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老子昨天有多慘嗎?我居然居然被一個黑社會的人給直接揍了一頓!”我耳旁傳來了劉佳銘不滿的抱怨聲,“他強盜般的襲擊了我,還搶走了我所擁有的所有東西!”
我回過頭看去,在另一個監控裡面,劉佳銘已然站了起身,手舞足蹈地在指責著蔡博偉。
“這不是你自找的報應?”蔡博偉後退了幾步,在一個離他比較安全的距離裡拿手指著對方,“你僅僅在十多分鍾之前才剛剛欺負完一個羸弱的服務員!這都是你咎由自取!”
“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啊,我看你這智商也就不提能不能聽懂我說的話了。”
強盜?黑社會?這是惡人先告狀嗎?
盡管說劉佳銘之前的確沒有說錯一點有關這起案件的事實,他所陳述的任何口供確確實實都是真實存在的。可是他這下卻在有關自身名利的情況下選擇了添油加醋的扭曲事實,他可能確實被世佳給修理了一頓,但絕不是他所謂的“襲擊”。
另外他還強調世佳搶走了他的東西,我估計就是那些法器吧,因為其他手機以及證物都被警察收繳上去了。
現在我終於有充足的理由來反駁他了。
我將視線轉移到另一個錄像上,想親眼目睹一下世佳是如何“襲擊”他的。
只見兩人在那個地方僵持不下,世佳在收拾了那一堆人之後依舊保持淡定,他甚至沒有一點想主動出擊的欲望,而是默默地觀望著劉佳銘的下一步動作。完全相反的是,我雖然在錄像中看不到劉佳銘的正臉,但我可以確定他在那裡不停的打顫,手中的那把銀色小刀忽高忽低。
他旁邊最後所剩的兩個小弟彼此望著對方,可能是對於眼前那個處於高高在上的男人束手無策,但更大的可能性則是因為單純的害怕,之前的所有隊友已經完全被他處理掉了,這份恐懼不時地給予他們無窮的壓迫感。
劉佳銘已經黔驢技窮,他此刻已然失去了他的戰鬥力峰值,現在他只剩下殘兵敗將和他手上那把看上去用來自衛的小折疊刀。
人在緊張和憤怒的情況下是不可能冷靜下來分析的,很顯然劉佳銘就是這樣的一個普通人。他將手中的那把小刀對準世佳狠狠的投擲了過去,但由於他內心被怒火充斥著,甩刀的時候力度過大,導致最基本的角度都嚴重偏離。那把刀最終摔在了石獅子上,然後靜靜地掉在了世佳腳旁。
世佳在剛才的那一下致命攻擊中居然不為所動,他似乎早就看穿了劉佳銘的投擲軌跡,整個過程中他甚至連頭都沒有偏一下。
劉佳銘顯然已經耗光了他在這場鬥爭中的全部氣數,他最後的兩個小弟更是如此,在見到他如此破釜沉舟般的進攻之後便完全喪失了鬥志。
可是劉佳銘依舊不死心,他望著那兩個手下,嘴裡不知道在呱呱說些什麽,同時還在用手指著世佳,看上去儼然就是一個大哥慫恿無用的小弟上去送的畫面。
當然結果可想而知,最後的這兩個人硬著頭皮衝了上去,他們的速度過於緩慢,以至於我看到的畫面就像是他們用一種跑步的姿勢在散步爬樓梯。當他們最後快來到台階上直面世佳的時候,速度以及急劇降至於零。
世佳依然沒有選擇先動手,而是選擇用力踩了一腳旁邊那把銀色折疊刀。塑料刀柄被那一下重擊給砸的稀碎,當他再度抬起腳的時候,已經只剩下光禿禿的刀刃了。
大概是由於剛才的那下伴隨著巨大的衝擊聲,
進攻的其中一人已然被嚇到面容失色,他拔腿就往下跑,盡管劉佳銘在不停的用手攔著他以及拿著手指奮力地點著他,他也不顧劉佳銘的阻攔與威脅,徑直地衝向了錄像外,消失的無影無蹤。 那僅剩的一人最終揮出了他那無力的一拳,他似乎已經做好了赴死的準備,整個人已經沒有任何想做的多余的動作了。他那一拳臃腫拖遝,即便是我在錄像中都已經完全看出了破綻,這下基本只要是個正常人都能躲得掉這緩慢的一拳。
然而世佳也並沒有任何想寬恕他的想法,他毫不留情地蹲下半身,對準了對方的胸膛,直接給出了果斷的一掌。
那一擊似乎早已蓄滿了力,在打上那個人身體上的後一秒,他如同受到了內傷一般,整個人直接飛了出去,真的就像飛一樣腳甚至都脫離地面十多公分左右!
