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正身材高大,穿一件青黑色道袍,頭戴博文魚尾道冠,腳踏七星朝彩靴,盤坐在一隻白鶴的背上,不斷施展道法阻擋背斧大漢的猛烈攻擊。
漸漸的長孫正有些吃不消了,身下的白鶴不斷發出痛苦的嘶鳴,他知道一定與自己手中的繡龍腰帶有關,但又不想放棄。
“拓跋燾你瘋了嗎?老夫與你無冤無仇,為了一件中品的靈寶就要與老夫不死不休?”
背斧大漢此時一身肌肉虯結,長發飛揚,黝黑的皮膚上有道道魔紋浮現,顯然已經打出來一些真火。
“長孫匹夫,將那繡龍腰帶還我此事作罷,若是不給,我拓跋家族與你不死不休!”
若是拓跋燾直接說明緣由,雖然這件靈寶事關重大,長孫正也會還給拓跋燾,畢竟沒有人願意和一個‘渾人‘較勁兒,除非這個人也是一個渾人。
尤其是拓跋燾的背後還有一個全是‘渾人‘的家族,不僅人丁興旺,而且個個實力強橫。
可拓跋燾卻直接強勢出手,就連索要也是一番逼迫的姿態,長孫正也打出了一些真火,三縷長髯無風自動,聽了拓跋燾話後強壓滿腔怒火冷笑道:“拓跋燾,別人怕你拓跋家族我青麟仙宗可不怕你,你如此咄咄逼人,不死不休便不死不休!”
說罷道法陡然凌厲起來,瞬間祭出一口巨鼎,向拓跋燾鎮壓而來。
紅衣女子與金甲騎士絲毫沒有出言勸解的意思,大家分屬不同陣營,巴不得打死一個,便少了一個爭奪者。抱著一副看熱鬧的心態看著二人打鬥。
可突然發現這二人戰鬥的余波竟震的這片天地極為不穩,天空中的裂痕隱有變大的趨勢,再任由二人打鬥下去,恐怕這片天地就會破碎。
兩人相互對視一眼,臉上皆有震驚之意,迅速出手阻止二人打鬥。
紅衣女子的袖口飛出一條紅綾纏向拓跋燾,猶如軟絲繞長龍,瞬間將二人的戰場隔離開;金甲騎士祭出一柄飛劍,以力托山嶽之姿擎起長孫正的青銅大鼎。
拓跋燾手持大斧如力劈華山般猛斬紅綾,奈何紅綾柔軟絲滑,竟將大斧纏繞。
“琴弦,你也要與我不死不休嗎?”拓跋燾怒道。
紅衣女子心中暗罵一聲‘混不吝’,不過臉上仍舊笑道:“拓拔大哥說的哪裡話,只不過再任你二人打下去,恐怕這整座真仙道場都會毀掉,到時候誰也撈不到什麽,恐怕還會受到三教的責罰。”
“那又與我何乾,今天我勢必要與那長孫匹夫一分生死!”拓跋燾一副毫不在乎的樣子道。
“拓拔小兒,你真當老夫怕了你嗎?”長孫正見大鼎被金甲騎士的長劍抵住,便收了道法,但也不甘示弱道。
紅衣女子自然知道長孫正此時是外強中乾,心裡早已打了退堂鼓,可又是代表青鱗仙宗而來,為了顏面又不能後退。
頗有幾分騎虎難下的意味。
紅衣女子笑道:“長孫前輩,這其中確實有些誤會,你手中的那條繡龍腰帶確實是拓拔大哥之物,為了此物拓拔大哥的三足青玉犀還瘦了重傷,若是不信,可以問。。。。”
金甲騎士見紅衣女子故意不說出緣由,也不點破,點頭稱是。
長孫正早有退意,只是苦無借口,此時有了台階下,一把將手中繡龍腰帶拋給拓跋燾道:“拓拔小兒,老夫並非怕了你,只是此物雖然珍貴,但既是你得來的,老夫也不會強搶;若是還想打,等出了這裡,你我再做一場,
生死無論!” 紅衣女子與金甲騎士心中冷笑,輸人不輸陣罷了。
拓跋燾接過腰帶,飛身騎在三足青玉犀身上,大聲笑道:“如此甚好!”
說罷伸手給犀牛止血。
長孫正雖然知道這其中必有貓膩,但見三人誰都不願開口,也隻得作罷。
一進來就打了一場,長孫正心中憋了一股子邪火,感到前方有陣法環繞,便隨手打出一道法訣,意在感受陣法強度。
卻沒想到前方氣勢十分強大的陣法竟轟然炸碎,變成漫天光雨。金甲騎士面色大變,背斧大漢也顧不得給三足青玉犀止血,愣愣的看向前方,唯獨紅衣女子臉色淡然的直視前方,眼底閃過一絲笑意。
金甲騎士一揮手驅散眼前濃霧,只見一道敞開縫隙的大門,不見小道童的身影。
二人隱隱有一種上當了的感覺。再看向一臉淡然的紅衣女子,心中愈發忐忑不安。
三人誰也沒有言語,也都沒有上前一步,長孫正見氣氛有些詭異,當然不願意做出頭鳥,安穩的盤坐在白鶴背上,閉目養神。
又過片刻, 四人身後的陣法被打通一條通道,數十道身影魚貫而入,有騎乘凶猛異獸的人,也有凌空飛渡的人。
一人身穿赤蟒金紋鎖子甲,手持四米長槍,騎乘紫炎金鱗獸穿過眾人,來到四人身前。
四人讓開一條道路,抱拳行禮道:“見過白城主!”
這人身後一條飛梭,梭上站著三位女子,一位少年,一名僧人。
紅衣女子對飛梭上少年笑道:“這不是小三秋嘛,快來姨這裡,有很多年沒見了,快來讓姨看看!”
紅衣女子言罷,一甩手抖出袖中紅綾,瞬間化作一條丈寬的紅地毯鋪設到飛梭前接引典三秋。
典三秋聞言走上紅綾,先對紅衣女子行禮,而後笑道:“弦姨,湘君姐姐還好嗎?”
紅衣女子笑道:“怎麽,你想點她給你唱個曲?”
典三秋聽了此話,頓時忍不住打了一個冷戰,若是忘湘君知道了此事,一定會一劍劈了他。
此時飛梭行至紅衣女子附近,精誠聞言道:“什麽唱曲的?曲好聽嗎?人長的漂亮嗎?”
紅衣女子笑道:“好聽,人也是標致極了的。就是你這小和尚怕是無緣得見咯!”
精誠雙手合實道:“阿彌陀佛,見得,見得,貧僧只等頭髮長出來便還俗了。”
紅衣女子看了一眼精誠光禿禿的頭頂,笑道:“你這頭髮要想長出來,可是難咯!”
站在精誠一邊,扎著兩個衝天揪的娃娃臉少女一臉嚴肅道:“長出來也全給你拔了!”
精誠假裝沒聽見,沒有理會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