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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走在諸天的我》第16章 鋼琴(二)
  達芬奇是黑死病這個流行於整個歐洲時誕生的存在。

  本身就是文藝複興的傑作和代表人物。

  這是他留下的手稿。

  算是無心之作吧。

  描寫未來世界的手稿。

  致多年以後的人類,你還存在嗎?

  你過得快樂嗎?

  人類是否戰勝悲劇的輪回。

  但是請記住,多年前,一個個體,很多個體,都在思考,人類是否還有明天。

  在這神不在的世界。

  --

  我是一個孤獨的家夥,一直在流浪,心無歸處,也不想要個家,我知道選擇一個家,我大概已經死掉了。

  一天在騎自行車,看到路邊大樹旁,我以為是一隻死掉的老鼠。

  錯過了。

  我突然想要見一下。

  結果發現是一隻幼小的貓咪,大概被母親拋棄了。

  我想要看看那隻貓咪,但是我一旦接近,它就遠離我。

  我只是想要摸摸它而已。

  我心無歸處,一直在流浪,但是我看著它,莫名其妙蹦出一句話,看著因為流浪而有些髒的墜落人間的毛孩子。

  “孩子,你為何流浪。”

  是的,孩子,你為何流浪,為何墜落人間。

  我回家,打算用貓糧暫時幫助一下它。

  結果發現,我家的貓糧沒有一個是適合它的。

  我莫名其妙流淚。

  孩子,你為什麽要流浪。

  大概是因為我幫不了它吧。

  請告訴我,什麽才是死者?

  最近30年,災難實在是太多了,無人能隱居世外。

  你知道毛孩子嗎?也就是流浪貓和流浪狗。

  它們降臨人間,就注定面對悲慘的命運。

  比如餓死,比如惡人殺死,比如被惡人虐待,比如被同類欺負。

  它們本身就沒有選擇的權利,父母令它們降生到這世界上。

  而它們則滅絕整個都市的鳥類。

  善良,邪惡,無窮無盡的循環。

  它們降臨到這個世界上,後悔過嗎?

  是一個小孩子的墓志銘。

  有對夫妻為出生三周就夭折的孩子寫墓志銘

  “墓碑下是我們的小寶貝,他既不哭,也不鬧,隻活了二十一天,花掉我們四十塊錢。他來到這世上,四處看了看,不太滿意,就回去了。”

  你認為有人為它們後悔嗎?

  你認為有人銘記它們?

  你認為它們會感慨宿命的不公。

  宿命會憐憫它們嗎?

  一瞬間的痛苦,換取日後永遠的寧靜,它們會願意嗎?

  我真的不知道。

  畢竟我也在流浪,幾乎所有降臨到人間的存在都在流浪,哪怕有家,我知道他們也在流浪,只是短暫地駐留而已,一直以來的歸宿是流浪,唯有死亡,才能得到最後的安寧。

  你為什麽哭泣呢?

  我也不知道啊!

  為什麽一次次放下手中的筆,又一次次拿起呢?

  最後一次了,我只是想問一下,你有沒有哭過,撕心裂肺,不能控制地哭過而已。

  不知不覺間已經失去流淚的能力了,誰是死者?

  那你為什麽又看這個呢。

  對於一個人來說,最慘的事情是悲劇。

  對於人類來說,最慘的事情是什麽呢?大概是悲劇的重複。

  有些人,23歲,被母親拋棄。

  時間拉到無窮遙遠,他的女兒被父親拋棄,

在同樣的年齡,不同的地點,相似的情形。  可能,有些人在無窮遙遠的時間,經歷類似的事情。

  犯罪分子在監獄,而他的孩子,日後可能也在監獄。

  有些人沒有受到教育的權利,而他們的孩子在平民窟掙扎,最終也沒有受到教育的權利。

  你歧視我,我反過來歧視你。

  有些人發動侵略戰爭,帶來殺戮和死亡,有些人反思了,但是迎接他們的是嘲笑和不理解,最終勇氣沒有了,無人選擇反思,大概是覺得反思也沒有用處吧!甚至只會拖累自己。

  對於人類來說,最慘的事情是悲劇的重複,無休止的重複,當你試圖終止悲劇的時候,你卻發現,自己很難走出重複的悲劇。

  或許,這就是宿命?

  誰也不知道。

  在遙遠的西方,在遙遠的東方,在遙遠的未來,在遙遠的過去,以及現在。

  神?在何方。人!在何方。

  以及那麽宿命何時終結,人類何時走出籠子。

  這不是想要的答案,我只是想要問一下,是否有人意識到這一點,跨越時間和空間,沒有任何提示,卻不約而同地意識到大家都意識到的東西。

  或許不要答案,但是那就夠了,不是嗎?

