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玄真?”司命天君非常不解:“不是，要是點化，老師你自己去就是了，為什麽讓貧道去?老師您化身千萬也不過一念之間，讓我去做什麽?您也不是不知道，就我這個教學理念，真的是貫穿了咱們道德一脈的真諦，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個人。”

“你也是要積累一些功德的，不好你都突破混元，成就教主級數了，為什麽到現在還是一個天君，說到底還是功行不足，天庭這邊想給你提位格也提不了。”老君慢悠悠的說道:“雖說神職都是按照修為走的，但是，功行也少不了，正好接引一位大羅級數的神仙，為內丹之道添磚加瓦也算是功德無量，給你提升也算是有了由頭。”

沒錯，這才是不給司命天君升格成為司命大帝，司命帝君的原因，找不到由頭，至於功德，能夠還上佛門的債務，於功德而言，秦玄不缺。

只是，那些功德畢竟都是秦玄以化身賺取的，洪荒本源世界的規矩，化身和主體之間私下裡如何沒人管得著，但是，明面上這兩家是沒有任何關系的。

所以，那些功德秦玄，至少司命天君用不了，想要提升位格，就得司命天君以自己的名義賺取功德，至少是明面上的“無量功德”。

諸天神聖，除非是先天神聖，不然都得這麽起來，最初的真武大帝，老君爺的第八十二化，哪怕都知道這位是道德天尊的化身，但是在真武大帝入天庭之後，也是從真君級數一點一點做起來的，從佑聖真君，北極四聖之中最小的那一個，成為了北極四聖的頂頭上司。

而司命天君也是這種職位，天庭之中的大司命和少司命那都是初代天庭的事了，二代天庭之後就沒有司命之神了。

等到三代天庭和四代天庭這裡，命運權柄都被分割給了鬥姆天尊，紫微大帝，月老府的月下老人以及幽冥地府。

是後來，秦玄崛起，需要這麽一個位置，玉皇也覺得是時候重新創立一個司命的體系，給紫微宮，月老府和地府上個緊箍咒了，這才重啟了司命神位。

司命之神最初的品級也就是司命真君，說高不高，說低不低，但是後來秦玄修為到了，便也就升了這個天君之位，至於理由，自然是重新聚合司命權柄，補全天庭秩序。

但是，這個理由用一次就行了，用兩次，用三次，就顯得過分了，而且，在秦玄拿回權柄之後，哪怕是晉升了司命天君的位置，也沒有什麽作為，每天就跟一條鹹魚一樣，一點正事不辦，天天忙活著自己的修行，比起那些散仙還要逍遙自在。

當然，最重要的是，在成為司命天君不久之後，就被人封印了，司命天宮裡的事都是交給一位修為有太乙道果的命運之道的修士，和他徒弟龍皓晨一家子代理，天庭沒追究已經是給面子了，還想要借著這個升職，紫霄宮大羅議會能炸開。

“老師，您是知道的，弟子這位格已經足夠了，升不升其實意義不大。”司命天君解釋道:“現在這個位置剛剛好，事少錢多待遇好，在提升一個位置，成了司命帝君，或者司命大帝，到時候月老府，紫微宮，幽冥地府那些會劃定眾生之命的地方都得給我送來審核文書，讓我再審查一遍。

說不準，最後那些在他們那裡走不了的後門都得找到我這裡來，讓我幫他們，又是一堆麻煩事。我討厭麻煩！

要說，功德，要不弟子去天外開辟一方世界去，到時候融入洪荒本源世界之中，也算是為洪荒發展添磚加瓦了，這不也是無量功德?”

“那可不行。”老君扇火的扇子都停頓了一下，然後老君才開口說道:“洪荒現階段各方勢力已經維持在了一個微妙的平衡狀態，你再融入一個世界，哪怕是一個小世界都有可能引發一場量劫……”

老君嘮嘮叨叨說了很多，但是一直沒得到回應，一扭頭就看見司命天君那毫不在意的目光，仿佛在說:“大不了就不升。”

老君隻覺得自己喉嚨裡被什麽東西卡住了，上不來也下不去，著實難受，不過……老君最後還是歎了一口氣:“行吧，是仙道發展的問題，你也知道仙道四大天尊之位還沒完全歸來，救苦，度厄，消災，解難這一代四大弘法天尊之中，只有太乙和你歸位了，剩下的兩個本來應該在下兩個盤古紀元歸位的，但是……”老君停頓了一下，才接著開口:“如今如今時間緊迫，只能讓你們四個早點歸位，讓仙道如今四大天尊位盡快圓滿，以應對意外。”

“意外?還能有什麽意外?”

