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上，上個月有個家夥上門，表示願意與我合夥乾，他是一個新成立的基金的老板，他叫索羅斯，這家夥的觀點和巴菲特差不多，不過卻更激進，他原本是打算在漂亮50上開出巨量的空單。但仔細研究了全美院線後，他認為我才是最明智的……所以乾脆加入進來。”

　“我相信，這兩個家夥，在今後的歲月裡，一定會更加的光芒萬丈！”

　“對了，為什麽機構玩命的買漂亮50呢?這些股票還像兒童抱著撫摸的安樂毯一樣會使機構投資者感到舒適安逸。它們都是非常可敬的優質股。你的同事絕不可能質疑你投資了IBM，說你不夠謹慎。當然，如果IBM倒閉了，你肯定會血本無歸，但這樣賠了錢是不會被看做不慎重的(而投資於業績系統或全美學生營銷公司賠錢了，可要被視為有欠慎重)。就像賽狗在比賽中追趕機器兔一樣，大型養老基金、保險公司和銀行信托基金都拚命地買入“漂亮50”一次性抉擇成長股。盡管讓人難以置信，但機構投資者確實開始投機藍籌股了。機構投資經理全然漠視了一個事實:任何規模可觀的公司都不可能保持足夠的增長速度來支撐80倍或90倍的市盈率。這些經理的作為再次驗證了一句格言:包裝精美的愚蠢聽起來可以像智慧”

　“好了還要我繼續嘛?歷史證明，這群混蛋不但在這十年中屢屢犯錯，但沒有人為此付出代價，反而繼續享受著奢華的生活，而這十年，卻是散戶們的災難，散戶佔比從市場的50%降低到30%。我可以說，這部分被消滅的人，恰恰是正確的！”

　“這還有天理嘛?正確的人被邪惡和貪婪消滅！”

　“假如大眾知道如此罪惡的根源，那麽通過消除罪惡的道路就不會漫長。

　知道這話是誰說的麽?”

　“阿爾伯特·愛因斯坦?”梅根捧哏技術一流。

　“是的，我們這個時代最偉大的頭腦，同時也擁有最偉大的良心！”

　“是的，我對和良心有關的言語都比較感興趣”梅根大大咧咧的回答，米國的良心，這可是一個太過完美的皇冠了，只要戴在頭上就等於天然的立於不敗之地。

　對於一個記者而言，這更是最好用的護身符。

　雖然這顆良心經常被一個黃白混血兒以各種方式在各種地方大加蹂躪，但那只是私人場合，一旦進入更大的領域。

　梅根就不再一個普通的記者和美國大妞，她是新一代的“公共知識分子！”

　這個尊號也是愛德華給她上的，別說，似乎還挺貼切。

　唯一的缺點是，英文縮寫為PI，對梅根等土著而言這不是問題，可對於接受九年製義務教育深諳拚音字母與諧音梗技巧的某人來說，管自己的床伴叫“屁”似乎有點難以接受，畢竟他是直男，不是1。

　卡爾·賴特繼續道“我知道，某些基金，嗯，我就不點名了”

　梅根“卡爾，不要有顧慮，直接說出名字來，合眾國的法律保護言論自由的，FAKE NEWS更是視言論自由為最高準則，這是集團從上到下每個人都深信不疑的！否則你也不會坐在這裡，不是嘛?”

　卡爾·賴特笑笑:“雖然我知道你是好意。但你畢竟是太年輕，太簡單，有時候甚至是天真！”

　“我要是說出這家機構的名字的話，這群王八蛋可能會以泄露商業機密或者不當獲取商業機密的罪名去起訴我。”

　“為什麽呢?”

　“畢竟靠著1y的本金，就能得到經紀公司給出的15億的杠杆，你可以問問看，那個散戶能得到如此的優勢。”

　“華爾街就靠著秘密，靠著奢華晚餐和宴會，靠著相互之間勾肩搭背，來壟斷投資市場。曾經華爾街是專業的代名詞，但現在，我覺得他們應該好好學習，認真的學習我對於全美院線的分析，這樣他們就不會再次栽倒。”

