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
一座沉浸在歲月中的老宅。
偌大的庭院長滿了修長枯黃的雜草,紅色的土壤散發著腥臭的泥土氣息,屋簷下結了一層層重疊的蜘蛛網;屋外的雙開推拉門緊緊鎖著,其玻璃上朦朧不堪,布滿了厚厚的歲月灰塵。
一位約莫二十歲的少女,長相甜美,身穿黑白相間的短裙學生裝,背著挎包畏畏縮縮的向外院走來,她輕推開了牆外略顯松動地木門,邁進了裡面。
站在老宅鏽跡斑斑的大門前,少女張望打量,目光中充滿了難以置信,她沒想過所接的家政服務是這麽僻靜,陰森的地方。
看這屋子應該是上了些年紀。
微風拂塵而過,擾動著庭院裡泛黃的雜草左右搖擺,撲向了少女精美的臉頰,她微微收攏了肩膀,上前一步,輕扣起了面前這道緊鎖著的大門。
“請問…有人在家嗎?”
少女的聲音清脆且悅耳,在庭院內如海螺般久轉回響。
她靜默的佇著,等待著屋裡人的回應。
一分鍾。
二分鍾。
似乎裡面並沒有動靜。
“請問…有人在家嗎?”
“我是您通過手機委托來的家政服務生。”
少女嘗試著再次敲門,陣陣輕風拂過,刮著庭院裡的雜草颯颯作響,屋簷下一隻隻猙獰可怖的小蜘蛛緩緩地爬上了縱橫交錯的結網。
幾分鍾...
少女依舊被拒之門外。
“難道不在家?”
她心生狐疑,且有些懊惱,拿出手機卻找不到屋主的聯系方式,仿佛從沒有委托過她,可是她明明在中午接到了這裡的電話。
掃了眼屋外長滿青苔,斑駁的外牆,這座老宅的位置十分的偏僻,周圍沒有左鄰右舍,想要找個人詢問至少要走上幾百米的路程。
孤身一人在這荒無人煙的地方,少女莫名的恐慌油然而生,但又夾雜著強烈地不甘,畢竟這家給的服務費還是很高的。
少女深吸了一口氣,鼓著勇氣再次敲響了大門。
“請問,有人在嗎?”
她把聲音提高了幾分,就算是宅子內是位聽力不好的孤寡老人,也足夠聽見。
可依舊屋內沒有任何反應。
“可能真的沒有人在。”
少女情緒略顯失落,她轉身離開,打算放棄這一單。
“咯吱。”
就在少女準備離開的時候,突然,從內向外大門輕輕打開了,就像是金屬摩擦的尖銳聲,只是一瞬間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她微微愣了一下,轉過身,便看到了大門敞開了不到十厘米的縫隙,一種被人戲耍地氣憤從她心裡湧現。
明明在家,剛才為什麽不開門!
但是她不能流露言表,萬一屋主看見對她的工作會產生影響。
她向前挪了幾步,禮貌地打起了招呼,“您好,我是您通過手機委托來的家政服務生,我可以進來嗎?”
屋內的采光十分的昏暗,透過狹窄地縫隙,隱隱能看到裡面深沉地黑影,但是卻無法能夠確定是否有人站在門後。
屋內的人並沒有回答她。
少女很無奈,她提高了聲音再次詢問,屋內卻依舊沒有人答覆。
“打擾了,那我進來了。”
既然不回答,她隻好認為是屋主默許,於是走上前伸手拉開了這道虛掩的大門,邁進了屋裡。
一進屋內,能看到門口的地上鋪著一張咖啡色的迎賓毛絨地毯,
在右邊的牆壁裝飾著一層棕色鞋櫃,鞋櫃的上方擺放著一些女式的黑色長靴,前方有著一條筆直的過道,過道的兩側都各自存在著房間,但是少女卻驚愕地發現沒有看到給她開門的人。 難道剛才屋主開了門就不管了?
想到這種情況,她心裡十分的憋屈,站在門口的鞋櫃處,有些猶豫要不要進去,畢竟沒有見到屋主就進來的話,是很失禮的行為。
就在這時,昏暗的過道中,一側的一間房門被緩緩打開了,從裡面走出來了一位中年女人,她有著一頭蓬松的黑色短發,穿著一件灰色到腳的風衣,神態漠然,就像是沒有看見女孩一樣,步伐緩慢輕快地朝著對面的房間走去。
少女見到有人出來,心中一喜,打起了招呼。
“您好,那個…我是...”
