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靠近邊境,也只剩下最後兩隻小隊,俞正峰指了指地圖上的兩個點,“我和何晨光分別各帶一個小隊潛伏。”
聽到他要親自帶隊,幾人不禁露出幾分興奮的表情,但也知道俞正峰平時的脾氣,笑容甚至不敢到眼中,只是忙正色的回答了聲。
得到他們的回答,俞正峰扭頭看了眼身邊的人,對著他們點了下頭,隨後指著洪峰說道,“你們跟我一起。”
“是。”洪峰沒有遲疑,帶著幾人忙跟在俞正峰的身後。
之前他們分組時顯然也是考慮到了實力均衡,洪峰因為已經是特警隊隊長,能力自然不在話下,所以在選人的時候把較弱一些的周月晴留了下來。
而剩下三人也僅有兩人是原本特警隊的人,但相對來說戰鬥力也是小隊中最高的了。
俞正峰帶隊直接到了指定地點,帶著他們馬上分散開來,各自潛伏。
待看到他們都準備好,這才打開通訊器,“各小隊匯報情況!”
“一組準備完畢!”劉哲的聲音馬上傳來。
“二組準備完畢!”其他人也接連回應,都已經準備就緒。
“很好,原地待命。”俞正峰聽到他們的回答,輕應了聲。
漆黑的樹林中寂靜無聲,深夜中甚至連鳥兒都已經睡去,沒有一點聲音。
而第一次執行任務的學員們,躲在樹叢中真是大氣都不敢出一下,緊張的盯著邊境方向不敢有半分走神。
透過耳麥還能聽得到他們的有些壓抑的呼吸聲,輕笑了下,“這還沒開始,就已經開始緊張了?”
“我們才沒緊張。”劉哲不屑的聲音傳來,“我們這是興奮,終於能有實戰了,當然要高興。”
俞正峰雖然沒有回應,卻輕笑了出來,從他的語氣中也能聽得出來,此時的他一定是緊張的,甚至只能用這樣逞強的話來掩飾自己。
可他的笑聲太過明顯,連劉哲都聽到了,頓時有些惱怒的輕聲叫道,“有什麽好笑的,我說的是實話。”
“我又沒說什麽。”俞正峰這次卻沒有生氣,反而笑著“你說不緊張就不緊張,那當然是好事。”
而隨後說道,“你們現在緊張也好,興奮也罷,但都把自己的情緒給我壓下去,我們想你們因為自己的原因而分神,甚至影響到任務。”
“各小隊都給我打起精神,盯緊了,隨時有情況隨時匯報,不要擅自行動,都聽明白了嗎?”
“明白!”聽到他的命令,眾人沒有再遲疑,都應聲回答。
可俞正峰的話,不但絲毫沒有緩解他們的壓力,大多數人卻更加緊張了起來,眼睛緊緊的盯著前方,絲毫不敢有半分的大意。
時間一點點過去,無人區方向卻依舊寂靜無聲,沒有一點的異常,這樣的安靜,反而氣氛愈發詭異。
讓俞正峰沒想到的是,最先忍不住的竟是洪峰,直接在通訊器中問道,“毒狼,我們的內線情報會不會……出問題了?”
