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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家與其他家族略有區別,整個家族的下面是軍事化的管理,架構則是家族企業的形式,又各枝的人作為管事參與族中生意和日常管理。
楊家族老就相當於董事長,而作為族長的楊致遠則相當於總經理,各個分支則是大股東,下面的管事則是各個分支的代表,為各自分支爭取利益。
此刻楊家祠堂外的天井之中,一眾分支代表均都在列,楊家族老和楊致遠居中而坐,張未就坐在楊致遠的右手邊。
議事還未開始便有人發難,一個看起來比楊致遠年大一些,但輪廓有些相像的人,陰陽怪氣的道:“族老,族長,敢問我楊家何時輪到一個贅婿坐在上位了?”
這人是楊知仁的父親,楊知仁死在海寇手中之後,他便對族中有些怨懟,上次楊致遠不得不盡快派人剿寇,就有他一直施壓的緣故在,此時楊致遠聞言,語氣威嚴鄭重的回道:“致寧大哥,小未雖然是贅婿,但已入了族譜就是我楊家的人,我沒有兒子,他便是我兒子一樣,代表主家!”
“笑話!他來代表主家,難道將來還要繼承族長之位不成?”楊致寧面露不屑的道。
這個時代的贅婿地位確是很低,秦漢之時贅婿地位等於奴婢,大燕朝雖然好了許多,要強於奴婢,但民間大多仍是看之不起的,若是到了戰時,還會首當其衝與罪犯、商販等人一起去服兵役,所以楊致寧此話一出,頓時下面議論紛紛。
無論下面如何議論,張未只是波瀾不驚的坐在那裡,好似說的不起他一樣。
“好了!”楊家族老開口,下面頓時一靜,他說道:“將來由詩晴繼承族長之位,已是早就定好的,小未雖是贅婿,但也是詩晴的夫婿,所以日後由他代表詩晴,無需再多言此事!”
楊家族老一開口,楊致寧臉色不好卻也不好再多做為難,楊致遠便借機道:“人也都全了,各枝都到了,今日召集大家議事,主要是關於月牙島發展的事情,此事由小未負責,我先簡單說一下,然後由他來補充。”
眾人知道這件事涉及各枝將來的利益,全都豎起耳朵,仔細聽著,只聽他道:“月牙島的大致情況大家已經知曉,我便不多說了,今天隻說一說未來月牙島的發展。”
微微清了清嗓子,繼續道:“月牙島距奉城港船隻單程大約七日,比島處於奉城、南洋和東洋三處航線的交叉之處,我們主家的想法是先將其打造成一個中轉之處,可以補給和維修船隻,所以現在也已經開始修建船塢,且島上巨木眾多,都是可以用來造船的。”
說到這裡楊致遠掃視全場,見眾人沒有疑問,就續道“現在我們要做的主要有三點,第一,運送足夠的物資過去,第二,在島上大批量的造船,第三,招募更多的人手,下面就由小未為大家說一下這三條的目的。”
楊致遠對張未點了點頭,張未起身施禮:“各位長輩,在下張未,下面由我代表主家發言,如果有疑問,請舉手示意,我會為您解答,感謝各位配合。”
施禮之後,便開始講述:“我們要運送的物資,除了必要的生活物資,也就是糧食和布匹之外,主要有以下幾種,都是我們楊家能夠自給自足的,鐵、銅、硫磺、硝石,還有大量的石炭。”
這些東西對於楊家來說確實是不必費力,所以也無人打斷,只是傾聽,想看他如何使用,張未繼續道:“需要這些的目的我之前與嶽父已經說過,我們佔領月牙島,不僅僅只是為了做生意,
而是要積累船隊,招攬人手,形成強大的力量威懾整個東海。”“威懾東海?口氣倒是不小!你想我楊家造反不成?”楊致寧立刻對張未的話進行質疑。
“這位長輩,麻煩您下次再插言的時候舉手示意一下。”張未不慌不忙的回應,接著道:“當然我們不是要造反,而是要培養勢力,最終的目標是壟斷海貿!”
楊致寧還要插嘴,張未卻擺擺手,道:“您先別著急,聽我說完,天下最賺錢的生意是什麽?有人覺得是鹽鐵,有人覺得是絲綢,我要告訴大家的是,都對,但也都不對,這些東西如何賺錢?”
頓了頓,見無人回答,就自問自答:“是壟斷,鹽鐵之所以賺錢,是因為朝廷壟斷,絲綢之所以賺錢是因為商人壟斷生絲,所以最賺錢的不是哪種,而是哪種可以壟斷。”
眾人若有所思,其中一人舉手示意,張未點頭致意,口中道:“這位長輩,您請說!”
那人便直接問道:“那我們如何能夠壟斷海貿?還不是招兵買馬?早晚會引起朝廷忌諱啊?”
楊致寧立刻附和:“不錯!還不是廣積糧,緩稱王那一套麽?”
張未心中暗歎, 這幫人不好糊弄,面不改色的繼續道:“您二位說的也許不錯,但目的不同,無論是招兵買馬,還是廣積糧,緩稱王,都是為了當皇帝,但我們不是!”
見眾人都有些驚異的看著他,微微一笑道:“我們只是為了家族發展,說白了,為了讓族中人過上更好的日子,再明白一些,就是為了利益!”
這就屬於將大帽子扣了下來,這個時代家族利益大於一切,甚至一定程度上還要大於國家利益,這個時候都不說國家,而是家國天下,普世的想法都是認為先家而後國,所以張未這話一出,他們一時不好反駁。
“而且只要我們不舉旗造反,賺錢之後多打點一番,朝廷就不會找我們的麻煩,何況朝廷目前的水師連普通的海寇都不能剿滅,而且現在北方戰事吃緊,我們只要不造反,朝廷是無暇他顧的。”張未仍舊繼續扔炸彈,這話已經有些大逆不道了,但卻沒人反駁,因為他說的確是事實。
張未見眾人果然都被家族利益綁架,笑了笑拉回話題,繼續道:“那麽我們威懾東海靠的是什麽?我可以告訴大家,除了更多的船只和人手之外,還要依靠熱武器,也就是我和嶽父所說的火藥武器。”
贅婿身份有人說,
代表主家在主座,
豪言將要懾東海,
家族大義無人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