話卻沒有說出口,中年女人靜默的進了對面的房間,消失在了少女錯愕地目光中。
“什麽嘛,都不搭理別人,真是沒有禮貌。”
她抱怨的小聲嘀咕著,忽然渾身打了個冷戰,下意識的雙手交叉抱在了一起,剛才一直沒有注意,屋內的溫度比室外還要低。
她順手把身後的大門給帶上,既然有人在家,只要抓緊做完清潔工作,也算是完成任務。
這樣想著少女決定跟上去問問剛才進到房間裡的那個女人,需要做哪些清潔工作。
於是她脫下了自己的板鞋,把鞋子工整地放在了右邊的鞋櫃上,光著腳丫就向著房間快步走去。
屋內的采光並不是挺好,只有幾縷冷豔的陽光斜射進了屋內,但依舊能看清左右兩側的房門,她記得那人進的是第三間。
來到門前,少女發現門是關著的,於是她側耳俯在門上,禮貌的詢問了一下。
“請問,我是來為您做家政服務的,有什麽地方需要清潔的事宜,可以告知我一下嗎?”
房間內沒有任何的聲音,無比的寧靜。
“請問,有什麽地方需要清潔的事宜,可以告知我一下嗎?”
少女連問了兩遍,她發現這座老宅裡的人跟啞巴似的,完全不搭理她,不知為何一時怒火中燒,她拍起了房門。
“砰砰砰。”
“你好,你在裡面嗎?”
“喂,有人嗎!”
少女生氣了,握住了門把手,輕輕扭動了一下,“嘎吱”一聲,刺耳的聲音傳入耳中,門很輕易的被她打開了。
可是……當她放眼望去,裡面居然根本沒有任何人!
她一眼就能認出這是一間廁所,面積不大,最裡面的是馬桶,外面堆放著一些清潔工具,在左側有著一個圓形的洗漱台,洗漱台的前面是一塊很大的方形化妝鏡,從鏡子裡能看到廁所內的全貌。
“不是,我明明記得剛才那個人進到的裡面。”
少女心裡產生了恐慌和不安,難道她記錯了,那個女人怎麽可能會無緣無故的消失。
她深吸一口氣,想要理順一下思緒,但是怎麽想都覺得不可能發生這種匪夷所思的事情。
那麽...
一定是自己記錯了!
沒錯。
是的。
少女手忙腳亂的快步走到了化妝鏡前,擰開了水龍頭,“嘩嘩嘩”清水如噴泉般湧出,她低下頭,捧著雙手接了一些清水,清洗一下有些發怵的臉龐,希望能讓自己冷靜一下。
“呼。”
抬頭長長的吐了一口氣,女孩感覺內心安穩許多。
也許...是自己想...多…
就在這時,她猛的滯在了原地,目視面前的鏡中,一滴滴如斷了線的珍珠,汗水從額頭滑落進了洗漱盆內,透過面前這塊大型的化妝鏡,此時她看到身後緊貼著一個披頭散發,穿著白色長衣的女人。
這個女人正把頭趴在了她的右側肩膀上,整個臉都被黑色的長發擋住了一半,隻留下如蠟燭般蒼白的半張臉龐,一隻帶著褐色瞳孔的眼睛死死的盯著鏡中的她。
這時,一隻修長慘白的手指緩慢的攀上了女孩驚恐失神的臉頰……
“砰。”
廁所的門猛然的砸上,老宅內傳出一聲刺耳的聲音…
……
“松本同學,太離譜了,你在哪裡聽說的,不過的確挺嚇人。”
“怪談網啊,好多前輩都在討論呢。”
“啊~松本同學,你嚇到前輩了,今晚你得請客給前輩賠罪。”
“宮崎前輩,不要啊!”
東大一年級三班教室內,三人有說有笑的打成了一片。
井上三吾靜靜的坐在教室的窗前望著夕陽下北橋區綺麗的風景。
忽然,一隻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三吾同學,我說的怪談夠嚇人吧,你怎麽沒有反應似的。”
三吾笑而不語,默默收拾著桌上的課本。
另一位叫做早田光的平頭方臉男孩調侃道:“哈哈哈,松本同學,三吾同學對怪談不敢興趣,你也就忽悠我們幾個了。”
“不過話說回來,我們班的佳惠同學,兩天都沒來上課了。”
“對對對,我聽說好像是失蹤了。”
“難道是做家政了?”
“靠,松本同學,你又吹牛!”
“該不會你喜歡佳惠同學吧。”
三人又鬧騰在了一起。
三吾內心苦笑了一聲,重生來到這個地方一個月了。
還行。
勉強認識了幾個朋友。
田園松本,早田光,伊藤宮崎。
只是……
“叮,請宿主晚上十點盡快前往崇陽小學。”
“叮,請宿主晚上十點盡快前往崇陽小學。”
這神嘮系統太特麽難了。(┯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