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玄英都已經拜師了,楊牧玄還能怎麽辦?最後也只能歎了一口氣:“罷了,既然如此,你便是我太玄道人門下大弟子了。”
在楊牧玄開口承認之後,仙道之上鎮壓仙道氣運,記錄仙道玄門弟子的金書玉冊之上,在道德天尊之下度厄道人秦玄的旁邊又引出一條線來,緩緩的浮現出一副手持芭蕉扇的少年道人的圖像,旁邊用先天道紋寫著七個大字:“太玄道人楊牧玄”。
而楊牧玄之下又射出一條線來,出現了一副持劍少年的圖像,先天道文浮現“穆玄英”,後面是密密麻麻的先天道紋記錄著穆玄英的生平,隨著時間的推移,穆玄英的生平正在不斷的完善,直到某一天穆玄英能夠證道道果,脫離這金書玉冊的記載。
得了楊牧玄的承認,穆玄英也突然有了一點不一樣的感應,但是仔細尋來卻也尋不到什麽不一樣的地方。
楊牧玄卻是看的清清楚楚,在他承認穆玄英是他門人之後,無盡虛空中,無盡平行世界裡,此方世界的穆玄英成為了無盡世界氣運最強的存在,堪稱主角。M..
只要穆玄英能夠成就不朽金仙,以後勾連他我也方便了很多,證道太乙也有可能。
楊牧玄歎了一口氣,整理了一下秦玄記憶中的那些有關於劍道的常識,隨後在謝淵莫名怪異的目光中從穆玄英的手裡抽走了《太玄決》和《太玄道》。
“師父,您……這是……”穆玄英有點麻瓜,他拜師就是因為這《太玄決》和《太玄道》,如今楊牧玄抽走了這兩部功法,這是為什麽?
楊牧玄看著謝淵和穆玄英疑惑的神情,歎了一口氣解釋道:“這東西不過是貧道的隨性之作而已,雖然也能有所成就,但是畢竟非貧道真傳。
既然玄英已經拜我為師了,為師也該把真傳教給你了,至於你體內陽氣的事不用擔心,為師傳你一門《太陰煉魂決》,助你吸收月華,陰氣補足靈魂之陰,陽氣留著也好,正好可以借助陽氣過濾陰氣之寒,等你陰陽平衡之時,就可以試著凝聚元神,也就是成就陸地神仙境界了。”
謝淵和穆玄英這才一愣,突然反應過來,他們眼前這個似乎就是大唐“第二位”在世地仙啊。
楊牧玄接著說道:“不過,這功法你練著無妨,你真正要學的卻是劍道,我之劍道藏陰陽,渡厄難,名為大陰陽度厄劍道。
你若是能夠參悟劍道入門,甚至於入道成就劍仙,這《太陰煉神決》有沒有成就也就無所謂了。
不過,你要記住一點,修行中人緊隨前人腳步是不對的,你要學會推陳出新。正所謂學我者生,似我者死。你可要好生參悟才是。”
謝淵沉默了,穆玄英也沉默了,雖然說如今時代,做什麽留一手很正常,但是!!!但是!!!但是!!!你這算是留了多少手了?
一本功法就能解決的東西,結果你勸人家自宮,是不是有點過分了。不,這已經超出了過分的界限,這分明是太過分了!
饒是以這原因這等心胸開闊的浩氣盟主也有點承受不住,差一點,就差這麽一點,他的侄兒,義子就沒了寶貝了……
這一刻,謝淵對眼前這個少年的敬畏之心提高到了巔峰,哪怕這少年年紀還小,但是這心計足以開宗立派了。
而且,這位的修為可是陸地仙神,什麽是陸地仙神?大地遊仙,在世地仙,那都是用來形容這等境界存在的。
說實話,哪怕楊牧玄心計低一點也無所謂,就這個實力,真正意義上的驗證了什麽叫做我雖然不能解決問題,但是我能解決提出問題的人。
楊牧玄有這個實力讓所有人都不敢算計他。謝淵還記得,他當年還沒離開天策府的時候,曾經在長安宮裡面當值,見過一次純陽宮祖師純陽真人動手,一念之間天昏地暗,整個長安境內被烏雲籠罩,瓢潑大雨從天而降,不過一盞茶的功夫,差點沒把護城河給下的爆發洪水。
那等偉力,遠不是他們大宗師能夠抵抗的,就像剛剛,楊牧玄輕輕手一推,他就已經無能為力了。這等存在什麽是不能自己做的?還得找人代勞?