  你知道意大利醫生的規矩嗎?

  醫院長期準備幾口棺材,那是給病人備用的。

  也是危難時刻,大規模死人的時候,醫生和護士睡覺的地方,已經忙到無法回家的地步了。

  也是告訴那些醫生和護士,我們與死亡常伴。

  最高興的事情大概是,危難時刻,他們大概還看到幾口棺材吧。

  有些國家的醫生有一個規矩。

  病危的病人躺在重症室,醫生代表人類,向著死神祈求,祈求放過人類。

  而那些家人則會一起,隔著玻璃,站著,盯著那個病人。

  目的是,錯過死神收割的瞬間,病危的病人聽不到家人的聲音。

  “你一定會好起來的”,大概這句話是許多病人在昏迷的時候,在醒來的時候,聽到的話。

  大概,會拯救許多病人吧!以家人的陪伴。

  這是某個國家的一首歌。

  C,花已經開了。是給一個叫做C的病人的,他病的很重。

  如今C已經1歲了,曾經C12歲。

  十二月看什麽花?

  一月看什麽花?

  二月看什麽花?

  C,曾經十二歲,如今一歲,將來兩歲的你一定很幸福對吧。

  這是一群人在這首歌下面的評論。

  5-28號20點。媽媽已經離開,她沒有熬過來,送進搶救室幾分鍾,醫生宣布放棄。

  ...

  我心疼我沒有媽媽了。C,你在聽嗎?

  我姐姐是一名成骨不全症患者,23歲,今天生日,今年一直住院,醫生說她心臟衰竭嚴重,還伴有多重並發症,可她說,等我回去,請她吃飯,給她買生日禮物。

  今天,沒有她了,她是一個騙子。

  C,明天要走了,我熬不下去了,明天見面怎麽樣,我比你小點,你能照顧一下我嗎?

  C,你知道嗎?今年一場疫情席卷這個國家,我們在共同抵禦,我相信很快會過去的,我只是一名默默無聞的住院醫生,我也是一名兩點鍾,準備上戰場,去隔離點看護的醫生,不過我一點都不擔心,就是不敢和父母說,怕他們擔心。我不知道我在說什麽,你那裡還好嗎?一定沒有那麽多糟心事。

  我已經堅持不下去了,父親已經走了,而其余人在討論惡心的事情。

  我前段時間做完心臟移植,沒有想到今天愚人節又複發。生命給我一個玩笑,我現在該怎麽辦,怎麽辦,我好無助。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我真的病了而已,我不該拖累你們,把負面情緒給你們,對不起,我不會再拖累你們了。

  去世了。C,我又食言了,我不能帶你去看花了,其實我小時候,喜歡花,現在不喜歡,我想跟你說的,我親自和你講。

  昨晚11點,抽了六罐血,我可能已經知道結果了。晚安,如果我回不來,三月花開,照片給我看看

  前陣子被迫加班辦公。我崩潰地衝他說我的孩子命不好。別人可以在家養胎,而我卻要半夜加班。後來,我的孩子心跳停止了,可能是對我失望了,可能是對世界失望了,所以他走了,世界真的令人失望。

  聽到這首歌,已經太晚了。我不知道什麽時候,我就不在這個世界存在了,我感到我是孤獨的,他們都不懂我,不知道為什麽而活。可惜已經太晚了,你已經走了,我也快了。我等你,你一定要等我。

  C,我的小說裡面多了一個你。是個溫柔的家夥吧,可能不是真正的你吧!溫柔猶如花,眼睛倒影著月亮,因為病痛離開人世,死時,死者彷徨之時,他來到那些靈魂身邊,你一定會把他們踢走,踢到這個糟糕的人間對吧,你這個惡劣的家夥。唱著不知名的旋律,但是已經忘記,你的真名是什麽了。

  現在我月經失調,經常頭暈肚子疼,記憶力下降,掉發失眠,晚上經常突然醒來,經常突然哭,不知道怎麽回事。

  花不會開的,什麽事情都不會好的,別自欺欺人了。--你絕望了嗎?

  在我最傷心的時候,安慰我的陌生人,你還好嗎?

  你是這個世界上最幸運的人,有人惦記著你,等你一句話,你好,能不能考慮回到人世。

  將來,我一定要當醫生,把那些人從地獄抓回來,死神帶走他們,我把他們帶回人間。

  已經查出是癌症了,我已經進醫院了。

  你還會哭泣嗎?你是死者嗎?你是誰呢?你在這個糟糕的人間留下什麽呢?你覺得人間值得你流浪嗎?

  如果撐不下去,麻煩安靜的離去?