　節目就這樣結束了。

　梅根作為托兒，起到了很好的作用。

　表面上她似乎代表著華爾街的利益在斥責卡爾·賴特不守規矩。

　實際上卻是利用FAKE NEWS這個平台的巨大影響力，讓卡爾·賴特徹頭徹尾的撕掉了華爾街的偽裝。

　是的。

　“專業”、“敬業”、“勤奮”、“正面價值觀”、“愛國者”這些昔日禿鷲們親自給自己披上的外衣罩袍被卡爾·賴特一層一層的撕掉。

　他很享受這個過程，甚至在節目中有短暫的走神，把華爾街想象成漢森，如果能親手撕掉對方那套胡裡花哨的波西米亞式外套，那該多好啊！

　暴露出來的是華爾街自古以來的種種美德，貪婪、無恥、謊言、傲慢、欺凌弱小。

　美德一詞沒有加引號，是因為這些確實是華爾街精英們發自內心所信奉的視為金科玉律的價值觀。

　節目播出引起軒然大波。

　其實，這會兒大家的火氣都已經被煽動的很高了。

　卡爾·賴特這番話無非是替過去做個總結，同時也是發動總攻的號角。

　一時間，SEC的電話被打爆，傳真和電傳被無數的抗議信所活活嗆死……

　之前發生在紐交所和媒體身上的慘劇又重演了一次。

　不過這次是政府機構倒霉。

　但

　米國政府機構也只能躺倒任錘。

　實際上SEC在這個事情上真的是蠻冤枉的。

　SEC面對的是全世界最聰明也是狡猾的人群，作為執法者他們也有種種束縛，他們跟在這群吸血鬼的背後疲於奔命，亡羊補牢。

　但民眾就是這樣，政府做了100件好事，他們未必領情，但只要有一件事情沒做好，而這恰好又關系到他們錢包的時候。

　公民就會立刻轉化為刁民乃至暴民。

　更要命的是，米國法律制度在設計之初就確立了公民反抗政府天經地義的信條……

　這下子……

　而晚上的夜間新聞裡，愛德華又看到了一張熟悉的面孔，貝絲·哈蒙。

　他這才想起，每年春天是紐約傳統的國際象棋錦標賽開賽的日子。

　這是米國棋界最受重視的比賽，沒有之一……

　因為……

　獎金特別高！

　畢竟是世界上經濟最發達的城市，無數企業總部落戶於此。

　國際象棋協會要像化緣實在是非常方便。

　而企業也願意讚助這項看上去就顯得非常有文化有格調的運動。

　貝絲·哈蒙當然不會放棄這個機會。

　而且，很沒有懸念的她拿了冠軍……

　這讓愛德華產生了嚴重的挫敗感，同樣是人，為啥這妞兒在自己的專業領域內就顯得那麽輕松，整天醉醺醺的，但到了比賽日子立刻大殺四方。

　“嘿，貝絲，給我們說幾句吧！”在發布會現場，記者向貝絲·哈蒙提議。

　但她很酷，並不說話。

　這也是她的一貫風格，不笑也不找借口，就是當做沒聽到的樣子。

　很失禮，也很狂妄。

　但米國群眾特別吃這套，覺得這才是有本事的人，這才叫fxxk的酷。

　那記者都快哭出來了:“嘿，貝絲，求你了！對於你今年要去莫斯科的事情，給我們說幾句吧，我是你的粉絲！求你了！”

　下一刻，那雙小鹿般的眼睛忽然眨了眨，眼神也靈動起來，不似方才那般神遊天外。

　只見她右手拿過話筒，愛德華隔著電視機都能感受到那記者的激動，左手撫摸這耳邊淡金紅色的短發。

　深吸一口氣，吐出一個單詞來“YOLO！”

　記者們嘩然。

　YOLO這個詞現在已經和MAGA一樣快成為日常語氣助詞了。

　但哪怕是尼克松總統說出來，都沒貝絲·哈蒙那麽激動人心。

　傳說中超級棋手不都應該是不問世界俗事的怪物嘛?

　這位小姐姐倒是挺潮啊。

　“這就是我想說的所有！YOLO！生命只有一次！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去吧！不要隱藏你的瘋狂。是的，我會讓彼得羅相知道什麽叫做瘋狂！”

　貝絲·哈蒙面無表情，只有那雙眼睛和其中理性又狂熱的目光讓人印象深刻。

　說完後，她把話筒一放，大踏步的離開了現場！

　……

　“嘿”當貝絲·哈蒙踏進小樓的時候，愛德華正神情委頓的歪在沙發上。

　“嗯?有事情嘛?”她問道“你看上去臉色不大好?”