謝淵非常慶幸自己下的決定,拜一個在世地仙為師,那可是穆玄英這孩子的福氣。沒看著最早跟著純陽真人的兩個徒弟,謝雲流和李忘生都是有著赫赫聲名的大宗師嗎?
未來可期啊!謝淵欣慰的看著這對新出世的師徒倆,一臉“欣慰”的笑容。楊牧玄看了一眼不知道怎麽突然一副“姨母笑”模樣的謝淵抽搐了一下嘴角,然後看向了穆玄英。
還不等穆玄英應是,楊牧玄手指就點在了穆玄英眉心之上,龐大的信息流湧入了穆玄英的腦海之中,一時間以穆玄英的堅韌肉身竟然也挺不住暈了過去。
謝淵看著穆玄英暈了過去,突然有些著急,楊牧玄擺了擺手:“無妨,不過是一時間接受的只是太多了而已,睡一覺就好了。
如今是貧道和盟主的私人時間,希望盟主能和貧道談談?”
“在世地仙邀請,我又怎麽會不答應呢?”謝淵笑了笑然後說到:“不曾想,楊家竟然出了楊道長這般人物,世人隻以為道長年紀輕輕,不過舞象之年就已經成就大宗師開宗立派,沒想到道長竟然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成為了江湖之巔陸地神仙,道長當真才是仙人轉世啊。”
楊牧玄笑了笑:“不過是走的快了一點而已,謝盟主一身修為也不差,只要看破了那一層關卡,成就陸地仙神也不是不可能。”
謝淵搖了搖頭:“道長這不過是安慰我罷了,自家人知道自家事,我執念太深怕是難以突破這陸地仙神的境界了。若是陸地仙神這麽好成就,這江湖上也不會只有聊聊幾位了。”
“一念之差罷了,未來誰有說得準?”楊牧玄輕笑:“說不準哪一天謝盟主就得了大機緣突破了呢?”
謝淵搖頭苦笑:“便當是借您吉言了。”
楊牧玄眉眼一彎露出笑意,然後一臉嚴肅的說道:“我希望我的事不會透露給第四個人知道。”
謝淵也是一臉正色的回應道:“楊道長放心,這事絕對不會傳出去的。”一個十五歲的陸地仙神,這要是傳出去了,以後太玄門事別想太平了。
太玄門不太平,穆玄英豈不是危險了?謝淵斷然是不會讓這種事發生的。楊牧玄聽了謝淵承諾微微頷首:“那就辛苦謝盟主了。”
謝淵趕緊擺手:“不不不,應該是辛苦楊道長了才是,玄英這孩子就交給你了。”
楊牧玄一愣隨後笑了:“謝盟主放心就是了,貧道雖然沒帶過孩子,但是我師侄孫洛風卻是有經驗,貧道小時候也是他帶大的,你放心吧……”
遠在蓮花峰和源明雅爭論修建風格的洛風突然打了一個噴嚏,伸手拿出手絹擦了擦鼻子和嘴角才略帶彷徨的說道:“怎麽感覺有什麽不對勁呢?”
“有嗎?”源明雅看著洛風的模樣接著說道:“那肯定是偉大的詛咒之神不同意你的觀點,所以降下感應提醒你!”
“不可能!我看著小師叔祖從小長大,不說對小師叔祖了如指掌,也能說是略知一二!小師叔祖一定不會喜歡你這個東瀛風格的!”洛風指著源明雅手上畫在木板上的被層層鳥居包圍的神社圖說道。
“不可能!!!這可是我請我們東瀛最厲害的建築師繪製的神社,我們東瀛眾神都喜歡這種模樣的神社!”源明雅斜眼看著在一邊在紙上的仿佛一個依山而建的小城一樣的龐大道觀說道:“你這才是大問題,偉大的神自然是要獨一無二的,你那圖紙建成之後和純陽宮有什麽區別!
這裡是太玄門,是詛咒之神的神域,你不能用你們那種粗製濫造的量產型建築應付偉大的神祇!”
