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了楊牧玄兩個時辰的勸說,洛風還是忍不住的答應了,但是洛風只有一個要求,他可以去幫忙,但是他只能是去幫忙的,門派不可以改變。
楊牧玄……答應了,為什麽非要洛風不可?一是因為洛風和洛天尊的關系,二就是因為洛風確實是個人才。
尤其是在管理層面上,洛風的管理能力已經被磨礪出來了,當年謝雲流還沒離開純陽功法的時候,純陽真人本就不是一個願意管事的人,所以諸事都交給了自己的兩個弟子謝雲流和李忘生。
謝雲流雖然衝動,但是有威信,李忘生心細,能夠為謝雲流查漏補缺。只不過謝雲流年輕的時候和純陽真人年輕的時候幾乎一模一樣,不愛管事,所以純陽宮中大事實際上都是李忘生在處理,而洛風正是李忘生的副手。
直到後來謝雲流叛出純陽宮,靜虛弟子的地位一落千丈,洛風才退出了管理層。但是,論起管理能力來,洛風絕對是純陽宮中頂尖存在之一。
若非洛風覺得對於純陽宮有所虧欠,再加上自家師父做的事讓他產生了魔障,有他的帶領,靜虛弟子不至於落入如此境地。
洛風答應了,楊牧玄就很高興了,畢竟,他本來也不想給自己建立的宗門招受多少個弟子,能讓他需要的時候有使喚的,有撐門面的就行了。
有發展宗門那功夫,他還不如跑去修行準備二證大羅呢。看著洛風答應了,楊牧玄將記載了他創造的功法的小冊子遞給了洛風:“這是我創造的功法和招數,和純陽師兄的《紫霞功》同處於道門經義,不過師兄那本是內丹法,我這個是煉氣法而已。
不過疏通同歸,你也學學,到時候門內傳承就交給你們了。”楊牧玄將冊子塞給了似乎有話要說的洛風,還沒等洛風說話就離開了這邊。
純陽空霧峰非魚池畔,純陽真人手裡拿著一根釣竿在非魚池邊垂釣,在普通人看來,這就是一片普普通通的的池子,池水中遊著幾條魚,卻沒有一個咬鉤的。
但是,在楊牧玄看來,這片非魚池分明是一片混沌虛空,那幾條大大小小的遊魚卻是一個個大千,中千,小千世界。
“師兄還真是有興致。”楊牧玄看著直鉤“釣魚”的純陽真人說道,純陽真人搖了搖頭:“還好吧,這不是最近諸天萬界不知道什麽時候突然興起了這垂釣系統了嗎?
我看著挺好玩就像試一試,師弟要不要來一把?”純陽真人雙手在魚竿上一搓,一根和純陽真人手中那根一模一樣的魚竿出現了。
純陽真人將魚竿遞給了楊牧玄,楊牧玄也不客氣直接接過了魚竿說道:“這垂釣諸天的玩法誰想出來的,這麽有創造性?”
“不知道。”純陽真人說道:“這玩意還是我之前煉丹的時候發現的,那天貧道正在煉製純陽丹,結果一根魚鉤竟然穿過了層層虛空和禁製進入了我的丹爐裡。
若非我本尊成就了混元道果,我還真發現不了這東西。哪怕最後我本尊親自出手,丹爐裡還是被竊走了一縷我親自收集的純陽之氣。
不過,那釣竿也被本尊截下了部分本源,最後煉製成了我手中這根。不說別的,這本源之中似乎帶著空間神通,只是這空間神通……”
純陽真人沉默了一下,原因很簡單,洪荒本源世界之中空間神通最強的應該是兩個人,一個是曾經十二祖巫之首的空間祖巫帝江,不過後來帝江開辟了主神空間,被人算計隕落,眾神聖才知道帝江乃是人族火雲宮泰皇,黃帝的化身。
不過那都是相當古老、久遠的盤古紀元了,
那時候黃帝軒轅氏還剛剛證道道祖,道號鴻鈞,名為帝鴻氏呢。而第二個空間之道的最強者是……是誰來著?純陽真人眯著眼睛,似乎是突然有些想不起來?
不過,純陽真人的記憶力會很差嗎?那不可能啊。純陽真人怎麽說也是混元教主的化身,怎麽可能忘記東西呢?
