陣法絕對不是好創造的存在,尤其是從無到有的創造一個陣法絕對是一個耗時費力的事情。便是那位執掌陣道的靈寶天尊的主體化身之一通天教主門下的那些門人,每個人耗費了全部心力也不過創出了一個陣法。
不同於符陣這種閹割式的陣法,哪怕符陣這東西再方便攜帶,製作相對簡單,布置起來也不在乎地形限制,但是陣基陣眼終究是符文。
而符文雖然代表著大道至理,但是符文的載體終究也是一種限制,符紙繪製的符籙終究不過是一次性用品,而且等級不高。
木質符籙也不過使用十幾次,而玉質符籙雖然能夠長時間的保持符籙的效果,但是對於這等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的長生不老的仙道中人來說,玉質符籙的失效時間也不過是他們打個盹的功夫,一覺醒來自己費心費力刻製的玉符就壞了,這很不符合仙道修士們的使用期望。
而再高一點的後天靈根,後天靈玉製作的符籙雖然保存時間長,但是後天靈根這東西在洪荒中也是稀罕物,後天靈玉也是洪荒的稀有資源,而且大多後天靈根,靈玉都已經開了靈智,在那位盤古級數的地仙之祖鎮元大仙的庇護之下。
除非你和那個靈根化身,靈玉化身交好,不然和人家要一塊靈木和靈玉幾乎就是相當於和一個人族說你能不能給我一截你的手指這種虎狼之詞。
若是要了花瓣,花蕊之類的就更可怕了,畢竟眾所周知哪怕是後天靈根也在植物的范疇之中,而植物的繁衍正是開花之後花蕊授粉,然後結果,最後果熟結籽。
所以,花瓣和花蕊的存在就相當於人族的進行造人之術的重要器官,如此大大方方的要這種東西,便是眾生平等的修士幾乎也不太會這麽做……
而且後天靈根有數,所以後天級數的符籙更是可遇不可求,至於所謂的先天級數的靈根,神玉,便是某些底蘊不足的太乙神君都不會有,所以更是不可能。
故而秦玄想要創造一個獨屬於他的劍陣,完全不可能使用符陣這一手段。因此想要布陣,秦玄也只能找一找最為正統的布陣之法了。
也就是陣眼,陣基,陣旗這種傳統布陣之法,畢竟傳統布陣之法只要秦玄一次動手,就足夠受用終身了。
君不見,昔年二代天帝帝俊就以無數的先天材料煉製了一元之數的星辰幡,以三百六十五顆太古星辰為主,布置了傳聞中的那“盤古”級數的周天星鬥大陣,自巫妖大戰之後,如今那些星辰幡仍然在現在天庭的星空之中安置著,由諸多星神掌控,守護著天庭。
自第二代天庭至今,已經不知道多少個盤古紀元了,經歷了無數次“盤古”開天地,這一元之數的星辰幡依然堅挺,周天星鬥大陣仍然名傳千古,足以證明正統陣法之道的強大了。
然而一個正統陣法真的那麽好創嗎?若是真的這麽好創造,洪荒仙道三祖之一,洪荒陣道之祖通天教主也不至於手中只有兩個“盤古”級數的陣法了。
諸天萬界的常識,“盤古”級數已經是諸天萬界中最高等級的存在了,而通天教主手中兩大陣法,一個便是傳聞中有些赫赫威名的誅仙劍陣,可惜除了陣圖之外,布陣的陣基誅戮陷絕四把神劍幾乎都是“拚”出來的。
除此之外,另一個萬仙陣卻是能夠將通天教主門下所有的弟子布置的陣法聯合在一起,強行提高到“盤古”級數的陣法,實質上同樣是“拚”出來的。
除此之外,另一個和“周天星鬥大陣”同名的“盤古”級數的“十二祖巫都天神煞大陣”同樣是以集齊十二位至少也有祖師境界的大神通者們的力量強行提高到“盤古”境界,至於這些祖巫的來歷,名為“盤古血脈”,實際上……
而除此之外的混元級數的陣法同樣也有不少,像是太上老君的兩儀微塵大陣,鎮元大仙的地書布置的山川之陣等都是混元級數。
之後便是通天教主門下的弟子創出的諸多大羅級數的陣法:九曲黃河大陣,十絕陣等諸多陣法,以聖人化身弟子的身份,這些大羅道果,太乙神君們也不過隻創造出了一個陣法而已。
可見陣法之道在於精而不在多,當然也有可能是作為陣眼的先天靈寶數量不多的緣故。
秦玄手中先天靈寶也不過三件而已,一件是先天兩儀度厄神劍,一件是命星輪,還有一件便是那件已經破碎的度厄仙山,。
煉製劍陣陣眼自然要是一把神劍,作為秦玄本命神劍的度厄神劍自然是不二之選。
就在秦玄琢磨著怎麽煉製劍陣的時候,整個北峰之上的異象再次出現了變化,一陣黑暗的死寂之後,忽的在黑幕之下突然出現了一株綠色的存在。
搖搖晃晃,卻仍然是在這無盡的死寂黑暗之中的一點生機,元元上人睜開眼睛突然笑道:“成了。”葉融陽,獨孤葉,方儒也面露喜色,“元白師兄竟然成功了!”
