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是個十二三歲的孩童,驅使著一隻神鳥,
公輸步的眼睛放著火光,嘴巴微張,
“啊!”
好似神飛天外,一番遙想,“我聽梁知夫說過,世上有一種鳥全身放火,名字叫做重眀鳥,難道就是......”
螳螂公拇指一豎,“想不到你小子年紀輕輕還見多識廣,不對不對,聞多識廣。”
公輸步立馬反駁,“不可能,不可能,梁知夫說,那重眀鳥乃是千年靈鳥,又稱太陽神鳥,絕非一般的靈獸可比,怎麽可能是個十二三歲的孩童能掌控的!”
螳螂公輕蔑地一笑,滿是睥睨之色,“你怎麽就知十二三歲的孩童不能控制重眀鳥?嘿,那孩童還真也只有十二歲。”
公輸步聽他如此說來,
張口結舌。
螳螂公繼續說道,“是啊,當時的人也跟你一樣,驚得屁股朝天,無話可說。原來那孩童早在私下就找到了南派弟子張小通,以言語相激約他比試,並約定,如若他打敗了張小通,就讓他在兩派比試之日頂替而上。張小通見這個孩童如此的狂傲,哪能咽下氣,一口答應了。”
公輸步道,“張小通一定是被打敗了。”
螳螂公道,“廢話,那張小通根本不是他對手。”
公輸步道,“後來怎樣?”
螳螂公道,“後來啊......”
那孩童勝了蔡仲,當著眾人說道,“還有人願意比試的麽?”
北派的弟子望著他,又望著掌門,茫然措施,
上?還是不上?
那孩童遂即說道,“既然沒有人再願意上台與我比試,寶物也該物歸原主了吧。”大笑三聲,駕著重眀鳥揚長而去。
兩派弟子兩兩相望,不知其意。
就在當晚,南派天王巨鼎不翼而飛,
消息一出,轟動江湖。
螳螂公問道,“你道是誰偷走的?”
公輸步說道:“是不是張小通?”
螳螂公手一起落,拍了他的腦袋,罵道,“笨蛋,肯定是那駕禦重明鳥的孩子。”
公輸步摸著自己的腦袋,扭頭看向牆壁,指著第一幅畫說道,“那鳥便是重明鳥了。”
螳螂公繼續講道。
兩派得知寶鼎被盜,他們能想到的自然只有那孩童,可是那孩童早已消失得無處可尋。此間消息立馬在江湖中已傳得沸沸揚揚,一日之間名揚萬裡。南北兩派的十年一次的泰山大會竟被一個孩童攪得天翻地覆,還丟了天王巨鼎,這件事說出去,誰也不能相信。可是此孩童的究竟來歷是什麽呢,世人都無從得知。兩派後來一直忙於搜尋那孩童的蹤跡,可是一直毫無所獲。
就這番過了二十余年,直到一日,那孩童忽然又現身中原,稷山書院掌門華無雨和禦天城掌門吳起雲聽說了他到了泰山,又是憤怒又是心急,立即帥本門弟子前來捉拿此人。這一見可是過了二十年,那孩童已成長為倜儻成熟的男子了,華無雨厲色道:‘你究竟是什麽人,為何盜走我派的鎮派之寶?’”
男子見到兩派如此興師動眾,哈哈笑道,“貴派法術不精,將天王巨鼎佔著,難免有點暴殄天物,在下只是將其善加利用了一番。”
吳起雲說道,“孽賊,還不快將寶物速速歸還!”
男子說道,“眾位若是想要回這寶鼎,也不是不可,只要將我打敗了便可取去。”
華無雨聽了他的話惱羞成怒,當即上前與他對戰,
那男子喚出一頭似龍非龍,似虎非虎,似馬非馬的奇獸,一眼之下,靈光爆閃,眾人還未看清楚,華無雨竟不自而退了。吳起雲眼見此景,應聲而上,喚出畫澗戰豹,欲與男子大戰一番,不料十招之內,竟然一敗塗地。 華無雨看著這頭奇獸足踏祥雲,目含紫電,頭長四角,背脊似火,竟癡呆了半晌,一時說不出話來。兩派弟子見此景,都不知發生了什麽。
公輸步忽然插嘴說道,“師父說禦常一個人同時只能締結一隻靈獸,這孩童駕禦的可不是重眀鳥麽,怎麽又變了一隻?這是什麽靈獸?”
螳螂公說道,“他換了一隻靈獸。”
公輸步道,“那這四腳奇獸又是什麽靈獸?”
螳螂公望向殿堂角落那一尊鑿亂的雕像,說道,
“那是勾陳。”公輸步沒有說出話來,看著螳螂公,像是在問,“勾陳是什麽靈獸?”
螳螂公又道:“那勾陳並非什麽靈獸,而是修煉了上萬年的神獸, 神獸乃介於半神與半獸隻間,傳說在世間生靈中修煉成靈獸的為數不少,但是神獸只有四個,這勾陳便是其一。”
華無雨看見這頭奇獸,想起了一本叫作《萬獸本綱》的書,裡面記載一頭神獸,叫做八通勾陳,正與之相符。華無雨當時便傻了眼,他知這勾陳乃是上古神獸,凡人就是瞧上一眼都很難,別說降服它了,就連創派祖師姬仇瀛也只見過一次。可是眼前這個男子剛及而立之年,竟然駕禦著神獸,可見此人禦令術已達到了登峰造極,前無古人的地步。他知自己就算再修煉一百年也無望奪回祖師的寶鼎,這二十年間,他閉關修煉,為的就是今日能有機會奪回巨鼎,不料對方的精進速度遠超他想象,想到自己位居稷山書院掌門,卻讓祖師的寶物就這樣落入他人之手,可成了千古罪人,越想越難過,激憤難當,終於當場自刎而死,以身謝罪。
他死前對著所有弟子說道,“此間罪......隻......隻我一人承擔,你們不可再有天王巨鼎的念頭,回去後,好好習練本門法術,爭取廣大門派。”
說完便即死了。南派弟子忽見掌門自刎而死,哭得那是呼天搶地,說不出話,也不知掌門其實是不想讓他們徒然送命。眾人欲替華無雨報仇,可是掌門死前的遺囑不能不遵從,於是在悲痛之中,帶著他的屍首回幽冥谷去了。吳起雲見狀,癡呆竟不能自己,門下弟子問話,他也不答,口中只是在說,“走,走,快走!”
公輸步說道:“那勾陳究竟有多可怕,北派的吳掌門也嚇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