會出現這種情況,只能說明要麽那位已經證道混元,如今不想泄露自己的身份,要麽就是有比他強的存在遮掩了那位的蹤跡。
不管是那一種猜測,純陽真人都不想在想下去了,只是無奈的笑了笑,然後說道:“不說這個了,說起來師弟選好宗門住址了嗎?我可聽忘生說了,你到現在還沒選好地方呢。”
“這個……就是因為沒有,所以我才來問問師兄,不知道師兄有沒有什麽好地方推薦一下?”楊牧玄手裡拿著釣竿,滿臉堆笑的問道。
純陽真人沉默了一下:“師弟想要一個什麽地方?人多。人少?還是風景好?”
“青山綠水,人要少。風調雨順,景要好。”楊牧玄扳著手指算到。“額……你這個要求是不是有點太多了……”純陽真人看著渾然不覺的楊牧玄,微微抽動著著嘴角:“我上哪裡……不對啊,還真有一個地方符合你的要求呢。”
“師兄快說,什麽地方。”楊牧玄看著純陽真人催促到,說實話他對這個世界是真的不熟,若不是純陽真人催促他建個勢力省的一天天的獨身一人,事事都得親自出手欺負人,他在證道大羅之前是根本不準備離開華山的。
沒錯就是這麽強大,畢竟他此次轉生的目的就是為了二證大羅,借助大羅道果重新聯系他的三千大道樹,至於傳道統什麽的……不重要,畢竟他還是有幾個徒弟的,一個個修為不差。
他此身得了之前牧玄的太乙道果,覺醒宿慧的時候,經過純陽真人的道韻多年的孕養,太乙道果以及位格就已經恢復了,經過多年來的梳理,以夢境之道證道大羅的方式已經圓滿,如今差的只是一個時機罷了。
所以,楊牧玄不想出山,他只要等著一個好時候,然後證道大羅就足夠了,出山牽扯進這大唐世界裡的紅塵瑣事未免有些無聊了。
只是,純陽真人讓他下去也很正常,畢竟當年謝雲流因為李重茂的事招惹了當今的朝廷。
當年依靠著巧勁讓純陽真人借用一番操作將事情糊弄過去了,當年那位大唐的陛下還算聖明,不願意和一位陸地神仙結仇,也不願意剛一上位就落得一個屠戮兄弟血親的名頭,所以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讓純陽宮把這一頁翻過去了,只是象征性的發了一個通緝令而已。
若是李重茂和謝雲流一直在東瀛縮著,李隆基甚至不會派人去東瀛找他們,七八年過去了,他若是有心找茬早就讓使者去給大唐施壓了。
但是,這麽多年,那一群還在東瀛安生的活著,只能說明當年那位李隆基也默許了李重茂的苟活。
只是,這些年李隆基年紀大了,而且越發的昏聵,諸邊不穩,朝堂動蕩,就連張九齡都辭職回長歌門教學了。
沒了張九齡出謀劃策,李隆基的某些決定就顯得有些過了,比如說硬要娶自己的兒媳婦楊玉環為妃,不過好歹有當年李世民,李治父子倆的先例,這事眾大臣已經見怪不怪了。
不過,那兩位受人詬病是受人詬病,重點在於人家還在一心在國事上,如今李隆基娶了楊玉環之後,不理朝政不說,平日裡還越發的隨心所欲,反覆無常了。
這李重茂的事就是其中之一,平常他不在大唐蹦躂,一時間那邊還想不起來,但是誰能想到這位回來挑事,李隆基就受不得了,大臣們忍不住了,想要送走李重茂。
作為李重茂“最堅定”的支持者,謝雲流自然也是他們的首要目標,純陽宮自然也會受到朝廷忌憚。
如今東瀛一刀流裡那幾個有異心的帶著一群東瀛武士和忍者想要搞壞謝雲流和純陽宮的關系,朝廷還忌憚著純陽宮,不日朝廷大軍就得跑到純陽宮來駐守。
馬上,在江湖,在天下還沒出更大的事之前,純陽宮絕對是如今這個席卷整個江湖的大風暴的核心,純陽宮怕是要亂起來了。
這個時候,長歌門楊家三子在純陽宮的事被挑出來,到時候說不準還會牽連長歌門的,所以……純陽真人只能讓楊牧玄離開。
“地方啊……讓老道想想……”純陽真人沉默了下,然後才說到:“海外怎麽樣?”
