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動了我的房間?
夏刻閉上雙眼,手搭在牆壁上,嘴裡輕微念叨著:“追隨過往。”
然而腦海裡卻是一片空白,睜開眼,懵了一會兒,靠!才想起來還沒獲得典當行老板的第三職權——溯本求源。
被子蒙住腦袋,不管三七二十一,睡!
夜晚,夏刻與鄭警官戰鬥的兩小時後,護士寢室,一雙白嫩腳丫從上鋪伸了出來,呂詩輕手輕腳的下來扶梯,穿上拖鞋打開門,準備去夏刻病房看下情況,別又是那副糟糕的睡相!(危險睡姿,請勿模仿)
走廊上月光傾灑而下,眼前場景如夢似幻,抬頭望向那一輪明月,讚歎道:“今晚的月色真美。”
忽然從她身側刮過一股清風,帶來絲絲涼意,呂詩感受著迎面的這股風,微笑道:“風也溫柔。”
來到夏刻病房門前,小手握住門把手,內心有一絲小期待,沒透過玻璃先查看裡面的狀況,悄然開門,裡面的一切狀況如常,呂詩蹙起眉頭道:“一定是我打開的方式不對。”
關起門再開一次,呂詩眼中的場景絲毫未變。
“???”
夏刻你睡覺時候的狂野呢?上次還是大灰狼,這次變成小綿羊了,如果夏刻沒事的話,她半夜起床這一趟豈不是白跑了?
不行,得搞點事情,心中打定主意,望著夏刻那張恬靜的睡容,呂詩手癢癢了,嘀咕道:“就看一眼。”
有句歌詞怎麽說的來著,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呂詩這時候的心情大概如此。
越來越靠近夏刻,呂詩愈發緊張起來,轉念一想,難不成他還能把我怎麽的?前者高中都沒有畢業,還是棵嫩草。
夏刻早在呂詩走進病房的一刹那就察覺到了,把門打開關上再打開,這是什麽操作?仔細想想:遊戲是兒童最正當的行為。
回憶起那一頓頓被呂詩送來的午飯,果然沒有一餐是白吃的。
呂詩的手指貼到夏刻耳朵左右,冰涼的觸感傳來,夏刻頭皮都硬了。
算了,靜靜的享受吧,這手法還可以,有發廊大保健的感覺。
三分鍾後,夏刻暗中挑了一下眉頭,這怎麽還沒完沒了的,讓不讓人好好睡覺了,人家明天還要降妖伏魔呢。
呂詩累得不行,胳膊半彎著酸脹無比,但那眼鏡愣是紋絲不動,趴在夏刻胸膛上喘氣道:“我不行了。”
夏刻輕扯嘴角,被壓得有些胸悶,呂詩你有多重心裡沒點數嗎?
而且就這麽隨隨便便靠在他胸前,男女授受不親的道理,你明白嗎?要是娶不到老婆你負責啊。
呂詩沒抬頭,怕夏刻被她弄醒了,咦,忽然覺得這種接觸方式也不錯,清楚地聽到夏刻的心臟跳動聲,強勁!有力!
漲姿勢了!
等待片刻,呂詩的臉一直紅到耳根,大氣都不敢出喘,夏刻沒反應,懸著的心放下了,眼鏡摘不下,有點可惜。
抬起頭一看,呂詩瞪圓眼睛,雙手拚命捂住自己的嘴巴,害怕一個不注意就會喊出聲來,因為夏刻那雙閉著的眼睛不知何時竟然睜開了,而且還直勾勾的盯著她。
_(òωó?)_
夏刻瞥一眼呂詩脫掉的一隻鞋,一條腿都已搭在床沿上,想做什麽,過分了嗷。
呂詩:(/▽\)
這是遇到張飛了嗎?
啊哈,呂詩尷尬笑笑,抬頭望著天花板自言自語道:“沒想到夏刻睡覺還有睜眼的習慣。
”說完便伸手輕輕拂過夏刻的面龐。 待夏刻重新閉眼,呂詩才一臉後怕的拍了拍胸口,剛才嚇尿了都,此地不可久留,撤。
“站住!”
