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海棠繃著臉龐坐上了車,隨著目光看向院中三層洋樓,腦海中回想起醫院外出現那個神秘黑衣人,和這個郭秘書的身影非常相似,心裡確信郭陽就是接應軍統的黑衣人,可是劉進錢為什麽在他家中,滿屋子酒氣兩人像是剛喝過酒,那他就沒有時間出來行動。
薑海棠知道明明馬上就可以,解開郭陽臉上的面紗,而卻每次到最關鍵的時候,眼前總會出現一層又一層迷霧,這讓她感到非常失落挫敗,她心裡很清楚只有抹去掉層層迷霧,才能解開最終謎底,有句話不是說,撥開迷霧見晴天,郭陽你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早晚有一天我會讓你現出原形。
“郭秘書長得陽光帥氣,沒想到身上皮膚光滑白嫩嫩的,像是西遊記裡的唐僧。”
“是啊!你看他胸前還有幾塊肌肉呢。”
“你們這兩個丫頭,是不是看上郭秘書了,別在這做美夢了,人家不會看上你們的,”正在車後座位上三個女特務,含笑小聲討論郭陽時,被薑海棠何止住喊道:“看看你們現在放蕩的樣子,哪像個特工,是不是八輩子沒有見過男人啊?”三個女特務紛紛低下頭不再吭聲。
“開車!”
“是…”
郭陽高瘦身影站在窗戶前,目光透過玻璃看向院門外,車燈光閃動幾下後離去,他決定立刻將李修平轉移到安全地方,避免薑海棠再次返回來搜查。
郭陽不敢再耽誤半刻,慌忙走進房間穿上衣服,兩人喬裝一番後,郭陽攙扶李修平離開家中,而劉進錢靠在沙發上憨憨大睡。
第二日早上將近八點,郭陽打著哈氣手提公文包,走進偽特別行動處辦公樓內上班,與擦肩而過偽辦公人員點頭打招呼。
“郭秘書,早上好…”
“好…”
“郭秘書,處長和各位科長,在會議廳等著你開會了。”
“知道了,我這就過去。”
郭陽裝作醉酒後無精打采模樣,應對幾句後走上樓來到會議室,孫周淮坐在椅子上輕笑道:“呵呵,還是郭陽你小子有福啊,睡到太陽照屁股才起來上班,我們可是忙了一整夜沒合眼。”
郭陽坐在自己座位上,嬉皮笑臉回道:“處長,昨天晚上喝多,下次一定注意。”
“好了,人都到齊了,說說昨晚發生的事件。”
“昨天晚上吳冰差點遇害,得虧薑隊長技高一籌啊,提前將他轉移到別的地方,雖然沒抓住前來行刺軍統和共黨的人,但是吳冰的命總算是保下來了。”
劉進錢坐在薑海棠對面,豎起大拇指奉承道:“我早就說過,千萬不要小看女將,乾咱們這行的呀,細節很重要,有時候呢,一個細節關系到成敗,在這點上薑隊長,比咱們這些五大三粗的男人,要強得多得多,大家說是不是啊?”
於漢林雙手擺弄手絹,臉上露出一絲笑容,其他人也聽出來劉進錢話語用意,分明是在討好薑海棠,郭陽滿臉笑容翹著二郎腿,低頭玩著手中的筆不吭聲。
薑海棠冰冷目光瞄了一眼,坐在對面郭陽後站起身問道:“郭秘書,日本人醫院裡有那麽多病房,你說他們怎麽會知道,吳冰到底是住在哪一間房的呢?”
“這很簡單啊,說明咱們內部有人走了消息。”
“那會是誰呢?”
“你說呢?”
薑海棠說著說著走了過去,雙手搭在郭陽椅子上,緩緩彎下腰低沉聲道:“郭秘書,你能讓我看一下你的手腕嗎?”
“憑什麽?”
“處長,
昨天我在抓捕前來行刺的人時候,與一個接應黑衣人交過手,劃傷了他的手腕,我懷疑這個人就是郭秘書。” 孫周淮笑容透漏出冷意道:“郭陽啊,這真金不怕火煉,你就讓薑隊長看看。”
“好啊,既然處長你都說話了,我就讓她看個夠。”
郭陽面帶笑容說完話後,站起身故意先解開左手袖子上扣子,而這時薑海棠一把抓過來他右手,迅速解開扣子,看到他手腕上纏繞的紗布,臉角露出一絲喜悅笑容道:“郭陽果然是你。”
薑海棠手迅速掏出腰間配槍,槍口對準郭陽額頭說道:“處長,我可以肯定,郭陽就是潛伏在我們內部的軍統特務,”此時會議室內所有人的目光紛紛投向郭陽,一個個臉龐神情僵硬凝重,手掌心緊緊攥著腰間上槍把。
郭陽笑容依然掛在臉上,不慌不驚反駁道:“薑隊長,照你這意思,手腕上有傷就是軍統特務了。”
“對,手腕上有傷,又知道吳冰病房號只有你。”
於漢林聽著兩人激烈對話,左手捂著右手腕坦蕩不安。劉進錢坐在郭陽身邊插嘴道:“話不能這麽說,處長我手腕也有傷。”
劉進錢說完話擼起袖子,站在椅子後薑海棠將槍口對準劉進錢,郭陽冷笑聲道:“呵呵,薑隊長,現在手腕上有傷,又知道吳冰房間號的人,不僅僅是我一個,你看清楚了,我和劉科長到底誰是軍統特務。”
薑海棠手抬槍口質問道:“你怎麽會有傷?”
劉進錢吞吞吐吐聲回道:“昨天晚上和郭秘書一塊喝酒, 喝多了摔一跤酒瓶子碎了,可能是玻璃碴子劃的。”
“我知道了!”
薑海棠小聲嘀咕一句話後,槍口再次對準郭陽腦袋道:“郭陽你為了掩飾自己,才故意把劉科長弄傷的,對不對。”
郭陽急頭把臉罵道:“薑海棠你他媽的是不是瘋了。”
“處長,我請求立刻逮捕郭陽,嚴加審問。”
“處長,我請求立即把薑海棠,送到精神病醫院去。”
“郭陽…”
“薑海棠!”
於漢林揮動手絹站起身,嬌裡嬌氣聲喊道:“好了好了,不要吵了,薑隊長,我手腕上也有傷。”
孫周淮坐在椅子上問道:“漢林你這傷怎麽弄的。”
“處長這是一個秘密,不過和郭秘書可沒有關系哦。”
薑海棠怒氣衝衝走過來,一把抓在他右手上解開紗布,看到手腕上傷痕,卻是利器匕首之類所造成的,於漢林疼痛喊道:“薑隊長好疼啊!你知道我肯定不會是軍統特務的,所以郭秘書的傷也可能是一個意外,因此不能判定他就是軍統的人哦,處長你說我說的對不對。”
薑海棠甩開於漢林右手,狠咬牙齒走回自己座位旁,將配槍用力拍在桌子上,接著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雙手緊握在一起低下頭,此時她心裡很清楚郭陽就是昨晚那個黑衣人,明明十足的把握卻再次失去,又讓他從自己眼皮底下脫困,這一切是老天在照顧他,還是自己的運氣太差,每次都只差一小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