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讓兩儀式陷入了沉默。
過了一會,她才不確定地說道:“破壞公共財務罪吧?”
“那她都破壞了什麽?”
吳克有些好奇問。
“一根電線杆,兩個垃圾桶,外加公園裡一套小孩子玩的滑梯。”
淺上藤乃在旁回答。
“就這,你就把人肢解放箱子裡了?”
眼睛拉成了死魚眼,吳克無語地看著兩儀式。
“什麽叫就這,是這個家夥在我們過去詢問的時候,不好好配合我們的好不好。”
兩儀式在抱怨著,昨天的戰鬥可算是跌宕起伏,她們差點就翻車了。
淺上藤乃在旁欲言又止,很想說出昨天找上門後,兩儀式小姐直接破門,說出的那番找茬的話,可惜沒找到開口的機會。
兩儀式繼續說下去:“況且箱子裡的這家夥,還造成了不少無辜路人的受傷。”
“嗚嗚嗚……”
箱子裡頭,愛爾奎特的腦袋不淡定了,想要開口反駁什麽,但嘴上被膠帶粘著,只能發出嗚嗚嗚的聲音。
“撕拉~”
吳克覺得兩儀式不靠譜,認為不能聽一面之詞,卻是走過去把對方嘴上的膠帶撤掉。
“啊,好痛!”
女性的腦袋在他手上有翻滾的行為,吳克沒阻止對方,愛爾奎特的腦袋就掉在了地上,以臉著地,看著都疼。
“所以,你有什麽話要辯解嗎?”
吳克問向地面的女性腦袋。
“我承認我是破壞了一些東西,但我不承認是我,造成了一些無辜路人的受傷。”
鼻子有些被摔紅的愛爾奎特,直接開口說道。
說起來,這位月姬也挺倒霉的,才被後時代的真祖集團喚醒沒多久,作為對死徒、墮落真祖的武器,當了幾年真祖、死徒處理者的她,就遇上了硬茬子。
卻是在之前一次刺殺目標的時候,被對方埋伏反製,身體愣是被高爆炸彈給炸了個粉碎。
雖然靠著強大的不死性沒死,但愛爾奎特也因此身受重傷,反被敵人追殺。
逃到這裡後,勉強將對方擊退,卻還被兩個自稱正義夥伴的家夥找上門,其中一個掌握有看見死線的能力,卻是不分由說地把她肢解、裝進了皮箱子裡,不讓她恢復傷勢。
“事情就是這樣,我是專門處理對普通人有危害的死徒或真祖的處刑者,只是這次有些大意,被要刺殺的目標家夥給埋伏重創了,所以反被對方追殺,而除了破壞公共財務外,我並沒有做過什麽壞事,既沒有去吸血,也沒有傷害過普通人,甚至在被追殺的時候,也是往人少的地方跑……”
愛爾奎特做出解釋。
“所以,真正傷害到無辜路人的,是追殺你的家夥?”
吳克若有所思。
“喂,你這個SB可別被她那張漂亮的臉蛋騙了啊,真祖不吸血還為了保護人類去殺同類,這種話恐怕也只有傻子才會相信。”
因為這座城市有過死徒的事情,兩儀式倒是知道一些關於死徒,以及作為死徒源頭真祖的情況。
而吸血的衝動基本就是死徒和真祖,都會有的一種欲望,唯一的不同是,死徒是得靠著吸血、甚至是食屍去生存,但真祖對於血的需求,則更像是葡萄酒愛好者,對於美味葡萄酒的需求那樣。
人血是葡萄酒,真祖不需要依賴這個去生存,但人血卻能夠讓真祖本身感到愉悅,讓真祖體內存在的魔力活躍起來,作為一種高質量的飲品來說,有真祖會拒絕嗎?
“我沒說謊,你這個女人不知道我們的情況就別亂說話,並不是每一個真祖都喜歡吸人血的,至少我就從來沒有吸過人血,甚至對人血的味道感到了厭惡。
至於,為了普通人類去獵殺同類,我承認這話有水分,但這也是因為真祖內部存在不同想法派系陣營的緣故,我所處的是想與人類共存立場的真祖派系陣營,而被我獵殺的,則全是一些會對普通社會裡的一般人類肆意出手的家夥。”
“與人類共存,昨天跟我打的時候,我可沒見你手下留情過。”
兩儀式不愧是陰陽兩極的高手,陰陽怪氣的本事可謂一絕。
“你這個混蛋不是來找我茬的嗎,我幹嘛要對來找茬的家夥留手啊?”