“前些日子，玉皇大帝找老道談了談，他想開蟠桃會了。”老君這一次真的是在歎氣:“不過，老道勸住了，只是，看著玉皇陛下的模樣，怕是攔不住的，過些日子估計還得開口，所以，咱們得今晚準備，誰知道接下來又是什麽招數呢?尤其是，在祂歸來的情況下，怕不是又是一場諸神黎明。”

“哈???！！！”司命天君驚呼:“玉皇究竟是怎麽想的?”

“倒也不是祂怎麽想的，而是如今修行者太多，因果累積，也確實應該引動量劫清算一下因果了。”老君說著又看了司命天君一眼:“別一副驚訝的模樣，大劫之中，應該也有你的一分力氣。”

“我的力氣?老師，冤枉啊，天地大劫，因果雜亂和我有什麽關系?弟子就是一個普通的小神而已，什麽也沒做！”司命天君一副欲哭無淚的模樣:“弟子都被封印了，怎麽這事還能和貧道相關?”

“就是你什麽也沒做才有關系！”老君說著語氣之中難得帶了幾分惱火:“司命天君本是制定命運之神，按理來說，正常的流程應該是你按照地府，月老府和紫微大帝，以及灶王爺，三屍神等眾多監察凡人，修士的神隻的報告來制定他們的天命。

但是你呢，你什麽也沒做！空在其位，不肯履行神職！收回了權柄居然還把事情維持原樣！”

“可是，以前不也是這樣?”司命天君嘟囔。

“以前是什麽?以前命運權柄在他們手中，出了什麽問題責任都在他們！而現在，主要權柄在你手裡，你什麽都不做，但是他們會什麽都不做嗎?”老君的語氣在此恢復平淡，但是，莫名的，葉天也能從這語氣中帶著幾分惱火。

不說月老府和紫微宮，就是地府那些鬼神能做出什麽事來，司命天君也能想象得到，為了能平帳，鬧地府都快成了洪荒保留項目了，如今名額都賣的到處都是，如今這管事的是祂們，背鍋的是自己，還能有什麽好事?

若非祂本尊被封印了，司命天宮沒了主神，就這種做法，凌霄寶殿大朝會早就開始彈劾祂了。

“而且還有一點，無天魔皇沒了，如今魔界是大自在天魔主治世，大自在天魔主想要趕在無天魔皇回來之前完全獨立，就要趁著這段時間趕緊提升自己的修為，境界，要麽在太乙道果的道路上走的更深，真正的讓‘我’獨立，要麽就徹底的將無天魔皇的影響抹去，讓自己完全取代無天。

然而不管哪一點，作為一尊魔，想要進步就要做魔應該做的事，比如說，發動一場影響整個洪荒本源世界的魔劫。

上一場魔劫，無天登臨靈山，執掌佛門三十三天，後來哪怕如來歸來，本來因為佛法東傳而興盛的佛門也一朝回到解放前，不僅如此，那魔子魔孫深入佛門，披袈裟，供佛像，念佛經，卻不傳真法，甚至扭曲了佛法。

好好的隱含佛門修行正法的三藏真經被扭曲了真意，讓東傳佛法失去了大部分的意義，至今為止，佛門那邊也不曾將之完全糾正過來，我仙道才能趁此重新興盛。

無天對佛門動手，有一部分是因果造化，更多的還是無天本人對佛門的恩怨。如今，換成了大自在天魔主，你猜祂會對誰動手?”

