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中,郭攸之聽到這突如其來的一聲爆喝,嚇得抖了一個冷顫。
造反?
他可沒有那麽大的膽子。
在兩個侍衛的押送下,郭攸之被帶到了府外。
看著那黑壓壓的一群人,郭攸之也傻眼了。
幾百號人都手持兵刃,正與前來抄家的人,兩相對峙。
Σ(°△°)︴
Σ(°△°)︴
郭府什麽時候培養了這麽多打手?
他自己怎麽不知道?
郭攸之看向馬寶國馬隊長,嘴角微扯,“這些人馬,並非老夫門下。”
馬寶國也反應過來,郭攸之哪兒來這麽大膽子,竟敢在京都養這麽多私兵,難道不怕陳萍萍分分鍾率黑騎踏平了他的府邸?
“叫你們領頭的出來說話!”
馬寶國臉色一冷,他這多年的禁軍隊長,可不是白乾的,自有屬於自己的威壓。
人群之中,范思轍在看到禁軍將領的那一刻,雖然不知道郭府發生了什麽,但是可以確認,那確實是禁軍無疑。
可千萬不要打起來才好!
“誤會!誤會!我們就是路過,路過……”
在范思轍的率領下,幾百號打手,瞬間散去。
那撤退地速度叫一個快,如風卷殘雲一般
郭府外,片刻間恢復了空曠。
馬寶國與郭攸之兩相對視,含情脈脈,繼而面面廝覷。
“大人,請吧!”
馬寶國對郭攸之還算尊敬,朝廷上的事情啊,都是風雲變化,今日郭攸之是被下了大牢,但是保不住說不定哪日,他又會鹹魚翻身也說不定。
這些都是官場常有的事兒。
馬寶國抄的家多了,漸漸地,也算有了些許經驗。
有些人,可不能得罪死。
至少當下該給的顏面,還是要給的。
也算結個善緣。
即使這條鹹魚最終沒能翻身,那他也沒有什麽損失不是。
“爹!爹!”
“你們放開我爹!”
“你們知道我爹是什麽人嗎?”
“我爹是朝堂二品大員,禮部尚書,豈是你們能隨便抓的。”
郭攸之正要隨馬寶國前往刑部大牢,這時候,身後突然傳來一陣哭爹喊娘的哭聲。
聞聲轉過頭去,只見郭保坤被兩個侍衛攔下,正在瘋狂掙扎。
慶余年三寶,具有神將潛質的郭保坤,雖然是廢物一個,但也還算是個孝順之人。
至於降智這事兒,鍋是貓膩大大的。
郭攸之看向身旁的馬寶國,說道:
“我與他說幾句話,不會太為難你。”
馬寶國點點頭,揮手示意那兩個侍衛放開郭保坤。
之後,自然是一番父子情深。
然後,郭攸之臨時想出了一個保住自己兒子的辦法。
將郭保坤逐出家門,與他斷絕父子關系。
可郭保坤死活不願,也算有些良心。
且不說郭府抄家,數到猢猻散,禦書房之內,陳萍萍與長公主也是各施手段,機關算盡。
言談間,論及出賣言冰雲一事,這本是長公主的罪狀,可她卻攀扯到了范閑身上。
長公主自以為自己技高一籌,讓陳萍萍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可她卻不知,從一開始,這一切都在陳萍萍的算計之內。
言冰雲前往北齊,接手鑒查院情報網,這本是絕密,即使在鑒查院內,也僅有幾個主辦知道。
言冰雲在去北齊的路上,曾與范閑見過面,這就更是機密了,加上慶帝在內,知道這件事的人,也絕不會超過一掌之數。
可長公主居然知道得一清二楚。
那麽消息的來源,便已經一目了然了。
其中的曲曲折折,慶帝必然能夠一眼看穿。
長公主定然已經插手了鑒查院!
這可是犯了慶帝的逆鱗。
鑒查院權勢滔天,是慶帝手中的一把利刃,除他之外,任何人不得觸碰。
慶帝臉色毫無波瀾,臨末時,卻下旨讓陳萍萍將此事查個水落石出,言外之意,找出鑒查院內的內奸。
雖未明言,但他相信,陳萍萍一定能聽明白他的意圖。
陳萍萍領旨而去。
另外一邊,言若海與朱格的細戲份,也已經到了高潮部分。
言若海的勢力根基並不在京都城內,假意找朱格借人,用與城外接人。
借口是,他派人抓了莊墨韓回北齊的車隊其中一人,那人能夠證明莊墨韓曾經見過李雲睿。
聽聞此言,朱格內心再起波瀾。
京都最近真是諸事連連,一件接著一件,讓他略顯得有些焦頭爛額起來。
滿京都城內的紙張來源還沒有找到,又出了言若海密捕北齊使團中人一事。
為了保住長公主,他可謂是盡心盡力。
就像是事先寫好的劇本一樣,所有的事情,都在按照陳萍萍所謀劃的軌跡在有條不絮地進行。
精準得令人毛骨悚然。
太平別院,范閑看著琅琊閣在京都的情報網所傳來的一條條情報,心中對陳萍萍更加忌憚幾分。
黑暗之王,名副其實!
與這樣的人為敵,真的會是一種噩夢。
若非自己知道劇情,又有《弈搏術》這樣的上古絕技傍身,同時,還有藍衣和梅長蘇這樣的左膀右臂,他還真不敢與陳萍萍和慶帝這樣的人玩弄心機。
那還不得分分鍾給人玩壞了。
對於《余年計劃》,更像是一條粗略的大綱,至於其中具體實施細節,需要根據當時情況的變化,進行合理布局。
沒有一成不變的計劃,只有不斷變化的時局。
所謂,計劃趕不上變化,便是這道理。
.
.
長公主今日又繞道去了魚池苑, 取回了琅琊閣的回信。
打開信封,長公主臉色唰一下變得蒼白,如此神色,將身旁的大胸侍女嚇了一跳。
“殿下,你沒事吧?”
長公主看著手中的回信,上面只是印著一朵帶血的寒梅,除此之外,再無其它。
大胸侍女湊近看了一眼,臉色也是劇變,“殿下,琅琊閣這是什麽意思,他們這是打算對您動手了嗎?該死!”
由於心中怒火無處發泄,氣得她胸脯一陣起伏。
“我早該想到的,來人如此神秘,就連離大宗師僅有一步之遙的燕小乙都未能察覺,天下也就只有琅琊閣有這般本事了。”
長公主看著那朵血紅色寒梅,心中有一種說不出的驚恐,她進入琅琊閣諜報網多年,琅琊閣的強大,她體會頗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