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傻?”
吡羅紅情緒有點暴躁,就這樣傻愣愣望著目標身影消失在視線裡,說實話:“我是第一次遇到你這樣分不清輕重,他是給你灌了什麽迷魂湯嗎?”
的哥不慌不忙的端起買茶葉送的茶杯扭蓋輕呷一口:“呼,嘶,嗨。”
“欲速則不達的道理,你還是不懂,換句話說心急吃不了熱豆腐,明白嗎?”
吡羅紅冷哼一聲道:“可沒怪我事先提醒你一句,那家夥可不是一般人。”
的哥優哉遊哉的道:“我知道,那哥們是育人中學的三年級六班的。”
“真符合少年出英雄這句話,跟我年少時如出一轍。”的哥仿佛看到了年輕時候精力充沛的自己。
“哼,到時候陰溝翻了船你就做好被老大懲罰的心理準備吧。”吡羅紅沒好氣道,好心當做驢肝肺。
的哥心平氣和的道:“你可別忘了老大定下的規矩,一人犯錯,全隊受罰。”
“那你還不追上去?像擠牙膏似的,擠一點冒一點嗎?”吡羅紅沒想到甲基綠竟然玩這種花招。
車內的通訊設備突然沙沙兩聲,“甲,乙情況如何?”
的哥摁下按鈕說道:“放心吧,一切情況都在掌握中。”
通訊器內傳來中年老男人的聲音:“很好,繼續保持,我這邊通訊器另有用途,就暫時切斷你那邊沒問題吧?甲。”
代號為乙的女人翻個白眼,不服氣的哼了一聲。
的哥許諾道:“老大,沒問題的,你就把心放在肚子裡吧,有我的熱感應成像和她的透視,區區一個隱身能力算什麽?”
通訊器的中年老男人嗯了一聲,他沒在現場也做不了什麽,但甲要是行動失敗,是少不了一頓板栗炒肉的。
需要擔心的是兩人的不配合,都說男女搭配,乾活不累,到他這情況就不一樣了。
“乙,一切行動聽指揮知道嗎?”
“行吧。”乙不耐煩的答應下來,最終解釋權還在她手上。
切斷通訊,車廂內恢復安靜,乙唇角噙著一抹不屑:“你雖然老大不小了,但老二也不大,家庭收入你佔了一部分,別晚上又到網吧包夜,都三十好幾的人了。”
不就是仗著娃娃臉顯嫩裝年輕嗎?身體狀況肯定有所變化了,不然也不會保溫杯裡泡上枸杞。
的哥感覺女人話裡有話,二胎政策開放後,他的確又多了個弟弟,但你提我年齡是什麽意思?
斜瞅一眼女人,的哥還是沒憋住那句心裡話,嘲諷道:“切,某人已經是番茄了都。”
女人氣得牙癢癢,她的暴脾氣真的一點就著,張牙舞爪的給的哥弄個大花臉。
的哥有點抑鬱,嘴上卻不饒人:“好男不跟女鬥。”
內心卻使用精神勝利法:夫妻打架,床頭打床尾和。
女人吹了吹指甲上殘留的皮屑組織,該出手時就出手。
東來貿易大樓,轉角逶迤蜿蜒的小路上,
這邊夏刻搬著大紙箱艱難前行,背後望去看起來像是螞蟻搬動樹葉。
“豔陽天那個風光好,紅的花是綠的草,我樂樂呵呵向前跑,踏遍青山人未老···”
歌沒唱完夏刻就想找個地躺著了。
“好累啊!”
掏出心相印,額頭流淌的汗珠不及時擦拭流淌到眼睛裡又是一種酸爽。
身體仍比較虛,夏刻放開兩隻手,奇怪的是紙箱依舊懸浮在地面上,只是有點微微顫抖。
“到了目的地嗎?”影子氣喘籲籲的問道,這家夥真不把他當人看啊。
“我都不急你急什麽?”
“叫你做點事情就罵罵咧咧的,我怎麽會有你這種不爭氣的影子。”
“你怎麽不說話?委屈了嗎?”
