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李子凡稍微覺得有點敗興而歸,並沒有發生什麽他想象中的美好的事。一邊小心著蛇蟲鼠蟻,一邊帶著喬玲玲下山。搓搓手,李子凡感覺凍得有點僵硬。兩人回到車上打開暖氣先暖和了一會兒。慢慢緩過來了才出發了。
今天的夜晚更加黑暗,只有車燈明亮,昨天的那一點星光也不知隱到了何處。關於寒冷,李子凡想起了張軒,他以前說過,當兵的時候冒著雪天跑步,而且還是在邊疆,失去知覺而只剩下肢體動作。就像沒有靈魂的行屍走肉,或許被低俗娛樂填滿的內心也正是如此,由於填滿也失去了承載夢想的空間,只能人雲亦雲地暢談現實。
到了旅店,李子凡暫時跟喬玲玲待在了一個屋子裡。看著屋外冷風夾帶著枯葉紛飛,他似乎聽到了那一份凋落的寂寥。李子凡點了一份外賣。
喬玲玲問說:“有沒有點上兩瓶酒?”看到李子凡愕然的樣子,她繼續說:“那樣你才有機可乘啊。”李子凡緊緊閉著嘴,不讓自己發出聲音。喬玲玲走到窗邊,她此刻腦海裡不斷盤旋思考著,究竟怎樣的墮落才能配得上自己現在的這份傷心,喝酒?蹦迪?跟男人上床?自殺?或是硬撐著失眠。李子凡看著她的背影,內心有一些焦躁,怎麽就至於傷心成這個樣子,但是他已經忘記自己在失去熟悉的人時也曾大醉一場,痛哭流涕。
感同身受是人與人相處的境界,可總是一份隻存在於嘴巴上的感觸,即使是經歷過同樣經歷的人,也往往會沉迷於如今的心境而無法真正的去體會那一份相同的情緒。李子凡試著挖掘一下自己當年的情感,寬慰道:“墮落的方式有很多種,但都配不上傷心,能配上傷心的只有苦中作樂與故作積極。”他說完,突然想起了鍾誠,他這麽多年,是否也只是在故作積極呢?
李子凡知道自己的毛病,他總是想的很多,想的太多了就容易忘掉之前想過的東西。喬玲玲轉過身來看著他,坐到了他的身邊,靠在他的肩膀上,李子凡側一下頭就能看到她眼角掛的淚珠,以及她神秘角度的東西。比起淚珠,他當然更關注那一份神秘之物。這讓他不由得在心裡痛罵自己是個混蛋,可罵歸罵,忍住不看倒是不可能的。隨著時間的推移,荷爾蒙正在不斷地產生。尤其這一份環境更激發了幾些感情,連帶生理因素一起衝擊著他的大腦。在他摸不清到底是否要主動時,電話響了,是外賣小哥的。把外賣拿進來,順勢壓一下。送走了頂著兩隻黃色兔耳朵的小哥,他關上了門。打開外賣。香氣衝擊著他們的饑餓神經,這時候填飽肚子比填飽欲望更加重要。
大快朵頤中,喬玲玲一邊吞咽著口水,一邊擦著眼淚,但是有了一種特殊的幽默感。李子凡想起來一個視頻裡的配音,是一個姑娘跟前男友要自己的錢,說自己隻吃得起八寶粥了,還哭兩聲吃一口,還吧唧嘴。李子凡不由得笑了起來。喬玲玲嘴裡塞得滿滿的問他:“你笑什麽?”李子凡連忙說沒事沒事,然後繼續與食物戰鬥。
戰鬥完畢,場景又回到了剛才,溫飽思**,這老話說得果然沒錯。吃飽喝足,李子凡的心情更加難以壓抑了。他試著摟上她的肩。準備分解動作進行。喬玲玲心裡有些奇怪,在想:我這是在做什麽,我為什麽會想要這麽做?還好這人有點傻,都返回動作了還不明白,不然我都沒有再選擇的時間了,所以我到底想不想啊。
人類總是會猶豫於決定,有時無關所謂的恐懼症,只是在面臨選擇時,未知總是讓人好奇而又退縮。很多的決定都在這一份猶豫之下放棄,當然有時也阻止了很多不好的事發生。塞翁失馬焉知非福,但丟不丟馬可以選擇時,猶豫是正常而正確的一種做法。
李子凡手掌滑落在她的肩胛骨處,鼻尖偷偷蹭著她的發絲,感知著她發絲的香氣。想了想,開口說:“其實,你很漂亮,性格也剛剛好。”喬玲玲打斷他,閉著眼,柔聲道:“現在不該說這些,只是這樣是不是不太好,是不是錯的?”李子凡大起膽子說:“風景很美,無論是環境還是人生,寧願錯,也不要錯過。”
喬玲玲爬起身,面對他坐在他腿上,勾住他的脖子,慢慢俯下身,讓薄唇點在他的鎖骨處。放棄了那一份猶豫。
李子凡扶著她瘦弱的肩膀,也不再考慮對錯,他知道自己是要離去的,那乾脆就做一個壞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