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醒得早恐怕都不是因為什麽諸如老年人的睡眠不好的理由,而是自己的精力越來越好,不需要特別多的睡眠時間吧,再加上今日自己有一點小事要做,生理鍾也很配合的早早喚醒了自己。
考慮到最近臨安城的武林人士越來越多,甚至算是不合理大規模的異常流入了,他便決定在離開這裡之前發揮余熱,為皇上排憂解難,看看該不會是有謀反一類的事情吧?
至於怎麽看,自然不會是自己在街頭隨便抓那麽一二三個武林人士逼問,恐怕就算自己真的找到了那些人組織起來的武林人士,他們的態度也會和香雪真人一樣,因為對事情不甚了解而一問三不知。
這種情況下毫無疑問自己去臨安府衙門直接問話比較好,這邊一定有自己感興趣的人,那邊是東廠的耳目了——錦衣衛在重點城市的府道衙門都有安插自己的人,這一點魏泰權是知道的,他不知道的是每一個衙門裡頭的耳目具體身份,可是這也無妨,他只需要找到衙門二把手就好了。按照原則,朝廷直接派下來的人可是要在府衙裡頭擔任起碼二三把手的,臨安的話說不定這裡的無定員正五品府同知就是東廠的碟子。
總之他先行前去的就是臨安府了。
今日是普普通通的日子,按照規矩,很快就要到衙門的上班時間,自己要麽走正門進去一問,要麽用輕功溜進去也可以。
考慮到那些碟子的身份敏感,魏泰權最後到了臨安府的外圍,選擇的還是跳牆偷偷溜入。
進入了院落後,他穿過了庭院和假山,直接往裡頭深處走去,畢竟他還是很清楚一般地方的府衙構造風格,都是大官在裡頭。
雖說是第一次來到臨安城的府衙,他倒是輕車熟路,很快就來到了一扇門的前頭。
上頭寫著“同知堂”,估摸著就是這裡同知的辦公區域了吧。
想到這兒,魏泰權便篤定了主意,直接推門進去,先一探究竟。
然而,在兩扇門被自己推開後,就有一陣堪稱猝不及防的血腥氣息撲面而來。
“………………!!!???”
魏泰權的表情也在這一瞬間凝固了。他實在是想不到,這大清早的,自己就遇到了這麽一樁血案!!!
眼前的這個房間裡,擺著一張醒目的梨花木桌,上面有卷宗、文房四寶,還有裝飾的盆栽,可是桌面後頭的椅子上,赫然是一具屍體,從他的官服看來就是臨安城的同知大人了吧,此人表情恐怖,後腦杓搭在椅子上,瞪大著雙眼死不瞑目,而他的脖子上赫然是一道血淋淋的痕跡。
怎麽回事?是有人埋伏自己嗎?
這一瞬間魏泰權便充分的爆發出了內力,體內陰陽靈氣的氣核也高速運作起來,他警惕地看向周圍,手指緊緊地夾起來,以手為刀刃,打算先行解決掉衝出來的殺手,反正背後還有自己的劍匣子,殺出血路不成問題。
然而,想象中在之後會殺出來的殺手也並未出現,這倒是和魏泰權用自己的氣息提前感應是一致的。男人松了一口氣,知道起碼今天的這個殺局不是針對自己的,而是針對已經死亡的這位同知的。
不過很快他就再度腦子混亂了起來。
這裡是臨安的府衙,為什麽同知死在這裡了?聯想到自己關注著很多武人入城集結的這麽一件事,某個團體要造反的可能性簡直越來越大了。還有,這人死在這裡,是誰動的手?是仇殺?搶劫?還是情殺?或者是…………滅口、嫁禍?
猶豫片刻,魏泰權靠近了這具屍體,試探了一下體溫,驚愕的發現他的體溫並非涼透,也就是說死於一個時辰之內。
到底是什麽人做的這件事?自己該不會誤入了某些人設置的陰謀裡頭了吧?可是殺了同知這麽大的事情要如何收場呢?
他時隔多日終於再度有了腦子不夠用的感覺了,不過既然人死的不久,這就說明某場陰謀不是已經做完了,而是正在進行!!
魏泰權正在糾結要怎麽處理後續呢,門外傳來了一陣嘈雜的腳步聲。
他心念一動,立刻輕功環繞,直接跳到了房梁上。可是這畢竟是權宜之計,等一下要是有人進來的話,隨便一看就能看見自己了。
隨著外頭的腳步聲越來越嘈雜,魏泰權的心情也開始下沉,他琢磨的是“靠,該不會是真的是嫁禍給我吧?”
然而,這裡的門依舊緊閉,只是有一部分腳步聲停在了外頭,應該是府衙的官兵聚集在廣場上了。之後便是洪亮的聲音。
“回報知府大人,我們臨安府二十四支巡邏官兵隊伍已經就位,其中二十支都各就各位了。”
“嗯,當前的四支,隨本官出動,把守住臨安重要的城門。”
“是!”
“你的表情有點不對勁?是有疑問嗎?”
“這……回稟知府大人, 您調動了我們臨安府衙全部的官兵,按照律法應該有同知大人共同指揮,可是您昨日秘密調動我們全體人員,實在讓卑職不解……”
“本官說過了,這件事是一盤大棋,全城出動圍剿朝廷要犯,為了安定民心,需要做好保密和隔離。”
“是……卑職明白了,不會多嘴。”
隨著那位總隊長的緘默,外頭的知府便繼續調動兵力,甚至自己也主動參與到了官兵浩浩蕩蕩的行動中。
而這全程,都沒有提及死去的同知。魏泰權便是更加困惑了,外頭的知府在想什麽呢,一幅所有事都了然於胸的樣子……該不會同知的死和他有關吧?
這個念頭剛一閃過,就像是夢魘一樣糾纏著魏泰權,讓他對此愈發深信不疑。
“不對勁!”
他如此嘀咕之後,直接翻身回到了地面,推開了門,也沒時間去管背後死掉的同知大人了。抬頭看看天空,烏壓壓的雲層密集,宛如一座黑色城堡壓在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