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佐助的建議,宇智波搖了搖頭。
“不說鼬那破敗的身體還能否生出孩子。”他認真的看向佐助,“即使他有了後代,做為手刃族人的凶手,他的後代又如何和你的後代和平相處?”
“有……有什麽關系。”佐助有些不明所以,“那都是鼬的錯!孩子是無辜的。”
“我和你當然能對無辜的孩子一視同仁。”宇智波離肯定的道,“當我們不在了呢?”
“什麽意思?”佐助依舊不明白。
宇智波離無奈的笑了笑,嘴裡卻還是冷酷的道出了真相。
“雖然你當時年幼,但是也知道的吧,一旦族人多了起來,就會產生各種矛盾,即使是同族,也會分出派系。而你的後代和鼬的後代也難免會因為各種原因對立。”
他看著佐助臉上出現的動搖之色,繼續道:“鼬的所作所為是無法隱瞞的,對於宇智波一族來說,他的後代天生便帶著原罪,是無法在族中立足的。”
佐助的臉色徹底暗淡下來,他低下頭身體微微顫抖,有些哽咽的道:“那我也是鼬一母同胞的弟弟,也帶著原罪嗎?”
“在世人的觀念中,兄弟關系和父子關系是不同的。”泉奈冷聲開口,“只有孩子會繼承父親的一切,而不是兄弟。”
“父親……”佐助低聲道,“我父親沒有反抗,他也是一個失敗的族長,我……”
“所以我提議讓離擔任了新的族長。”泉奈並沒有安慰他,“你的父親雖然失敗,但是和親手殺死族人的鼬相比,也不過是算是糊塗一些罷了。”
“鼬……”佐助握緊了拳頭,“我該怎麽做……”
“你不是早就已經想好了嗎?”宇智波離道,“既然我已經將鼬的處置權交給了你,就按照你自己的想法去做吧。”
“我不知道……”佐助的語氣有些茫然。
原本已經想好的事情卻又動搖起來。
要殺了鼬為父母和族人報仇嗎?
知曉了一切的他,也不確定自己能否對那個男人痛下殺手。
可是放過鼬也不可能,自己的內心還始終痛恨著他。
不想原諒,也不想讓他好過。
“別擔心,佐助。”治裡歎息了一聲,將佐助摟在懷裡,摸了摸他的頭,“我們只是將一切都告訴你,該如何決定你可以慢慢思考,總會找到答案的。”
“嗯。”過了好一會兒,佐助才悶聲應道。
宇智波離笑了起來:“真會撒嬌啊,小佐助。”
“才沒有!”
佐助徹底羞紅了臉,將自己埋在治裡的懷裡裝鴕鳥。
“好的你沒有。”宇智波離站起身來,安撫道,“就像治裡前輩說的那樣,我們不會逼迫你做出選擇,你還有時間。”
他一邊朝著密室門口走去一邊說道:“至少在你打開萬花筒寫輪眼之前,我是不會讓你出去的。”
“不用想太多。”泉奈粗暴的抓住佐助的衣領,一把將他從治裡的懷中提了起來,“跟我去修煉!”
“我自己會走!”佐助徹底炸毛了。
宇智波離一打開密室的門,泉奈拖著佐助瞬間衝了出去。
宇智波離搖了搖頭,對治裡道:“佐助還是有些太敏感了。”
治裡整理了一下衣襟,站起身來道:“鼬的行為太過傲慢了,強硬的將自己的決定塞給佐助,讓那麽小的孩子有了那麽多痛苦的回憶。”
“我雖然大體明白他的想法,
但是完全無法理解。”宇智波離走出密室,“包括富嶽的想法,我也無法理解。” 治裡跟上了他的腳步,順手關上了門。
“人類本來就無法互相理解。”她輕聲道,“已經發生過的事情又何必多想?”
宇智波離隨手拈出一張符紙貼在了門上,微弱的藍光閃過,木質的門變成了石質的牆壁。
“也是。只不過如若是我的話,以當時宇智波一族的實力,雖然無法與木葉整體抗衡,但也完全有足夠的籌碼來討價還價。”
他嗤笑了一聲,繼續道:“鼬害怕宇智波一族和木葉兩敗俱傷,難道木葉高層就不怕嗎?不,他們更加害怕,所以才鼓動了鼬親自動手,製衡了富嶽。”
治裡道:“鼬還是太年輕了,不過他的選擇也有帶土冒充斑的因素。”
宇智波離搖了搖頭:“這就是無知的代價,宇智波斑何許人也,只要用心就能了解。那個男人若是要親手覆滅宇智波,才不會藏頭露尾的行事。”
他語氣有些複雜的道:“雖然根據帶土的記憶,斑在老年之時藏頭露尾的事也沒少乾,但是面對宇智波他卻絕不會如此。”
“看來小離對鼬和帶土都很看不上。”治裡笑道,“但是對斑印象似乎卻又不錯?”
“嗯,的確如此。”宇智波離理所當然的道,“雖然三個人都是被人騙的傻蛋,但是我還是比較欣賞斑早年的氣魄。”
“只可惜晚節不保啊。”他隨口感歎,“至於鼬和帶土,從頭到尾就沒有讓我看得上眼的地方。”
在治裡面前,宇智波離總是很放松。
就像幼時一樣,話也多了起來。
“帶土只不過是個過份軟弱的人,只會逃避現實,自欺欺人。雖然我感歎過他的變化很大,但是他在本質上其實又沒有變化。”
他說得停不下來。
“他的內心始終就像小孩子一樣脆弱不堪,同是水門的弟子,他的心性比之卡卡西和那個叫琳的女孩子都差得太遠了。”
“鼬就是典型的拔苗助長所造成的惡果,將四歲的幼童帶上慘烈的戰場,不知道我那位愚蠢的姐夫是怎麽想的。”
治裡也不讚同的道:“富嶽當初剛開始做為族長,缺乏威信,內心太過著急了。”
宇智波離狠狠點頭:“治裡前輩也記得吧,當初我就跟你抱怨過這件事。可惜,當時沒人會聽從我的意見,姐姐也總是縱容著富嶽。”
他的語氣依舊不爽:“被催熟的鼬雖然拿下了天才的名頭,卻也因此失去了更多。”
“小離為什麽將鼬的處置交給佐助?”治裡問道。
“治裡前輩是明知故問吧。”宇智波離笑了笑,“因為不在意罷了。更何況以我對美琴姐的了解,她能接受鼬死於佐助之手,如若是我,她的內心必然會留下疙瘩。”
“小時候關系親密無間的姐弟,當姐姐有了家庭,也就產生了變化。”治裡拍了拍宇智波離的後背。
“美琴姐的想法我倒是能理解。”宇智波離道,“所以對於鼬的事,我尊重她的意願。”
宇智波離走入陽光下,伸了一個懶腰。
“謝謝你聽我說了很多廢話,治裡前輩。”
治裡輕輕搖頭:“小離有任何事情都可以對我說,就像你小時候一樣。”
宇智波離這一刻笑得很真切。
“那麽,我去研究神樹了。”
“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