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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ychology思維空洞》第8章 新來的小護士(上)
  善良的人總是會如願以償。

  從小媽媽就這樣告訴她。

  “鈴兒,你要記得,不管做什麽事,首先要想到別人的感受。”

  五歲的時候,媽媽捏著她的臉蛋跟她這樣說,那時的她剛剛在鄰居家的花叢中小便完。

  “鈴兒,別忘了,經常幫助別人,你會獲得意想不到的快樂。”

  十歲的時候,媽媽拍著她的肩膀跟她這樣說,那時的她剛剛給一個問路的陌生人指錯了方向。

  “鈴兒,要學會珍愛自己的身體,女人的身體比命重要。”

  十五歲的時候,媽媽撫摸著她的短發跟她這樣說,那時的她剛剛和同班的男孩拉了一次手。

  十六歲的時候,她省錢為媽媽買了一條紫色的圍巾,逃學回家想給媽媽一個驚喜,卻在臥室裡發現媽媽正被一個陌生的男人壓在身下。

  十七歲的時候,媽媽告訴她,她的親生父親就是她們家隔壁的那個男人。

  可那時的她已經不再相信媽媽說的任何話。

  或許,這是媽媽跟她說的最真實的一句話。

  真話總是讓人不敢相信,猝不及防,遠遠沒有謊話來得溫馨與甜蜜。

  十七歲的時候,她的媽媽死了,死於一場意外的車禍,隔壁的男人給了她一筆錢。

  十八歲的時候,她考上了一家衛校,在衛校裡,她是那一屆最勤奮的學生。

  二十歲的時候,她從衛校畢業,從眾多的招聘信息中挑選了這樣一家醫院。

  她投了簡歷,沒想到很快就獲得了電話面試的機會。

  電話裡,對方隻問了她三個問題,至今記憶猶新。

  問:“有沒有親人?”

  鈴兒:“沒有。”

  問:“有沒有喜歡的男人?”

  鈴兒:“沒有。”

  問:“是不是處女?”

  鈴兒:“是。”

  鈴兒被告知三天之後上班,在她的一再要求下,三天縮短成了一天。

  回執郵件裡這家醫院的地址跟招聘簡歷上的地址不一樣,但這已經不重要了。

  鈴兒有種強烈的預感,她覺得自己能夠在這家醫院裡乾的很出色,而且,會一直在這家醫院裡乾下去,直至終老。

  鈴兒深吸了一口氣,抬起頭,望見了前方那座有些龐大的建築物。

  靜默中有一種神聖的感覺。

  鈴兒搖晃了一下手腕上的銀鈴鐺手鐲,發出一陣清脆悅耳的鈴聲。

  從外面進入醫院裡面,花掉了鈴兒整整一個小時的時間。

  她先後過掉了三重大門,其中一重是青銅巨門,兩重是鐵柵門。

  然後她被帶著去一間屋子裡進行安檢驗身。

  驗完身出來之後,一個穿著護士衣的女人接待了她。

  “你好,我叫章悅,是這裡的一名護士。”

  這名女護士有著一頭漆黑的及腰長發,她的護士帽被她拿在手裡,似乎是剛剛掉了下來,她的皮膚很白,眼睛很大,裸露在外面的小腿異常光潔。

  “悅姐,我叫鈴兒,很高興認識你。”鈴兒笑了起來,眼眸中流露出興奮的喜悅。

  “鈴兒?你沒有姓嗎?”章悅有些好奇地望著鈴兒的眼睛,那是一雙純真的眼睛,很美,很好看,像清新的皎月一樣,讓人看了心情也在瞬間美好了起來。

  “哦,你可以直接叫我鈴兒,我從小就叫這個名字。”鈴兒直視著章悅道。

  章悅有些奇怪爹皺了皺眉,她還是第一次聽見沒有姓的名字,

或許是她有什麽難言之隱吧,比如姓屎或者姓尿之類的。  章悅想到這,有些忍不住笑了起來,有時,她真的很佩服自己的想象力。

  章悅壓製住笑意,看著鈴兒,她發現鈴兒個子比自己稍矮一些,但長相確實很秀美,不知道她和自己到底誰美一些,?

