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州邊緣之地,緊鄰荒域。
此地原本一片荒蕪,赤色大地,裸露出無數黑色岩石,無法耕種,普通百姓就無法生存,靈氣稀薄,修士也不願長居此處。
可此時這裡卻是熱鬧非凡,被人以無上法力搬來數十座荒域山峰,除此之外還安置了數十座瓊樓殿宇,無數修士往來其中,看情況好不熱鬧。
此時這裡與人間城池無異,坊市,客棧等一些設施應有盡有。
畢竟修士也是人,也需要生活。
一處名為登雲樓的酒樓中。
眾所周知這家酒樓的老板來歷十分神秘,只知道每隔十年登雲大比較這座登雲樓就會出現,大比結束,登雲樓隨之消失,等下次登雲大比時再度出現。
如此已經有百年之久。而登雲樓之所以出名,不僅因為名字討喜,更是因為樓中的吃食盡是一些奇珍之物,天下少有,經過登雲樓大廚的烹飪,更是人間美味。
“這次由中南俞家主持的登雲榜恐怕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了,如此盛況雲州千年未有!”
“我聽說這次登雲榜的榜首獎勵竟是一件上品靈寶,在往屆的登雲大比之中,最高的獎勵也就是中品靈寶,其他的多是一些靈丹妙藥,上品靈寶足以引出很多宗門隱藏的天才了。”
“我聽說俞中南這次在玄天真鑒一行中有所得,恐怕這上品靈寶也是為他準備。”
“據說俞家與張家的聯姻大典會在登雲大比之後舉行,若是俞中南落榜,恐怕到時候和張家聯姻之人就要換人了。”
“噓,兄台慎言,那俞中南平日裡就有天縱之資,雲州荒域的同齡人中足以入前十之列,這次在玄天真鑒中活著出來,最少也能排進前五之列。”
“哦?這位兄台看來知之甚詳,不知前三可能是誰?”
這個修士臉上露出一絲自得之色,沒有說話。
旁邊的修士見狀,趕緊喚來店小二送上一壺瓊漿玉露,並且親自為這名修士滿上。
那修士美滋滋的呷了一口酒,笑著道:“據我所知,就有三人可爭這前三,第一是當今坐鎮雲州的帝族分支中的薑皓,今年十七歲,三境巔峰靈修,另外一名出身跟腳,姓名不清,只知道是一名喜著黑衣的覆甲少女。”
一名修士道:“那薑皓據說是如今薑家百子之一,前途無量,可那黑衣覆甲少女是誰,我等聽都沒聽說過。”
那修士伸出手指敲了敲酒杯,示意身邊的人滿上,目光似有意無意的撇了眼二樓的一處雅間,笑著道:“我曾於大荒中尋寶,偶然見薑皓與那少女戰鬥,場面恢弘博大,打的是群山搖曳,星辰墜落。”
話音剛落,身邊立刻有人癡笑道:“三境修士怎麽會有如此威能,我看你是在信口開河,騙口酒喝。”
那修士也不反駁,似笑非笑道:“我且問你,那薑皓是何出身?”
“帝族薑家!”
“這不就得了,帝族之威,豈是你我能揣度,若是你也有這威能,恐怕也是帝族之後了。”
“你。。。”
旁邊立刻有人打斷道:“你隻說了兩人,還有一人是誰?”
那道士笑道:“還有一人大家不都知道了嗎?雲上城內讓三大仙宗铩羽而歸,六品武修為護道人,你說還能有誰?”
立刻有人反駁道:“據回來的人說,那人不過是一品武修。”
那修士道:“我剛剛說了,薑皓是帝族之後,修行帝經,那人身懷古經,
什麽能稱為古經?唯帝經與仙經爾。” 此言一出,大堂眾人呆立當場。
典三秋在二樓雅間憑欄而立,眺望遠方蒼穹,剛剛在那修士最初開口說話的時候,就已經派人去收集這名修士的資料了,但卻查無所獲。
這名修士無門無派,仿佛憑空出現一般。
只是不知為何,他對這名修士總有一種淡淡的熟悉感覺好像在哪裡見過。
“去請。”典三秋對身邊服侍的侍女吩咐道。
不一會兒侍女回來稟報,人已經走了,沒有尋到。
典三秋微微感到頭痛,虞夏人還沒到,就已經有人開始為他推波助瀾了。
還沒來得及深思,就見登雲閣的大掌櫃絲毫不顧及禮數的推門跑了進來,神色好像遭受了多麽大的委屈一樣,哭訴道:“少爺,咱家後院的廚房,已經被那群光著膀子的家夥攻陷了!”
典三秋一愣,隨即問道:“誰帶的頭?”
掌櫃哭喪著臉道:“那個穿著白衣服的小光頭,他剛剛說想要吃些齋菜,跟著下人偷偷溜進了廚房,然後和人裡應外合,打開了廚房關押食材的陣法。現在陣法被從裡邊關上,咱們的人根本進不去!”
典三秋以手撫額, 大感頭疼。
登雲閣分主閣和客棧兩個部分,主閣包括三個會場以及上百雅間,其中包括一個拍賣會場,一個宴席會場與一個貴賓會場。
而客棧的打造之法十分奇特,雖被包含在主閣之內,卻並不佔用主閣的空間,而是運用芥子納須彌之術,開辟出來的一個獨立的穩定的居住空間,此法源自於佛門,登雲閣不過是加以利用而已。
掌櫃焦急道:“少爺,您還是去看看吧,那裡邊全是荒域的凶獸,這次裡邊還有一隻堪比六境修士的凶獸,平時有陣法壓製才威能不顯,若是不小心打開了陣法,我擔心您那些朋友會出現意外。”
他們會受傷?會遭殃的恐怕是那群凶獸才對吧!
典三秋不動聲色的看了客棧掌櫃一眼,沒有說話。
他放棄了家主的唯一繼承權,很多人沉寂已久的心思難免在此時活絡起來,雖然這家客棧明面上還是典家的產業,可在暗地裡又不知道被誰所掌控。
他對這些一無所知,因為當他放棄家主繼承權的時候,就等於放棄了身居家主一脈獨掌的信息資源,一切只能靠他自己去摸索探尋,對於這件事,典狂儒不會給他行一點方便。
一切和其他有資格繼承家主之位的繼承人站在同一起跑線上,甚至稍有落後,這是對他任性的懲罰,也是對他的考驗。
掌櫃見典三秋一點也不著急,
典三秋看來一眼精誠,笑道:“日防夜防,家賊難防!”
掌櫃一聽這話,哭的更慘了,“少爺,我真是自己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