“嗯???！！！”司命天君突然想起了之前楊牧玄這個主體化身的一個猜測，大自在天魔主在命運長河之中找到的跟腳雖然有無天化身和釋迦摩尼佛心魔之分，但是……大自在啊，什麽叫做大自在呢?頭上無天為最高之天是吧……

“老師，莫非無天真的是至高之天?”司命天君向著老君求證，老君搖了搖頭:“假作真時真亦假，誰知道呢?不過，不得不防。再加上那位的降臨，仙道總得做好準備，弘法四大天尊提前歸位已經是定數，按照以往的規矩，四大弘法天尊之中，三尊位置由我和你二位師叔一家一個，最後一個留待機緣，看天意。

不過，因為提前了，所以我們三個也商量了一下，最後一尊位置就留給神仙道，不過這個位置上不能給神仙道中任何一個已知的大神通者，我們三個藝人培養出來一個新的大神通者，最後叫他們三個比一比，誰贏了就是誰的。

只是，對我們來說，時空長河撈個人，製造出一個偽大神通者並不困難，甚至於，哪怕他們真的是偽的，我們也能讓他們擁有正常的大神通者的戰力和神通。

這種培養出來的沒什麽意義，所以，我們三個約定了，自己不會直接出手，讓門下弟子指點。老道算來算去，門下最會授徒的就是你了，所以這事交給你來辦。”

“不，老師，你知道的，弟子真沒怎麽教過弟子啊！那都是他們自學的！”司命天君開口。

“那就對了。”老君微微一笑:“你看，教玄都，純陽還有你本尊度厄的時候，本尊什麽時候管這管那的了?你自己也說了，你授徒的理念完全符合我道德一脈的宗旨，師父領進門，修行在個人。這不是很好嗎?

你看，玄都那邊，本尊就是偶爾指點幾句，純陽那邊，本尊就給了他一個機會，你這邊，本尊給你一個系統，系統裡就一本修行功法，還有仙道百藝的粗淺指點，剩下的不還是你自己領悟的?

手把手教徒，是不行的，頂多教出另一個自己來，有什麽意思?重複自己的老路嗎?自由發展，無為而治才是正道！

你看看你兩個師兄門下，玄都就不說了，純陽那邊呢?門下還搞出一個劍氣之爭來，那純陽七子聽著好聽，結果一個個最多金仙道行，還沒祂東王公化身麾下的散仙強。

南華子門下就沒收徒，唯有你啊，門下十幾個徒弟，個個成才，諸多真傳弟子，最高的那幾個都已經是大神通者了，剩下的普遍都是太乙道果，便是那記名弟子阿薩辛也都聯合明尊麾下的那位陸危樓將那方世界除了大唐之外的地方全部統一，借此大氣運驗證了自己的二元論，隱隱約約的透露出了幾分‘我之為我’的意思，老道看祂距離成就真正的太乙道果也不遠了。

就連穆玄英那小子，你門下唯一一個金仙境界的弟子，如今卻也在洪荒立下了太玄門，傳承你的道統， 一身浩然正氣，假以時日，以儒劍證道太乙並不困難。”

“老師……”

“去吧，好好教導，將來若是能夠贏了這個位置，老道本尊那裡也有獎賞給你。”老君給出了一個世界坐標以後，便擺了擺手。

“罷了，既然老師這麽說了，那弟子就試一試吧。”司命天君無奈的歎氣，隨後離開了。

等到司命天君離開，老君才開口說道:“剛剛那些話聽懂了嗎?”

“似懂非懂。”葉天回應。

“別怪他，你當時要是直接和他說讓他別擾亂世界秩序，他看在師兄弟的情分上肯定會聽，但是你躲躲藏藏，不說真話就不太好了。

你對自己都不真，不誠，第一次度成仙劫失敗也是應該的。之前老道和司命說你的功德，氣運不夠只不過是給你留面子，他也知道所以沒說破，但是，其根本原因還是你自己修為境界不足，道心不穩。

至於其他的，司命說的沒錯，要是他真的想要阻止你成仙，有的是辦法，犯不上在劫雷上做手腳。”

“師父放心，弟子定然不會……”

“行了，老道和你說這話不是勸你與司命交好的，只是讓你小心點，他不會對你動手，但是他的弟子們可是見不得老師受委屈的。

要是讓那幾個知道了你這事，不在洪荒的也就罷了，在洪荒這邊的，估計也夠你受得，不過，你放心不會有生命危險，也不會讓你在外人面前折了面子就是了。”

“這……弟子要不去火雲宮那邊跟著鬼谷祖師躲躲?”

“火雲宮啊……那邊他的人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