“不會。”俞正峰肯定的回答道,“這個內線可以絕對信任,但時間也有出入是正常現象,你不用大驚小怪的。”
有了他的回答,洪峰才應了一聲,不再多問,對著小隊的人員命令道,“都堅持住,有犯困的自己想辦法,誰也不能走神。”
不得不說,魔鬼周的訓練並沒有白廢,至少讓他們的毅力有了很大的進步。
一群人原本就經過了這麽多天的超負荷訓練,雖然休息了兩天,但這兩天對於他們來說卻真的不算什麽,幾乎所有人都並沒有完全恢復正常的體能。
而俞正峰又是在深夜將他們帶出來,而從潛伏到現在已經盡兩個小時,如果按正常情況下,此時一定有大半的人堅持不住,要麽走神要麽就已經被困意襲擾。
但現在卻每個人都堅持了下來,一直保持著警惕,在這一點上卻已經不易了。
可即便是這樣,卻也沒有人注意,叢林中一陣似有似無的煙氣在慢慢的彌漫開來,飄散在他們之中。
“不好,有毒氣!”幾乎所有人在失去意識前所聽到的都是那個熟悉的聲音傳來的那句話,隨後也就失去了意識。
周月晴和其他人一樣,在聽到那句話時,也瞬間的失去了意識,而腦海中卻只有一個念頭,這次好像真的完了。
可沒想到的是,自己竟然再度醒來。
當周月晴吃力的睜開眼,下意識的向四周看去的時候,卻發現天已經大亮,太陽曬過來的光讓她一陣刺眼,下意識的又閉上了眼。
有光,甚至是強烈的陽光,第一反應是她已經不在樹林中了,因為在樹林裡即便是天亮了也不可能有這麽亮的光,那就是一定有人將他們帶走。
當意識到了這些的時候,沒有再急著睜眼,而是悄悄的活動了下手腳,果然,腳雖然可以活動,但手卻明顯是被綁著的。
有了這個認知之後,周月晴的心不禁向下沉去,剛剛還活著的喜悅瞬間消失。
她又不是傻子,就是再笨也猜得到現在的情況,一定是被俘虜了。
卻在她想著這些的時候,突然聽到不遠處一陣吵雜的聲音,似有腳步聲接近。
而隨後有人突然叫道,“也別隻照顧那一個了,把我們這群小朋友弄醒,我到是要看看這次帶的都是些什麽人。”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一道道水槍突然衝打過來,高壓的水流打在身上,一陣陣的刺痛。
周月晴再裝不下去,護著臉坐了起來,卻顧不得身上的疼痛忙向四周看去。
而當看到眼前的場面的時候,心裡頓時更冷了,此時她的身邊,洪峰、劉哲,特訓隊所有人都在這裡,可以說是全軍覆沒。
一群人分別被關在一個個的木頭籠子裡,手上也都被綁得結實,而身上的武器也早都消失不見。
水流終於消失,讓他們得以喘息,而那聲音卻再度響起,“都醒了?”
被這個聲音提醒,讓周月晴回過神來,忙向外面看去,一個刀疤臉正面帶不屑的看著他們,而他身邊是一群穿著各種迷彩的背著五花八門的武器雜牌軍。
可距離這麽近,周月晴卻可以清清楚楚看得清他們裸露在外皮膚上所帶著的傷疤,還有那背著槍看似隨意卻都是隨時可以拿得到地方。
而那一瞬間也就判定,這些人雖然不是什麽正規軍,但卻一定身經百戰。
顯然,並不是只有她這麽判斷的,不等她說什麽,就聽洪峰小聲的說道,“這些人是傭兵!”
眾人聽了心中都是一凜,傭兵他們不是沒聽說過,可卻誰也沒有接觸過,更不要說交手,但現在卻是落到了他們的手裡,甚至連交手機會都沒有,就已經敗了。
當有了這個認真之後,心中不禁一陣惱怒和不甘。
可當再向四周看去的時候,周月晴突然意識到了一個更加不好的事實,突然指著前方叫道,“是……那個是唐……唐心怡?”
眾人聽了忙順著她所指的方向看去,卻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被倒吊在空的一個架子上,而身上、臉上滿是血跡,如果不是他們對她太熟悉的話,此時甚至都有些認不出來了。
洪峰臉色變了變,卻還是一把拉住周月晴,“不要叫她的名字。”
周月晴也一下反應過來,可再看過去,還是一臉的擔心。
“燕尾蝶!”幾人扒著欄杆向外看去,一臉擔心的叫著。
而倒吊著的唐心怡只是吃力的睜眼看了他們,卻只能勉強的搖了搖頭,卻再什麽也做不了。
眾人看著她這個模樣,不禁一陣陣心驚,他們是出來伏擊別人的,卻沒想到反被埋伏,甚至連她都中了招。
而現在看情況,顯然是被嚴刑拷打過的,看這模樣別說反抗或是逃跑,就是能不能活得下來,都是個問題。
卻在這時,刀疤臉笑著走過來,手中的匕首輕輕的劃過欄杆,“怎麽樣,看到你們的教官了吧?”
“你們這些小朋友是她的兵還是她訓練的學員?”刀疤臉看著他們問道,而邊問著看到他們的驚訝的表情,頓時猙獰的笑了出來,“看來我是猜對了,是魔鬼訓練營?”
