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詫之間,那一層阻隔灰色神秘之力的陰影已然消散,屠夫來不及說什麽,立刻收斂心神,按照齊淵之前所制定的計劃來應對。
屠夫放開防禦,讓熾天使進入自己的身體,一邊伸手向侵襲的灰色神秘之力抓去,一邊做好了用源晶硬抗這一擊的準備。
屠夫的右手散發出一抹乳白色的光芒,那是屬於熾天使的力量,是來自於舊世界的饋贈!
原本無形無質,除了源晶之外,無論是力場還是能量都無法阻止的灰色神秘之力,這一次竟然被輕易的握在了手中。
灰色的神秘之力劇烈的掙扎起來,似乎想要掙脫屠夫的束縛,可在乳白色光芒的籠罩之下,無論它如何掙扎,都無法掙脫。
看到這一幕,齊淵知道自己賭對了!
舊世界的饋贈,代表著世界意志,雖然舊世界的意志已經陷入了沉眠,但世界意志就是世界意志,原始力量位階的崇高,成為了灰色神秘之力無法跨越的天塹。
“將它吸入體內再磨滅!”齊淵說道。
屠夫沒有絲毫猶豫,和熾天使聯手,將灰色神秘之力吸入體內後,乳白色的光芒將其籠罩,然後一點一點的磨滅。
紫色光芒籠罩的房間內。
離歌、余遷、乾坤三人同時吐出一口鮮血,鮮血滴落在暗紅的地毯之上,散發著絲絲余熱。
最後這一次的反噬,比前面三次加起來都嚴重,以至於三人都受傷不輕,如果是單獨一人承受這次反噬,就算不死,也極有可能因此從高階跌落。
三人氣息同時變得萎靡,喘息了許久,乾坤才伸手拭去嘴角的血漬,將目光投向了余遷。
他雖然臉色蒼白,氣息萎靡,但眼中的光芒卻明亮無比,如果這一次的反噬不重,他反而有些擔心計劃落空,如此嚴重的反噬,意味著這一次的命運之厄,落在了一個實力遠比他們更強大的存在身上,只有比他們更強之人,才能帶來這種程度的反噬。
在監牢之中,只有那一位恐怖的屠夫,才有這種實力。
“怎麽樣?”余遷問道。
乾坤深吸一口氣,一股無形力場席卷而出,直接將腳下的地毯連同滴落的鮮血完全湮滅。
“我感受到了屠夫的氣息,最後一擊應該是被他承擔了過去!”
余遷聞言,長長的松了口氣,屠夫實力再強,用源晶承受了三人聯手一擊之後,就算不死也必然會被重創,這是鏟除屠夫的最好機會!
相比於余遷的輕松,離歌卻是眉頭緊皺,雖然乾坤的神秘反饋,還有最後一擊的反噬,都將目標指向了屠夫,但他總感覺有些不對勁,自己好像忘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可卻怎麽都想不起來。
乾坤咳嗽一聲,壓下身體受傷的不適,說道:
“既然屠夫已經被重創,下一步就該將他徹底鏟除了,當年的血債也該還了!”
余遷點了點頭。
“屠夫雖然受創,但以他的實力,此刻未必毫無還手之力,動手之人實力一定不能弱!”
“我來安排。”乾坤說道。
“這次不但可以鏟除屠夫這顆絆腳石,還可以將凌幽和莫笙一起處理掉,擋在我們路上的絆腳石,便少了大半,接下來我們該考慮的,就是如何接管整個黑鋼庇護所了!”
“別著急。”余遷說道,
“那群舊人類雖然貪鄙無度,但他們的實力還是有的,貿然開戰,他們一定會摧毀整個黑鋼庇護所,我們想要的是一個完整的黑鋼庇護所,不是一個充滿硝煙的廢墟。”
說完,余遷將目光投向了離歌。
“對於動手的人選,你有沒有什麽建議?”
離歌長長吐出一口濁氣,緩緩說道:“我總感覺有些不安,好像忘記了什麽,萬一我們算漏了,屠夫戰力無損,貿然派人下去,恐怕只是給他送人頭。”
余遷聞言沉默了幾秒鍾,說道:
“進入監牢二樓的所有人,都在我們的監視之下,除了生死不明的符青青之外,就只有屠夫、凌幽、莫笙、齊淵,再加上齊淵體內那個能量生命體。”
“我們針對符青青一共釋放了四次命運之厄,從前面三次的反噬強度判斷,命運之厄的詛咒,必然沒有落在符青青的身上,一定落在了其他高階存在的身上。”
“這三人,必然是凌幽、莫笙,還有隱藏在齊淵體內的那個能量生命體!”
“沒有人能夠在承受我們三人聯手釋放的命運之厄後,還能保持毫發無損,哪怕能量生命體也不可能,除非他們之中有人是末日聖徒!”
“最後一擊,反噬如此強烈,足以讓我們其中一人喪命,必然是屠夫引發的反噬!”
“我們四次命運之厄,正好對應四個進入的高階,屠夫憑什麽實力無損!”
乾坤也點了點頭。
“我感應了一下符青青的命運,她的狀態已經趨於平穩,並沒有承受命運之厄的跡象!”
余遷語氣森然。
“以我對屠夫和凌幽的了解,他們絕對不會眼睜睜看著符青青死在眼前,他們一定會舍身相替,我們謀劃了這麽久,才終於等來這樣一個機會,一定不能錯過!”
離歌依然皺著眉頭, 他也有些懷疑自己,但事實擺在眼前,他也不得不相信。
“後面的事情交給你們,我就不參與了,你們將我從沉睡之中喚醒,又連續受到反噬,體內的基因鏈已經有些不穩,我必須要重新沉睡,才能避免基因鏈崩潰!”
余遷和乾坤聞言,也沒有阻止。
離歌的基因來源特殊,詛咒之眼閣下如今依然活躍在真理之門,那一位也不是心慈手軟之輩,離歌沉睡之時還好,他在外活動的時間越長,越容易吸引到那一位的注意,隨時可能發生危險。
雖然生命禁區閣下足以威懾詛咒之眼,但他未必會為了離歌和詛咒之眼閣下正面衝突。
事情已經塵埃落定,離歌再次沉睡,避免觸怒詛咒之言閣下,才是最好的選擇。
“我先走了,如果沒有特殊情況,不要再次喚醒我!”
在兩人的注視之下,離歌起身離開,身影如同水紋一般消失在禁閉的房間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