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勃嚇了一跳,鼓動自己三百多斤的肉身力氣想要把口袋撐破。
然並卵。
“看來自己的力量還不夠啊!”
王勃心生感慨。
原本,還想暫時不催熟力量果實,攢夠一百滴功德之水,吃顆智慧果實試試呢。
心念一動,功德寶瓶中一百個單位的功德消失,化為十滴功德之水,澆在力量果實花苞上,一棵紅彤彤的果實刹時成熟,王勃全身一股熱流湧動,肉體力量又增加了一百斤,總量超過了四百斤。
而這時,進了口袋的王勃,已被襲擊者抗在了背上,似在疾步飛奔。
莫名的,隔著口袋和襲擊者有了接觸的王勃,竟然感覺到一陣溫熱柔軟。
還有淡淡的幽香。
“咦?這偷襲者莫非竟是個女人?!”
王勃心中大訝,也不急著再次掙脫。
既然對方沒有直接捅刀子,說明是想要抓個活口,暫時沒有性命危險,且按兵不動,看看是什麽妖魔鬼怪在對自己下黑手。
嗯,萬一是個女妖精呢。
這襲擊者貌似還是個輕功高手。一陣輕輕的腳踩瓦片的聲音過後,窩在口袋裡的王勃,還沒來得及仔細體會背著自己的究竟是什麽妖精,就感覺那人輕輕一躍,似是跳進了一個院子,然後進了房間,下到了一個地下密室裡。
“碰——”
王勃被毫不憐惜的扔在了冷硬的地面上。
“哎呦……”
按照正常人的反應,王勃痛呼一聲,從口袋中掙扎出來。
入目的人影有些纖瘦。
果然是個年輕女子。
這女子一身黑色緊身夜行衣,臉上的蒙面絲巾卻是淡紫的顏色。在密室牆壁油燈火光的映照下,曲線玲瓏,別有一番異樣的美感。
“你……你是什麽人?”
王勃佯裝嚇了一跳,連退數步,退到密室唯一的一張木桌旁邊,結巴道:“我告訴你,我爹可是縣尉大人,你要是敢拿我怎麽樣,我爹可不會放過你的……”
這桌子盡管沒有破廟裡的青石供台結實,好在足夠大,五六十斤也總還是有的。
一桌子砸下去,頭破血流也還是有可能的。
那女子露在絲巾外的眉頭微皺,閃過一絲鄙夷,“刷”的一聲不知從哪裡抽出一柄長劍,架在了王勃的脖子上。
劍刃寒光閃閃。
王勃頓時閉嘴,一動也不敢動,眼露驚恐,瑟瑟發抖。
那女子對王勃的反應甚是滿意,鄙夷的同時,收回長劍,從懷中拿出一支玉釵,在王勃眼前晃了一晃,問道:“你這根釵子從哪兒來的?”
聲音清冷。
落在王勃耳中,隻如炎夏的冰泉,讓人渾身毛孔都一個激靈。
下意識的冒出一個不合時宜的念頭:
“聲音都這麽好聽,容貌也一定不會令人失望吧。”
那女子見王勃望向自己的眼神有些異樣,根本就沒看釵子,眉頭再皺,手臂一動,長劍已再次架在了王勃脖子上。
劍刃冰涼,比上次貼的還緊。
王勃不敢胡思亂想,定睛打量女子手中的釵子。
玉質溫潤,色澤碧綠,有些眼熟。
稍一回想,才想起這似乎正是自己從便宜老媽楚氏房中打包的首飾之一,在一堆金銀珠寶中並不起眼,也沒細看。
“那玉釵不是進當鋪了麽?怎麽會在這女子手裡?”
隨即明白,這女子能直接通過釵子鎖定自己,
不用想,肯定是當鋪掌櫃那老家夥把自己賣了。 王勃知道無法否讓,驚訝答道:“這不是我娘的釵子麽?怎麽到了你手裡?”
“你娘?楚夫人?”女子眉頭一挑。
“是,是。原來姑娘也知道我娘啊。嘿嘿,既然姑娘喜歡這玉釵,就送給你了……”
脖子上的劍刃再次一緊。
王勃頓時識相閉嘴。
“我問,你答,不準嬉皮笑臉,不許說一句廢話。”
“好,好,姑娘你說什麽就是什麽……”
“嗯?”
王勃再次閉嘴。
“你可知道,你娘是什麽身份?”
