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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鈴醫錄》清明 12
  唐若曦的臉上滿是期待,看向江嶼的眼神也柔和了許多。

  “真的嗎!是不是拔了那兩根針就行了?”

  江嶼輕輕歎了口氣:“哪有那麽簡單啊。”

  雖然心有不忍,可他還是選擇實話實說:“在大椎和百匯這兩個穴道上施針可是很有講究的,只要動作稍有不慎,這人不是殘廢就是傻子。”

  唐若曦聞言點了點頭:“確實,這兩個穴道太過凶險了。”略一沉吟,她繼續說道:“對了,洛嬸嬸一定有辦法!”

  江嶼聞言眼睛一亮:“你說的洛嬸嬸,是號稱不醫活人的洛紅霞?”

  “對呀,洛嬸嬸一定有辦法!”

  不醫活人洛紅霞,是唐門少有的外姓主事,憑著自己無與倫比的天賦和技藝,穩坐翠華谷首席十余年,專精疑難雜症,只是性情有些古怪。江嶼的師傅江水自負醫術無雙,可談到洛紅霞的時候不免也要讚歎一聲。

  唐弈人號稱唐門最強戰力,洛紅霞的脾氣再怎麽古怪也必然不會袖手旁觀,江嶼當然也不會懷疑洛紅霞的手段,只是……唐弈人剛剛受了刺激,現下雖被點住了穴道還算安定,可時間久了,誰能擔保不出現差錯呢。

  想到這裡,江嶼臉上的喜悅神色略淡了一些:“洛紅霞的醫術自然沒的說,可咱們也別閑著,你看這屋裡這麽古怪,咱們還是先調查一下吧。”

  唐若曦此刻心情大好,想也不想便應了下來。

  房間裡的陳設不多,靠牆擺著一張木床,窗前還有一張木桌,木桌旁邊是一口舊木箱子。木桌很乾淨,擺著油燈、銅鏡和一個香粉盒,銅鏡後面還有幾個瓷碟子,想來裡面應該也是婦人之物。

  木箱上掛著銅鎖,只是這鎖形製簡單,唐若曦用匕首順著縫隙輕輕一劃,銅鎖便應聲開了。

  “唐姑娘好熟練啊!”

  這話說得古怪,唐若曦不知該如何作答,索性裝作沒聽見,拉著江嶼閃身走到箱子側面,探出竹笛抵著箱蓋,慢慢用力將箱蓋挑開一條縫。見其中沒有暗器射出,才繼續發力直到整個箱蓋打開。

  箱子裡有一股發霉的味道,其中所見盡是婦人的衣物。兩人翻找了一下,從箱底找到一匹新布和兩個布包,大一些的布包裡裝著幾錠銀子,底下還打著官銀的花押。另外一個小一些的長條布包,打開之後,裡面是三根簪子,一根銅簪很舊,另外的一根竹簪和銀簪看起來卻很新。銀簪的做攻略顯粗糙,可下面卻墜著一隻雕工傳神的白玉蝴蝶,雖然銀簪的表面已經發烏,但卻沒什麽使用過的痕跡,看來應該還是新的。

  “這簪子一定是舅舅送給牛秀蓮的。”唐若曦一邊說著一邊把那根銀簪舉到江嶼面前。

  江嶼看了看簪子,疑惑道:“你怎麽知道?”

  唐若曦轉身背向江嶼,從脖子上摘下來一條紅繩,紅繩的末端也系著一隻白玉蝴蝶:“我外公有一塊寶玉,後來被我舅舅給摔成了兩半,外公就用那兩塊玉石刻了一對蝴蝶送給了我娘和我舅舅。”

  江嶼哦了一聲,看著唐若曦手裡的吊墜,又看了看那根粗糙的銀簪,不禁歎道:“你舅舅的心裡一定很在乎那位秀蓮姑娘,否則,也不會把自己最珍貴的東西做成簪子送給她了。”

  唐若曦轉身,重又把紅繩系好。

  “江嶼,你不是說我舅舅失憶了嗎,一個失去記憶又神志不清的人,真的會為別人做這種事兒嗎?”

  唐若曦說話的時候,眼睛定定的看著熟睡中的唐弈人,

眼神中滿是憂傷。  江嶼點了點頭:“以他現在的狀態,確實不太可能。可是我想,或許在牛秀蓮一家出事之前,你舅舅並不是這個樣子的。”

  唐若曦猛地抬頭看向江嶼:“你是說我舅舅是最近才變成這個樣子的?”

  “我看過那兩根銀針,埋進肉裡的時間應該不會太久,否則肌肉會把銀針徹底包裹住。”

  “所以?”

  “以你舅舅現在的狀態,牛秀蓮是不可能嫁給他的,所以,七年前你舅舅受傷的時候應該只是失憶了。所以,他會變成現在這樣,或許就與兩年前牛大力一家的死有關。”

  唐若曦搖頭表示不解:“他們不是說牛大力一家都是病死的嗎?”

  江嶼忽然挑了挑眉,笑著說:“哪有一家人同時病死的道理,再說要真是惡疾,你舅舅又怎麽會沒事兒呢。而且別忘了,自從牛大力一家死了之後,村裡就開始有人氣喘,這些事兒不可能都是巧合。”

  唐若曦的忽的一亮:“你懷疑他們是中毒死的?”

