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品宗師的肉身就已經堪稱不滅金身了,體內不滅物質生成,只要不滅物質還在,支持不滅物質合成的氣血與生命力足夠,就能夠做到斷肢無限再生。
能夠晉級九品大宗師的武者最低也是金身七鍛左右的強者,不滅物質,氣血,生命力更強大,一般情況下,不受外力的干擾,一位七品宗師能活幾百年,八品宗師壽命能有近千年計數,九品宗師那更是數千年都壽元。
九品絕巔更是萬年,能夠成皇的人能有十萬年的壽命,當然這些壽元在小金剛等人的眼裡卻是太短了一些。
倒不是因為小金剛超脫了時空長河,成就了大羅道果,成了真正的永恆者所以看不上這些人。
小金剛看不上他們最主要的原因還是本源武道的缺陷,同為不朽級數的存在,金仙堪稱亙古不滅,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只要不被殺就不會死,就是被殺了,說不準在某些存在的庇護之下前往歸墟之中靜修一段時間,也有歸來的時候;
而同樣的境界,在神道之中,主神也能夠與世界永恆,世界雖有成住壞空輪回之道,但是本源仍在,世界本源不滅,世界破碎重生對於主神而言也不過是一場夢境而已。
魔道之中的魔頭則同樣不朽不滅,哪怕是看起來格調最低的號稱人中第一的金身羅漢境界,尚且不曾脫離“人”的范疇,但是金身水火不侵,堅硬無比不說,滴血重生也並非不可能。
唯有本源武道,皇者道果受製於本源之地也就罷了,壽元上竟然還有束縛,最多也就幾十萬年,就是普普通通的玄仙壽元也比他們長。
雖說有些時候壽元比不過戰力強大,但是畢竟有句話說得好-活到最後就是勝利。幾十萬年後,皇者們都完蛋了,這世界還不是活著的人說的算?
此方世界的武者對於氣血之力,肉身之力看的太重,對於靈魂的研究太少,就是精神力也不過修行到了精神力具現化而已,強求威能不求根本。
本源道修行更是靠著竊取世界本源的力量,這些都是外力,不去感悟自己的道理,不踐行著自己的大道,天天玩嫁接,玩借貸,這種修行體系漏的和篩子一樣,小金剛一點也不覺得奇怪。
看著不斷變得蒼老不堪的邪教眾人,張濤和老喇嘛兩人倒吸了一口涼氣的同時,小金剛竟然歎了一口氣:“竟然連天人五衰的五次衰劫中第二次衰劫都沒度過,當真是廢物啊。”
“天人五衰,這才第二次?”張濤笑呵呵的語氣中也帶著一絲心驚:“那不知這天人五衰都有哪五次衰劫?”
小金剛看了一眼張濤以及張濤背後也豎耳朵靜聽的老喇嘛,還有身邊這幾個不知道發生了什麽的師弟……小金剛還是開了口,講起了所謂的天人五衰。
“天人五衰,說是災厄,實際上和大災厄略有不同,它是一種劫難。
災厄可以躲,可以避,而劫難這種東西不可躲避,只能渡。以神通,以修為,以自己的道理度過去就是一條通天大路。
而天人五衰的五次衰劫說的便是肉身之衰、法力之衰、元神之衰、壽元之衰、道心之衰。
按照新武的說法,便是肉身衰敗,氣血之力衰竭,精神之力崩潰,生命之力流失,以及最後的本源道路崩塌。”看著兩位絕巔略帶蒼白的臉色,小金剛也是輕輕一笑。
說實話比起仙道來,天人五衰就是直接打在了本源武道的武者的痛處上,本源道武者一共就修行五種力量,氣血之力,精神之力,生命力,不滅金身和本源武道。
可惜的是,他們九品絕巔的氣血雖然充足甚至可以說是磅礴,但是卻終究是有盡頭的,一道恢復的速度跟不上消耗的速度,氣血之力衰竭就夠他們喝一壺了。
精神力雖強可以凝聚成型,但是他們對於精神力的研究浮於表面,甚至都不曾深入探究精神力的來源-靈魂本質,更別說靈魂和精神力的終極成就--元神了,就是武道的意志也不過是剛剛涉及到了一點,武道元神都不曾凝聚,精神力不能源源不斷的轉化,精神力崩潰,可是會死人的。
生命力更不用多說,他們壽元有盡頭,世界的意志——種子甚至是厭惡這些竊取了祂本源的存在,怎麽可能給他們行方便讓他們真的合道長生?
