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遵命。”
兩位大臣雖然還對於眼前的這位皇子有著諸多的未知,卻也知道這時候自己不要問太多、牽扯太多為好,從雲端上下來的人,不一定會拉自己一把上去,更可能會一屁股把自己坐死,想要活得好,還是低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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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了魏泰權的房間,這三人的態度便是和離去之前截然不同,左志卜和麻科甲表情平淡中帶有惶然,朱佑嘉面無表情,只是額頭微微冒汗,面色微白,似乎是付出了很大的精神才處理完了某一件事。
魏泰權正在和那麥名互相不對付呢,他剛好換上了一身衣服打算不管怎麽樣先出去散個步,見到他回來了,便是微笑站起身問道:“怎樣,談了什麽?”
朱佑嘉疲憊地回答:‘我和兩位大人溝通好了,他們答應放了我們了。’
聞言,麥名大驚,同時心頭困惑不解,他把視線投向兩人,可兩位大人此刻自顧不暇,哪裡有時間和精力去和這個關系戶解釋,便冷冷的將其擱置在一邊,心頭牢記了皇子殿下的吩咐,客氣的說道:“魏龍年閣下,很抱歉這幾天對你的自由限制了,希望沒有讓你覺得不適,現在我們已經和朱公子聊好了,即刻就能讓你們自由離去。”
魏泰權一聽,也有些驚訝,想不到這個朱彥不是打腫臉充胖子,而是真的有點家底。
“哦?你是怎麽和他們談妥的?行賄了?”
朱佑嘉用手肘憤憤的捅了他一下:“怎麽說話的呢。本公子可是幾句話就救了你的狗命了呢,如果不是本公子你還不得立刻從軍去了?”
魏泰權也不得了便宜還賣乖,自己不出手就解決問題自然是好的,於是他心情愉悅的點頭道:“對,對,你確實很厲害,朱公子是我的恩人。”
兩位州官見著這個放縱不羈的面具人即使面對皇子,也是是因為不知道身份,至少也能知道他的身份不凡了,卻還是如此放肆地與其說話交流,都忍不住在心裡發出了不知如何是好的感慨。
朱佑嘉對他們說道:“兩位大人,既然如此,我們下午便收拾出發了,因為趙潤已死,我們雇傭的鏢局人士可能有很多也就不必再浩浩蕩蕩的去雲南,所以你們大可以留下一部分的鏢師配合調查案件以及和臨清城的官服對接,我們帶上必要的人出發就可以了。”
“嗯,就這麽辦吧。”
本來左志卜又忍不住要對這位身份不凡的皇子殿下拱手行禮了,想到他此刻隱蔽了身份似乎連身邊人都不知道,而且自己若是做出任何暴露其身份的行為導致其出現差池,那自己丟了官帽子事小,禍及家人那才是悔不當初呢,此刻也就是僵硬地點點頭。
旁邊的麥名一臉茫然,他沒想到事情真的莫名其妙朝著自己沒想過的方向進發了,可自己的妹夫還在私底下擺脫自己要是能想辦法弄到那面具人的修煉功法才是最好,現在看來也成為了不可能。
魏泰權雖覺得這朱彥好像比自己想象中的要有背景不少,不過他倒是不覺得之前自己看走眼了,這小公子估計只是家裡有點權勢,他本身吧,也就那樣……當然了這不影響自己對這位傻的可愛的公子哥抱持一種欣賞。
於是,他反而是比朱彥更為囂張自我,拍著他的肩膀說道:“有水平啊,朱彥。”
“啊?嗯,走吧,那麽下午咱們就出發咯。”
朱佑嘉察覺到兩位州官投向自己那奇怪眼神以及投向魏泰權的責備眼神,在心裡有些唏噓,知道自己終究還是沒有靠著獨立自主的身份解決問題,而是搬出了自己的父皇,
所以心情有點鬱鬱寡歡。就算這兩個人按照約定在一個月後才對京城報告了自己的存在,估計自己也會在兩三個月內遇到京城的追兵了吧。
去雲南的腳步要加快了,否則,自己真不知道還能不能完成這次極具重要意義的遊歷,而是頂不住壓力半途就被京城的人抓回去。
望著一旁享受到了自己帶去的好處卻若無其事,反而嘻嘻哈哈地收拾衣服去隔壁叫那個婢女也去收拾東西的魏泰權,朱佑嘉緩緩閉上眼睛,祈求一般地說道:“一定要拿到啊,那個神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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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泰權的心情還是很不錯的,雖然之前經受了一晚上的重大事件消磨精力,出了手之後甚至就覺得體力被榨乾,不得不痛苦地感慨老年人的體力真是不怎麽樣了,還被燒掉了很多無關痛癢的衣服、錢財,好在官府的人意外地貼心,倒是還給了自己一些補貼。
也許和那個朱彥有關系吧,不過魏泰權實際上也不關心他的背景,再大能有自己大嗎?
在兩名負責文武的州官都對自己一行人的離去沒有異議之後,魏泰權便是帶上了賀天章,和十余名福林鏢局的人繼續一路向西,大部分鏢局的人則為了處理趙潤走私火藥這一樁大案而留下來配合調查。
原本多達幾十輛馬車的車隊,在那場大火中灰飛煙滅,一切都得重新來過,包括鏢局的馬車,那些都是賀天章自己出錢重新在城裡購置的。
本來魏泰權見到這位經驗豐富的鏢頭這一路運氣也太慘,對待自己這個客戶也還算真誠,打算再出點錢補貼他的用心,可惜自己的銀票都被燒掉了,旁邊還有許笙笙一張嘴嗷嗷待哺,他也只能小心規劃官府給自己的銀子用途了。
再度坐回到馬車裡頭,魏泰權這次的體驗可以說完全不一樣了……
馬車的空間小了一些,不過因為自己3人的行禮也可以算沒有,因此也不算擁擠,約莫10平米的空間裡頭3個人都能伸直腿休息,特別是許笙笙因為是婢女所以魏泰權乾脆讓她蹲在地上,方便自己橫躺在一側休息。
許笙笙雖然在一開始聽見魏泰權的這個命令的時候露出了相當不可思議的眼神,可是她甚至都不敢表露出不滿,也許是知道自己自始至終都沒什麽地位,因此也只能歎了一口氣就乖乖地背著劍匣蹲坐在車廂的地面上,就像是貨物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