李元白成功突破大道境可不僅僅只是自己壽元得以延續這麽簡單,更為重要的是整個雲台峰之上九代長老之中也終於有了第二個大道境的強者。
在這個混洞境界就能夠作為作為底牌的大晉朝中,大道境界的強者足以成為一個宗門的底蘊之一,而大道境界的多少也是衡量宗門在這一片地域中的排名地位的標準之一。
寂滅劍意一出,一看便知道這是一個殺傷力極為強大的劍意,而後緊跟著出現的涅槃劍意更是證明了這位新出現的大道境的續航能力。
不至於打出兩三招就沒了法力,而這也決定了他們這位元白長老一入這大道境界之中,就能夠和大道境界一重天的頂峰級別的人物相互抗衡。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哪怕李元白如今年紀有些大了,稱不上少年天才,但是也足以引起華山仙門核心群體的注視了,資源的傾斜,和地位的上漲足以讓他們這個“中庸”的雲台峰在未來的五峰大比之中也立於不敗之地。
尤其是在這個內憂外患的節骨眼上,突然出現了一個大道境界的戰力,對於整個華山仙門也是了不得的幫助。
一邊的司馬長白黑著臉,心不甘情不願,幾乎是咬著牙的對著身邊這幾位長老說道:“沒想到李師弟還有如此機緣,竟然能在壽終之前突破大道境,真的是可喜可賀啊。”
仿佛是聽不出司馬長白言語之中那種憤恨一樣,一邊本就為了李元白和司馬長白剛上的方儒輕輕一笑:“元白師兄還沒出關,不過我就代替元白師兄收下這個祝福了。”
司馬長白冷哼一聲沒在說話,看著葉融陽那蠢蠢欲動的眼神,他就知道葉融陽也準備了一堆話等著自己呢,這個圓滑的死胖子本就和李元白關系近。
如今看見李元白能夠成功突破,說不準心裡等著用他給李元白賣好呢,就連一向孤僻的獨孤葉眼神中也熠熠生輝,仿佛等著大顯身手呢,他是瘋了在這眾目睽睽之下找李元白的錯處。
先不說李元白有沒有錯,就是李元白明明白白的表示他真的藐視了他們這個北峰大會,只要現在李元白突破了,那藐視就成了“指點不足”。
有的是人想要給這位北峰之上未來的新貴賣好,司馬長白看著他們五個身後那些似乎動了什麽心思的長老們,歎了一口氣,這一局他輸了,不過他總有一天能追上去的。
就在司馬長白心中想法百轉千回的時候,本來扎根在黑幕之中的綠色不知名的樹苗突然長大,不過瞬息之間便成了一棵巨大的古樹。
緊接著古樹之上突然出現了一點紅光,紅光慢慢的凝聚成了一個紅點,緩緩的仿佛日升一樣從樹上緩緩升起,最後懸掛在樹梢之上。
隨後古樹化作一柄長劍,看著款式正是李元白的垂暮劍,不過這垂暮劍上本來標注著的垂暮兩個字突然發生了變化,便成了涅槃二字,在涅槃的另一面,則是寂滅兩個字。
緊接著劍尖上的紅日化作一道紅光落入涅槃二字之中,天上的夜幕則是化成了一道玄光落入了寂滅之中。
整把劍上仿佛被劍意感染,化為了一面黑刃,一面紅刃的模樣,隨後長劍化作一道流光鑽入了長春居之中,困了雲台峰整整一個多時辰的黑幕徹底消失。
隨後一種莫名的威壓從山腰處的長春居傳了出來,一道身穿普通長袍的老者緩緩的背負一柄長劍踏空而來,對著眾人拱了拱手,故作歉意的說道:“有勞修為師兄弟,長老們久等了,但是李某的罪過了。”