果不其然,現在這個情形還真是讓楊牧玄猜準了,這兩個人還真的是因為建築的模樣而僵持不下。
門外,靜虛弟子方輕涯和詛咒之神的神官對視了一眼,看清了對方眼中的無奈。
這些神官們本來是不把靜虛弟子放在眼裡的,畢竟靜虛弟子們對待他們的詛咒之神雖然尊敬,但是並不恭敬,這種瀆神者是讓他們這些神之侍者最厭惡的。
但是,當神官們聽見了這些靜虛弟子竟然是謝雲流的門人之後,態度頓時大變。
謝雲流在東瀛的名聲大的不可思議,畢竟是廢帝李重茂身邊最強的武者,當時為了幫助李重茂和自己站穩腳跟,不知道帶著人和東瀛的武士家族,各大流派打了多少場,從未輸過。
從武士到陰陽師,再到神官們,幾乎就沒有一個沒被他打過的。東瀛最強大陰陽師,源氏一族的族長在眾神官呼喚神力加持的情況下,也不過和謝雲流打了一個五五開而已。
只是其中多少有點水分,畢竟謝雲流可是純陽真人的徒弟,純陽真人可不是一個好脾氣的,尤其是這位證道混元,重登教主尊位之後,威勢更甚。
以前的東王公是天地業位,主修純陽之道,性格溫和,但是純陽真人修行的是純陽劍道,天遁劍道,帶著劍道的鋒銳,還秉承了玄門三教的護犢子傳統,誰敢真的對謝雲流下殺手?
如今高天原神系正在被太陽至高神狙擊,他們高天原神系能夠擋下來還是依靠著度厄真人的徒弟龍皓晨夫婦給力。
要是他們敢打傷了謝雲流,哪怕純陽真人自持身份不會親自動手,估計那兩位代替詛咒之神坐鎮高天原神系的大光明永恆聖龍尊與大黑暗毀滅魔龍尊也會迅速離開,然後當天晚上太陽至高神就會找上門來了。
所以眾神很克制,而曾經借助眾神之力抵禦過外敵的源氏家主也明白眾神的克制,本就有等同於大宗師境界的大陰陽師境界的他再算上眾神加持幾乎可以到達陸地神仙的層次。
但是這一次比試之中,他得到的加持雖有,但是甚至於還有一些削弱,他的那些最後搏命的禁咒全都被封印了,很明顯,眾神的意思就是打打就行了,生死就不必分了。
所以,雖然源氏一族的家主很想贏,但是眾神都忌憚的存在他可不敢惹,於是兩方爭鬥了幾百個回合之後,誰也沒傷到誰,也算是一件好事了。
果不其然,因為平手,雖然東瀛皇室不太高興,但是眾神卻很開心, 甚至都從先天蘆葦繁育而成的後天靈根級數的蘆葦叢中挑了一根蘆葦杆賜了下來。
源氏一族的族長得了實惠,也參悟了眾神的想法,所以之後這事誰也沒跟誰說,卻還是給了謝雲流他們一行人不少方便,外面都說是惺惺相惜,具體的原因也就只有這位族長知道一點。
不過,可能正是因為這位源氏一族的族長什麽也沒說,所以東瀛不少武者,陰陽師們對於這位能和第一打成平手的謝雲流有了些許的崇拜。
接受了不少大光明永恆聖龍尊與大黑暗毀滅魔龍尊教導的詛咒神官們對於這位強者也有些敬仰,而靜虛弟子仍然鎮守靜虛一脈同樣是因為對於謝雲流的憧憬。
就這樣,太玄門中本來應該產生分歧的兩方竟然莫名的因為謝雲流而獲得了共同的話題,一方想要知道謝雲流是怎麽修行到如此強大的,另一方想要知道自家師父在東瀛過得好不好,兩方竟然關系融洽了起來,這可能是冥冥之中那無上至高的“命運”的安排吧。
另一邊,上午紅衣教主剛剛發布諭令,下午紅衣教眾就已經動員了起來,那些身上掛著鐵鎖的壯漢——阿裡曼監奴們抱著箱子,身後跟著一架架巨大的馬車,堆著一個個紅衣教的家底,紅衣教主阿薩辛和護法牡丹就站在荻花宮門口看著教眾們忙活。
“真主,我們……”牡丹的聲音細弱的問到:“會不會太倉促了一點?”阿薩辛笑道:“倉促嗎?不,不倉促,咱們離開這邊也好,穆薩那邊傳來消息,中原這邊馬上就要亂起來了,去往蒼山洱海那邊,還能躲個清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