  江嶼輕輕點頭:“除了中毒,我想不出別的理由,可問題是,當時的仵作已經排除了中毒身亡的可能,而且,村裡的其他人又是怎麽中毒的呢。”

  唐若曦秀眉微蹙,開始思考江嶼提出的問題。而江嶼卻開始四下打量起這間茅屋,忽然看見對面的正房門上掛著一把銅鎖,銅鎖上已經爬滿了綠色的銅鏽,看起來已經有很多年沒有打開過了。

  “誒,這間房怎麽還上著鎖啊?”

  唐若曦走過來,二話不說,掏出匕首如法施為,房門的銅鎖再次應聲而開。

  江嶼輕輕一推,木門便打開一道可容一人通過的縫隙,透過這道門縫,江嶼驚訝的發現,裡面竟是一個塵封已久的世界。

  唐若曦推開江嶼,自己當先走了進去。江嶼誒了一聲,緊跟在唐若曦也進了正房。

  雖然隻隔著一道木門,可正房裡卻滿是塵土的氣味,江嶼和唐若曦各自用衣袖掩住口鼻,皺著眉打量起這間屋子。

  房頂與床圍上掛滿了蛛網,桌椅積了厚厚的一層灰塵,在這屋裡走動,步子大了都會帶起一陣嗆人的灰土。房裡的布置倒也簡單,隻比偏房多了一張小床和一張吃飯用的桌子,兩張床上的被褥同樣凌亂,避蚊蠅的紗帳已經糟朽,就連下面掛著的蛛網上也掛著一層灰塵。

  正中的餐桌上擺著幾個碗碟,碟子裡還有些黑色的渣滓,看來是當年殘留的食物被保存至今。牆邊的兩口木箱,箱蓋已經被打開,裡面的衣物被隨意翻揀出來,有一整匹新布和幾件衣服還扔在地上。

  小床上隨意擺放著一個布老虎和一個翠綠色的肚兜比較顯眼,江嶼和唐若曦各自拿起一個進行檢查,撣去浮土之後,兩件東西看著都很新,沒有半點兒用過的痕跡。

  唐若曦轉身來到窗邊,小桌上照例擺著一面舊銅鏡和一個針線笸籮,笸籮裡還有一件正在縫補的小孩衣服。

  看到此處,唐若曦輕輕歎了口氣:“好好的一家人,怎麽說死就死了呢。”

  “他們……全是被毒死的。”

  江嶼的聲音不大,語氣中滿是哀傷。唐若曦轉身看向江嶼,不解道:“你怎麽知道?”

  江嶼隨手端起一個碟子走到光亮處,指著黑色渣滓上面的細小白點,輕輕吐出了幾個字:“上窮碧落下黃泉,兩處茫茫皆不見。”

  “碧落黃泉水?!“

  方怡白單人持劍,一身白衣在月光下反射著銀白的光暈,配著手上的金色短劍,整個人宛如劍仙一般的飄逸出塵。

  他的身邊圍著四個死人,其中三個是服毒自盡死的,面前的一個,則是被一支羽箭射穿了胸膛。

  方怡白抬眼看向羽箭射來的方向,見高大的坊牆上立著一個人,這人手提長弓腰懸短刀,宛如夜梟一般凝視著方怡白。

  “殘紅逐月方怡白?”

  “閣下是什麽人?”

  “你不必知道我是誰,我來這裡隻想問一句,你為什麽要插手周汝傑的案子。”

  方怡白呵呵一笑,朗聲道:“我可不認識什麽周汝傑,是你們的人要殺我,難道我還不能還手嗎?”

  坊牆上的人影定定的注視著方怡白,良久後才開口說:“多少錢才能讓你收手?”

  方怡白輕輕挑眉:“收手?那就看你能出多少錢了。”

  “殘紅逐月方怡白,摘星樓前十的人物。兩千兩,夠不夠讓你收手?”

  方怡白大袖一揮,無名短劍鏘然歸鞘:“足夠了!”

  “如果我再多付兩千兩……”

  一塊雲彩遮住了月光,方怡白的嘴角微微上翹:“直說吧,你想讓我殺誰?”

  梁書躺在自己的床上,兩名醫官正在給他檢查傷口。

  武英候梁瑞一言不發,目光深沉地注視著兒子,梁奎侍立在他身後,手裡托著一支羽箭,三棱的箭簇,烏木的箭杆,箭杆末端貼著黑色的烏鴉尾羽,世人皆知,這是暗衛的烏錐箭。

  醫官給梁書處理完傷口,躬身向梁瑞回稟道:“侯爺,二公子的傷口處理得很好,毒血排的很乾淨,用藥也得當,我們查過二公子的脈象,已無大礙。”

  聽說兒子已無大礙,梁瑞的臉上這才漸漸有了血色,轉向梁奎問道:“你確定是藏劍山莊的人送阿書回來的?”

  梁奎低頭應是:“標下驗看過,確實是藏劍山莊的腰牌。”

  梁瑞瘦削的臉上顯出疑惑的神色:“你說那人不是白方平,卻有藏劍山莊的腰牌?”

  梁奎默然點頭。

  梁瑞輕輕呼了口氣:“不管那人是誰,總歸是友非敵。”略一沉吟後,他吩咐道:“去查查,這批暗衛是誰的手下,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傷我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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