不滅金身做不到滴血重生,最後的本源武道上還有三焦之門鎮壓,甚至於如今絕大多數的本源武者的道路都是假的,就是這些道路是真的,本源之地那麽大一塊缺陷總不是擺設。
再加上如今整個世界的人似乎都有點不太正常,被生存壓力逼得有點發瘋,真正意義上的闡述了“不瘋魔不成活”的真諦,這些人誰心裡沒點遺憾,就這些遺憾在道心之衰裡爆發出來,也是完蛋。
雖然某些細節張濤不是特別的清楚,但是到了如今這個境界,張濤心裡對於某些東西也是清楚一些的,再加上小金剛說的還算是清楚,張濤這心裡的彎彎繞繞就都出來了,不說別的,只要這天人五衰落在地球上,地球上的武者那可真的是有一個算一個,最後地球人能活十個都算多。
這要是扔在地窟裡,尤其是那些王庭王朝所在的禁區裡,活著的或許可能會多一點,大概能夠十五個左右?別看地窟武者之中,便是絕巔級數的真王都有好幾百,然而就憑那幾百個真王裡有近千個心思,最後的結果自然不用多說。
在場的僅有的兩個絕巔心裡都不太舒服,畢竟就在他們眼前,一個絕點強者,一個手持神器的絕巔強者,人家正主都沒露面,就直接領了便當,這兩個人怎麽可能一點兒兔死狐悲的悲涼感覺都沒有?
那可是絕巔啊,真正的絕巔強者,要是手持神鍾坐鎮禦海山之上,說不準能頂住三條通道的絕巔強者,就這麽不明不白的沒了。
張濤看著在邪教大教宗和那幾個長老都死了之後,那層圍繞著大教宗他們,阻止他們離開的光膜突然消失,隨後一道流光便落入了小金剛的手裡。
正是剛剛小金剛扔下去的“手絹”,手絹之上如今還掛著一個小鈴鐺,若非小鈴鐺發出了悅耳的鈴聲,恐怕張濤還注意不到。
看著這小鈴鐺的樣式,和剛剛那口神鍾一模一樣,除了大小幾乎沒有任何差別,張濤的目光更加的深邃了一些。
感覺到張濤的目光正在盯著自己手上的手絹,小金剛毫不在意的將手絹塞進上衣兜裡,笑呵呵的對著張濤說到:“我家師尊之前特意囑咐我,這陣圖上雖然有了三件布陣的神兵,但是卻少了一個等級足夠高能夠鎮壓陣法的陣眼,我看這鈴鐺剛好合適,回去問問師尊的意思,張部長可有什麽指教?”
張濤趕緊搖了搖頭,他能有什麽指教?他就是想要那個鈴鐺現在也不能說出口來……沒有那個陣眼的時候,這東西都能鎮殺一個絕巔了,這又多了一個神器,說不定到時候他也得飲恨其中。
他可不想去試試這張陣圖的厲害,不過既然知道這陣圖的厲害,等到他們地球絕巔和地窟真王開戰的時候,他借過來用用應該是可以的吧,還有那個可以讓人突破絕巔的丹藥……如今看來,這位方玄方大宗師的來歷更加難以推敲了啊。
“說起來……”小金剛指著山谷之中的廢墟說到:“這神鍾師尊有用,我等就先拿走了,不過剩下的東西我還沒動,二位來這一趟也是辛苦,不如下去找一找,或許也能有一點收貨省的白來一趟?”