愛爾奎特十分氣憤,昨天莫名其妙被打上門,處於虛弱情況下的她,能不奮力反擊嗎?
一顆女性腦袋和一個街溜子式的女人,兩個家夥就這麽大眼瞪小眼起來,氣氛那是相當的不對付。
“式小姐認為死徒真祖都是壞蛋家夥,但愛爾奎特小姐在被我們製服住後,就很配合地交代了一些情況,她本身只是被動迎戰襲擊自己的敵人。
我們有些不太好處理她的問題,已經約了橙子老師,準備在今天商討一下怎麽處理對方。
不過,既然SB先生你回來了,不如就由你做主吧。”
淺上藤乃說道。
“總之,我還是先把她的身體給組裝起來吧,只有一個腦袋在說話總感覺有些奇怪,特別現在聽起來對方還不是個壞蛋,似乎有著一些潛質。”
吳克這樣說著,就動手拚裝箱子裡的女性身體來。
兩儀式有些不滿,但也沒有阻止這種行為。
愛爾奎特有些驚訝,原以為自己是栽了,但現在看來,這群人裡面卻還是有講道理的人存在的。
“謝謝啊,你只需要把我斷裂的肢體貼近在一起,再把我掉出去的內髒塞回腹腔裡,剩下的事情就由我自己來……”
愛爾奎特的聲音突然停下,她發現自己分離的軀體攜帶的靈魂部分,卻在此刻被一股母胎般溫暖的暖意給包裹住,軀體上攜帶的靈魂幾乎沒有停留就被暖意融化,像是斷開的巧克力隔水加熱融化一樣,然後再倒進原來的模具中塑形。
只是半分鍾的時間,一具嶄新無痕的肉體就被鏈接好,無論內外都無比的完美,卻是從退散的黑泥中被擠了出來。
“這是第三法嗎,原來它已經被人掌握了啊!”
愛爾奎特很是驚訝。
“因為這是重連肉體,和直接用靈魂復活的情況不太一樣,你先試試看有沒有不對的地方,如果有什麽地方連錯了,我可以拆了替你重新焊接。”
吳克一副負責任的姿態,讓周圍眾人有些無語。
“你啥時候掌握了這種技術的,還是說你原本就會這種東西?”
兩儀式直接問。
“SB先生,還真是什麽奇奇怪怪的能力,都會呢!”
淺上藤乃有些驚歎道。
“這招數剛學不久,能力有些不太熟練,也就在冬木市復活過幾萬個人。”
吳克謙虛解釋道。
【復活幾萬個人?】
愛爾奎特的嘴角在抽搐,第三法能復活靈魂保持完善死人的事情她知道,但對方隨口就說出復活幾萬人的話,卻讓她突然感覺到,這或許也是個不怎麽靠譜的家夥。
【不過,有一說一,這人使用第三法焊接身體的技術可真好……】
無頭的身體站起來,愛爾奎特發現自己對於無頭身體的指揮,完全沒有自己恢復時候的那種遲滯感。
“簡直就跟插了條遙控線那般……”
控制著無頭身體跳了一段芭蕾舞,愛爾奎特才驚歎著讓身體走過來自己這邊,從地上撿起了自己這顆腦袋,就像是無頭騎士安裝頭盔那樣,把頭顱給按在了脖子的缺口上。
皮箱子裡留存的血液這時候也飄起,瘋狂地從身體與腦袋鏈接的脖子位置湧入,在血液全部消失不見後,除了脖子上出現一條淡淡的血線外,愛爾奎特就恢復到和正常人類無異的模樣。
這卻是位一眼看去,就能給人一種端莊漂亮感覺,十分有氣質、只有真正大富大貴人家才能養出來的大小姐人物。
“感謝閣下的信任,我是愛爾奎特.布倫史塔德。”
恢復過來的愛爾奎特十分有禮貌,捏起兩邊的裙子就欠身重新做出自我介紹。
“我是真祖的公主,您可以放心,我會賠償我損壞的那些公共財務的。”
愛爾奎特直接說道。
在昨天被俘虜後,她就聽淺上藤乃說過,她們處理壞家夥的方式。
而在昨天的時候,愛爾奎特其實也有表態,願意照價去做出賠償。
只是,兩儀式有些看她不爽,並直言不相信她解釋的話。
“誰知道你的賠償是真是假,而沒傷害無辜者的話又是否屬實?”
