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王哲面露驚訝,不可置信的道:“你們無意中救回了福康殿下?”
楊家自然不能告訴王哲,他們早就知道福康的存在,所以張未和楊致遠商量之後,又與曹雲兮對了口供,給出了一個說法。
早在滅南越之時,楊家的船隊在海上救了遭遇海難的福康殿下,但殿下開始不明他們的心思,怕被他們有什麽歹念,因此一直沒有暴露身份。
隨後得知南越國已滅,便在楊家的島上教書隱居,直到此次聽說大燕有難,才亮明身份,想要為大燕出力,共赴國難。
“不錯,正是如此!”楊致遠點頭,隨後道:“我楊家已經與殿下談妥,願附驥尾,追隨殿下為大燕肅清外敵!”
這次張未並未出面,因為一直以來和王哲聯絡的都是楊致遠,張未還掛著通緝的名頭,即使國都被破,但奉城還沒淪為不法之地。
“此事大善!”王哲先是興奮,隨後又起身踱步,有些焦躁的道:“宗室旗幟一出,畢竟應者雲集,但奉城也必定成為金國的下一個目標!”
他最近一直在關注金兵的動向,生怕下一個就是奉城,所以雖然覺得公主舉旗是件大好事,但如此一來,難保奉城不會成為下一個都城。
楊致遠見他有些猶豫,連忙勸道:“王大人,不論有沒有此事,金兵亦不會不來,我得到的消息,現在金兵已經南下,正在攻打淮北,離這裡已經不遠了!”
禁軍都統治包準程就在淮北,他與金兵交戰多次,此次敗逃,但一直是敗而未散,算是目前唯一能與金兵短暫抗衡的力量了。
“話雖如此,但淮北有禁軍主力,他們若都不是對手,我們又如何能抵得住金兵的攻打?”王哲有些頹喪,道:“就算有殿下的名義,也只是佔據了大義,卻無對抗的本錢啊?”
王哲身為朝廷大員,自是有心殺賊,可卻無力回天,奉城大營這些營兵的戰鬥力,他心知肚明,而且那是通判的一畝三分地,他向來不管。
“王大人放心,我楊家這些年攢了些家底,您想必也聽說了一些。”楊致遠見他頹喪,立刻自信的道:“我家在海外已經滅了南越國,即使和金兵主力正面相抗,勝負也在兩可之間!”
王哲對楊家的事是有所聽聞的,所以此時楊致遠也不隱瞞,將南越國被他們所滅的事大大方方說出來,希望王哲能夠明白楊家的實力不是那麽簡單。
“南越小國,如何能與金國想比?”王哲搖頭,此事他自然知道一些,但也不認為楊家能與金國想比,畢竟遼國和燕國都不是對手,小小楊家,不過是燕國的一個家族而已,如何能與之相抗?
“大人想必知道,金國原來只是極北之地的女真一部罷了,還是朝廷讓楊家為其打造兵甲,女真借此才擊敗遼國做大!”楊致遠見他不信,又補充道:“即使他們作戰英勇,但無楊家的精品兵甲之時,也備受遼國欺辱!”
“這。。。”此事王哲自然是知道的,兵甲就是從奉城運走,後來再次下旨讓楊家為女真打造兵甲的時候,還是他幫忙傳訊。
“女真隻得了兩萬楊家的精品兵甲,但我楊家現在還有十萬余兵甲未曾運出!”楊致遠見他猶豫,補充道:“再加上我們還有些其他底牌,必定能夠克制金兵的騎射!”
“既然楊家有如此信心,我自是支持的!”
王哲雖然心中還在猶豫,但抗金之事他還是支持,決斷道:“我會與趙通判商議一番,若無意外,我會將殿下在奉城舉旗的消息放出,想必定會有人響應!你們也盡快做好抗擊的準備吧!”
“大人放心,殿下就是因為知道我楊家實力,才同意的!”楊致遠見他終於同意,又補充道:“我們已經與殿下商議,奉殿下登極為帝,並在招一贅婿,為皇家延嗣。”
“什麽?”王哲被這個消息轟炸的一下愣在當場,他以為楊致遠是瘋了,不可置信的看著他,道:“楊家莫不是想要成為宗室,你們這是想當皇帝想瘋了吧?”
“大人明鑒,此事是為宗室延嗣,並非一意為了楊家,而且我們也與殿下商議了,贅婿由她自己選定,並非楊家專擅!若大人不信,可與殿下見面一談!”
楊致遠此時也顧不得了,直接霸氣的道:“但我敢說,若無楊家,大燕怕是再無人能抗金兵攻伐!所以殿下估計還是會在楊家擇人為婿!”
這話還是說在前頭,免得以後別人再起了什麽心思,再當他楊家是能隨意拿捏的。
“為殿下招個贅婿,為皇家傳嗣,這確是個好辦法!”王哲也稍稍冷靜下來,又道:“宗室得以延續總是好的,但楊家真的以為能力抗金兵,就有些癡人說夢了!”
“大人信與不信都好!”楊致遠搖頭,道:“但如今宗室滅絕的消息傳遍大江南北,燕國上下都陷入絕望,若是殿下登極,想必能定然讓燕國上下歡欣鼓舞,知道朝廷還在,才能堅定其抗金的信心!”
頓了頓,道:“而且這也是從龍之功!若是成了,以大人的身份,想必為輔做宰不在話下!”
這一番話一出,王哲的臉上顯出掙扎之色,他身為一方大員,一直就有再進一步的想法,可惜他一直遠離中樞,沒有競爭力,這樣的機會擺在面前,豈能不動心?
“你們真的沒有逼迫欺瞞殿下?”
楊致遠知道此事已成,笑著道:“自然沒有,大人可親自與殿下面談!”
王哲點點頭,不過卻沒有吐口,他還要再斟酌一番,而且奉城也不是他的一言堂,還有其他勢力要去溝通斡旋,尤其是他有財權,卻無兵權,因此就算他真想答應,也要與趙通判先通個氣再說。
“此事我還需與通判商議一番!”
奉城欲要舉大旗,
商議公主來登極,
從龍之功難抗拒,
抗金還需有兵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