“身份?我娘不就是我娘麽,還有什麽身份?”
“那你知道,你娘練的是什麽武功嗎?”
“武功?一群粗人練的玩意兒,我可不學那玩意兒……”
“我是問你娘!”
“我娘?哇哇……我娘沒了!他們說,我娘再也回不來啦!”被劍架著脖子的王勃,忽然掩面痛哭,聲淚俱下,痛苦蹲地。
女子一愣,長劍頓在空中。
人家都哭成這個樣子了,顯然也不好繼續追著把劍架在對方脖子上。
再說,之所以拔劍也只是為了嚇唬這家夥,讓他老實說話。就腎虛公子王不舉這樣的廢物,即便耍花槍反抗,也擋不住本小姐一根指頭。
女子收劍,歸鞘。
微微彎腰,拿劍鞘拍了拍蹲在地上泣不成聲的王勃的肩膀,喝道:“喂!你先別哭了,你娘又不一定死……嗯,沒了。我聽說,她只是被人抓走了。”
“啊?你說的是真的?你知道我娘的消息?”王勃猛然抬頭,起身,兩手抓住蒙面女子如若削成的雙肩,驚喜問道。
這驚喜倒有一半是真的。
總算有人知道自己便宜老娘的消息了。
女子一愣,掙了一下竟沒能掙開。暗自詫異,這傳聞腎虛的家夥怎麽這麽大的力氣?
“可能是驀然聽到自己母親的消息,心神激動,激發了潛力吧。”女子這樣安慰自己。
眼見掙扎不開,隻好皺眉答道:“我只是聽說。具體情況,就不清楚了。”
“謝謝!”
王勃凝望著和自己距離不到一尺的蒙面女子,真誠說道。
面對王勃的眼神,女子莫名的竟有些慌亂,冷聲喝道:“松手!”
王勃略一猶豫,眼珠轉動中松開了雙手。
女子立即退後一步,和王勃拉開距離,將長劍橫在胸前,冷聲道:“我告訴了你消息,下面我問你的消息,你也要好好回答。否則……哼!”
寒光一閃,旁邊的桌子掉了一角。
王勃眼皮一跳,這女子不僅輕功了得,身手似乎也比破廟那晚的蒙面人厲害得多,多半已經是真正入了品級的高手。剛才自己雖然抓住了對方的雙肩,可真正動起手來,鹿死誰手猶未可知。
要知道,踏入九品的內家高手,憑內功也能發揮出300斤以上的勁力,比力氣自己就未必能佔到上風。誰知道對方還有什麽別的武學手段,比如小說中常見的口噴毒針、自爆或者天魔解體大法之類。
人在江湖飄,做人還是穩健一些的好。
當下老實說道:“你問吧。”
“你真不知道你娘練的是什麽武功?”
“不知道。”王勃搖頭:“你知道的, 我從小體弱多病,所以對武功一點也不感興趣。”
“那你有沒有聽你娘提過這個?”
女子將手中的玉釵一轉,那玉釵分成了兩截,內部中空,從中取出一個紙片。
展開,只見上面密密麻麻寫滿了小字。
密室昏暗,看不分明,只能看見右側的三個大字乃是“寒月訣”。字體甚是纖秀,明顯出自女子之手。
“寒月訣?這莫非是什麽武功秘籍?”王勃心道。
果聽對面的女子鄭重說道:“這寒月訣,事關一個了不得的大勢力,所以,如果你聽你母親提過,一定要老實告訴我。”
“沒有。完全沒有。”王勃搖頭,補充解釋道:“如果我知道這玉釵裡有東西,才不會拿去當鋪呢。”
女子一想也是。
小心翼翼的把紙片卷起,重又塞回玉釵,收好。
“刷”一下,再次將長劍架在王勃脖子上,冷聲恐嚇道:“今天的事,你就當什麽也沒有發生。尤其是‘寒月訣’三個字,一個字也不能提。明白麽?”
王勃小雞啄米似的點頭。
女子這才道:“我等下就送你出去。如果你以後再有楚夫人的消息,或者再想起了什麽,只需在城西李記綢緞鋪的牆角畫一個彎月,再寫一個‘王’字,我就會去找你。若是讓我知道你故意隱瞞,哼哼!”
倒霉的桌子又少了一角。
王勃心裡一邊吐槽,一邊忙不迭的答應:“是是!”
繼而問道:“敢問姑娘如何稱呼?”
一個大口袋,又從頭頂套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