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淵抱著符青青,平靜的看了守衛一眼,就移開了目光,並沒有聽從他的指揮。
那名偽四階的守衛,感覺收到了侮辱,心中一怒,正準備開槍,旁邊的守衛隊長,卻認出了齊淵,也認出了他抱在懷中的女子。
一個是最近風頭最盛的四級研究員,一個是莫笙唯一的學生,這兩人都不是自己能夠處理的存在,而且符青青似乎受傷不輕。
守衛隊長察覺到了旁邊的能量波動。
不好!
守衛隊長臉色一變。
“別開槍!”
守衛隊長一聲怒吼,同時伸出右手抓向能量槍,將槍口抬了起來。
轟!
一道藍色的能量光束,插著齊淵的頭頂飛過,在身後的建築之上,留下了一個焦黑的孔洞。
“都給我住手!”
守衛隊長驚恐的咆哮起來。
幾個守衛隊員立刻意識到了什麽,他們立刻移開瞄準齊淵的槍口,避免擦槍走火。
守衛隊長看了一眼腳下廢墟,又看了一眼懷抱符青青的齊淵,雖然心裡有些發虛,但他還是咬了咬牙問道。
“齊研究員,請問剛剛這裡發生的爆炸是怎麽回事?”
齊淵看了他一眼,平靜的說到:“有人想要殺我和符青青,被我解決了。”
守衛隊長張了張嘴,能量探測儀顯示,剛才的這裡的能量波動,已經超過了四階的極限300晶,達到了五階的強度。
你不是三階能力者嗎?
怎麽可能弄出這麽大的動靜,還毫發無損?
不對!
齊淵已經晉級了四階!
隨著廢墟之中殘余能量的平息,守衛隊長這才發現,齊淵散發的氣息,已然是四階。
齊淵不是明天才進行榮耀試煉嗎?
怎麽今天就踏入了四階?
守衛隊長心中疑惑,卻不敢在這個問題上繼續追問,只能小心翼翼的問道。
“是誰想要殺你?”
“有一個叫溫卓的家夥,還有四個應該是基因戰士。”齊淵說道。
也就是說,剛才這裡死了五個人!
一個心思活絡的守衛,試圖從廢墟之中尋找死者的屍體,卻隻發現了一些疑似屍體的碎片,根本沒有看到一具完整的屍體。
這也太凶殘了吧!
這名守衛咽了咽口水,把手上的槍口壓得更低了。
作為秩序部的一員,他很清楚庇護所內的規則,像齊淵這種人,已經屬於特權階層,庇護所的規矩已經很難約束到他們。
相比於正在尋找屍體的守衛隊員,帶隊的守衛隊長表情則變得更加難看起來,因為他聽到了溫卓的名字。
以齊淵的身份,在庇護所內擊殺幾個基因戰士,完全可以擺平,最多受到一些不痛不癢的處罰。
但如果殺了一名新人類,情況就不同了。
新人類因為生育能力低下,所以人數一直無法提升上來,所以他們對於每一個新人類的生命,都非常珍惜,一旦有新人類死亡,新人類那邊必然會向秩序部施壓,要求嚴懲凶手。
新人類的案子,是秩序部最不想接手的案子,辦理這種案子,往往會兩頭受氣。
如今,一邊是榮耀加身的齊淵,一邊是新人類,守衛隊長差點沒忍住扇自己一巴掌,要是自己沒有在附近巡邏,沒有過來,該有多好。
最終,守衛隊長還是硬著頭皮說道:
“齊研究員,這件事可能還需要你配合一下我們的調查。”
實驗室那邊,自己得罪不起,新人類那邊,自己更加得罪不起。
就在此時,守衛隊長清晰的感覺到,腳下的地面猛然顫抖了一下,仿佛有一頭恐怖的生物正從地下衝出來。
幾名守衛茫然的對視一眼,下意識的調轉槍口,對準了地面。
下一秒,腳下的地面轟然破碎,一個渾身染血的黑色人影從地下飛了出來,掀開了滿目瘡痍的廢墟。
“誰?”
幾個守衛下意識的準備開槍,但隨之而來的一股無形的威懾之力,忽然席卷開來,頓時震懾了周圍所有人。
天啟力場!
這是一個七階強者!
幾名守衛滿臉駭然,一個覺醒了天啟之力的七階強者,竟然被人從下面打飛了出來!
