鯨鯊幫總壇,錢堅的棺材擺在正中,鯨鯊幫眾都披麻戴孝,棺材前跪著的是他的大兒子,錢仲義的大哥錢伯仁,他此時恨恨的看著場上的人,本應該莊嚴肅穆的葬禮上,此刻卻劍拔弩張!
院中三撥人馬正在對峙,人數最多的便是副幫主李逸飛,江湖人稱一線天,一把細劍猶如一條細線一般,封喉索命!
此人身穿一身黑衣,腰上扎著白布,身披麻服,他雖中途加入鯨鯊幫,卻為鯨鯊幫立下汗馬功勞,可以說鯨鯊幫能有今天的規模,起碼有三層是他一個人付出的努力!
另外的兩撥人隱隱和他形成對峙,為首的是兩個鯨鯊幫中最德高望重的長老,都是鯨鯊幫成立之時便和錢堅一起打江山的了,其中一個長老名為吳海沙,綽號東海狂鯊,正是鯨鯊幫中的鯊字的來源!
“李逸飛!幫主屍骨未寒,你非要在今日便想上位麽?”
今日本是錢堅的頭七,鯨鯊幫的核心幫眾聚齊,是來為他下葬的,可就在這即將送葬的的最後時刻,李逸飛卻忽然宣布了一系列幫中職務變更,這就顯得太著急了,赤果果的讓錢幫主變成前幫主。
“吳長老說笑了,幫主遇害,我也非常難過,但鯨鯊幫不可一日無主,我身為鯨鯊幫副幫主自然義不容辭,今日核心幫眾齊聚,正好借此宣布一下日後的章程,這不是為了我們鯨鯊幫好麽?”得了好處的這些骨乾很自然的聚在他的身後,形成威壓之勢。
“笑話!你雖為副幫主,卻是專門負責與外對接,對幫內事務了解甚少,若是急急接手,豈不是亂套?老夫雖然只是個長老,卻也和錢幫主一起創下鯨鯊幫!”
吳海沙早就不服,但一直攝於錢堅的威勢不敢做聲,如今錢堅一死,自然不在隱藏自己的心中所想,何況除了他的心腹,以另一位長老為核心的錢堅心腹,也因為職務變更都聚攏在他這一方。
跪在棺材前的錢伯仁站起身,滿臉怨毒的看著他們,嘶吼道:“你們連片刻都不想等了麽?我爹屍骨未寒,還未入土為安,你們就在這裡開始爭權奪利!”
“少幫主此言差矣!你一直不在幫中任職,不知幫中事務繁忙,不可一日無主,幫主雖然仙逝,想來也不想看到幫中事務停滯。”李逸飛根本不拿錢伯仁當回事,錢伯仁平時都在家中讀書,三十多歲了卻連個秀才都沒考上,又不屑江湖事務,故而,幫中的影響力微乎其微,所以李逸飛直接反駁,絲毫不給他面子。
“幫主大仇未報!錢仲義此子狠心弑父,誰能捉住他為幫主報仇,我們便願意以他為首!”二長老本是錢堅最信任的心腹之人,此時聽錢伯仁的話不免有些兔死狐悲之感,當下恨聲插言道。
此言一出,不少血性漢子都跟著叫嚷:
“不錯!二長老說的對!”
“就是!此事不能就這麽不明不白的!”
“這個提議好!我支持!”
“理應如此!江湖事江湖了!”
“誰先為幫主報仇誰說的算!”
李逸飛和吳海沙對視一眼,都有些下不來台,若是他們不答應便無法服眾,這就是江湖幫派的弊端,很多時候都是義氣為先,甚至羞於談利益,所以很多事情,明知道應該如何損失最小,卻無法施行,頂多只能暗戳戳的籌劃一番,想辦法兼顧義和利。
最後在全場的吵嚷聲中,二人無奈妥協,定下先為錢堅報仇的一方成為鯨鯊幫的新任幫主,隨後錢伯仁在前面打藩,雙方共同抬著著錢堅的棺材,送上港口等候的快船,由錢伯仁和幾個錢家的下人,一起將棺槨運回家鄉安葬。
隨後整個鯨鯊幫瘋了似的,在奉城府掀起一股尋找錢仲義的巨浪,這邊懸賞百兩,那邊加碼到二百兩,最後吳海沙更是直接宣布,懸紅千兩!
李逸飛雖然卻沒再跟進,卻打點官府上下,花了也不下千兩,黑白兩道齊出,再次搞得滿城風雨,全城的茶館酒肆都是在談論此事的人。
而此時的錢仲義猶如無頭蒼蠅一般,東躲西藏,那日他失手推到錢堅,並不知道父親死於非命,隻以為懶得追他,為此還洋洋得意了一番。
他先牽了一匹馬,就這樣堂而皇之的騎馬離開鯨鯊幫總壇,憋了良久連小廝都覺得眉清目秀的錢仲義,首先想到的就是要快活一番,打馬來到城內的天香園。
花魁新月失蹤之後,天香園立刻推出另一位花魁,新月擅長的是舞,整個人的特質是媚,而這位新花魁名為霜華,氣質清幽,且因對人不假辭色,反而被城裡的名流追捧,要不是新月半路殺出,原本她就會獲得花魁稱號。
此女本是官宦人家,琴棋書畫無所不精,在她十四歲時父親被革職抄家,從此家道中落,被打入樂籍,禮部侍郎鄒光義手下負責管理天香園的管事相中了她,輕易從教坊司弄了出來,在天香園悉心培養,終於成為天香園的一個台柱子,上一屆原本是要推她為花魁的,最後因為新月的加入,才暫被擱置。
錢仲義一到天香園,門口的幾個侍者自然一下就認出他來,其中一個點頭哈腰的施禮:“二公子!您來啦!快快,快裡邊請!”
心中擔心他爹找到又會揍他,便刻意吩咐道:“不準向任何人透漏我在此的事情,否則扒了你們的皮!”
幾人惶恐點頭,錢仲義滿意的將馬韁遞給其中的一個侍者,也不用帶路就熟門熟路的便進了院子,走到裡邊才想起新月已經不在,稍微沉吟一下,便想起上次那中年婦人的好處來,對跟著的侍者道:“給我找兩個風韻些的那種來,小爺今兒想換換口味。”
那侍者見多識廣,聞言絲毫不覺奇怪,直接回道:“那您跟我往這邊來!”
說完在頭前領路,來到一處偏僻院子,才到門口便有兩個婦人迎了上來,其中一個正是上次接待他的那中年豔婦。
“喲~二公子怎麽到這邊來了,可是來找奴家的?”接待過他的婦人媚笑走過來,一把抱住他的手臂道。
“嘿嘿嘿,可不是麽,我來此地自然是專程尋你的,這位也是你的姐妹麽?”錢仲義嘿嘿看著另一個婦人問道。
“怎麽?公子膩味了人家,想要換一個伺候?哼!”婦人假意嗔怪道。
“怎麽會!今天定要再領教一次你的高招,不過今兒小爺想盡興一回,你們兩個一起伺候小爺吧!嘿嘿~”錢仲義洋洋自得的說道,伸手將二人摟在懷裡便往裡面走去。
人死燈滅少人管,
利益為上義氣先,
鯨鯊即將要分裂,
無人壓製野心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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