說到這裡,冷笑了聲,“那我要歡迎你們來到真正的魔鬼營,哦不,這裡對你們來說就是地獄!”
說到這裡,突然指著不遠處的稿經,“不過這一切你們不能怪我,要怪就怪她,這一切都是你們的教官帶給你們的,如果要恨就恨她好了。”
幾人聽到他連唐心怡的身份都知道,不禁臉色都變了變,疑惑這些人是什麽身份,而更擔心他們此時的處境。
而刀疤臉卻不理會他們什麽表情,直接說道,“可就是這個你們崇拜的教官,把你們帶入這個危險之中的。”
“我的仇人是她,今天這個局就是為她而設的,你們……不過是一群自己闖進來的廢物。”
“灰狼,咳……有什麽本事衝著我來……”唐心怡虛弱的聲音傳來,打斷了他的話。
刀疤臉聽了慢慢的扭頭看了過去,看到唐心怡冷笑了聲,慢慢的走了過去,待到她的身邊卻一句話還沒說,突然一拳打了過去。
唐心怡悶哼一聲,咬著牙抬起頭來,狠狠的瞪著他。
“你再瞪我也沒用,落到了我的手裡你最好老實點,老老實實的交代,我說不定還能讓你死的痛快點。”
“如果再這麽扛下去,可有你受的。”灰狼邊說著又是狠狠的一腳踢了上來,聽著她的痛呼,又狠狠的問道,“告訴我,你們來這裡做什麽,又哪裡來的情報?”
“呸!”唐心怡一口口水吐在了他的身上。
而這卻愈發激怒了對方,“再給我打,我打是要看看是我拳頭硬,還是你的骨頭硬。”
一群人圍上前又是一陣打,看得特警們一急,都擠上前去大聲叫了起來。
灰狼笑著回頭看了過來,“你們說我怎麽把他們忘了,雖然都是些廢物,但總會知道些東西的。”
而邊說著,又走回到他們的面前,一個個的掃視過去,目光最後落到了尤剛的臉上,“你來告訴我,你們來這裡的任務,還有她是怎麽得到情報的?”
劉哲聽了卻看著他笑了出來,“如果我說了就不用死了?”
聽到他的問話,灰狼頗有些意外,但卻還是馬上點了點頭,“這個你大可以放心,只要你都說出來,我保證你可以活命,而且可以安全的回去,甚至不會有任何人知道你所做的事。”
“劉哲……”有人不敢相信的看向他,可還沒叫出來,就被一旁的傭兵一腳踢倒。
劉哲沒有看他,而看向灰狼笑的更是開心,慢慢的靠近灰狼,而突然一把拉住對方的胳膊,隨後一個擒拿動作就要一折,那股狠勁似要掰斷他的手臂。
可灰狼的動作更快,這個時候竟不退反進,尤剛一個沒抓住,一下脫手,他卻一拳砸在劉哲的頭上,直接讓他跌倒在地。
而隨後還不解氣,又是一腳踢了進來,狠狠的踢在他的身上, 讓尤剛直接向後跌去,直接撞到了另一邊的欄杆之上。
看到他捂著胸口呻吟著,這才解氣,卻還是叫道,“來人,給我一個個的問,問不出東西來,我就讓你們去陪他們蹲在一起。”
“灰狼,你就放心吧。”聽了命令,馬上有人上前,一個個特警學員被拖了出來。
尤其是剛剛被打了的劉哲,真的是被特殊照顧,一聲聲慘叫抑製不住的叫了出來,卻還直接破口大罵,像剛剛慘叫的不是他一樣。
而看著被拉出去審訊的戰友一個個慘不忍睹的模樣,周月晴忍不住捂住了嘴,堅持著才沒讓淚水落下來。
可看著眼前的場面,卻還是讓她嚇到了,臉色也是一陣陣的慘白。
所有人一個個被拖了出去,鞭打、浸水,甚至是電刑,而還留在牢籠內的人卻更是受盡煎熬,因為看著戰友受難也並不好受。
不知他們是不是有意的,最後牢籠裡竟只剩下周月晴,可此時這樣的‘放過’卻比被拉去還要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