他恰好又是站在台階頂端的邊緣處,所以這一擊直接將他往台下的地方擊倒過去,他可能要受到足足三米之高的自由落體摔落撞擊。
我不知道下一刻他算不算幸運,世佳宛若早就計算好了軌跡與力度,那個人在被擊飛之後直接向台階下的劉佳銘飛去,而台下的他哪會意識到會有這麽異常的一出,所以最後的結果當然就是劉佳銘無情的成為了那個人從高處摔落用來墊身的肉盾。
現在,場上的人處世佳之外其他人都紛紛不省人事。這個場面就和那種電影裡的誇張場面一模一樣,一個主角獨自乾翻了一船的人。
而他現在正如一個勝利者高高地站在高處,無情的俯視著底下這一群躺著的廢物。
可實際情況他並沒有這樣做,而是走下台階,從劉佳銘的口袋中翻出了手機和車鑰匙般的東西,很快也便離開了。
這,就是事情的全部經過。
“哢---”
身後傳來莫名的金屬摩擦聲。
我回頭望去,居然是蔡博偉,他已經走了出來,臉上滿是無力和疲憊。
“我早說了你們是在浪費你們自己的時間,審問我對你們有什麽好處?我說的全都是實話,讓一個本來就沒錯的人承認不屬於他自己的錯誤,這種行為只會讓你們警察顯得愚笨!”
劉佳銘得意的聲音從房內傳出,在整個封閉的警察局內回響。
我直接衝了進去,不管其他那麽多別的,就為進去狠狠地打他的臉。
果不其然,我才剛走進去,就看到了劉佳銘將雙手背在腦後,雙腿伸直平放在之前蔡博偉所做的凳子上,他的兩隻腳已經離開了鞋子,露出看上去就令人惡心無比的深色襪子,一隻腳擱在另一隻腳上,還用大腳趾頂著一隻運動鞋。
他的臉上本來充滿了得意洋洋的笑容,見到有腳步聲便從容不迫地緩慢抬起頭,想見識一下下一個來挑戰他的選手。
可在他察覺到是我之後,那股得意忘形的姿態瞬間全無。他迅速將他沒教養的雙腿放了下去把腳伸進鞋中,雙手扶著椅子把手隨後整個人都正坐了起來。
“是你?你為什麽會來這裡?”他眼神疑惑不解且略帶恐懼地看著我,“這件事和你沒有關系,你不要過來插手。”
“我的手機,我的家具,都去哪了?”
“手機?我沒拿你的手機啊......”他欲言又止,仿佛在克制著自己什麽,“......好吧你的手機曾在我這裡,後面被人給搶走了。”
“被誰拿走了,我要你跟我講實話!”我雙手狠狠地拍在了金屬桌上,眼睛凶惡地看著他,語氣低沉且不失節奏,“現在不要把我當作是唐方了,我需要你一五一十地告訴我,最好不要有一點遺漏。”
“我被人給打劫了,他把我和我的兄弟們都狠狠地揍了一頓!”他將臉斜著對著我,用手不停地在指下巴上的傷口,“看見了嗎?這全都是他做的!你昨天看到我的時候可沒有這些傷口對吧?”
確實這是新傷口,我能從血凝固的程度來看出來,並且傷口位置較為顯眼,要是我昨天和他在一起的時候他就已經有了這個傷口的話,我也不可能看不到。
但是剛才的錄像視頻裡世佳很明顯都沒有親自來動手傷害他,所以這沒有多大可能是世佳所為,更有可能是劉佳銘自己後面又作死搞得些什麽事情導致了這個傷口的誕生,隨後想借此嫁禍給世佳。
“你的意思是打劫你的那個人傷害了你?”我歪著頭假裝不假思索地回復道,“看樣子傷口是銳器給劃的,是那個人用刀劃破了你嗎?”
“千真萬確!就是他乾的,他拿刀片將我的皮膚給劃開了!”
從剛才的視頻裡來看我不覺得世佳傷害到了他什麽,在收拾完最後一人之後世佳很明顯是離開了的。所以就算這個傷口是新的,但這也和世佳沒有一點關系!
他在撒謊!
“這樣啊,那我知道結果了。”我轉身朝外面的警察打了個招呼,“同志們,我需要你們來這裡做一下詳細的口供。”
“果然老同學還是信任我的啊,快把我弄出去,在這裡蹲了半天我都要憋死了。”
“我想帶你去見一個人。”
“人?什麽人?”劉佳銘此時此刻還不忘開玩笑,“要是小姐姐的話請務必帶我去,要是男的話那就大可不必了。”
“一個你一定會感興趣的人,同樣也是被赤鬼纏身的人......”
劉佳銘眼睛眯了一下,眉頭緊皺,表情很明顯地發生了改變。
“吃...什麽?你在胡說些什麽啊,我一點都聽不懂你的話啊。”
“我不需要問你聽不聽得懂,畢竟這威脅的不是我的生命安全。”我望著他,聳了聳肩,“你大可裝成不知道這種事情的樣子,至於最後面是什麽結局我可就不得而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