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開過玩笑,俞正峰卻突然正色起來,“而且……你還記得我那次被一群海盜追得跑了一天的事嗎?”
“當然記得,被史乾坤陰了嘛!”耿繼輝聽了也沒好氣的說著。
俞正峰也無奈的歎了口氣,“那次我就是險些陰溝裡翻船,竟然險些沒逃得過幾個海盜。”
“而後來也不是才知道,他們這些人竟然有特殊的追蹤方式,如果……卡米拉說的是真的話,說不定是有人利用他們這種追蹤方式遠遠的跟著我們。”
聽了他的話,耿繼輝默了下,才又說道,“好吧,那就去看看,不過你不要自己去,帶幾個人過去。”
“還是算了吧,我帶誰去能和我配合得好,真有了危險我還得掩護他們。”俞正峰輕笑,“看來我還真的隻適合做單人狙擊手。”
耿繼輝聽了也終於笑出來,遲疑了下還是點頭道,“那你小心,隨時保持通訊通暢,讓後方的人隨時接應你。”
俞正峰回了聲後便對他的方向打了個手勢自己悄悄的向那個方向摸去。
這裡的環境保護可以說做的還是不錯的,常年沒有人破壞,就連草都長得比別處要高得多,想藏在其中大多數時候根本不需要匍匐前進,只要彎一下腰便可以躲得下,再加上漆黑得沒有幾分光線的夜晚,簡直就是隱蔽的天堂。
這樣有利於偵察情況的安全,可如果真的有人藏在這裡,卻也不是那麽好找。只不過俞正峰相信如果真的有人跟蹤他們,總會留下些痕跡。
悄聲向前移動,很快便已經走出了他們的防線了,想了下還是戴好夜視儀。
常年做戰的心得告訴他這東西是個雙刃劍,尤其是在近戰的時候很影響行動,所以能不用的時候盡量不會用。
可現在是在找人,這東西卻比他到處亂闖的強。
夜視儀被打開,草叢內的場景清晰的出現在眼前,微風吹過一根根及腰的雜草向同一方向倒去,如果不是現在的情況不對,這裡還真是適合野外露營欣賞風景的好地方。
“毒狼,我已經把人送回去了,現在很安全,你們那邊情況怎麽樣?”這時史乾坤的聲音突然傳來。
俞正峰聽了輕松了口氣,輕敲了兩下通訊器以示安全,可隨後還有些不放心的說道,“你先不要動了,留在那裡寧著他們,我放心!”
史乾坤聽了他的話一愣,“你真的相信?”
“寧可信其有吧!”俞正峰邊說著,繼續向前走去。
前方一眼看去依舊是一片雜草沒有什麽異常,可風再度吹過,卻有些是不動的。
這意味著什麽他再清楚不過,如果不是這些植物天生與其他的不一樣,那就只有一個可能,它的下面藏著人,而這些不過是做為掩飾的裝飾物。
見這情況,俞正峰直接停了下來,卻並沒有趴下隱藏,反而再度抬腳繼續向另一個方向走去,邊走著邊隻用喉嚨發出聲音,“森林狼的確有人跟蹤我們,我雖然隻發現一處,不過我猜測他們的人一定不會少。”
“你馬上撤回來。”耿繼輝頓時嚴肅起來,忙下命令。
“我從側面繞回去,不能引他們注意。”俞正峰哪裡不知道現在可不是逞強的時候,對方現在什麽情況還不知道,所以盡量不去驚動他們。
可他是這麽想的對方卻並不如他的意,就在再次移動的一瞬間,突然感覺到一陣危險的氣息籠罩,來不急多想,一個前撲鑽進草叢之中。
槍聲突的響起,竟正是衝著這邊而來的。
一直對著正前方謹慎的防備,到還沒有被這突然襲擊嚇到,更沒有慌亂還擊,這個時候敵強我弱,也不是拚命的時候,確定了對方的方向後,馬上快速的匍匐前進前,逃出這一范圍。
而邊逃命的俞正峰邊想著剛剛的情況,卻也終於明白為什麽被人跟了這麽久甚至被追到了身旁都沒有發現,原來對方不僅僅是擅長跟蹤,也很擅長偽裝自己的危險氣息和敵意,如果不是剛剛突然襲擊時所暴露出來殺意,可能依舊不會讓人發現。