離開的呂詩忽然聽到背後傳來夏刻的話語聲,腳步一頓,想著夏刻是準備找她算帳嗎?攥緊了粉拳,身形僵直,緊接著夏刻又傳來了一句。
“你為什麽那麽熟練啊?”
呂詩轉過身低著腦袋思考著怎麽回答時,卻聽到了夏刻均勻的呼吸聲,睡著了?所以···那剛剛是在說夢話?
不管了,由於格外心虛,呂詩離開時候的腳步放得微乎其微。
······
翌日,
夏刻感受到陽光都把窗簾給照個透亮後,才溫吞吞的起床,伸個懶腰,渾身劈裡啪啦的一陣響,近些天的疲憊一掃而空,舒暢道:“一覺睡到自然醒,普通人的目標完成了一半。”
呂詩走進病房後依舊是那一副羞澀不敢望人的模樣,夏刻摸了摸下巴,肯定吃他豆腐了,算是清楚了前些天呂詩不敢看他的原因,不得不說,人不可貌相,是他看走眼了。
沒想到還是慣犯。
大意了!
是他的錯,沒多穿點衣服。
呂詩下手也情有所原。
誰讓他長得這麽誘人。
早餐是皮蛋瘦肉粥,味道不錯,夏刻喝了一碗有一碗,喝完摸了摸肚子,感慨道:“人類嘴巴就是所有動物旅程的終點,有些甚至還沒出生就在鍋裡了。”
搖了搖腦袋,真是太殘忍了,嘴角留下了不爭氣的油水,趕緊拿紙巾擦了擦。
其實他本可以斷掉一日三餐的,但那樣很容易引起他人的注意,本著做人低調的原則,他就保持了一個普通人的標準喝了四碗,之前特意吩咐呂詩把鍋端來。
飽暖思··,朝著背對著他的呂詩突然問道:“你是不是做了什麽對不起我的事情。”
啪嗒,猝不及防,呂詩收拾小餐桌時筷子掉落地面,退了兩步紅著小臉反問道:“為、為什麽這樣問?”完全一副做賊心虛的模樣。
“一言之威,乃至於此?”夏刻故作驚訝道。
“沒事,被走廊的腳步聲轉移了注意了而已。”呂詩慌忙掩飾道。
夏刻彎了下嘴角,狐狸的尾巴露出來了。
聽說霓虹那邊的獸娘摸了耳朵或者尾巴就會懷孕,以後想辦法弄一個。
“昨晚在夢裡,你好像出現在病房裡了。”夏刻佯裝著隨口說道,凝視著呂詩背影,後者身體肉眼可見得僵直一下。
“那個,夢裡跟現實都是反的。”呂詩靈機一動回道,老人常這樣說,安撫做噩夢孩子的幼小心靈。
“所以說,昨晚我是夢遊到你房間了?”夏刻思索著意味深長的道,如果那樣,事情就不簡單了,說不準會鬧出‘人命’的。
“啊這···”呂詩有點苦惱,怎麽解釋呢。
“好吧,暫時別說這件事了,我房間好像少了一件東西,你知道嗎?”夏刻轉移話題道,經過他的觀察,房間被翻動,皮帶掉了,不是他猜想的某種東西。
呂詩詫異的指著自己道:“誒,我知道嗎?”
“······”夏刻雙手枕著腦袋道:“我怎麽知道你知不知道?”
小護士一天到晚就穿著製服來誘惑他,辛虧做的不是環切術,院長給的錢已經存到帳戶了,讓他先吃幾天利息在還給她。
“話說醫院有什麽趣事沒有?”夏刻打開電視,大草原的雄獅正在播種。
呂詩看到臉撲通一下就紅了,雙手捂住臉蛋不敢看的模樣,夏刻撇了撇嘴,初中生物書第一章人體構造沒看過嗎?
看過不複習嗎?
老師不教你就不懂自學嗎?
不曉得跟同學們交流嗎?
課上不行難道不能轉移到課下學嗎?
你們都是緊跟著老師步伐學習的,不會吧不會吧。
果然他跟呂詩有著本質上的區別,他,渴望知識!