“海外?算了吧。”楊牧玄回想了一下第一世玩遊戲的時候得到的情報,趕緊搖了搖頭,尤其是東海那邊,沒過幾年就是下一場大風暴的核心。
無論是寇島,日輪山城還是更外面一點的蓬萊群島,那都不是好去處,而且楊牧玄不願意去還有一個原因:“那邊海底火山,地震頻發,海中怪獸也有不少,還是算了吧。”
“行吧。”想起了海外的八岐大蛇什麽之類的妖獸,確實有點麻煩。純陽真人又沉思了一會兒才接著說道:“那不去考慮一下嵩山?泰山?恆山之類的?”
“嵩山那裡不是已經有了一個少林寺了嗎?其他幾座山脈……哪裡也都是有主的吧。”楊牧玄翻了一個白眼:“選這些,我還不如去選太乙山呢。”
“這個可以吧,反正現在王重陽還沒出來呢,你去太乙山剛剛好。”純陽真人開口說道。
“太乙山供奉東瀛詛咒之神,師兄你是怎麽想的?”楊牧玄看著純陽真人的目光都不對了,如今他是以詛咒之神的名義帶著那些神官的,一旦他開山立派,怎麽想也得給那些人蓋一個鳥居神龕,供奉自己,也就是詛咒之神用。
未來的抗金名將,道家祖師王重陽把自己的全真道落在一個東瀛神社旁邊,感覺何止不好啊。
“那你自己選吧。”純陽真人撇了撇嘴不再提出任何建議,楊牧玄笑了笑:“說起來,不去我看看蒼山洱海?”
“哈,那地方……”純陽真人說道:“你走那麽遠的?不過也行啊,蒼山洱海有一平頂山蓮花峰,當是和我太上一脈有緣啊。”
蓮花峰和太上一脈有緣這事不假,畢竟昔年西遊之時,金銀童子就曾經帶著七星寶劍,紫金紅葫蘆、玉淨瓶、芭蕉扇、幌金繩等寶物下凡入了平頂山蓮花洞為妖,想要為唐僧師徒四人填劫。
等到這兩位被老君帶回去的時候,這平頂山蓮花洞也化作了平頂山蓮花峰,成為了道教傳道入西方的重要節點之一。
蒼山洱海的蓮花峰就是開天辟地之時仿照那個蓮花峰所化,自然也帶有幾分道教氣運。
而且蒼山洱海那邊人也不多, 風景如畫,如今楊牧玄既然想要這麽一個“青山綠水人要少、風調雨順景要好”的寶地,那裡確實是一個好選擇。
而且那邊天高皇帝遠,又沒什麽武林大派,無論是未來的安史之亂,還是武林中人想要攪動江湖,都牽扯不到那邊,是個享受清淨的好地方。
“善。”聽著純陽真人的肯定,楊牧玄笑了笑將手中的魚竿遞了過去,然後說道:“既然如此我就確定了,師兄釣魚釣的愉快,我這就去準備了……”
“等等。”純陽真人接過楊牧玄遞過來的魚竿說道:“師弟,你該回家去看看了。”
“回家?”楊牧玄不理解:“也罷,十五年了,也是時候應該回楊家去看看了,師兄忙著,師弟不打擾你了。”
說著也不等純陽真人的回應,楊牧玄便匆匆的離開了。
第二天一早,吃了早飯,洛風就帶著一眾靜虛弟子和李忘生幾人道別,李忘生看著一眾靜虛弟子,語氣中有些些許的低沉:“你們到了那邊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做事時候要三思而後行,不要墮了我純陽威風。”
李忘生不想讓靜虛弟子離開,但是卻不得不讓他們走。除了純陽真人發話之外,更多的還是朝廷的威脅,靜虛弟子是謝雲流和純陽的羈絆之一。
想要對謝雲流不利,從靜虛弟子下手很正常,洛風更是謝雲流門下大弟子,那些人難免不會動一些歪腦筋,故而李忘生也只能放他們離開。
“謹遵掌門師叔教誨!”靜虛弟子躬身一拜,便眼角通紅的下了山。至於楊牧玄,早早地就下了山,去安排諸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