  世界真的很輕松。

  是嗎?笨蛋。你不知道很多人會很傷心的。

  至少,我會很傷心的。

  我不知道再次看到這個的時候,還會不會哭泣。

  為什麽哭泣,我也不想要找理由。

  為誰哭泣,我也不想要找理由。

  為什麽不能控制住哭泣,我也不想找理由。

  我隻想要說一句話,有一天,一個人消失不見蹤跡了,你會哭泣嗎?

  再次見到他的時候,你會哭泣嗎?

  多希望他是一個騙子,沒有任何骨癌,也沒有死,更不會痛醒了,反而笑話那些人真好騙。

  花與人都會遇到各種各樣的不幸,但是時間的長河是無窮的。

  你知道嗎?

  一個重症嬰兒被遺棄在醫院,而一個清潔工抽走他下面的硬紙板。

  人們只知道怎麽讓這個嬰兒不再生病,卻忘記一件事情。

  怎麽讓這個倒霉的孩子更好,而不是最好。

  我們根本就做不到最好,只能用自己的力量做到更好,不是嗎?

  意大利的醫生睡在棺材裡面。

  某個國家的醫生則讓病人在昏迷中聽家人的一句話,“你一定會好起來。”

  某個國家的病人在一個病重的,可能已經死掉的病人,專門為他譜寫的音樂下面,留言,互相安慰,不知道這個能做什麽,至少留下一句話。

  孩子,你為什麽流浪。

  --

  G.凱馬特看過這個奇怪的稿子,也留下眼淚,那個淚水至今都保存在玻璃瓶中,等待著某個時刻的到來。

  可能是達芬奇那個幻想的奇怪的世界的到來吧!

  那個世界很奇怪,但是他莫名地感到開心。

  同時,幼小的心靈種下一顆等待發育的果實,那就是譜寫出一個鋼琴曲,為那個手稿的世界獻出聲音。

  “名字叫什麽呢?不如叫做流浪?還是神不在的星期天?還是命運?還是打斷悲劇的輪回?”

  他經常在心中思考這些話,試圖寫出讓這個手稿的其他演繹,以鋼琴作為的演繹。

  為此,他從不髒自己的手,哪怕拿斧頭砍人都是帶著白手套的。

  直到,他的手因為意外壞掉了。

  我曾經最初的,最堅定的夢想,親自彈奏出那個曲子,完蛋了。

  他灰暗地躲在地下室,非常頹廢。

  “我代替你彈奏不就可以了,你用腳!”姐姐說道。

  他的眼睛中閃過一絲光,“謝謝,姐姐。”終於不是偽裝的姐控,這時候,天才的他才真正意義上不是以蔑視和傲慢的態度看著自己愚蠢的姐姐。

  “你終於把我看做姐姐,而不是一個陌生人了。”

  “你憑什麽插入我的世界,我一直在思考啊!你憑什麽進入我的世界。”

  “現在呢!”

  “抱歉,哪怕我非常討厭你,也一直在思考怎麽讓一切變得更好,比如表現對於你的喜愛。”曾經去世的父親就教會G一個道理,在日記中,一直思考下去,思考怎麽讓一切變得更好,那絕對不是錯誤的選擇,人之所以傑出,在於永不停止的思考。

  G是個天才,不然教父也不會簡單地把G當做繼承人,讓整個家族發揚光大的存在。

  G代表的是傲慢,但是不是心理上的個人意義上的傲慢,而是能力上的傲慢。

  一群人基於他的能力,把他當做情緒垃圾桶。G早就知道了,一直在忍受,通過鋼琴發泄。

  而最大的傲慢是,哪怕傷疤,也只允許我一個人愈合,那是我的驕傲。

  “你認為我會怎麽讓你彈奏鋼琴了?”

  “你不會讓我一個人獨奏,而是一起合作,那是你的驕傲。”

  “真是了解我啊!我的姐姐。”

  不過G卻說了一句話,“我自己譜寫鋼琴,本來就是合作的一部分。”大不了用嘴在紙上畫音符。

  那就是人類吧!在所有條件被限制的情況下,仍舊盡力做到最好。

  腳被打斷,用手走路,手都沒有,蠕動前行。

  如此肮髒,如此出彩,如此帶著光,那眼中的光,那就是人類,

  “但是,你一定要用自己的方式,而不是用我的曲譜,彈奏某些。”

  “我肯定這樣子乾的。”

  G開心地笑了,像是一個孩子,那才是G,“合作愉快,姐姐。”

  “合作愉快。”

  一切的開始是什麽?

  G的誕生?

  看到那個手稿,心中扎根小小的夢想?

  繼父把母親取過來?

  還是G被砍掉手?

  還是姐姐發現G心中的陰影?

  我是G,看待著C,譜寫出屬於自己的曲譜,屬於自己的G。

  少年堅強地成為黑手黨教父,以驕傲的姿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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