別捂眼了,醫院的護士班都是一群老司機了,偏偏裝作方向盤都握不穩的樣子,就像宮歌經常在他小說裡對讀者說,他是萌新,最萌的那一種,明明都是老撲街了。
手指縫隙張得那麽開,是生怕看不到電視上的內容嗎?
“無論如何都想看嗎?”夏刻歎了口氣,將音量提高一些,無奈中帶一點寵溺道:“真拿你沒辦法。”
“啊!”呂詩尖叫一聲,趕緊奪走遙控器,關閉電視,蹲下來臉蛋埋在棉被上,真是羞憤欲死。
門外,汪靜恰巧路過,聽到裡面的電視音忽然變大,然後是呂詩的聲音,笑了笑道:“年輕真好啊。”
呂詩是她送到夏刻身邊的,這麽有趣的男孩子若不為手底下人考慮一下,就真對不起她這個大姐頭的稱號了。
見夏刻恢復良好,也可同她男友匯報一下情況,護士長是金醫生女友,這在醫院是公開的秘密。
夏刻等呂詩恢復平靜後,重新問了一次:“真的不知道嗎?”
“真的!我確定一定以及肯定。”呂詩認真的回答道,“是什麽重要的東西嗎?”
“是一條皮帶。”夏刻指了指身邊的掛衣架,有點可惜道:“別人都是人造革,我可是真的皮。”
不是呂詩,那會是誰動了他的房間?還盯上了皮帶?真是特殊的嗜好。
沒理睬夏刻的發牢騷,呂詩回答他的上一個問題,思索道:“醫院的趣事倒是沒有,不過,怪事卻有一件。”
“說來聽聽。”
“院長特地請來了外地的兩名專家,一位老人和一個年輕女孩,雖說好像名聲挺大,但沒怎麽出手,都在辦公室裡,趁著那女孩出來上廁所的時機,我讓她幫幫忙替我給一名病人打吊針,結果···”
呂詩沒吭聲,那意思很明顯了,不行。
夏刻腹誹:你也好意思說別人打針不行。
“外來的和尚會念經。”夏刻調侃道。
呂詩想了想確實是這道理,輕聲嘀咕道:“你別說,那幫專家雖然幹啥啥不行,但吃啥啥不剩。”跟你有的一拚,後面這句話當然沒說出來。
“也挺正常,你能指望火車上有好吃的麽?行道遲遲,載饑載渴啊。”夏刻對火車盒飯有些不感冒。
夏刻琢磨著:今晚就是檢驗標準的時候,那倆專家是驢子是馬,拉出來溜溜。
影子怪的確厲害,尋常人遠不是對手,也就是他和鄭警官聯手才削掉它三分之二的血。
呂詩將病房收拾乾淨,算是院長說的特別照顧,像是請了保姆一樣,而且是年輕漂亮穿製服的,有事保姆乾,體驗到普通家庭的快樂了。
呂詩收拾完,轉身看到夏刻再玩遊戲,探頭一看,還是那個提米,重新下載下來了,真是孺子不可教。
趕緊將手機奪了過去,呂詩絮叨著道:“別玩遊戲了,來玩我···的別墅模型啊。”
夏刻聽到前面部分有點驚訝,到後半部分淡然一笑,不慌不忙走到紙箱旁,打開箱蓋,指著裡面拚裝完成的模型,“你說的是這個麽?機智如我,怎麽可能會敗給一個模型。”
“難以置信,你是怎麽做到的?”呂詩仔細檢查一遍,確定沒有膠水粘過的痕跡,一些小零件諸如窗戶和門都能輕松的打開,太不可思議了,男生大多數選擇理科不是沒有原因的。
“天賦!”夏刻手指點了下腦袋毫不臉紅的道:“天才是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加百分之一的天賦,但那百分之一的天賦往往比那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更重要。”
“想得到天賦運氣佔一部分,就像雖然通往宜城的路有很多條,但有的人,一出生就在宜城,比如說我。”
“我不讚同,勤能補拙。”呂詩反駁道:“再說哪有那麽多天才?”
