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多久,就回到了食堂,開小會。
主要還是說了一些應該注意的。
……
“對手打敗稻實,士氣正旺,沒勝利之前,大家絕對不能松懈。”
“是!”
“以上,解散!”
小會結束,已經紛紛離場。
神代臨一還留下來跟一些二年級的同級的再看一遍錄像。
“梅宮聖一……投打的關鍵人物應該就是他沒有錯了。”倉持洋一說。
“他可是從成宮手上打出決勝安打的人……”另一個人又說。
“他沒有硬拉外角球而是帶到右半邊……”
他們都沉默了一會。
禦幸一也說話了:“這根本就是自己找死嘛……”
所有人看向他。
“捕手的配球明顯就是為了最後,要用變化球解決打者的布局……”
“我不知道成宮有什麽考量,但他搖頭的那一刻,就大勢已去了……”
“如果我是捕手,絕對不會讓他自作主張。”
禦幸一也說到這裡的時候,神情變得有點可怕。
其余人都下意識去看神代臨一。
說實話,他們這邊的投捕好像也就好一些,根本問題還是沒有解決。
神代臨一偏偏還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拖著下巴,眼中已經出現了困意,甚至還打了一個哈欠。
也不知道他到底有沒有聽到禦幸一也說的話。
注意到大家視線的神代臨一:“?”
“看我做什麽?”
“我又不是成宮鳴……”
眾人:“……”
不過意外地,到目前為止,神代臨一都沒有對禦幸一也的配球搖頭。
“我才不是成宮鳴那種連球都不會配的蠢貨……”
眾人:“……”
這重點不對吧?
而且,投手給自己配球這種事情……也夠離譜的。
他們也不知道神代臨一是不是在說大話。
“不過,連投手的球都不能完全接住的捕手,完全就沒有可信度。”神代臨一說著這句話的時候,視線看著錄像。
腦海中浮現的是自己投出一顆球,捕手沒接住,嚷著“他的球誰能接得住”“是捕手都會死吧”。
慢慢內心開始煩躁起來。
言語平靜,話中大家也隱隱察覺到了什麽。
話中的意思,也算是變相地在說他的信任禦幸一也的配球吧?
大家剛這麽想,神代臨一就說:“我可沒完全信任禦幸。”
沒加“學長”。
眾人:“……”
禦幸一也:“……”
確實,神代臨一站投手丘上,很配合他,只要他出配球暗號,神代臨一就會照著投。
只是有時候讓他自由選球投到對的地方就可以的時候,總是投些很難接到的球。
很有故意的成分。
對禦幸一也來說,神代臨一除了對他態度不好外,沒什麽可挑剔的。
投球也很完美,幾乎不用他操心。
不影響比賽的程度下,禦幸一也都很大程度地縱容他了。
畢竟球隊的勝利少不了神代。
本來就有點矛盾了,要是矛盾再大上一些,可能就一發不可收拾。
“總而言之,不管對手是誰,我們所要做的只有一個,就是將他們都打敗。”
“我們要把鵜久森的氣勢,一口氣鏟除。”
禦幸一也的宣言非常強勢。
也算是趁機轉移話題。
“不過,渡邊的筆記還真是了不起……不只是稻實,就連鵜久森得到球員也都觀察到了。”
“要是我的話,一定百分之百只看稻實吧。”
他們說著。
神代臨一已經湊到禦幸一也那邊一同看筆記了。
“難道你連這點都想到才擺脫阿邊的嗎?”倉持洋一問。
禦幸一也應了一聲:“他這個人能夠觀察到比賽各種細節……”
“不過下次,我怕他就不會去了。”
有人問:“不會去了是什麽意思?”
“是因為渡邊他不想去嗎?”
倉持洋一想到了什麽:“他們之前不是有事找你商量嗎?”
“是不是後來你們又說了什麽?”
禦幸一也說:“我跟阿邊談過了,雖然他好像找不到開口的時機,不過,我想他們可能想退社吧?”
退社?
神代臨一注意力從筆記上面移開。
看到大家的表情都挺吃驚的。
“等、等一下……”前園健太意識到了什麽。
禦幸一也繼續說:“他好像真的很煩惱,跟其他人,熱衷程度有點落差。”
“不會吧?他們都撐過暑假的訓練了……現在才退?”
倉持洋一冒汗:“不過這也不是他們親口這樣說的吧?”
禦幸一也應了一聲。
一旁的神代臨一若有所思,抽走了禦幸一也面前的筆記,坐在一邊。
“然後呢,你是怎麽跟阿邊他說的?”前園健太有點緊張。
專注看筆記的神代臨一沒注意他們說了什麽。
只聽見前園健太忽然很大嗓門:“你說什麽?!”
抬起視線,就看到對方已經揪起了禦幸一也的領子。
“前園,別這樣……”
“幹嘛這樣啊?放手。”
場面有點混亂。
“你、你真的跟他這樣說?”前園健太說,“太離譜了吧你!”
“想離開的話就離開沒關系,這種話是你這個隊長能說的嗎?!”
白州健二郎說:“前園,別這樣,我們明天還要比賽。”
偏偏禦幸一也也沒覺得自己有什麽問題:“要不然你覺得我應該這麽說?”
“我們是為了打棒球才會聚集在這間學校的,應該不只是聚在一起鬼混而已吧。”
“大家相親相愛手牽手,永遠都走同一條路上,這本就不可能。”
“阿哲學長他們也都各走各的路了,反正總有一天要分開各奔東西,只是遲早而已。”
“如果他們堅持這樣想的話。 ”
前園健太還是不能怎麽冷靜:“等、等一下,你不要隨便認定阿邊他們就是要退社好嗎?”
“他們根本就還沒說什麽要退社吧?!如果真的離開會找你商量嗎?應該是有什麽事想要跟你說才是!”
“你不要把自己的價值觀,強壓在別人身上!”
沉默了一會,倉持洋一視線落在神代臨一面前的筆記上。
“禦幸……你想說的我也了解,但真的想要退社的人,會做這麽詳細的筆記嗎?”
又是一陣沉默。
另一個說:“彷徨不安的心情,這裡在坐每個人都有,能站上先發名單嗎?教練會在比賽時用你嗎?萬一,沒有拿到背號怎麽辦?但是,就算這樣,大家還是不會輕易說出要離開。”
“因為我們知道,不是只有我們自己會不安。”
前園健太咬牙:“你一直是主力球員只要想怎麽打贏比賽就好了,可能沒有辦法了解我們的心情吧……”
“不過拉著懷揣這樣的彷徨不安、卻仍然努力的夥伴一把,這不就是身為隊長的工作嗎?”
“如果你說要放棄這些人,大家好自為之的話,我絕對不會認同的!”
“我絕對不會認同你這個隊長!”
隨著這句話的落下和時間的推移,大家紛紛離開食堂。
倉持洋一還不忘喚了一聲:“走了神代。”
神代臨一點頭,把筆記推到禦幸一也的面前後就跟倉持洋一回宿舍了。
食堂,就剩下看著筆記表情有點別扭的禦幸一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