元元上人笑眯眯的起了身,對著李元白說道:“元白師弟言重了,元白師弟突破在即,專心自己的突破本就是正理,若是等一個時辰就能出一個大道境修士,我雲台峰北峰大會推遲一個月也不是問題。”
以前李元白壽元將盡的時候,元元上人也不過吹牛他一聲李師弟,如今李元白成了大道境,元元上人一反常態竟然直接親切的叫了一聲“元白師弟。”
緊接著仿佛聽明白了元元上人的言下之意,眾多長老也對著李元白恭喜道,便是一直不怎麽說的獨孤葉竟然也笑著對李元白恭賀了幾句。
“有勞諸位了,只是之前為了等我突破,北峰大會已經耽擱了這麽久了,總不好繼續拖著,不去趁著這功夫快些辦了,等我改些日子穩固了修為,有了時間,便請諸位師兄弟小聚一二,不知道眾位可否願意賞臉啊?”
“元白師弟請客我等自然不會拒絕,到時候就要麻煩元白師弟破費了。”元元上人點了點頭說道,李元白向來腦子好使,雖然為情受傷,卻也不願意在生活上虧待了自己,那長春居中看起來樸素,實際上其中家具,床鋪幾乎都是上等材質。
世人都說劍修窮的要死,而李元白本人卻極為富有。其他的劍修一拿到錢財就會換成資源提升自己的實力,而李元白自覺突破不得,又壽元將盡,用了資源也沒什麽好處,便將錢存下等著給陸元留著當資本。
不曾想他竟然還能有突破的一天,可真的是另他自己都驚訝了,如今可以說若是單論錢財,他絕對是在場所有人中最有錢的那一個。
故而元元上人說罷,李元白也就笑了笑,算是默認了,隨後又和方儒,葉融陽幾人閑聊了幾句,便開始了期盼已久的“北峰大會。”
“等等!”司馬長白手裡拿著一本點名冊,裡面記載了整個雲台峰真傳弟子,內門弟子和外門弟子的名姓,待司馬長白一一對過之後,終於發現了一個紕漏:“這位名叫秦玄的弟子, 不知道李元白師弟可知道他的去處?北峰大會乃是我北峰考核,至今不來,莫非是對我雲台峰主辦的活動有意見?”
“意見應該是沒有的,”李元白想著他從長春居中出來的時候看見的那一幕,秦玄手裡正拿著一塊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來的石頭正在以劍氣細細的雕琢。
不說別的,但是徒手拿著劍氣就足以證明秦玄如今的劍道修為絕對是出類拔萃,而雕刻的時候那種控制力……李元白回想起來都是一陣無力感,天才和凡人的差距……
故而李元白在一邊接著說道:“我出來前還看見了秦玄似乎也在突破,不過看著這周身威勢,怕是已經長生期了。”
“長生期?”元元上人和一邊的葉融陽下意識的對視了一眼,這麽年輕的長生期,未來只要不隕落,早晚也是一座鎮守華山仙門的頂級底蘊。
“長生期?你在開玩笑!他才入門多少天,你們撿到他的時候他還沒入門,他如今竟然長生期了,你不能因為自己突破了大道境界就胡言亂語!”司馬長白可終於找到了李元白一方的差錯,自然是不能放過。
不過就在司馬長白要說什麽的時候,就看著長春居之中又走出一個少年,凌空虛渡消失在原地,“不知道司馬長老找我有什麽事?”
“你…竟然是大道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