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海倫一口氣買了差不多一個星期的糧食,阿曼尼下意識說道:“太多了,等下我一個人也拿不了。”
海倫沒好氣道:“天都黑了,你還打算一個人回去。”
阿曼尼頓時啞口無言。
“好了,先這麽多了,就當是我送給愛德華和溫莉的禮物。”
海倫叫下一輛人力三輪車,拉上抱著一大袋食物,茫然無措的阿曼尼上車。
“走,我送你回去!”
隨著自行車開始盛行切斯特打下口碑後,隨著人力三輪車推出來,立馬成為切斯特新交通工具。
比起公共馬車,很多人還是選擇人力三輪車出行,甚至已經成為中產階級最喜歡的交通工具。
比起私人馬車便宜,又有獨立空間,比公共馬車好。
阿曼尼自然也坐過人力三輪車,只是她帶著這麽多食物,她們又只是兩個女人,等下出了荊棘街區可能會會遭遇搶劫。
人力三輪車的車夫馬勒原本聽到還去兩個街區那麽遠,又是晚上,本來不打算接客,可是看到是海倫夫人後,連忙點頭。
“好嘞!海倫夫人。”
如今切斯特內有好幾十家人力三輪車運營公司,其中好幾家都是雷神集團下屬員工創辦,馬勒就屬於貝雷斯托車行的車夫。
聽名字就知道,這家貝雷斯托車行就跟貝雷斯托燈具公司脫不了關系。
當初是盧卡庫的妻子提議,為了傍上雷神集團這顆大樹,就決定用貝雷斯托這個名字,當然,盧卡庫也拉了海倫夫婦入股,只不過那個時候帕克斯經濟有些緊張,也看不上三輪車行的生意,就拒絕了。
海倫自然非常樂意入股,反正她錢多得都無處放,在蘭茲華斯銀行的存款早就破萬,是名副其實的富婆了。
隨著三輪車行駛出荊棘街區,一個騎著戰馬,身上挎著步槍的警衛班出現在三輪車後,為首的班長是位四階高級劍士。
阿曼尼下意識看了一眼周圍的騎兵,咽了咽口水。
海倫仿佛知道阿曼尼在想什麽,開口解釋道:“這些都是我的警衛,平日裡都處於待命狀態,只要我要出門的時候,他們才會跟隨。”
阿曼尼非常驚訝海倫現在的身份地位,在戰爭沒有開始前,她知道海倫是貝雷斯托燈具公司的總經理,收入非常高。
那個時候的阿曼尼還時不時邀請海倫喝下午茶,沒有想到如今已經配有警衛這種特權階級的待遇。
“海倫,我想要找一份工作,不需要太多錢,只要能滿足我們一家子日常食物需求就好。”阿曼尼小聲說道。
海倫大方說道:“好!我會給你和盧克安排一份工作,不過現在剩下的工作會很辛苦,不知道盧克能否受得了。”
阿曼尼大喜,連連點頭。
“一定可以的!”
“嗯!”
回到海倫家的住所,原本的門窗早就被木板牢牢釘起來,這是預防盜賊闖入,夜晚的切斯特,是犯罪的高發期。
盧克看到阿曼尼回來,臉上緊張之色隨即改為驚喜。
“太好了,你終於回來了。”
可是隨著看到提著一大包食物的阿曼尼和小包白麵包的海倫。
“海倫!”
盧克意外叫道。
“好久不見,看來你們的情況並不好啊!”
盧克撓了撓後腦杓,不知道該如何接話,溫莉和愛德華兩兄妹歡天喜地跑過來,傍晚的時候,隻讓他們稍微填下肚子,不一會又餓起來。
“媽媽你回來啦!”
“哇,好多食物。”
兩個孩子頓時歡天喜地。
海倫伸出手去揉兩個孩子的臉蛋,臉上還算乾淨,比起戰爭前明顯瘦了一圈。
餐桌前,海倫陪著阿曼尼一家四口吃晚餐。
“你們的情況都這樣了,為什麽不來找我。”
盧克欲言又止道:“我找過帕克斯……”
剩下的話不用說,海倫也知道了,帕克斯拒絕幫助阿曼尼夫婦。
“明天八點去貝雷斯托燈具公司報道,不過雷神集團有規矩,直系親屬不允許在同家公司上班,盧克我會安排你去貝雷斯托三輪車行當經理,那裡需要一個經驗豐富的經理人,不過薪水就不比你以前在斯拉外貿公司那麽高了。”
海倫直截了當說道:“還有,雷神集團的規矩非常多,這些明天再跟你們說。”
“好的!我們知道怎麽做。”
晚餐非常簡單,也並沒有吃太久,主要是很多物資管制,沒有收入的阿曼尼夫婦根本沒有多余的錢買煤油,所以早早就熄燈了。
將海倫送走後,盧克神情凝重道:“阿曼尼,去了貝雷斯托燈具公司,你要保護好自己。”
阿曼尼神情不解問道:“有海倫在,我有什麽危險?”
盧克臉色複雜道:“不是海倫,是貝雷斯托燈具公司幕後大股東阿姆羅·雷·克雷蒙。 ”
“圈子裡的人都說阿姆羅先生是個人妻控,你也知道海倫跟帕克斯已經分居了很久了,好像跟那位阿姆羅有關。”
阿曼尼頓時大驚失色,最近的生活壓的她喘不過氣來,讓她下意識沒有關注這些事情。
“現在不是考慮這個問題的時候,我們首要考慮的事情就是如何活下去,怎麽將孩子養大,你放心,去了貝雷斯托燈具公司後,我會盡量與阿姆羅先生避開。”
盧克露出無奈的表情。
“也只能這樣了。”
相比人家夫婦擔心去貝雷斯托燈具公司上班後,會不會被阿姆羅潛規則,海倫這是在考慮切斯特的糧食分配問題。
貴族和富商緊緊握住手中的存糧,每天高價出售一點點,故意營造出這種糧食緊缺的情況,不斷以此剝削民眾與中產階級手中僅有的財富。
“實在是太可惡了。”
海倫罵了一句,就跳上一輛來接她的馬車。
阿姆羅魔法學院,院長辦公室內。
阿斯蘭批閱文件的筆突然停了下來,一個半透明的人影進來,放下一封信件,隨後安靜離開。
阿斯蘭不緊不慢打開信件看起來,片刻之後,他發出一聲輕微的歎息,表情也變得異常嚴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