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邊桂花陣陣香,枯葉隨風蕩啊蕩;
烈日豔陽當空照,小酒一杯暖心房;
哼個小曲唱個歌,人逢喜事精神爽;
姑娘笑問我是誰?收廢品的陳阿郎。
……
“嗯,好詩,好詩!”
西城城郊,千佛岩景區,一家小酒館。
大白天的,還沒到熱鬧的時候,店裡也就陳牧羽這一個客人,二樓一個靠窗的位子上,陳牧羽叫了兩瓶果酒,拿腔作調的品著。
喝著杯裡的酒,品著窗外的景兒,陳牧羽突然感覺自己也是才思泉湧啊,三言兩語湊一湊,居然也是像模像樣。
看著陳牧羽那自娛自樂的模樣,旁邊收拾桌子的服務員小妹都忍不住微微竊笑。
陳牧羽矯揉造作的比比劃劃,挑眉露笑,逗得幾個小妹羞紅了臉,差點沒尖叫。
唉,長得帥就罷了,還這麽有才,真是讓人苦惱。
當真酒不醉人人自醉,這會兒,陳牧羽仿佛了解古代那些詩人為什麽都有那麽多的長籲短歎,多愁善感了。
“哈哈,小兄弟真是好雅興,果真好詩!”
這時候,一個聲音從樓梯口響起,洪亮如鍾,中氣十足,三聲笑語,震人心房。
回頭一看,是個胖老頭。
陳牧羽連忙起身迎了上去,這就是自己今天等的正主。
許四海!
今天早上,許四海果然跟自己打電話了,當然,目的只是想再問問陳牧羽那幅圖要不要賣。
這樣一幅寶圖,在許四海看來,在陳牧羽的手裡,只會是明珠蒙塵,況且那圖已經壞了,需要修複,需要保護,陳牧羽這樣一個愣頭小子,能夠保存好這樣一幅寶圖麽?
一個不小心,若是讓這幅圖從歷史長河中消失,那豈不是成了罪人了,那天見過雄鷹展翅圖之後,許四海便已經有些許的不安。
等了幾天,也不見陳牧羽給自己打電話,許四海果然是按捺不住,主動的聯系了陳牧羽。
正好,這兩天千佛岩景區揭牌,因為景區的整個規劃設計施工,都是承包給四海集團旗下的建築公司的,作為老板,許四海當然要來參加揭牌。
昨天活動已經結束,許四海就想著約陳牧羽見上一見,不然過幾天他就要去省城了,還不知道下次什麽時候回來,萬一節外生枝可不好。
陳牧羽倒也爽快,二話沒說就答應了見面,地點就約在這千佛景區裡。
景區剛對外開放,加之又不是周末,來往的遊人並不多,倒也清淨。
“獻醜獻醜,讓許老見笑了!”
剛剛那番模樣,被許四海給看到,想起來還真覺得有些囧。
許四海哈哈一笑,伸手和陳牧羽握了握,“讓小兄弟久等了,剛剛幾個老朋友,硬拉著我談事,抱歉抱歉!”
“許老是大忙人,我也是剛到!”
陳牧羽倒也不生疏,領著許四海入座,順手給他斟了一杯果酒,面前這位可是大金主,得伺候好了!
“那,我就先自罰一杯!”
許四海端起酒杯,便是一飲而盡。
陳牧羽看得都有點心疼,這酒可是288一瓶,就這麽一口,怕都去了好幾十了。
“許老好酒量!”
陳牧羽讚了一句,趕緊自己個兒也滿上,悶了一口。
許四海樂呵呵的看著陳牧羽,“也別許老許老的了,顯得生疏,這些年忙事業,顯得老相了些,我要今年年底才滿60呢!”
“呃……”
陳牧羽一滯,
不叫許老,那叫啥? “伯伯叔叔隨便叫吧,我也叫你小羽可好?”許四海說道。
到也不見外,這麽一個大金主,主動跟你套近乎,攀關系,你還不順著竿兒的往上爬?
陳牧羽也樂呵呵的一笑,許四海比自己老爸大好幾歲,叫叔肯定不合適,便叫了一聲許伯伯。
這許四海,當真是商場老手,三言兩語,便讓陳牧羽如沐春風,有些飄飄然了。
“小羽,咱也不繞彎子了,今天約你過來,其實是想和你再聊聊那幅畫的事情!”許四海開始直入主題。
陳牧羽點了點頭。
許四海道,“那幅畫的價值,你這幾天應該也有過了解,那天見過之後,我這心中一直念念不忘,那麽好的一幅畫,就這麽毀壞了可當真可惜,小羽,你我應該都不想成為歷史的罪人吧?你看,能不能把那幅畫給我,價格方面,我們可以再好好聊聊……”
許四海說了一大堆,想要打動陳牧羽,他就怕陳牧羽這個愣頭青什麽都不懂,還非要捏著那幅畫不松手。
陳牧羽拍了拍桌子旁邊的背包,笑道,“許伯,東西我帶來了,今天也沒想再帶回去。”
目光落在那背包上整個人心胸都開朗了幾分,許四海樂呵呵的一笑,“好,這才對嘛,這畫乃是絕品,得趕緊專家修複了,你能把他勻給我,絕對是對它最好的保護!”
“所謂美女配英雄,寶劍配俠士,這道理我也明白,一幅畫在我這種不懂得欣賞的人手裡, 的確是明珠蒙塵……”
陳牧羽一邊說著,一邊將背包拉鏈打開,手伸了進去,卻並沒有急著把畫拿出來。
許四海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充滿了期待,可偏偏陳牧羽這會兒停止了動作,讓他心癢難耐。
“許伯,咱們上次說的,多少價來著?”陳牧羽問了一句。
許四海哭笑不得,果然這小子還是喜歡談錢。
不過,這是好事,對他來說,能用錢解決的事,就不是什麽難事。
“60萬,這畫殘缺太嚴重,能有這個價,已經是很理想了,當然,如果小羽你覺得虧,我可以再給你加一點!”
“不,我是說,如果這幅畫完整的話,能值多少?”
許四海聞言一愣,隨即道,“前幾年,香江有幅唐寅的《春樹秋霜圖》,當時是拍出了一千多,你這幅《雄鷹展翅圖》應該也差不多,算上這幾年的貨幣通脹,現在拍的話,兩千萬是絕對沒有問題的!”
說到這兒,許四海頓了頓,“小羽,你那幅畫破損得太嚴重,找人修複可是一筆不小的開支,而且……”
顯然,許四海是怕陳牧羽一根筋,只是想提醒他,你想賣出高價,那就必須得找人把畫修複了才行,你能拿的出那麽一大筆錢來麽?就算能,你又能找得到那一等級的修複專家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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