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碗醇酒下肚,蕭冉隻覺得腹中火辣辣的,再看程處默,居然一點事都沒有,這就奇了,明明是出去平叛的,怎麽感覺這家夥酒量漲了一大圈。
“快別提了,剛出發時我也以為過去了會有一場惡戰,連鎧甲都穿了兩層,沒想到地頭後,那些反賊早就作鳥獸散了,一個個聽說朝廷大軍來了,嚇得都往山裡鑽,可既然敢殺我大唐官吏,就要有償命的覺悟,任城王就下令所有人進山抓捕這些流寇,老蕭你是不知道啊,蜀中那邊崇山峻嶺賊他娘的多,那山都快高到天上去了……”
程處默一邊說著一邊往自己頭上比劃,似乎覺得還不足以表達那種高度,乾脆站在凳子上又接著比劃。
“行了,坐下說,別忘了我師父也是出自蜀中。”
四川那邊的山的確連綿起伏,要不怎麽說蜀道難呢,尤其以川西川北最甚,海拔六七千米的就有好幾座,自己去拍過戲,除了部分當地人愛宰客以外,風景的確很棒。
“你想啊,那邊山又多又高,有時候忽然像中了邪似的,胸悶氣短,連兵器都提不動,王爺隻好讓我們撤回來,說到了大雪封山時一個不留神,全都要交代,乾脆就在山下等候,出來一個捉一個,這一天天都快閑出鳥來了,周圍連個逛的地方都沒有……”
這家夥說著還偷偷看了一眼張月茹,見對方全身貫注的在對付一隻雞腿,這才松了口氣,又向蕭冉問道:
“對了老蕭,你說說那中邪究竟是怎麽回事,好幾個弟兄都因此喪命了……”
蕭冉好半天才反應過來程處默口中的中邪是什麽,高原反應而已,當初拍戲時劇組有不少人都出現了症狀,又是吸氧又是喝紅景天的,導致那部戲的進度非常之緩慢,足足拍了大半年。
“那叫高原反應,就是人到了海拔高的地方,因為氣壓和氧氣的原因導致身體不受適應,所以才會出現喘不過氣來的症狀……”
“啥玩意?什麽氣壓氧氣?那是什麽?”
差點忘了,這家夥是個古人,聽不懂自己那一套,想了想,隻得通俗的比喻道:
“就是說越高的地方空氣越少,沒了空氣自然就喘不過氣了……你就把他當成風寒鼻孔堵住了,呼吸十分不暢,久而久之身體就變得十分難受……”
try{mad1('gad2');} catch(ex){} 聽得蕭冉如此解釋,程處默總算是明白了幾分,一臉悲泣的歎口氣:
“可惜了那些弟兄,要是你在軍中,恐怕就沒有這些糟心事了。”
我又不是萬能的,還能阻擋高原反應?不管蕭冉自己怎麽想,程處默就覺得蕭冉是萬能的。
“這次回來有什麽打算?這出去一趟功沒少立吧?說說,現在是什麽爵了?”
“屁的爵位,就幾百個愚民造反而已,虧得那奉州刺史還有臉皮上奏,害的哥哥我大老遠去跋山涉水,實在是害人不淺!振威校尉,加勳飛騎尉,過幾日就得去鄧州衛府報道,比你差遠了!老天實在是不公啊,憑啥你老蕭在戰場上隨便溜達幾圈就能撿到頡利這麽大個功勞,實在是讓人羨慕啊!”
程處默一臉鬱悶,連幹了好幾碗才作罷,見自己夫君不開心,張月茹連忙輕輕拍打著程處默的肩背表示安慰。
“蕭侯,夫君說醉話呢,你可別放在心上啊……”
蕭冉笑著擺擺手:
“他又沒說錯,功勞的確是撿來的。”
程處默聽罷更加鬱悶,一把推開張月茹,衝著蕭冉嚷嚷道:
“渾身不得勁,來老蕭,剛才不過癮,陪哥哥松快松快!”
這就是主動求虐了,對於這種極其變態的要求,蕭冉從不懂得拒絕,操起兵器架上的馬槊丟到了程處默腳下:
“來!哥哥我讓你三招!”
程處默大怒,撿起馬槊就撲了上來,院子裡頓時響起了劈裡啪啦的打鬥聲。
而張月茹卻是嚇得臉色慘白,以為兩人一言不合就要大打出手,連忙跑到前院去通知自己的公公婆婆。
“就這事啊?讓他倆打,一會兒就消停了。”
老程大手一揮,表示這點小事不用來煩他老人家。
“可是……”張月茹還想再說什麽,就見婆婆崔氏拉著自己的手笑道:
“待會你把處默扶上床歇息,再讓冉哥兒過來一趟。”
張月茹隻好無奈的點點頭,心裡卻是焦急萬分,為何公婆都不當回事呢,再說了,婆婆為啥就斷言自己夫君需要上床歇息,那蕭冉看上去也不是很厲害的樣子……
帶著這樣的疑問,張月茹又回到了小院,一進門就看見程處默直挺挺的躺在地上,而那蕭冉卻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坐在桌子邊旁若無人的啃著豬蹄。
try{mad1('gad2');} catch(ex){} “夫君!夫君!”已經嚇得花容失色的張月茹提著裙擺就跑了過去,眼淚已經在眼眶打著轉兒了,天殺的蕭冉,居然把我夫君打成這個樣子…
“瞎叫喚什麽,快扶我起來!”
程處默掙扎著從地上坐了起來,衝著蕭冉笑罵道:
“還以為出去一趟多少有點長進了,沒想到還是打不過你,罷了罷了,等哪天把兄弟們都叫上再好好聚聚,今天是不成了,腦袋暈乎得厲害,愣著幹什麽,快扶我回房!”
剛被張月茹拉起身,程處默似乎又想到了什麽, 回頭說道:
“對了老蕭,我爹他們在商量你的婚事,你不去問問怎麽個章程?”
蕭冉一愣,婚事?這麽快?答應獨孤娑的大馬車都還沒影兒呢,本侯可是說到做到的人,一輛馬車而已,比起燭九兒向自己索要一座湖簡直不要輕松太多。
腳下一溜,人就沒影兒了,等蕭冉一走,程處默笑著轉頭對張月茹說道:
“我跟老蕭是兄弟,以前經常這樣打鬧,往後也少不了這樣,你不用太擔心,我倆手下都有分寸……”
張月茹一聽,鼻子一酸就流下了眼淚,剛才的確是把她嚇得不輕,將門出身的女子見慣了比武失手府情形,她是真怕蕭冉一失手就把自己夫君給打殘了。
“說什麽胡話呢,老蕭有那本事把小爺打殘?剛才讓著他呢!”
程處默對於自家婆娘這麽不看好自己,感到非常不滿。
“可剛才躺在地上的人是夫君啊!”張月茹張嘴分辯道。
“竟敢看不起你夫君,這得好好教育一場!”
程處默一把抱起張月茹,腳步踉蹌的就往房裡鑽。
“大白天呢!快放妾身下來!”張月茹臊紅了臉,幸虧小院裡沒人,要是傳到公婆耳朵裡,自己還怎麽見人。
沒想到程處默哈哈大笑:
“老蕭剛才別的話也就罷了,但有句話說卻是說得妙極了!”
“什麽話呀?”
“白日宣淫,其樂無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