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的喪屍這時也怪叫著又一次躥了起來撲向了看起來弱一些的凌騎,凌騎趕忙往旁邊俯身一滾,同時又一次試圖喚醒左手上的印記,但那印記依然沒有再次閃爍出亮光。
大叔也趁機再次抬起綁著刀子的那隻腳,將那刀子深深的刺入了那撲空凌騎趴在地上還沒反應過來的喪屍的脊椎將其徹底切斷,隨後兩人不敢再分開,並肩從那帳篷後走出。
剛剛發出的一系列聲音似乎驚醒了這片營地的喪屍們,那些帳篷像是全都醒了過來一樣微微顫動著,甚至有些帳篷在變形,似乎裡面有什麽東西要破殼而出一般。
大叔和凌騎看著這似曾相識的一幕,對視一眼點了點頭之後一起緩步向後退去,似乎是因為附近又恢復了平靜,帳篷裡的喪屍們的掙扎幅度變小了不少,這讓兩人稍微放了些心。
兩人一同朝著離避難所不遠的城區退去,大叔還順手撿起了剛剛那持槍喪屍被凌騎奪下的槍,卸下彈夾檢查了一下子彈,大概還有二十發左右。
大概十幾分鍾後,兩人終於退到了城區最邊緣的建築下,那避難所已經幾乎消失在了視線內,兩人這才松了口氣。
但是他們卻無法感受到死裡逃生的興奮。
凌騎曾以為,見識過那般的末日景象,經歷過那樣的死裡逃生,獲得了常人無法想象的奇遇和力量,遇見了身邊可以依靠的朋友,兩人或許只要到了避難所,就一定可以安全的在這末世中生存下去。
但是他們被喪屍一路追,眼看著就能看見黎明的曙光,眼看著就能遇見在這末世中的幸存者們,眼看著就能伸手抓住希望和未來的時候,避難所卻淪陷了。
這像一記悶聲的頭槌,給了凌騎一記迎頭痛擊,接下來,又該何去何從,他看不清未來的曙光,也看不清前行的道路了。
大叔或許是也在思考類似的問題,這次沒有上前來鼓勵凌騎,而是和凌騎一起靠著牆,躲在建築的陰影中,看著眼前本該熱鬧非凡,此刻卻仿若尚未被喚醒般沉靜的城區。
兩人一路奔波,其實也已經身心俱疲了。此刻終於得到些許喘息的機會,不知不覺的,就靠著牆睡著了。
不知睡了多久,凌騎被身旁大叔睡著後無意義的呢喃吵醒了,睜開眼睛,太陽似乎已經馬上要下山了,周圍逐漸開始黑了下來。
他站起身來,抬起左手看了看掌心處暗淡的印記,試著喚醒它,卻依然沒有得到回應。雖然是已經預料到的結果,但凌騎還是有些失望。從背包裡拿出一瓶可樂,可惜過了一整天,已經不再冰涼了。他小心的打開瓶蓋,確認不會噴出來之後大口大口的喝了半瓶,嗓子傳來的刺痛感迅速讓他從初醒時的混沌中清醒了過來,盡管白天的事情還是很受打擊,但起碼經歷了這一切之後,他已經不會那麽容易崩潰了。
看著累的夠嗆熟睡著的大叔,凌騎也沒有叫醒他,自己把小刀別在腰間,隨後緩步走向了兩人靠著睡了一天的小樓,他想要先確定周圍的安全。
太陽已經完全落山了,相比白天這城區展現出的空蕩感,入夜之後這份空蕩則轉化為了詭異和未知,印記還不能使用,凌騎看著眼前黑乎乎的樓洞猶豫了許久,還是走了進去。似乎因為末世的來臨,此時已經沒有了電力的供應,在這黑暗中打開手電筒也會很容易暴露自己的目標,於是凌騎就這麽摸著黑踏上了樓梯。
盡管凌騎已經盡可能放輕了腳步,鞋子和樓梯的接觸聲似乎依然那麽清晰,
感覺可以傳出很遠的樣子,在黑暗中格外瘮人。 嗒,嗒,嗒。
似乎已經走了很久,又似乎剛剛踏上樓梯。腳步聲在樓梯間狹窄的壁面間回蕩著,顯得那麽清晰,同時也干擾著凌騎的判斷。
嗒,嗒,嗒。
凌騎的大腦已經稍微有些不清晰了,耳邊回蕩著的聲音似乎越來越多越來越雜,若不是可樂的提神效果,此時他或許已經分不清自己走過了幾層了。
嗒,嗒,嗒。
或許是這回音造成的錯覺,凌騎似乎聽到了另一道腳步聲混雜在了自己的腳步聲中,那腳步聲不似喪屍那般沉重,似乎在下樓。
嗒,嗒,嗒。
凌騎感覺自己似乎已經走過了許多層,但腳下的樓梯卻仿若沒有盡頭一般一直向上蔓延著,那仿佛在下樓的腳步聲越來越清晰,凌騎甚至感覺似乎自己停下腳步時都能聽到那聲音,但他卻無法控制身體停下來,只是向上走著。
嗒,嗒,嗒。
凌騎只是向上走著。
嗒,嗒,嗒。
凌騎左手上的印記似乎感受到了宿主的不對勁,微微放出了些許光芒,但那光芒只是微微一閃就被黑暗吞噬,但樓上的腳步聲似乎因此放緩了些。
嗒,嗒,嗒。
“喂,小子...嗯?”意識空間內的存在似乎也想要喚醒凌騎,但他卻發現自己的聲音被那黑暗鎖在了意識空間內,無法傳達給凌騎哪怕一點。
嗒,嗒,咚。
凌騎似乎走到了盡頭,身體就那麽墜下了高樓。
再次睜開眼睛重掌身體時,他發現自己身處於那與大叔一同躲避過的小棚子中。
大叔依然和剛剛在大樓邊一樣睡夢呢喃著,而那幾輛車旁邊再次站起了黑影。
凌騎看著左手不同於平時的暗淡,而是黑乎乎的似乎被黑暗封死了一般,別說喚醒連溝通都做不到。
強忍住內心的恐懼和迷惑,大腦被這龐大的信息量炸的不知所措,但卻因為顧忌那正在小棚子外巡視的幾隻喪屍,連叫醒身邊夥伴傾訴的可能都不存在,隻得緊咬牙關死死控制住自己不要發出聲音。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