“這點的確得確認一下,如果你是想要直接離開,這恐怕不行。”
吳克在這一點上,讚同了兩儀式的發言。
“賠償這一點,我可以在你們的監督下進行,至於,有沒有傷害無辜者的情況,這……”
愛爾奎特有些苦惱,類似證明人品,哦不,是證明真祖品德的事情,讓她怎麽去證明嘛。
難道,還讓別人抓一個味道美味的人類過來,割開動脈讓鮮血肆意噴灑放嘴邊,只要她忍住不喝對方的鮮血,就相信她是個對人類友好的真祖嗎?
“不知道怎麽自證沒關系,愛爾奎特小姐你不是說有別的敵人在追殺你嗎,那麽只要把對方抓過來當面和你對峙一下,一切的情況不就都能弄清楚了嗎?”
淺上藤乃很樂觀地說道。
“說的倒是輕松,但如果你們能做到的話,恐怕昨天被裝箱子的,就應該不止我一個人了吧?”
愛爾奎特有些無奈,她的敵人是個很會隱藏自身蹤跡、擅長潛伏襲擊的家夥。
“如果我猜的不錯,你們把我抓起來沒有掩飾自身的行蹤,恐怕也是打著用我釣出那個家夥的念頭對吧?”
“切~”
兩儀式不爽地撇了撇嘴,顯然的確是有這麽一個打算,準備用愛爾奎特把另一個動手的家夥釣出來。
“如果只是我們的話,的確沒有辦法快速找到襲擊你的家夥,但既然SB先生回來了,那情況自然是完全不同。”
淺上藤乃對吳克抱有相當的信心,直接就這樣回復道。
“掌握第三法的存在的確是很厲害,但找人是找人的事情,難道還能用第三法去找人不成?”
掌握世界奇跡法則的魔法使強歸強,但術業有專攻,愛爾奎特並不認為眼前這個穿著奇怪鎧甲的男人,擁有找到一個擅長躲藏能力的家夥的本事。
“咚咚咚……”
房門被敲響?
不,這是窗戶被敲響的動靜。
愛爾奎特扭頭瞧過去,就見自己的目標、追殺自己的家夥——尼祿.卡奧斯,像是死狗一樣被一個黑鎧身影提在手上。
打開窗戶,吳克把死狗一樣的男人接進來,就提溜著手上的家夥,問向那邊的愛爾奎特:“你認一認吧,是這個家夥嗎,他在反抗我的惡念黑鎧抓捕的時候,還挺有活力的,直到挨了一頓痛揍,才老實下去。”
看著鼻青臉腫的尼祿.卡奧斯,愛爾奎特張目結舌下意識點頭。
“喂,喂,醒一醒,認認人啦!”
輕拍男人的臉蛋,吳克努力了一會,才叫醒了被惡念黑鎧打暈過去的男人。
。。。。
尼祿.卡奧斯,身份是高位死徒27祖之一。
實力很強,但對方並非是愛爾奎特這種真祖,而是實力達到真祖級別的死徒。
而且,這人並不是因為被別的死徒,或是真祖襲擊了,才轉為死徒的,卻是一個通過魔術研究,讓自身種族從人類轉化為死徒的魔術師。
而對方在身為人類的時候,就是個極端的動物主義保護者,在成為死徒後,這種個性也因為本身研究使用的魔術,加劇了起來……
“這家夥所飼養的野獸使魔群,平常就是用人類去喂食的,偶爾對方去到一些不發達地區的時候,也會驅趕契約的野獸使魔群,做出把一個村莊的人都給吃掉的事情,卻是一個哪怕在我們真祖的眼中,也都是屬於極端危險、有反人類性格的惡劣家夥。”
“人類吃野獸,野獸也吃人類,這是混沌自然之理,反而是你所代表的真祖家夥,明明是一群會把人類當作食物的種族,卻因為外界壓力改變了種族觀念,反而成為了人類的保護者,卻獵殺那些依據本能行動的死徒,以及同類真祖們,簡直太過……”
魔術師的聲音突然止住,被惡念黑泥給裹住了腦袋,以及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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