在黑鋼庇護所,覺醒了天啟之力的七階強者,屬於絕對不能招惹的存在。
在某些時候,他們甚至比董事會成員更加可怕。
就在守衛隊員不知道接下來該如何處理之時,一道瘋狂陡然席卷開來,狂暴的颶風讓他們無法睜開眼睛。
等到風暴消失之後,他們才發現,被打飛的七階強者並沒有落下地來,而是在隨著狂風消失,不見了人影。
守衛隊長差點哭了起來,剛才的驚鴻一瞥,他已經認出了那人的身份。
荒探部的副部長,新人類的頂級強者——谷景!
不過是一次普通的巡邏任務,怎麽就遇上了這種事情?
先是齊淵這個引領者獎章的獲得者殺了溫卓,如今谷景又突然出現,而且還在自己眼皮底下被人給打跑了,這都是些什麽事兒?
守衛隊長戰戰兢兢的看著谷景被打飛的洞窟,下面那個人既然能夠打飛谷景,至少也是一個七階的強者。
往日裡,這些七階強者都是深居簡出,難道一見,今天一下就遇到了兩個。
竟然還打了起來!
一陣微風吹過,一身白衣的莫笙忽然出現在了廢墟之上。
莫笙環視一周,最後目光落在了齊淵和符青青的身上。
“莫部長!”齊淵微微低頭。
莫笙檢查了一下符青青的身體,發現她雖然受傷不輕,但是沒有留下任何後遺症後,這才輕輕的舒了口氣。
“非常感謝你出手相助,一旦讓青青落在他們的手中,後果必然不堪設想。”
齊淵笑了笑,說道:“我只是在履行我的承諾。”
莫笙微微一愣,這才回想起來,自己曾經拜托齊淵,以後如果有機會要照顧一下符青青,沒想到,齊淵不但將這句話放在了心上,而且真的做到了。
莫笙看了一眼地上的廢墟,以他的眼力,很快就找到了廢墟之下的幾具殘骸。
“溫卓控制了青青,試圖偷襲我,已經被我殺了!”齊淵說道。
“殺得好!”莫笙直接說道。
“你放心,後續的事情交給我來處理。”
齊淵點了點頭,在決鬥場上殺人和在角鬥場外殺人,完全是兩種概念,前者並不會帶來嚴重的後果,因為這是這才規則允許的范圍之內,只要登上了決鬥場,便是生死各安天命。
但是決鬥場下殺人,卻是被嚴厲禁止,因為這是一個庇護所維持秩序最基本的規則。
若是可以隨意殺人,必然會導致庇護所的秩序的崩潰,而且自己殺的是一個新人類,以新人類的性格,他們必然不會善罷甘休。
但齊淵並不害怕,以自己現在的身份,在黑鋼庇護所已經屬於特權階級,只要不是太過放肆的踐踏黑鋼庇護所的規則,這些事情自然會有人幫自己遮掩過去。
而且這一次出手,事出有因,更不用說,還有莫笙出面。
新人類那邊就算想要報復,那也要看莫笙允不允許。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一個七階強者的存在,本身就是規則,庇護所的這些約束其他人的規則,根本束縛不了一個七階強者。
能夠約束一個七階強者的,只有另外一個七階強者。
莫笙看了一眼如同鵪鶉一般低著頭,不敢作聲的守衛隊長,說道:
“你們先回去,這件事我會親自去和你們部長溝通。”
守衛隊長連連點頭,不敢有半句怨言。
莫笙都開口了,自己還能怎麽辦,如果想要強行帶走齊淵,恐怕一秒自己也會變成一具屍體。
莫笙剛剛把谷景都打飛了,萬一他余怒未消,把自己幾人也順手解決了,那才是真正白死了。
守衛隊長帶著帶著幾名隊員,灰溜溜的離開了。
莫笙看了齊淵腳下的陰影一眼。說道:
“看來莫首席確實很看重你,竟然將他的影子都派了出來了。”
齊淵聞言微微一愣,這才意識到,原來自己的影子裡面,還藏了一個人。
能夠藏在自己影子,卻讓自己的心靈要塞毫無察覺,這恐怕也是一個七階!
樂懷舟都落網了,莫林首席竟然還暗中安排了七階強者保護自己!
