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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鄉村荒誕故事》第12章 吃客劉兒六
  劉兒的作息一直很有規律,村裡有宴席的時候,劉兒一般6點多就起床了,然後點著腳一高一低的就晃悠到主家,開始幫主家做些力所能及的活兒,燒火啊,摘菜啊,掃地之類的。劉兒這樣做可能是為了中午吃席的時候能吃的更加心安理得,也是為了能混上一頓早飯。而在村裡沒有席的日子裡,劉兒一般一直能睡到中午12點多,睡到肚子咕咕叫了才起來。之所以這樣不是為了省糧食,純粹是因為懶,因為懶的做早飯,所以才早飯和午飯一起吃,也還不算,要是趕上天不熱,劉兒恨不得一次做幾天的飯,在他看來這樣才最輕松。

  昨天晚上打包回來的菜不少,劉兒就是準備當做兩天的飯來吃的,所以他一到家,就把所有菜一股腦的都倒在一個大鐵鍋裡,然後放在灶台上,鍋蓋一蓋,就美滋滋的去睡覺了。

  第二天村裡沒席,劉兒倒是睡到9點多就起了,這也是劉兒的習慣,帶回來有剩菜的時候還是要吃早飯的,畢竟熱熱就能吃,有時候不想熱了吃冷的也行。這次帶回來的菜油水大,放了一夜油都結在了一起實在不好下筷子,所以劉兒就生火熱飯,剛點著火就忍不住下手在窩裡挑肉吃。剛吃了兩塊,突然聽見有人在拍院門,拍了兩下還喊:“劉哥在家嗎?”。

  不說這劉哥的稱呼,光著大早上有人來敲自家的門都讓劉兒有些不敢相信,還以為是自己產生幻覺了呢,他站在原地閉住呼吸聽了聽,的確是有人在叫門,聽聲音隱隱好像聽過。於是劉兒先喊了一聲:“來了。”。然後隨手拿起灶台上一個毛巾,一手拿毛巾一手從水缸裡舀一瓢水,往毛巾上一倒,然後把瓢往缸裡一扔,雙手拿毛巾胡亂的在來臉上頭上擦了幾把,最後把毛巾又往灶台上一撩,這才出了廚房,往院門走去。這個過程不過十幾秒鍾,鍋裡連一絲熱氣還沒冒出來呢。

  劉兒走到門邊,把門開了一條小縫隙,身子擋住隻彈出去半個腦袋,看著來人,來的是一男一女,男的劉兒認識,是昨晚那個一整晚都沒怎麽說話的王總的司機,他的到來讓劉兒產生一種夢幻感,仿佛昨夜是一場夢,或者說現在還在夢中。至於那女的,劉兒根本沒敢仔細看,隱隱就覺得很好看,很年輕,因為空氣裡已經飄散著讓劉兒渾身發抖的香水味兒。