而他們整個隊伍又這麽多人,即便是盡量的保持安靜,可還是不比平時只有他們的時候,所以只要不是特別注意根本發現不了,如果不是卡米拉的感覺特別敏銳,他們一定會被打個措手不及。
雖然現在同樣是被突然襲擊總比一片混亂的好,至少還可以拖延一些時間,身後的隊伍可以組織起來,把該保護的人也都保護起來。
而這些事不過是在他的腦海中一閃而過,根本再容不得他多想,敵人的子彈都快打到頭上了,邊考慮著這些邊四處躲避著,當終於躲到了安全地方開始抬起頭看四周的情況。
而這卻時卻發現,敵人已經逼近到眼前,就是想退也不是那麽容易的,想了下也就不再遲疑,抬槍向前看去。
而夜視儀中準確的看到了對方移動的身影,便毫不猶豫一槍打了過去,準備轉移的敵人被打了個正著,直接一聲慘叫倒在地上。
一槍命中,俞正峰卻並沒有放松,對方不是不可能只有這一人,而且這一槍可以說更是暴露了自己的目標,敵人肯定是被吸引過來了。
果然槍響之後那人身邊的草叢也傳來異動,見這情況,俞正峰沒有再猶豫,直接扣動扳機,‘嘭’的一聲草叢之中血花頓時噴濺而出。
又是一槍命中,俞正峰卻不敢再多做停留,邊起身躲避還能聽到耿繼輝有些焦急的叫著,忙開口喊道,“我沒事,對手很強絕對不是海盜,也不是之前傭兵團的人,快收縮防禦。”
“你快撤回來,禿尾巴狼帶人去接應毒狼。”耿繼輝再度聽到的聲音終於松了口氣,邊指揮著其他人保護好救援隊的人,另一邊還要擔心俞正峰的安全。
鄧振華聽到他的話,馬上和史大凡竄了出來,不等跑出防禦范圍,便一槍打了出來。
而這個時候,俞正峰這裡卻更加的艱難,對方的槍聲再度響了起來,才一交手他就打死了對方兩人,頓時被人家盯上了,此時現在根本就是在追著打。
可這個時候顧不得多說,忙邊跑著邊還擊,而這個時候卻要慶幸自己戴上夜視儀了,所以在這樣的圍攻之下也還能找到對方的漏洞穿插出去。
可這種慶幸並沒有持續多久,眼看便要撤回防線內,甚至都可以看得到鄧振華的身影,卻在這時一個閃光彈在他眼前炸開。
眼睛頓時一疼,眼前也瞬間一片黑暗。
那一瞬間說不慌是不可能的,但他清楚,如果這個時候真的慌了,那才真的完了。
於是緊緊的咬住牙,沒讓到嘴邊的喊聲發出來,
而此時眼前漆黑一片,可以說這次是真正的黑,看不清任何東西,甚至只能憑聲音辨別,而一個狙擊手看不到,那基本上就是廢了。
可在這樣的狀況之下,面對四周亂飛的子彈,敵人又在慢慢的接近,心中也忍不住的一陣陣的恐慌,可他也知道這個時候急不得。
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回想著之前還能看得見時四周的地形,而突然想到一側似有可以隱蔽的地方,便毫不猶豫抱著狙擊槍一個翻滾,掉入到一個窪地處。
子彈在頭頂飛過,俞正峰躲在窪地之處到是安全,可憑著槍聲和腳步聲能聽得出來,他們離自己也越來越近了。
而隨著他們越來越近,俞正峰甚至可以清晰的聽得到他們說話的聲音,不是當地的預言,竟是標準流利的英語,而且說著極為準確的戰術動作,隻憑這一點,就能斷定對方不是海盜。
想到這裡,顧不得暴露,對著耳麥輕聲叫道,“森林狼,對方是軍事人員,說英語,有隱蔽能力、反偵察能力。”
聽到他的話,耿繼輝心中一驚,可馬上意識到俞正峰的處境會更危險,“別管那些了,馬上後撤。”
俞正峰當然也想撤退,也想以最快的速度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可明明應該只是短暫的失明時間過的卻異常的漫長。
