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哥,救命啊九哥。”任貴跟任福連滾帶爬的跑到林鳳驕房門口,死命的敲門。
林鳳驕才剛打開門,兩條腿就被兩雙手給霸佔了,眼淚鼻涕的都往他褲子上擦。
“怎麽了這是?”林鳳驕有點發懵,他從上午一回來就睡到現在,可見昨夜確實累的夠嗆。
現在看著這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兩人,也是有些摸不清頭腦。
任貴也不敢隱瞞,一五一十的將事情告訴給了林鳳驕。
他們兩人原本偷了符悄咪咪的往據點走,哪想走到半路,就見到翠花穿著火紅的嫁衣提著大紅燈籠朝他們走來。
原本就已經夠嚇人了,待翠花走進後,他們才發現,那哪裡是什麽紅燈籠啊。
明明是人頭燈籠,血淋淋的人頭還不斷往下滴血,那燭光從雙眼空洞的地方透出像索命的邪靈一般。
他們哪裡敢多待啊,將偷來的黃符書籍往後一扔,頭也不回的就來找林鳳驕救命了。
“任生他們在哪裡?”林鳳驕對著二人問道。
“劉老頭的老家。”
得到回復後,林鳳驕顧不得其他,拿上兩個包裹,一個裡面放著道袍,一個裡麵包著桃木劍,就連忙從馬廄裡牽過一匹馬,往劉老頭老家趕去。
趕到門前,這座廢棄多年的房屋顯得格外陰森。
不像有人的樣子,也許是面對過一次鬼怪,林鳳驕的膽子大了許多。
在門口換好道袍,帶上道帽,解開了黃布包裹的桃木劍,林鳳驕用木劍輕推木門,小心翼翼的將頭側過去打量屋內的情況。
九叔原有的符籙被任貴丟了個乾淨,他現在依靠的只有他的小光彈與那僅存的一張火符。
很有那不知道算不算法器的道袍與桃木劍。
看過僵屍先生的他自然知道,九叔的道袍是件非常厲害的法器。
但身上這件道袍是不是電影裡的那件,林鳳驕心裡也沒底。
在透過門縫觀察一翻,確定了大概地形之後,林鳳驕推開木門走了進去,頓時一股發霉的味道瞬間湧入鼻腔。
林鳳驕下意識的捂了捂鼻子,另一隻手從袖子裡取出跟蠟燭,平放在地上,催動體內法力,一指燭心,蠟燭瞬間燃氣,這才讓林鳳驕看清了屋內的具體情況。
黃符散落一地,一個男人正躺在地上等著雙眼死死的盯著自己。
那布滿血絲的眼睛足以成為每一個人的噩夢。
大腦:“臥槽,嚇死我了,快溜快溜。”
身體:“不要怕,有我呢。”
明明林鳳驕心裡害怕的要死,但他卻忍不住走上前去,有手輕輕的合上了男人的眼睛。
在手觸碰到男人的霎那,林鳳驕心裡一驚,屍體就是還是溫的。
這個人是任鍾。
他認識。
只可惜英年早逝。
環顧了下四周,場地亂糟糟一片,卻沒有出現第二具屍體。
看來任生是跑掉了。
將地上的書籍打包好,林鳳驕連忙騎著馬往東村趕去。
任貴說那畫皮鬼變成了翠花的樣子,他現在得趕去東村看看情況。
同時也在心裡祈禱著希望翠花無事。
九叔其實挺喜歡翠花這個女孩子的。
翠花父母死的早,隻留下了一棟漏風的房子與幾條帶有破洞的棉布。
生活的壓力全都壓在翠花一個人身上。
九叔想過救濟她,翠花卻拒絕了,翠花說,“我有手有腳,
別人能乾的事情我也能乾,我能靠著自己活下去。” 這種性子如果能夠用來學道,以後必定有大出息。
但翠花卻不願意跟著九叔學茅山,她說學了茅山就不能找夫家,她父母就這麽一個女兒,傳承不能斷。
既然人家不願,那麽九叔也沒有勉強,只是跟她說了聲如果改了主意讓她來任家鎮找他就是。
等林鳳驕趕到東村的時候已經臨近深夜了。
基本上都是大家正熟睡的時候,隨著林鳳驕的到來,狗叫聲基本上把每一個人的美夢都侵擾了。
“翠花?翠花在家嗎?我是林九,聽到回我一聲。”林鳳驕拍了拍門房,大喊道。
不得不說,寂靜的夜晚林鳳驕的聲音顯得格外洪亮。
不多時,被驚醒的人就差不多了。
敲了兩下門發現無人回應之後,林鳳驕繞著屋子走了兩圈,發現窗戶竟然還開著,立馬從窗戶鑽了進去。
林鳳驕來過翠花家,自然知道翠花的臥室在哪裡。
但他一個大男人也不好闖女孩子的閨房。
所以只能站在門口拍了拍房門對著裡面喊道,“翠花?在歇息嗎?”
沒有任何回音,林鳳驕從袖口掏出了之前用過的蠟燭,按著老辦法點燃後走了進去。
床鋪鋪的整整齊齊,被子也四四方方的疊在床腳,退出臥室之後,林鳳驕這才發覺,這屋子已經好幾天沒來人了。
靠窗的地面上落葉與灰堆積,桌上的飯菜也早已發霉。
查看了一輪之後,聽到房門口有動靜,林鳳驕打開房門走了出去,就看見一個老人顫顫巍巍的走了過來。
“林道長,發生了什麽事情?”這人是東村的村正,已經七十了,對村子可以說十分上心,而且他本人是比較信道的,不像那西村的村正,竟然信佛。
“村正,您知道翠花去哪了嗎?”林鳳驕對著村正問道,他心裡已有了猜測。
但也不對啊,如果翠花是畫皮鬼的第一受害人,畫皮不在東村裡作妖作亂,而是跑到離東村隔了兩個上村作亂。
林鳳驕所在的任家鎮有點大,總共是由七個村子組成的,上、中、下、東、南、西、北七個村莊。
而然比較坑的是這些村的名字並不是按著地理位置叫的。
林鳳驕所在的北村在東村的西面,中間隔了中村跟南村,所以說,在北村的任貴四人怎麽會惹到在東村的畫皮?
又或者說在東村的翠花怎麽會惹上北村的畫皮。
林鳳驕從來沒考慮過畫皮就是翠花的這種可能性,在他的印象裡,翠花可是善良樸實的女孩子,怎麽會是畫皮那種陰險惡毒的鬼怪。
“翠花...翠花....”村正念道了幾下,隨後對著林鳳驕說道,“道長啊,這件事急嗎?我孫女二丫可能知道。”
這意思是村正可以幫忙問問,但假如不是急事的話,那得等天亮。
“急,這就拜托村正了。”
人命關天,林鳳驕能不急麽。
他可不信畫皮會隨意模仿個不相乾的人的容貌。
要知道翠花長相就是標準的那種村丫頭,因為常年工作的原因,皮膚粗糙的跟男人似的,而且又不懂得打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