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燈昏黃,透過枯黃的葉子,在人行道映出斑駁。夜空寂寥,隻留下一點星光,包裹著無法入眠的人們,孤獨而空曠。
李子凡靜靜地坐著,一個聽眾最基本的素養就是安靜,只是腳脖子有點冷,他不得不搓了搓。喬玲玲看著斑駁的樹葉,說:“每個人都有難過的時候嘛,我來找他,看了他的手機。這事兒很難過,更難過的是我來之前還跟我媽媽吵了一架,不知道媽媽還生不生氣。”
喬玲玲講得很簡單,並沒有李子凡想象中的長篇大論,也沒有過多得敘述自己的難過。一切都很剛剛好,這便符合了留白的意義,看來她很懂這種藝術手法。其實她是一個一切都剛剛好的人,她自身也很喜歡這種剛剛好的感覺。最終,李子凡還是給她披上了自己的羽絨服,她也把單薄的外套給了李子凡。這讓兩個人就多了一份親昵。人們的簡單相遇總是基於難得的緣分之上,或許只是一個過客,但是卻會留下美好的緣分與感情。
李子凡還是問了一個俗氣的問題:“那,你晚上住在哪裡呢?”喬玲玲回答說:“我找好了旅館,本來想隻睡一晚,就回家去,現在我想這幾天你陪我在這裡逛逛吧,有些地方我還想看看,以後就不會再來了。”
李子凡有半年的時間,所以他並不著急,於是就答應了下來。
為了方便,李子凡訂了跟喬玲玲同一家的旅館,為了證明自己並沒有在想齷齪的事情,他訂了離喬玲玲盡量遠的一個房間。他一邊感歎汙染讓星空不再美麗,一邊在想自己其實還是挺齷齪的。從古至今每一個正常男性都熱衷於跟女生上床,尤其是漂亮的女生,所以有一些行業才會一直蓬勃發展,經久不衰。也正是如此,世界上才有了那麽多癡兒怨女,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種欲望甚至刺激了社會的進步。
第二天清晨,晨光微涼,李子凡還在熟睡中時,他的房間門就被粗暴地蹂躪著,捂著耳朵腦子裡卻更加煩躁。只能好聲好氣地回答:“來了來了!”簡單洗漱過後,穿好衣服,邊感歎年輕人真是朝氣蓬勃,一邊打開門掛起笑臉。在這一瞬間,他甚至覺得什麽樣的女孩兒也沒有早上賴床那十幾分鍾重要了。
喬玲玲化了一個還算精致的妝容,但是剛剛好,不見濃妝淡抹。李子凡發現這個女孩兒真的很漂亮,但是為什麽每個漂亮的女孩子都會被一頭豬禍害,然後最後再嫁給另一頭豬呢?如果鍾誠在一定會為他解答的:因為你嫉妒了,所以你覺得他們都是豬,而且我現在覺得你也是豬。
喬玲玲坐在副駕駛,李子凡抽煙就只能把車窗打開了,不過還好,白天還不算冷,一支煙也就幾分鍾,就當透透起了,去的第一個地方是一所大學,並不是一所很優秀的大學,由於喬玲玲本來就是大學生,李子凡也剛畢業,他們並不會被認為是校外人員。喬玲玲帶著他在校園裡亂逛,並解釋說:“他就在這裡上學,帶你來看看他,合適的話你幫我揍他一頓。”
李子凡愣了,他有一種被坑了的感覺。但過了一會兒,他發現,喬玲玲只是遠遠地在盯著一個男生看,順手捏著李子凡的胳膊,捏了一會兒低著頭說了句:“走吧。”
校園裡是一個很好的地方。對於大學生而言未來的生活會有很多精彩,但再也不會有宿舍的硬板床,食堂的蓋飯,那麽多同齡人聚集的路以及對遇到的每個人都可以叫同學的生活。在這裡我們會受到懵懂的愛情的傷害,會初次體驗生活的不易,會第一次完全靠自己去處理事情,處理人際關系。也同時會有一些生活的枯燥。這些可以叫做人生的序幕,因為他們的人生即將展開,他們也將推動整個社會的發展與進步。
出了校門,兩個人打算吃點東西,早飯沒有吃,到了中午會很餓。李子凡先是帶喬玲玲去買了兩杯奶茶,然後在大學城找了家小店,就吃了起來。他想起來以前在大學,他也曾經帶著女孩兒這麽吃過飯,有一種回味的感覺。曾經很美好,現在也很灑脫,腳踏實地地活著,讓他感覺到很好,他似乎有些理解為什麽鍾誠總是可以扣著莫名其妙的細節開心了。
吃飽飯,喬玲玲拍了拍他的腦袋,說:“走,我們去下一站!”李子凡呲著牙,大姐是練體育的是麽?這力道怎麽看也不像可愛的樣子啊,島國二次元誠不欺我,真是越人畜無害戰力越強。飯後一支煙是必須的,在這片朦朧中,他突然變得很開心,漂亮的女孩子,有目的的遊玩,這裡青春的氛圍,他覺得回去之後自己也要經常去大學溜達溜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