齊淵腳下的影子,微微蠕動了一下,算是和莫笙打過了招呼。
莫笙也微微點頭示意,然後從懷中拿出一支銀色的藥劑,將它遞給齊淵。
“這是你贏回來的生命之源藥劑。”
齊淵只看了藥劑一眼,就將它交還給了莫笙。
“以我現在的實力,如果拿著這支藥劑,恐怕活不到明天。”齊淵苦笑著說道。
生命之源藥劑的強大作用,足以吸引六階能力者瘋狂爭搶,一旦自己手持生命之源藥劑的消息傳出去,必然有很多六階強者盯上自己。
六階能力者,在黑鋼庇護所已經屬於真正的強者,規矩對於他們的束縛已經不是很明顯,哪怕是首席和莫笙的庇護,也很難讓他他們放下這份貪婪。
對於自行突破無望的六階能力者來說,他們願意為了生命之源藥劑,去做任何事情。
接過齊淵交還回來的生命之源藥劑,莫笙微微一愣,很快就明白了齊淵這麽做的原因,他沉思片刻之後,還是將藥劑收了起來。
在黑鋼庇護所,不乏願意為了生命之源藥劑鋌而走險的六階強者,一旦齊淵擁有生命之源藥劑的消息流傳出去,誰也不知道,他們會不會做出什麽瘋狂的舉動。
而且,齊淵現在只有四階,還用不上這支藥劑,拿著這支藥劑只會帶來無盡的風險。
“既然如此,我先替你保管,等到你踏入六階之後,隨時可以來找我。”莫笙說道。
齊淵搖了搖頭。
“我剛剛才晉級四階,六階對於我來說太遙遠了,先用它給青青療傷。”
對於擁有著天賦樹的齊淵來說,生命之源藥劑還不如星能石來的可靠。
莫笙聞言,苦笑著說道:
“用生命之源藥劑,給一個四階能力者療傷,恐怕連董事會都不敢這麽做。”
“青青身上的傷不礙事,我會處理好,近段時間,你先回實驗室,無論聽到什麽消息,都不要隨意外出。”
“新人類那邊計劃失敗,又丟了一支生命之源藥劑,他們一定會瘋狂報復,等我處理好他們這邊的事,你再出來。”
齊淵點了點頭,新人類再瘋狂,也不可能去實驗室鬧事,有莫首席在,實驗室暫時還是安全的。
而且,今天的莫笙,給了齊淵一種奇怪的感覺,如果說之前的莫笙是鋒芒內斂,那現在的莫笙就是鋒芒畢露,他處理新人類這邊的方法,手段可能不會很平和。
不過,齊淵也可以理解,以新人類那邊對符青青所做的事,莫笙絕對不會這麽輕易放過他們。
齊淵回到實驗室後,一股巨大的風暴在黑鋼庇護所醞釀起來。
在有心人的推動之下,莫笙踏入七階,並且將谷景打傷,搶走生命之源的事情,還有齊淵悄然晉級四階,殺了溫卓的消息,經過發酵,迅速傳遍了整個庇護所。
在風暴的醞釀之中,動靜最大的還是新人類那邊。
在這一次的事件之中,新人類可以說是一敗塗地,不僅沒有成功壓製住莫笙,讓他成功突破到了七階,而且連谷景也被打傷,。
雖然傷勢不重,但臉面卻是丟了個乾淨。
不僅僅如此,作為誘餌的那支生命之源藥劑,也落在了莫笙手中。
新人類在莫笙手中,可以說把裡子和面子全丟了。
新人類的掌權者很清楚,生命之源藥劑既然落入了莫笙的手中, 必然無法尋回,這一份裡子已經丟定了,但如果不能把丟失的臉面找回來,那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裡,他們的日子會變得更加難過。
那些已經被他們所壓製的勢力,很快就會死灰複燃,找機會咬上他們一口。
幽暗的房間內,幾個身穿黑袍,被兜帽遮住的人影,再次聚集在了一起。
“不到一個月的時間,你竟然召集了我們三次,這可不像是你的作風。”一個黑袍有些不悅的說到。
“還有,這一次怎麽多出了三張椅子?”
坐在首座上的黑袍瞥了他一眼,緩緩說道:
“大家稍安勿躁,這一次我不僅僅召集了你們,而且還召集了其他人,這三把椅子是給他們準備的。”
那人沉默了一陣。隨後意識到了什麽,他的聲音陡然高了起來。
“你到底想幹什麽?難道你準備與那些叛徒合作?”
話音未落,三個同樣身披兜帽的人走了進來,唯一的不同在於,他們身上披著白袍。
“叛徒,到底誰才是叛徒?”一個清冷的聲音,瞬間回蕩在幽暗的房間內。
那人冷哼一聲,不再說話,睡隨著三人的到來,房間內的氣氛變得愈發緊張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