥我就不一樣了,跟著哥哥走,保準讓你下半輩子頓頓有肉吃!”

  江嶼挑眉正要開口時,一向老實少言的杜老實卻猛地站起:“田三你個王八蛋,你趁早死了這條心!我閨女鮮花一樣的人怎麽能嫁給你?只要我還有一口氣,那就別想進我曹家酒鋪的門!”

  名為田三的壯漢嘿嘿一笑,譏笑道:“老杜啊,莫非我進了你的酒鋪你就把閨女給我?我看你這身子骨也沒幾天好活了,乾脆,明兒我就找人提親,後天咱們就辦喜事兒,冬梅跟我一走就剩下你一個人,你死了財產還是我們的,這彩禮也就免了吧,搬來搬去的也麻煩……”

  “你放屁!”

  冬梅的性子最像她娘,話音未落,半壺熱水就潑向了田三,好在田三站的遠些這才沒被燙到。

  “呵!杜冬梅你個給臉不要臉的!等你躺在爺爺床上的時候看你還嘴硬不嘴硬!”

  田三罵罵咧咧的就往酒鋪裡走,杜老實抄起板凳,冬梅舉著菜刀嚴陣以待。可還沒等田三進門,他的屁股上就挨了一腳,這一腳的力道極大,饒是他肉大身沉也還是給踢了個狗吃屎。田三到底是璧山有名的混混,哪裡吃過這種暗虧,起身就要還手,只是嘴裡的“我日”還沒說完便硬生生咽了回去。因為他看清了,站在自己面前的正是李公甫。

  李公甫一身官衣,身後還跟著兩個手握腰刀的差役。他往前走了一步,正好踩在田三的腳尖上:“你日?”

  田三忍著疼賠笑搖頭,李公甫挑了挑眉直視著他的眼睛,腳下卻又加重了幾分力道。田三疼的冷汗直流卻依然賠笑搖頭。

  “大人聽錯了,小的說的是我熱……您看我熱的都出汗了。”

  李公甫點點頭,隻輕輕的說了一個“滾”。田三像得了特赦一般轉眼就不見了。

  田三一走,杜老實就像失了力氣似的任由板凳脫手,幸虧江嶼手快接住了,這才沒砸壞桌上的飯菜。杜冬梅跑到杜老實身邊,摟著他的胳膊抹眼淚。圍觀的食客這才開始議論著咒罵田三。

  李公甫走到杜老實面前說道:“老杜你甭搭理他,他要是敢做出什麽違法的事兒你看我不剁了他。”

  杜老實重又恢復成那副寡言少語的樣子,衝李公甫拱手道:“全仰仗李捕頭了。”

  李公甫揮揮手,便轉身對著江嶼說道:“江先生,梁大人臨走的時候把你托付給了李大人,現在李大人讓我請你過去,要是方便的話……”

  江嶼伸手在杜老實的背上拍了拍,笑著說道:“杜老板你別往心裡去,等我回來咱們再接著聊。”

  江嶼隨著李公甫來到縣衙,終於見到了傳說中的李大人。他聽梁書說這李大人年輕時也有許多風流佳話,如今已是知天命之年,身體發福頭髮花白,可仍看得出年輕時也是一位風流倜儻的佳公子。他常年在外遊歷,最擅長與人溝通,而且沒想到的是李大人早年也鑽研過醫書,原本只是隨口談起他早年間的一些藥方,江嶼聽了之後竟然大受啟發, 兩人竟然就在花廳聊到半夜,直到二更鼓響過才各自睡下。

  第二天江嶼早早起床想要拜別李大人,出門尋了個年輕仆役打聽大人的所在,仆役見是自家老爺的客人便十分恭謹的答道:“早上有人報案說東市出了人命案,大人已經帶人過去了,先生可以先在房中休息,我這就尋人伺候洗漱飯食。”

  江嶼聽了心中一陣感慨,都說這李大人勤政愛民果然不假,不過他想到昨天來的匆忙自己的藥箱招牌都還在曹家酒鋪放著,便說道:“既然李大人公務繁忙那江某便先告辭了,我的東西還都放在曹家酒鋪,要是不趕緊拿回來只怕會給人家添麻煩呢。”

  仆役聽他說完表情有些訝異:“您說的可是東市的曹家酒鋪?”

  江嶼笑著點頭:“莫非縣裡還不止一個曹家酒鋪不成?”

  仆役急忙搖頭:“小的只是覺得這事兒太巧了些,大人此去正是曹家酒鋪。”

  江嶼心裡泛起不祥的預感,他的眼前浮現出田三那副凶神惡煞的樣子,難道這人真的凶惡到了趁夜殺人的地步不成?想到這裡他不由脫口問道:“可是那個叫田三的潑皮行凶?!”

  仆役被他嚇了一跳,趕緊解釋:“小的只知道有人報案說曹家酒鋪出了人命案,我聽說是昨晚來了強人,捅死了店裡吃飯的田三之後還打傷了杜老板,搶了些銀錢之後就跑了。”他看江嶼臉上的神情古怪,還又補充了一句:“說起這田三也真是活該,真應了那句話,惡有惡報啊。”

  江嶼皺著眉點點頭:“這還真是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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