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頭道士收好道冠後,眼睛直勾勾的盯著虞夏,仿佛要在他臉上看出一朵花來。
虞夏心中驚疑不定,奈何此時身不能動口不能言,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無法反抗。
“小子,道爺我懷疑你身有重寶,交出來你我之前恩怨一筆勾銷怎麽樣?”
大頭道士一邊說著,一邊揮手驅散虞夏嘴上的禁製,不過手上法訣並未停下,若是虞夏稍有異動,必然給與雷霆一擊。
虞夏心中腹誹大頭道士吃相難看,不要一點臉面,明明是強盜行徑卻還道貌岸然,假裝大度。
雖然心中不忿,但卻明白此時若說沒有,大頭道士必然不會善罷甘休,此時四周無人,說不定還會做出殺人奪寶的行徑;可要是說有,道士必然索要,自己到時候拿不出來,大頭道士狗急跳牆也會做出殺人奪寶的行徑。
虞夏心中猶疑不定,見大頭道士目光灼灼的盯著自己,額頭上冒出一層細密的冷汗,實在不知該如何回答。
大頭道士見虞夏眼神變幻不定,笑眯眯道:“小兄弟,畢竟貧道也不是什麽惡人,只要你交出寶貝,貧道這次保證,一定對你既往不咎,而且還幫你離開這裡,如何?”
虞夏沒想到這道人竟然如此無恥,明明是強搶卻說的好像是自己吃了虧一樣,心中憤恨不已。
“小兄弟,你這是什麽眼神?難道沒聽說過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的道理嗎?貧道這是收你錢財為你消災啊!”大頭道士笑呵呵道。
虞夏腦海中突然靈光乍現,認命般的低下頭道:“道長,不是我不給,是我實在給不了啊!”
大頭道士眉頭微皺,卻不明白虞夏的意思,
虞夏心中緊張萬分,這是他長這麽大以來,第一次說謊,生怕被道士發現端倪,所以才低下了頭。
不過道士並不在意這些,他認為虞夏低頭是因為害怕,之所以低頭是心中已經妥協,不過嘴上還要討價還價罷了。
“哦?貧道還沒有聽說過有什麽給不了的寶貝,你說給貧道聽聽,若是真的無法給與,那只能說寶貝與貧道無緣,如此貧道自然不會強求,畢竟貧道也不是什麽惡人。”
大頭道士正義凜然道。
“哎!”
虞夏歎了口氣道:“既然道長苦苦相逼,我也實不相瞞,道長口中的重寶就是在下本身,這該如何給你?”
大頭道士臉上再次露出震驚的表情,瞪大了圓圓的小眼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仔細打量虞夏。
“莫非你就是傳說中的諸天萬寶體?”
“諸天萬寶體?”虞夏口中輕聲重複,心中猜測這應該是一種奇特的體質。
“對,諸天萬寶體!”大頭道士搖晃大腦袋肯定道:“傳說這種體質可以感應寶物,與寶物之間可以行程特殊的吸引!”
虞夏心中震驚,沒想到自己口中胡說八道罷了,竟然還真有這種體質!
“不對!你小子騙我!”大頭道士突然神色一凜道。
虞夏心臟狂跳不止,額頭再次滲出冷汗,不過臉上仍舊故作鎮定道:“剛剛道長不是親眼所見嗎?”
大頭道士雙眼半眯著,呵呵笑道:“小子,你那麽緊張幹什麽?還有你竟然不知道自己的體質特殊?”
虞夏這才反應過來,大頭道士是在試探自己,心中暗罵大頭道士奸詐狡猾,不過卻也在瞬間有了答案道:“我從小生活在一個與世隔絕的小城裡,偶爾會遇到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應該就是道長口中所說的寶貝吧!我確實不知道自己是什麽體質。
” 虞夏並未否認,反倒是大大方方的承認讓道士有些拿不定主意。
“小子,你以前撿的那些東西呢?介不介意讓貧道看一看?放心,貧道也不會搶你的,就確認一下你是不是這種神奇的體質,順便幫你鑒定一下寶貝!”
大頭道士笑呵呵道。
虞夏心中呸了一聲,暗中大罵道士卑鄙無恥,貪婪,不過仍舊一臉憨厚之色道:“我那些寶貝都藏在了家中。。。”
虞夏一邊說一邊用眼角的余光偷瞄大頭道士的反應,見道士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虞夏趕緊改口道:“道長若是不信,我身上確實還有一件東西,不知道長能否找到。”
“什麽東西?”大頭道士面露狐疑之色。
“曾經有兩根稻草落在我的左手上消失不見,我也不知道它們還在不在,應該也是寶貝,當然道長道法高深,應該能探查出來。”虞夏不確定道。
大頭道士懷疑的看了一眼虞夏,而後伸出手抓向虞夏的左手,但是在手掌快要接觸到虞夏左手的時候,大頭道士突然收回了自己的手,臉上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道:“小子,莫非你手上有什麽禁製或者重寶可以一下子殺了貧道?”
虞夏不自然道:“怎麽可能, 道長多慮了。”
你不仁休怪我不義,虞夏此時雖然身體不能動,但卻可以催發自己左手中的劍氣,卻沒想到被大頭道士識破了。
大頭道士呵呵冷笑兩聲,從長袖裡取出一張符紙,折成一隻紙鶴放在口前一吹,紙鶴瞬間活了,拍打著紙折的翅膀討好般的圍繞道士的大腦袋轉了一圈,然後輕飄飄的落在虞夏左手的手背上。
紙鶴落在虞夏手背的一刹那瞬間四分五裂,化為湮粉消失在空氣之中。
大頭道士面色大變道:“你是哪一家族的傳人?”
紙鶴並非是攻擊之法,而是一門特殊的探測之術,大頭道士得自一處上古遺跡之中。折紙鶴所用之符紙必須是特殊製作,而且符紙上需要刻畫神秘符文,折成紙鶴之後會承載主人的部分氣機,與主人同氣連枝,若是紙鶴破碎,則代表對主人有致命的威脅。
大頭道士通過紙鶴感應到虞夏的手背上有兩道極其強橫的劍氣,對他有致命的威脅。而這兩道劍氣之精純濃鬱絕不是一般的武道高手,必然超出了武修品階的范圍。
虞夏聽大頭道士提到‘家族‘二字,有心說自己出身大梁城葉家,可又擔心大頭道士一不做二不休的乾脆在這裡毀屍滅跡,畢竟武帝的規矩只是規矩而已,虞夏不敢拿自己的命賭。
自己死了就一了百了了,報仇還管什麽用呢?
虞夏剛想回答,突然聽到轟隆隆的聲響,這次的聲音不是在城中傳來,而是遠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