夏刻搖搖頭,一副怒其不爭的神情。
影子愣了愣,把東西往地上一扔撂擔子道:“我不做影子了,這東西你自己搬去吧。”
“誒,做影子要有始有終,在我身邊那麽多年,就一點沒被我知行合一的光輝人格影響嗎?”夏刻承認此時此刻是有點慌。
“······”影子,我可去你的吧。
“不會吧,你好的不學,喂?還在聽嗎?我不能沒有你啊。”夏刻用二十五分貝的音量朝紙箱喊道,卻沒到回應。
直起身,糟糕了,這回玩翻車了,不就是言語挑逗幾下嗎?他怎麽沒看出來影子那麽清純,黑布隆冬的。
不就是搬箱子嗎?小時候這遊戲都玩膩了。
夏刻兩條胳膊搭在紙箱兩側,用言語給自己鼓勁喊道:“力拔山兮氣蓋世···”
沒有下一句了,的確好沉重,早知道···
夏刻覺得製造兩顆後悔藥是非常有必要的,擼起手袖暗道:自己的事情自己乾,才算真好漢。
半晌之後,沒走出兩步路,最近牙口不好,硬飯嚼不動,驀然間感覺到紙箱重量輕了一半。
“我就知道。”夏刻笑得跟隻小狐狸似的。
毫無心理負擔的將剩下的一半重量也交了出去,紙箱撲通一聲掉落在地,影子沉默片刻,無聲地抬起了紙箱跟隨在夏刻身後。
夏刻像是自言自語的畫餅道:“以後的炊餅都給你吃。”
“嗯。”
“好喜歡我的影子怎麽辦?”
“你喜歡影子關我地縛靈什麽事?”
“說的好有道理,言之有理即可得分,你這下最起碼拿了九十。”
“最後十分丟在哪?”
“十分?不,我想你誤會了什麽,滿分一百五的。”
“不要你覺得,我要我覺得,滿分就是一百。”
“掩耳盜鈴,不外如是。”
“你說什麽?我剛才沒聽清楚,有能耐再說一次。”
“我說‘你說的都對’。”
“這可是你說的啊,我可沒逼你。”影子第一次跟夏刻言語交鋒獲得勝利。
“好心告訴你一件事,我說的話正反參半。”夏刻給影子一個忠告,畢竟他是個隻長心眼不長肉的家夥。
到達目的地,夏刻放下紙箱,動用易容術守候在附近,開始守株待兔。
因為不確定那兩人有手段檢查到他,所以一開始他並未瞬移進入無盡藏。
甲基綠和吡羅紅果然跟蹤上來了,前者假裝點煙眼神卻四處亂瞟,然後關起車窗,身旁的女人詢問道:“有什麽發現沒有?”
“有。”的哥緩緩的道:“沒找到目標人物,只看到了那個紙箱。 ”
“說你不行你還不承認。”女人罵了一句,動用透視能力看到了別墅模型,跟她之前夏刻上車時就看一眼的結果一樣。
“十全十美的人根本就不存在好嗎?”的哥沒在這話題上跟女人辯駁,“利用熱成像能力也沒發現紙箱和附近的異常。”
“說什麽都不能空手回去看老大,會被攆出來的。”的哥欲要下車將紙箱搬進去。
“你這樣做跟那些梁上君子有什麽不同?”女人不滿道。
“一切都是為了正義。”
“總得有人做出犧牲。”
的哥自嘲笑笑,蕭索的背影令女人不由得的陷入了深思:這家夥貌似剛剛趁機頭偷摸了一下我的手。
夏刻瞧著計劃成功,慢吞吞的走出來,恰好看到的哥搬運紙箱的場面,大喊道:“喂,你們幹嘛?給我站住!”
“哥們,對不住了。”
的哥內心有些歉疚,還扭頭和喊著夏刻解釋了一下,轉頭朝坐穩系上安全帶後衝女人喊道:“快!風扯緊乎!”
女司機臉蛋黑了黑一腳油門,這麽丟臉的事她竟然也陪著乾,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被感染了。
通過後視鏡看到了夏刻不緊不慢追來的身影,握緊方向盤,她好歹以前也是跑過秋名山的,踩離合踩刹車,掛擋,松離合送刹車踩油門加速,啾,綠皮車一溜煙就沒影了。
夏刻旋即動用無盡藏老板的第二職權單向瞬移,端坐在典當行客廳椅子上,這次前去拜訪背後的大佬,不為別的,就是想教教他們後悔怎麽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