　“咳咳”愛德華劇烈咳嗽起來，十分鍾前梅根剛剛離開，她做完節目後就立刻趕過來，借口是“收取卡爾·賴特上節目的酬勞。”

　然後一次性從某人處“套”取了好幾億，然後才興致勃勃的離開。

　貝絲·哈蒙是明知故問，畢竟在這兒借住了很久，對於那些事情心裡門清。

　往常梅根走後，愛德華門都不出，直接就在臥室躺倒第二天太陽曬屁股。

　可今天……

　難倒他終於對自己的想法要付諸實施了?

　貝絲·哈蒙甚至有些激動起來。

　她對這些事情並不放在心上。

　對某人也談不上喜歡，但覺得大家似乎很有默契，不是言語中的，而是某種靈魂上的共鳴，也許啪啪啪一下會有更好的感受?

　可看看對方那發青的臉色，烏黑的眼袋，凹陷的面頰，以及哆哆嗦嗦的語氣，顯然這家夥應該被徹底掏空了，至少三天之內和聖人差不多。

　想到這兒，她孩子氣上來，坐到愛德華身邊，將腿擱到他的大腿上。

　“嘿，幫我按摩一下，今天感覺很累了……”

　某人“……”

　貝絲·哈蒙見對方沒反應，便湊過去，將他腦袋掰過來，對著自己……

　“你……今天”愛德華艱難的吐出幾個詞來。

　“嗯?”

　“YOLO?你說的?為什麽?”

　“沒什麽”她看著他，眼神清澈透明“你是個好人，我想幫幫你，但始終沒找到合適的機會。今天正好，我想我的智慧還有美貌應該會讓這句話更加廣為人知的吧……”

　“你可真是一點都不謙虛啊……”

　“我又沒有中國血統，何況，誠實才是最大的美德不是嘛。”

　“這倒是……”愛德華承認。

　“所以，我現在想要了……”對方貼著他的耳朵，隨即輕輕啃齧著耳垂。

　耳朵眼裡熱乎乎的，那是舌頭……

　“我，我……”愛德華忍不住，一把將她撲倒。

　但折騰了十分鍾，哭喪著臉縮到沙發邊上“今天看來是不行了！”

　貝絲·哈蒙顯得非常掃興

　“我還想好好慶祝一番呢……”

　“你說的誠實是美德……”愛德華低聲嘀咕。

　“好吧，祝你晚安，我的房門始終為你敞開！”後者一個飛吻，隨即上樓而去……

　“貝絲”愛德華虛弱的喊道。

　“嗯”她在樓梯上站住腳，回過頭來，露出嫵媚的笑容“有好消息告訴我嘛?”

　“不”某人咬牙切齒道“誠實是美德，所以請你秉承美德來告訴我，你是不是吃準我不行才來都逗我的?！”

　“那就猜猜女人的心思吧……艾爾瑪告訴我，別讓男人摸清你的全部底細，那樣他們就會離你而去的……晚安。”

　“對了，我的邀請始終有效，如果你現在可以的話，去我的臥室還是你的臥室都行，如果你喜歡刺激在起居室也可以……”

　“你真是罪惡！”某人有氣無力的哀嚎

　“罪惡才是真正誘人的不是嘛……”說完飄然而去

　……

　雖然，卡爾賴特在梅根的節目上操著最毒的心，說著最硬的話，在實際中下著最毒的手。

　雖然貝絲·哈蒙的YOLO，讓更多人知道這場轟轟烈烈的運動。

　但說一千道一萬，面對拔網線，愛德華依然沒有解決方案。

　羅賓漢的總裁也上了節目，在節目裡他非常坦誠的大倒苦水，把對摩根說的話，對電視機前的觀眾有說了一遍。

　並且現場拿出了SEC的相關文件以及結算中心和紐交所發給他的要求增加保證金的傳真件和正本文件。

　原本只要繳納400w美元的保證金， 隨著全美院線股價一飛衝天，這個數字變成了五千萬，幸好不是和股價呈等比例上漲的。

　但對於一家小證券經紀公司來說，5000w美元真的是天文數字。

　在這種情況下，羅賓漢只能選擇關閉掉和全美院線有關的交易。

　這麽一來他等於是把自己給摘出去了，沒錢就是沒錢嘛。

　而且這家夥還非常叵測的表示，計算所需要的保證金數量的是一個包含著大量公式的數學模型。

　這個模型的不對外公開的，屬於高度商業機密。

　言下之意，保證金該交多少完全是紐交所和中心結算公司說了算的。

　這讓他徹底成為一個無辜者。

　就這樣壓力頓時都到愛德華這邊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