“收獲?”張濤一愣隨後眼睛一亮,邪教這麽多年能夠隱隱約約和地球諸多大國政府周旋了這麽久,自然不是一點底蘊也沒有的。
論起底蘊來,傳承了不知道多少年都邪教比起他們三部四府都要來的富裕,畢竟他們這開啟新武時代根本沒多長時間,張濤都算是新武時代最初的那一批次了。
哪怕人口基數眾多,武者也多的厲害,所以收集各種資源也方便的多,但是他們國家人也多,需要使用的資源也多,這也只能把那些供給兌換的各種天材地寶的價值調高,這才撐住了武者的兌換體系。
如今這裡可是邪教總壇,哪怕邪教這麽多年來收集的天材地寶,珍惜資源不是全部都在這裡,那也至少有大部分,還得是最珍惜的那一批。
小金剛看不上,秦玄看不上,不代表張濤和古佛聖地看不上,他們手底下還有一群人嗷嗷待哺,等著他們“打獵”回家吃飯呢。
張濤和老喇嘛對視了一眼,看清了對方眼底那抹深意,隨後便拱手說到:“如此一來,我便代替人族寫過金剛兄還有方玄兄了。”
“這倒是不必了,不過我家師尊喜歡清淨,厭惡被人打擾,這處邪教破了,必然會引起世界中都滔天巨浪,到時候還請張部長多多包涵了。”小金剛這一副文騶騶的模樣,讓張濤也有點不會了。
不過張濤反應快,不過瞬間便開口說到:“還請方兄和金剛兄放心就是,今日這邪教總壇乃是我和古佛聖地聯合行動,和幾位絕對沒有任何關系。”
小金剛聽了張濤的回答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後看向了一邊的老喇嘛:“大師這邊是怎麽說的?”
老喇嘛沉默了一下,無奈的念了一聲佛號:“南無阿彌陀佛,南無靈吉菩薩。”這是心裡也有了明確的決定。
看著兩人間決定還算符合小金剛的設想,小金剛便欣慰的笑到:“既然如此我們就先回去了,我們幾個明天還得上課,不能耽誤了,張部長,大師以後再見。”
“幾位走好,等到我這邊結束了諸多事務,過些日子一定去親自拜訪方玄兄,還望金剛兄轉告一二。”張濤一抱拳回應道。
另一邊的老喇嘛也是這個態度,小金剛無所謂的揮了揮手,便被銀角牛王帶著化作流光消失在張濤二人的眼前。
張濤和老喇嘛對視了一眼,心裡一動對著老喇嘛說到:“倒是要恭喜大師成就絕巔強者了,如此一來我地球人族高級戰力又多了一個,妙啊。”
“老僧先謝過張部長了,老僧的路還長著呢。”老喇嘛笑了笑,便向著山谷廢墟飛去,張濤也搖了搖頭,趕緊追了過去。
另一邊,來的時候匆匆忙忙,辦完了事幾人飛的更快了,不過眨眼之間就已經到了方玄的公寓門口,幾人剛一落地,就看見公寓的大門開了。
幾人都知道這是方玄的手筆,也不擔心,直接就走了進去。
“師尊,弟子交法旨。”小金剛將兜裡的陣圖拿了出來就要遞給方玄,方玄卻是擺了擺手:“不用給我了,你如今修為沒剩多少,再加上世界壓製之下,那個寶葫蘆不好用,這東西拿去防身吧。”
“那弟子便謝過師尊了。”小金剛毫不客氣的將東西再次收進了上衣口袋,一點也不把這個一次性殺了一個九品絕巔,一群九品大宗師的陣圖放在心裡。
說著方玄看向了傅昌鼎,秦風青和方平三人:“你們也累了,今天早點睡覺吧,今天你們都留在這裡過夜吧,至於去睡哪裡,方平安排吧。”
“是。”今晚上經歷的太多了,心思不在這裡的方平三人應聲而去, 隻留下客廳中的方玄,小金剛和銀角牛王了。
方玄瞥了銀角牛王一眼:“把你肚子裡的那兩個放出來吧。”銀角牛王緩緩低頭,胃裡開始反芻,不過幾秒鍾,便從嘴裡突出了兩道流光。
兩道流光眨眼之間便化成了兩個人影,兩道人影一露面就對著銀角牛王躬身一拜:“槐(平山)見過銀角牛王大人。”
銀角牛王身形一晃化成了人形,乃是一位身穿銀底金紋長裙的壯婦,婦人頭上還頂著兩隻碩大的金紋銀角,對著兩個對她行禮的人微微頷首,隨後便是對著方玄躬身一拜:“妾身見過老爺。”
方玄點了點頭:“這兩個就是你說的那兩個想要投靠你的那兩個真王?”銀角牛王點了點頭:“妾身奉了老爺法旨在地窟建立勢力,十年前在禁區裡建立銀月王朝,前些日子這兩個不知道為什麽來打妾身這裡,就被妾身擒了。
可是抓了他們之後,他們反而要投靠妾身,妾身不敢私自做主,隻好請老爺明示。”
方玄挑了挑眉,看著一邊仍然在躬身的兩位真王:“平山王和槐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