  章悅發現鈴兒的儀態也很端莊,說話的時候會微笑,不說話的時候眼睛也一直在笑。

  愛笑的女人運氣總不會差,或許她有個溫馨可愛的家,家教良好。

  有點像大家閨秀。

  章悅腦中想到了這個詞匯。

  但表面的東西永遠都是不真實的。

  懷疑,我們要懷疑。

  一切的一切,不過是謊言而已。

  懷疑一切,才能得到真相。

  “鈴兒,走,我帶你去宿舍。”

  章悅挽住了鈴兒的胳膊,朝著前方走去。

  那三棟樓中左邊的那一棟矮樓,是這家精神病院護士們和院警們住的宿舍樓。

  這棟樓的一樓和三樓都是閑置的,隻用了二樓一層的空間,中間一分為二,用一扇磚牆隔離開,右邊是女宿舍,左邊是男宿舍,涇渭分明。

  一間宿舍兩張床,在章悅的邀請下,鈴兒和她住在了一起。

  簡單的收拾了一下之後,章悅便帶著鈴兒去護士長那裡報道去了。

  護士長此時正在住院樓,也是中間最高的那棟樓,她的辦公室在二樓,拐角的位置。

  章悅和鈴兒走了進去。

  護士長抬起頭,看了一眼鈴兒。

  “去收拾一下一號禁閉室的房間。”

  護士長只看了一眼,便低下了頭去,繼續翻閱著手中的文件。

  護士長感覺很奇怪,為什麽院長會親自給她下達指令,特意去一號禁閉室裡清理房間,難道院長和昨天那個新來的病人有什麽特殊關系麽?

  護士長自顧自地搖了搖頭,發現鈴兒依舊站在原地,並沒有出去。

  “你怎麽還站著不動?”

  護士長抬起頭,她平靜的時候,臉上帶著一股威嚴,跟男人一樣。

  鈴兒笑了笑道:“護士長,我還不知道你的尊姓呢,怎麽稱呼你?”

  護士長愣了一下,才道:“我姓鄭,你姓什麽?”

  鈴兒道:“鄭護士長,你可以叫我鈴兒。”

  說完之後, 鈴兒微微欠身,似乎是行了一個禮,然後轉過身走了出去。

  鄭護士長望著鈴兒離去的背影,臉色依舊平靜。

  這是一個乖巧的女孩,希望她能夠乾的久一些。

  鄭護士長重新低下頭,看起了文件。

  鈴兒在章悅的引領下,大致熟悉了醫院的整體構造,然後她拿著一些清理工具,來到了負一樓。

  鈴兒依舊還記得章悅神秘兮兮地跟她說:“如果不是十分必要,不要去地下,尤其是晚上。”

  鈴兒深吸了一口氣,走下了樓梯。

  走廊的燈光亮了起來,有些昏暗。

  鈴兒找到了一號禁閉室,掏出鑰匙,打開了房門。

  床上躺著一個男人,被五花大綁著,此時他正閉著眼睛,臉色有些發青。

  鈴兒走了過去,將工具放在了地上,一邊偷眼打量那個男人。

  “呸!”床上的男人忽然睜開眼,一口濃痰吐在了地上。

  “放老子出去!”男人開始奮力掙扎,床腳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

  鈴兒似乎被嚇了一跳,急忙離開床邊,凝眸端詳著床上的男人。

  那個男人也正在端詳著她。

  “我叫鈴兒,是新來的護士。”

  過了一會之後,鈴兒對著那個男人說道,似乎是害怕他做出什麽異常的舉動。

  “我他媽叫趙直,是新來的病人!”

  趙直一本正經地介紹了自己之後,忽然猙獰著臉惡狠狠地道:“但我他媽不是來這交朋友的,你還跟老子自報家門!趕快放老子出去!不然老子撕爛你的嘴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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