  劉兒被這香水味一熏,直接迷糊起來,低著頭沒了反應,那司機愣了片刻先開口了:“劉哥,我是王總的司機啊,昨晚咱們還在一起吃飯的,你不記得我了。”。

  要不是有這個女的,劉兒自認為能和這個司機噴一會兒,畢竟這人只是個司機,還是個外地人,而這裡可是自己的家門口。不過現在,劉兒低著頭,隻發出嗯嗯兩聲。

  那司機又說話了:“劉哥,我是受王總委托特地來看望你的,這點禮物也是他讓我給你帶來的。”。說完話就把手裡提著的禮物往上舉了舉。

  劉兒依然沒反應,還是嗯嗯,而且一點也沒有讓兩人進去的意思。

  司機隻好繼續說:“劉哥,這位是錢先生的助理,是替錢先生來看望你的。”。

  “劉哥,您好,您不請我們進去坐坐嗎?”。那女人帶著笑的聲音就像有魔力一樣,劉兒聽了立刻閃開身子,拉開了院門。那女人和司機也不客氣,直接走了進來。

  那女的一進院子就嘰嘰喳喳說個不停:“謝謝,劉哥,哇,這房子看起來好有歷史文化感啊,劉哥您祖上一定是一個大人物吧。對了,看我都忘了做自我介紹了,

現在咱們正式認識一下,我叫李娜,你可以叫我小娜。”。說完就對著劉兒伸出了手。  劉兒本來呆呆的低著頭跟在他們兩人身後,突然看見伸在自己眼前的一隻塗著黑色指甲油的手,直接嚇傻了,一頭一頭的冒汗。女的見劉兒木訥的樣子,又發出讓人心癢癢的笑聲,然後竟主動拉起劉兒的手輕輕握了一下,而且不知是無心還是有意經用自己的長指甲在劉兒的掌心撓了一下。劉兒長這麽大了,除了在市集故意擠在人堆裡裝作無意碰過幾個女人外,什麽時候有過這種待遇,這一握就把劉兒給電住了一樣,腦子裡瞬間就是一片白。要不是此時司機突然說話,劉兒恨不得暈倒在當場。

  司機說:“李小姐,您先陪著劉哥說會話,我還有事,一會兒再來接您,劉哥,我走了。”。這司機來的的目的好像就是為了叫門和放東西,東西還沒地方放,司機隻好把禮物放在了窗台上,然後也不等劉兒回話,就大步的離開了,走的時候還把院門給拉上了,此時院子裡只剩下劉兒和李娜兩人。

  “劉哥,你這麽害羞幹嘛,我可聽說錢先生直接把你收在他的團隊裡了,看來你是一個極優秀的人啊,錢先生眼光可是很準的。這麽算來,咱們以後就是一個團隊得了,都算是親人了,劉哥,你不說話就算了,也不請我進屋坐坐,太不夠意思了。”。李娜嬌嗔的說。

  劉兒這次倒沒有像著了魔似的聽話,因為他一聽見小娜說要進屋,就想到自己屋裡那胡亂丟的衣服,桌上幾天沒洗的碗筷,隨處可見的老鼠屎,還有充斥在整間屋子裡的臭味——沒滿的尿壺還沒倒呢。

  劉兒趕緊怯怯的拒絕,說:“在院子裡坐坐吧,屋裡太亂,我去給你搬凳子。”。說完就邁腿幾大步進了廚房,拿起裡面的小凳子,用剛才擦臉的毛巾,前後裡外使勁擦了一遍,最後看著乾淨了還不算還拿起來放在鼻子跟前聞了聞,確定可以了這才走出去,走到門口就見李娜正背對著他在大量廂房,到了此刻劉兒才敢偷偷看了一眼李娜的背影,她很時髦,高跟鞋的鞋跟又長又尖,黑絲襪配小短裙,白色小襯衣,披肩的長發還是微紅色,沒有一處不讓劉兒激動的,劉兒看的入了迷,連李娜轉身都沒有注意,正好讓兩人的眼睛碰到了一起,李娜一笑:“劉哥,你發什麽呆啊,過來啊。”。

  劉兒第一次看清了李娜的相貌,臉瞬間就紅了,連帶著耳朵都發燙。李娜雖然一直叫自己劉哥,但看年齡不小了,眼角都已經有皺紋了,不過還好被臉上的大濃妝掩蓋住了不少。她的嘴也很大,抹的又紅又亮,劉兒一看就想到了血盆大口這個他僅會的幾個成語之一,他想大概說的就是這個樣子吧。除了嘴大,眼睛,鼻子都還算可以,看了一下還挑不出毛病。劉兒想:“長的還是不如村長家大女兒好看,但看著比孫寡婦還有味兒。”。

  劉兒紅著臉把小板凳放在了院子當中,用發抖的聲音說:“坐,坐吧。”。李娜看了一眼那小板凳,撒嬌似的說:“不坐了,坐了半天車了,腿都麻了,咱們就站著在院子裡說會兒話,你看好麽,劉哥。”。說完還故意附身去捶腿。

  劉兒點點頭,又偷瞄了一眼李娜的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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