“不說了嗎,運氣隻佔一部分,仔細分析,一個聰明的男人+一個聰明的女人,能大概率的獲得聰明的孩子。”夏刻解釋道。
呂詩覺得夏刻仿佛意有所指,腦海中不由自主的補出一幅畫面,太羞恥了。
“當然,世有伯樂,然後有千裡馬,每個人都擁有閃光點,就看你能不能發現。”夏刻說了那麽多,手伸進呂詩口袋拿回了手機,這才是他的最終目的。
VX裡跟尚家兩姐妹還有桐瑤她們的聊天記錄被發現就不好了,不能說有圖有真相吧。
就這樣,逝者如斯夫,
時間滴答滴答,又過了兩天,
專家二人組解決怪物這項工作依舊沒有進展,甚至怪物一點血沒掉,沒想到兩位專家同情心挺旺盛的。
到了驚蟄,
夏刻發現了那人還在偷窺他,就是後窗那雙眼睛,雖然有所掩飾,但仍被他察覺到了,夜晚有呂詩送來夜宵,他動作也快些。
連續兩天都是深夜有動靜,今晚夜空黑沉,不見星月,野外視野烏漆嘛黑,預計明晚有雨。
夏刻準備用隱身技能繞後,探探情況,有專家在,醫院對他的看管力度小了許多。
醫院後面的灌木叢,隱約能看到一個黑衣人趴在地上,通過瞄準鏡盯著三樓病房,那玩意應該是一杆麻醉槍,比傳統槍械更容易獲得,動物園防止大型猛獸暴動一般都會配備這玩意。
黑衣人自言自語的低聲道:“奇怪,前一秒還看到那家夥的,跑哪去了?難不成還會超能力嗎?”
他就是一個沒有感情的終結者,不會因為一點小事而心情產生波動,或許目標是拉屎去了。
夏刻摸起下巴思忖著,這段時間他待在醫院,除了解決怪物並沒鬧出動靜,那答案只有一個,黑衣人是來找前任的。
前幾天鄭警官剛回去,黑衣人就有動靜了,沒想到前任之死這麽快就有眉目了,稍微推理一番就得到了答案。
“誰!”
黑衣人突然轉身,眼神凌厲的盯著後方,有殺氣!
不過,身後空無一物,看來是最近夜夜笙簫出現錯覺了,人上了年紀身體真是大不如前啊。
但他的槍還是一如從前般堅挺。
只是想不到人死竟然可以複生,太兒戲了,就像己方場上沒牌,對面打出一張死者蘇生,3000攻的藍冰白夜龍突然從墓地蹦出來一樣。
在他的年代,有種叫遊戲王的紙牌遊戲。
握著槍杆的手有些發汗,明明是稀疏平常的任務,摸著求來的護身符,默默祈禱著,做完這一票他就金盆洗手退出江湖了。
“再見。”
耳畔憑空響起一句話,黑衣人想掙扎卻遲了,夏刻捂住他口鼻的抹布上噴有乙醚。
“老硬幣!”
黑衣人昏迷之前的最後一個念頭,他怕是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或許他早該知道這一天的。
發微信喊來鄭警官,後者開私車瀟灑前來,夏刻說清楚了去脈,只是過程稍微修飾了一番,“事情就是這樣子。”
“你做的很好!”鄭警官誇讚道:“剩下的交給我吧,這件事不會讓其他人知道的。”
再看看送給他一件功勞的夏刻,果然比前天順眼多了,這就是所謂的,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嗎?
說完便要離開,卻被夏刻搭住肩膀,“等等,我跟你一起回去,看看是否有還幕後黑手。”
“走吧。”鄭警官爽快的答應下來了。
鐵欄杆房裡,夏刻找來一手電筒,再看看周圍昏暗的環境,非常滿意。
打開手電筒直照黑衣人的臉,一個老頭,後者被強光刺激的眼皮顫了顫,很快醒了過來。
“什麽人?”老頭色厲內荏道,外表的強硬掩飾不了他內心的軟弱。
夏刻想了想,用本名肯定不太合適,光芒麽,城市之光又不符合他的心意,手掌握拳輕輕敲在左掌上,有了答案。
只是說還是不說,這是個問題,有點不太符合他低調做人的標準。
斟酌片刻,說出了一個讓老頭震驚瞳孔收縮的答案,只見夏刻不疾不徐的回答道:
“正道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