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說,肯定是羅輕煙有請。
正好談談收廢品的事,當下便和張小米出了門,上了轎,一顛一顛,前往城主府。
城主府在城北,排場挺大,佔地數十畝,一片巨大的園林,有山有水,真是氣派。
這要是放在地球上,這麽一處房產,怕是不知道得多少錢。
花園。
羅輕煙正和胡心月坐在亭子裡,一邊飲茶,一邊賞花。
那個姓羅的城主在旁邊作陪。
石桌上放著點心,兩個人也不知道在聊什麽,氣氛很和諧。
“怎麽下午不見你人?”
羅輕煙抬頭看了看陳牧羽,笑著詢問道。
陳牧羽揉了揉眼睛,“有點困,睡了個午覺,沒想到睡過頭了,姐姐勿怪,我也是真對這種熱鬧場合不太感興趣!”
羅輕煙也不多說,指了指旁邊,讓陳牧羽坐下。
“姐姐找我來,不知道有什麽事?”陳牧羽隨手拿起一塊糕點,此時天色將暗,一下午沒有吃東西,已經是有點餓了。
羅輕煙一眼嗔來,“沒有事就不能找你說會兒話麽?”
陳牧羽訕訕,“姐姐哪裡的話,要是想找弟弟說話,隨便差人帶個話就行,何必還讓人抬著轎子來請,太見外了!”
羅輕煙笑了笑,也不跟陳牧羽客套了,“姐姐我是有不少體己話想跟你說來著,不過,今天找你過來,的確是有點事情想拜托你!”
“哦?”
陳牧羽一僵,“姐姐別不是在講笑話,我還有能幫上姐姐你的?”
羅輕煙用一種非常怪異的眼神看著陳牧羽。
上下一通打量,像是在重新審視陳牧羽一樣。
“輕煙姐姐,為何這麽看著我?”陳牧羽摸了摸自己的臉,似乎並沒有什麽東西。
羅輕煙嫣然一笑,“弟弟最近,可有見過什麽可疑的人麽?”
“可疑的人?”
陳牧羽挑了挑眉,“最近見的人不少,不知道姐姐說的是什麽可疑的人?”
“比如,一些強大的存在……”羅輕煙說道。
陳牧羽搖了搖頭,有點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羅輕煙這話說得是真的有些沒頭沒腦的。
見陳牧羽搖頭,羅輕煙也不多問,指了指花園深處的一座假山,“牧羽弟弟,看到那座價假山了麽?”
陳牧羽點了點頭。
羅輕煙笑了笑,“假山下面有個山洞,洞中有一面寶鏡,想請弟弟你進去一趟,幫忙把它取出來!”
“我?”
陳牧羽聽完這話,有些不解,“姐姐,你大老遠的把我叫過來,就是讓我幫你取一面鏡子?”
這也太詭異了吧,你也不是沒有長手,也不是沒有下人使喚,怎麽會專門讓他來幫這個忙呢?
“弟弟,你相信我麽?”羅輕煙問道。
陳牧羽點了點頭,其實心中是有點忐忑的,“我當然相信姐姐!”
羅輕煙微微頷首,“那就什麽都不要問,姐姐肯定不會害你,幫我把鏡子取出來再說!”
陳牧羽看了看羅輕煙,又往張小米看了看,張小米摸著額頭低著頭,顯然,他不敢給陳牧羽任何的意見。
“就只是取鏡子而已?裡面沒有危險吧?”陳牧羽問道。
羅輕煙搖頭,“天快黑了,快去吧,我在這兒等你!”
話說到這個份上,陳牧羽能說不麽?
顯然是不可能的,只能硬著頭皮站了起來,帶著幾分忐忑,往花園中那座假山走去。
這個羅輕煙,葫蘆裡究竟賣的什麽藥,取個鏡子,幹嘛非要自己去不可呢?
好好的一面鏡子,為什麽要放在山洞裡面呢?
別不是挖了深坑,讓自己往裡跳吧。
遠遠的回頭看了一下,羅輕煙又不知道和胡心月在那兒聊著什麽。
看那隨意輕松的樣子,似乎真就只是讓陳牧羽去拿件東西而已。
正想間,已經來到了假山前,很容易就看到了假山下的那個山洞。
倒是沒有感覺到什麽危險。
洞口長滿了雜草,陳牧羽伸手剝開,猶豫了一下,把草撥開,硬著頭皮走了進去。
管他的,以羅輕煙的實力,如果有心害自己的話,能用得著這麽大費周章麽。
或許她真的是因為某種原因,不能親自進去吧。
山洞不大,也不深,頂多五六十米。
洞壁上燃著長明燈,光影隨著火焰跳動著。
洞中倒是很寬廣,約有半個籃球場大小。
奇怪的是,神識在這兒完全無效。
果然有古怪。
在洞中,有一石桌,石桌的中間,立著一面鏡子。
鏡子是背對著陳牧羽的,反射的光在洞壁上照出一個跳動的光團。
小心翼翼的來到石桌前,陳牧羽沒敢直接伸手去碰,而是繞到鏡子的正面。
鏡子反射的光照在了陳牧羽的臉上,陳牧羽頓時感覺腦子嗡的一聲,像是被什麽東西撞了一下。
“啊!”
一瞬間,陳牧羽聽到自己的身體裡傳來一聲驚呼。
隨即,陳牧羽便感覺到鏡子上傳來一股無與倫比的吸力,直接將他扯得趴在了桌子上。
雙手把著桌子沿,陳牧羽努力的想要直起身來, 那股莫名的吸力卻像是要把他吸進鏡子裡一樣,臉皮都快扯下來了。
有某種東西,像是要從自己的身體裡剝離,那種感覺真的是難受極了。
臉緩緩的被拉到了鏡面出。
此時,陳牧羽看到,鏡子裡反射出來的,居然是一張女人的臉。
沒錯,那居然是一張女人的臉。
陳牧羽臉都綠了,這是被吸出幻覺了?
這女人,長得一點都不像他,雖然看起來像是挺好看的,但此時卻是面目猙獰,像是在承受極大的痛苦。
“小子,你害我?”鏡中的女人嘶聲喊道。
“石笙?”
陳牧羽愣住了,這聲音,分明就是石笙。
鏡中的女人是石笙?
這是……
畫面逐漸扭曲,形成一個漩渦。
沒有給陳牧羽思考的時間,一道女子的虛影,被鏡子的吸力生生的從陳牧羽身上扯出,就像是被生生剝離的靈魂。
陳牧羽感覺到來自靈魂的疼痛。
耳邊盡是石笙的怒吼。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也許幾個小時,也許只是一瞬間,陳牧羽突然感覺輕松了,像是便秘十年終於暢通了一樣。
伴隨著一聲驚呼,一道白光從陳牧羽身上扯出,被吸入了鏡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