此時眼睛看不到,耳朵卻異常的靈敏,槍聲之下仔細分辨著他們的腳步聲。
聽著清楚,但俞正峰卻不敢有異動,在沒有把握能躲開子彈的情況下,只能一直隱蔽在這裡。
敵人越來越近,俞正峰卻反而冷靜了下來,輕輕放下狙擊槍,拔出匕首側著頭慢慢傾聽著他們發出來的聲音。
終於槍聲停了下來,對方顯然也注意到他再沒有還擊,此時停下槍聲要麽是要確定他的生死,要麽是想活捉。
俞正峰哪裡能容忍這樣的事發生,別說只是眼睛看不見,就算是傷的再重,也不可能真的束手就擒。
卻在他想著這些的時候,有人已經靠近,俞正峰毫不遲疑,突然猛的跳起衝了過去,眼睛看不到根本不知對方會做什麽反擊,所以根本沒想製住對方,只是一個反手匕首拿在手中直接刺了過去。
隨手著手中的匕首刺下,憑著刺下的感覺,也能確定是真的刺中了敵人,聽得一聲慘叫聲,隨後也不管是刺中了哪裡,在落地前順手一拉,兩人一同滾入草叢之中。
卻在這時,只聽得身邊人的驚呼,卻沒有聽到槍聲,顯然兩人糾纏在一起他們不敢開槍。
而倒在的瞬間俞正峰感覺到對方還在動,顯然也還沒有一刀致命,這個時候給對方機會,就等於是自殺。
可還不等他做出反應,對方竟一把掐過來,正掐在他的脖子上,頓時一陣窒息感傳來,喉嚨處也一陣疼痛。
強忍著窒息感,幾乎用盡全身的力氣把別起手臂,手中的匕首抬手就狠狠的刺了進去。
那人動作一窒,卻又用起力來,兩人竟在草叢之中較起勁來,俞正峰也發起了狠,再顧不得四周都還是敵人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將匕首拔出再刺下去。
甚至連再度響起來的雜亂的槍聲響起時都沒有注意到。
在不知刺了多少下後,被緊緊的掐著的脖子終於得到了解放,疼痛感雖還在,但至少可以呼吸,用力的大吸著氣,還沒有回過神來。
可還不等喘過氣來,卻突然感覺到有人過來,俞正峰下意識的做好防備的動作。
“毒狼,是我!”卻在這時,鄧振華的聲音響起,而不知是不是看出他的不對,“你怎麽了?”
在聽到他的聲音那一瞬間,俞正峰真的是松了口氣,剛剛繃起的神經,一下放松下來,整個人徹底癱坐下來。
見他這模樣,根本不用他再回答,鄧振華也意識到不對,忙要上前。
可史大凡卻比他反應快了一步,上前直接將俞正峰拉起來扛在肩上,“鴕鳥,掩護我們!”
鄧振華應了一聲,卻已經一槍打出去。
槍聲中,兩人相互配合快速的衝了回去,終於到了他們的防禦范圍,史大凡一加速衝了過去,直接撲到草叢中。
兩人一起撲倒在草叢裡,史大凡顧不得自己摔倒,忙爬到俞正峰的身邊,“你什麽情況,哪裡受傷了?”
“沒有受傷……被閃光彈閃了下,還有點看不清。”俞正峰沒有再隱瞞,“為了偵察戴了夜視儀,結果一個沒注意就中招了。”
史大凡臉色也是一變,他當然知道這種情況的後果會是什麽, “剛剛你……”
話沒說完,就已經說不下去了,不用問也知道剛剛俞正峰要面對的是什麽,也明白他為什麽在殺了一個敵人而已就有那樣的情緒,原來這些竟在失明的情況下做到的。
深吸了口氣,史大凡壓下自己的心驚,才又問道,“你確定沒有其他的傷了嗎?”
聽到他的話,俞正峰才感覺到,全身上下沒有一個地方不疼的。
可憑著他的經驗,也能感覺得到,現在身上的疼痛感到不是那種受傷的疼痛的感覺。
這才搖了搖頭,“我沒事。”
史大凡聽了松了口氣,但還是看了看他的情況,確定真的沒有新傷,才放心下來。
在史大凡重新處理他的舊傷的時候,耿繼輝也跑了過來,“衛生員,他怎麽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