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叫朝若的娃娃臉少女心有不甘,十分懊惱的用雙手揪著自己兩條羊角小辮,好像要把自己提起來。
三人約好一個時辰後在白雲仙子神祠的外的大柳樹下匯合,便分開了。
典三秋向廟祝老嫗請了鄉,前去燒香祈禱,口中念念有詞。
“白雲娘娘保佑龍櫻一定要收到我的信,保佑龍櫻好好的。。。”
精誠一身雪白僧衣,再加上樣貌同樣十分不俗,引得過往香客頻頻側目,尤其是單身或者結伴而來的女香客。
“這位女施主請留步,貧僧略懂面相,今日一看女施主面如桃花,紅絲暗系,想必不日必有一場大好的姻緣。。。”
虞夏沒有心上人,對男女之事也不甚明了,便沒跟著典三秋進去上香祈願,一個人在神祠裡隨意溜達。
青天白雲,微風拂柳,虞夏像一位往來人間的過客,在神祠中走走停停,又停停走走,眼中所見,既是人間,也是凡塵。
虞夏仔細的觀察四周環境,小心翼翼的看著往來行人,他的心裡還有些不適應,甚至還有一絲忐忑。
無意間又看見那日在城門樓處所見的面覆黑色鱗甲的少女,兩人的視線在半空中微微交匯便飛快錯開,少女直接轉身離去。稍稍猶豫,虞夏便主動跟了上去。
虞夏早早的就知道,主動出擊永遠要好過被動等待。
少女似乎對神祠內部環境十分熟悉,沒過多久就遠離進院燒香祈願的人群走進了一個小院。
虞夏剛邁進院子,眼前一道刀光閃過,虞夏迅速轉身躲避,在把頭扭到一邊的同時後撤一步,堪堪避開刀鋒,但還是慢了,額前幾縷長發被斬斷了。
少女左手一柄短刀反握橫在眼前,右手握著一隻匕首緊貼腰間,雙膝微微彎曲,做出一副隨時準備進攻的姿態。
“為什麽跟著我?”少女冷漠道。
虞夏看著眼前只露出半張臉的少女,竟然有一種說不出的熟悉感覺。本想質問少女為何出手傷人,可少女先出言發問,虞夏一想確實是無禮在先,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了。
“在跟著我,殺了你!”
少女冷冷說道,一臉警惕的盯著虞夏,迅速後退兩步起身,將短刀和匕首收起後,抬頭看了一眼天上的太陽。
少女微微皺眉,好像錯過了什麽,狠狠的瞪了虞夏一眼,迅速轉身,噗通一聲跳進後院的深井裡。
“姑娘!”
虞夏來不及阻止,迅速向井邊跑去。這是一口廢棄的圓井,寬三尺左右,井上並沒有取水用的轆轤繩索,
虞夏扒著井沿向下望去,井內四壁全是濕滑的苔蘚,想要爬上來幾乎不可能,井內黑幽幽的深不見底。
“姑娘,你沒事吧?”
喊了幾遍之後除了回聲沒有任何回應,虞夏再次向井壁看去,井壁上除了濕滑的苔蘚,還有不少坑坑窪窪的縫隙,虞夏沒有任何猶豫,用手扒著這些縫隙,緩慢的向下墜入,每隔兩尺左右距離,便使勁用手擴大井壁上縫隙,留下記號。
剛剛下沉數丈,井底就突然傳來一種強烈的怪力,虞夏沒有扒住井壁的縫隙,被這股怪力一下子吸了進去。
虞夏隻覺得一陣天旋地轉,身體在井壁上磕磕碰碰異常疼痛,隻得慢慢收縮身體,保持垂直下落的姿態。此時虞夏已經恢復冷靜,心中驚疑不定,下落時間已經不短,還是沒有落到井底的水中,剛剛明明那少女跳進水中沒多久就聽到了落水的聲音。
一陣刺眼的強光突然襲來,虞夏心中驚訝萬分,剛剛明明是以頭上腳下的姿勢下到井中,可為什麽光會從腳下傳來?
虞夏抬頭向上望去,目力所極之處只能遙遙所見一個白點?
那麽哪邊是天?那邊才是出口?虞夏心中正疑惑間,忽然發現眼前黑暗盡去,四周白雲升騰,霧氣滾滾,如置身夢幻仙境。
這是哪裡?為什麽跳進井中會來到這裡?
典三秋祈禱完,又在廟祝處布施白銀萬兩修繕神祠,給白雲娘娘重鑄金身。
典三秋話音剛落,剛剛送上銀票,就見眼前神像突然向前倒塌。
典三秋一臉震驚之色,這是娘娘顯靈了,還是我所求之姻緣就連娘娘都覺得太難了?
如此一想,又趕緊取出萬兩白銀的銀票交給廟祝老嫗。
精誠微微一愣,又看到了在神祠門口時遇到的三位女子。
又又看到精誠攥著一位女子的手,口中念念有詞,而女子面帶羞澀,雙目含春,便出言嘲諷道:“好一個出家的和尚,滿口胡言亂語不說,此時竟然還不守色戒,佔女子便宜!”
站在精誠身前的女子迅速抽回自己的小手,嬌羞的捂著臉向遠處跑去。
精誠一臉無奈之色,自己好像與這叫又又的女子有些犯衝,走到哪裡都能遇到,有了之前的遭遇,精誠也不裝了,直接道:“這位女施主,請問小僧可騙你錢財?”
又又道:“沒有!”
“可騙你感情?”
“沒有!”
“可騙你身子了?”
“嗯?和尚,你找打!”
白瀾雲同樣對這個不守清規戒律的小和尚有些反感,但此時在神祠中也不能讓又又任意施為,隻得道:“小師傅,白雲仙子的神祠是城中年輕男女求取姻緣之地, 在這裡還請收斂一二。”
精誠笑笑道:“女施主此言差矣,貧僧跟隨師傅修行數載,手相也略通一二,剛剛見那位女施主面帶憂色,便主動上前寬慰一二,哪裡有行為不端一說,反倒是又又施主,上來就指點小僧不對,可著實冤枉了好人。說起來,小僧這還是在幫神祠積德行善。。。”
白瀾雲完全沒想到精誠會倒打一耙,一時間竟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而精誠還站在原地喋喋不休道:“小僧冤枉不要緊,可剛剛那女施主若是因此想不開,小僧可就。。。”
娃娃臉少女眉頭緊皺,一臉不耐煩之色。少女突然向前邁出一步,攤出右手伸到精誠眼前,斬釘截鐵道:
“小禿驢,你給我看看姻緣如何?”
“這位小施主,你這樣說就不對了,貧僧的腦袋上是沒有頭髮,可貧僧不是禿驢,貧僧可是受了戒的僧人,你看上邊還有戒疤點點,至於小施主說的。。。”
又又一臉震驚之色的看著精誠,由於修行功法的原因,娃娃臉少女最忌諱別人說她小。
果不其然,只見少女臉上閃過一抹怒色,右手合掌為拳,錘向精誠肚子。
“朝若不要!”
白瀾雲著急大呼!
一拳捶在精誠的肚子上,痛的精誠身體弓成了一個蝦米,表情有些扭曲。可即使如此,精誠仍舊沒有倒下,堅持著保持著弓著身子的姿勢,結結巴巴道:
“那些剃了光頭,腦袋上沒有戒疤點點的人,才是禿驢。。。”
話音剛落,精誠身體直愣愣的向後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