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由得感慨，環境真的可以改變一個人。

想當年，在鴻蒙世界的時候，釋尊是何等的意氣，都敢和極道爭上一爭。

而現在呢，幾個月不見，他身上那種畢露的鋒芒，早就已經看不到了，看起來就像是換了一個人。

從釋尊的身上，陳牧羽現在已經看不到棱角的存在了，他似乎是被這個世界給磨平了。

面對即將到來的大劫，他想到的只有退縮，只有躲避。

當然，除了退縮和躲避，他似乎也沒有其他的選擇。

畢竟，他的實力也就那麽一點，連聖主境都沒到，哪怕他現在得到了聖位，不久的將來，便可以進階聖主境，可是，到時候，依然只是聖主境中墊底的存在。

聖主境，只是進入了頂尖的大門，但是，這門內有多少強者，數不清的。

光是聖主境巔峰，整個東大陸都是數以千計。

這還只是東大陸，可還有其他三塊大陸呢，還有茫茫無盡，神秘莫測的海外呢?

還有，那個存在於傳說之中，還不知道是否真實存在的中洲之地呢?

聖主境巔峰的存在，恐怕是遠遠不止這個數的。

聖主境巔峰都有這麽多，那麽，聖主境的存在，只會是更多。

哪怕東大陸的這些強大勢力，有意的控制聖位，但，他們控制的，只是東大陸而已，實際上，這域外世界，究竟已經有了多少聖主境，根本無從得知。

也就是說，哪怕進入聖主境，依然還是在墊底。

這或許也是釋尊感覺無力的原因。

我都這麽努力了，破道了，達成原本無數歲月的目標了，可是，還沒來得及高興，卻發現，滿地都是比自己強的存在，此時的心情將會如何?

有時候，陳牧羽也同樣會有這般的迷惘。

在一個世界，登臨了巔峰，便意味著將脫離這個世界，進入更高層次的空間，在飛升之前，對於飛升，都是期待非常的，人總是會對未來充滿幻想，可幻想始終只是幻想，最後還是要面對現實。

現實往往比幻想殘酷，當他將你的幻想擊潰時，那種感覺，是會讓人感覺很挫敗的，心裡承受不住，很容易就會沉淪。

不過，陳牧羽有個優勢，他有系統的輔助，不管到了哪兒，他都有那個自信，只要苟住一段時間，他始終會有站在巔峰的那一刻。

從底層崛起，一步一步，登臨巔峰，這種成長的過程，其實是挺爽的，但是，來的次數多了，陳牧羽也會感覺麻木。

都說道無止境，這句話，他現在是深有體會。

只是，到了現在，慢慢的，有一個問題也在開始困擾他。

聖主境圓滿之上，可還有境界的存在麽?

這個問題，對他來說，看似遙遠，但是，實際上也不遠了。

他現在，已經聖主境後期，下一步就是聖主境巔峰，圓滿境也是不遠，等到了圓滿境，他勢必也要面對這個問題。

而據他和牧甲這些老怪物的了解，這個問題，整個四域世界，似乎都沒有人能給出答案。

就連強橫如天鴻聖主、鴻蒙聖主這般的存在，都沒有觸摸到過那一門檻。

圓滿之上，似乎並無境界。

但牧甲也說了，陳牧羽修的是以力破道，有史以來，唯一一個以力破道的存在，或許，以力破道才是正途，整個四域世界的修士，都把路給走偏了。

當然，這只是牧甲的猜測。

一切，等陳牧羽進入圓滿境，自然清楚。

……

腦海裡，

思緒萬千。 離開小鎮之後，陳牧羽直接通過萬界站，轉移去了北大陸。

梵心已經將天隱石合二為一，交到了陳牧羽的手上，繼而便回了西大陸，若讓悟心知道他來了北大陸，只怕是會起疑心。

天隱石。

陳牧羽將其做成了一塊腰佩，掛在了腰間，襯在內袋裡，也不怕被人發現。

這石頭一佩戴上，陳牧羽立刻便感覺到一股無形的法則力量，將他全身包裹，冥冥之中，一些和他連接的因果鏈條，似乎也被神秘的力量給隱藏了。

不愧是和無量玉璧伴生的寶物，縱然看上去普通，可實際一點都不普通。

如此，陳牧羽也無需擔心無量玉璧的探查了。

幽冥族。

昏暗的大殿，陰測測的。

數日前，悟心正和幽冥族族長商談兩族合作事宜，卻不料牧甲和倀獗再次找來，壞了好事不說，還賴著不走，非要等著悟心用無量玉璧查一查本源珠的下落。

其意思，很明顯，也就是懷疑悟心已經取到了本源珠。

悟心有口難辯，他也懶得爭辯，索性也就答應了他們的請求，只是以玉璧的冷卻時間沒到而推脫。

牧甲和倀獗，倒也耐得住性子，便在幽冥一族住了下來，等著無量玉璧冷卻。

有這二人的打擾，搞得悟心也找不到機會和幽冥族談合作，十分惱火。

陳牧羽來時，大殿之中，氣氛看似歡暢，實則凝重。

“悟心兄，算算時間，半月已經到了，無量玉璧，應該能夠再次啟動了吧?”倀獗開口，朝對面臉色不善的悟心說了一句。

“哼。”

悟心哼了一聲，大袖一揮，無量玉璧出現在了大殿之中，虛空懸浮，燁燁生輝。

但他並沒有急著啟動，而是說道，“若是找到了本源珠，我大靈山居首功，要五成。”

呵，這老家夥。

沒人想到悟心居然會在這個時候，提這麽一個條件。

看得出來，悟心對無量玉璧的能力，是有著十分的信心的。

但是，一家就要五成，其他兩家怎麽可能答應。

“悟心兄，此言差矣。”

果然，牧甲第一個反對，“若不是我鴻蒙宮幫助，你大靈山又豈能這麽容易的找回無量玉璧?算起來，我鴻蒙宮才是居功之偉……”

“呵，你們這麽一說，意思是，我倀魁神國，一點功勞都沒有，不配享用了?”沒等牧甲說完，倀獗陰陽怪氣的說了一句。

氣氛看似和諧，實則劍拔弩張。

幽冥王見狀，生怕這三人會打起來，當即出來打圓場，“諸位，這也不是什麽大事，東西都還沒有找到，大可不必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