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住手——”
“不要啊——”
眼見這俊俏的小寡婦就要香消玉殞,驚叫驚喝聲中,一個白淨的手掌忽然抓住了秀蓮捏刀的手腕。
此時,那刀刃離秀蓮修長的脖子不到半寸。
秀蓮使勁,紋絲不動。
隻覺那抓住自己手腕的手異常有力,溫熱。
抬頭,正是那位來自己家借宿的俊俏公子。
秀蓮原本滿是悲傷絕望的心莫名一跳。
只見這位面若冠玉據說是縣尉大人家公子的年輕人,衝自己溫潤一笑,語聲溫柔的開口說道:“姑娘,砍柴刀可不是砍自己的,而是砍財狼的。”
“啊——要死了!”
秀蓮隻覺心跳加速腦袋“嗡”的一下,整個人都暈暈乎乎的。
不知怎的,手中的柴刀已被對面那位笑起來太好看了的公子輕輕拿走。
秀蓮強行控制著心神,讓自己保持清醒。那和自己一步之遙的公子卻忽然衝自己輕輕點了點頭。
秀蓮雙腿一軟,扶住了一旁的牆壁。
眼見柴刀被奪走,在場的眾人才齊齊的松了口氣。
“你是什麽人?”醜大漢李大鵬第一次正眼打量王勃。
“你舅舅他外甥的爸爸的爸爸的大哥。”
“嗯?”醜大漢一臉不解。
“就是你大爺!”
王勃奪到手中的柴刀,猛地劈頭蓋臉的醜大漢李大鵬劈去。
醜大漢李大鵬能當一寨之主管轄二十多號土匪,除了人長得壯和醜,身手自也不弱,慌忙之間,已從身旁一個跟班腰間抽出長刀格擋。
“錚——”
竟然擋住了。
不過,王勃三百多斤的力氣可不是吃素的。
“哐當……”
劣質長刀被從中劈成了兩半,李大鵬的手腕也被震得發麻,捏不住刀柄,兩截斷刀齊齊掉地。
柴刀去勢不止,在醜大漢李大鵬胸口劃出了一道長長的口子。
李大鵬倒吸一口涼氣,連退數步,擺出一個拳架子,一臉戒備的問道:“閣下何人?敢管我潘家寨的閑事?”
不待王勃回答,張老倌兒已經驚喜交加的跳出來怒斥:
“瞎了你的狗眼,這位乃是縣尉王大人家的公子!”
他見王勃突然出手一刀就讓李大鵬吃了大虧,震驚之余,也怕對方人多讓這位幫自己出頭的縣尉公子吃虧,急忙拋出王勃縣尉公子的尊貴身份,希望能鎮住這幫土匪。
果然。
聞言李大鵬和幾個手下俱都嚇了一跳。
自古民不與官鬥。在這個存在武功的世界,雖然有些例外,真正的武功高手或者頂級黑道勢力可以不鳥官府,可能達到那種程度的高手或勢力畢竟只是少數,並不包括離那種高手還有十萬八千裡的李大鵬和小小的潘家寨。
而一縣縣尉,正是朝廷管理地方治安和負責緝賊緝盜事務的官員,是潘家寨這種土匪山寨最不可招惹的存在。
要知道,潘家寨可不像盤山寨,有真正的武道高手坐鎮,可以挑戰縣尉大人的權威。
李大鵬帶著手下的一群烏合之眾,之所以能在十裡八鄉耀武耀威,不過是這個亂世匪寨太多,縣尉大人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懶得管罷了。
若是真一不小心招惹了不該招惹的對象,引得縣尉大人鐵了心動手,十個李大鵬和潘家寨也難逃灰飛煙滅的結果。
所以,聽聞這個力氣大的出奇,
憑一把柴刀就砍斷了自己長刀的疑似武功高手,身份竟是縣尉大人家的公子,由不得李大鵬一夥不震驚忌憚。 “原來是王公子!”李大鵬肅然拱手行禮,隨即又小心翼翼的問道:“敢問公子大名?”
“王勃。”
“原來是王大公子!”李大鵬再次拱手。
作為一隻老鼠,自然會收集天敵貓的情報。
對掌管自己生死的王縣尉的基本情況,哪怕作為青陽縣不入流的土匪頭子,李大鵬也花大力氣做過了解。知道縣尉家的大公子正是姓王名勃,排除了眼前這位俊秀公子冒充的可能。
“只是,那位傳說中的王大公子,乃是弱不禁風的廢物二代,還有一個‘腎虛公子王不舉’的外號。眼前這人,身手高強,氣度不凡,完全和傳說不一樣啊!”
李大鵬暗暗納悶。
“看來傳言到底只是傳言,不可不信,也不能深信啊!”潘家寨大當家李大鵬在心底告誡自己。
“這位秀蓮姑娘,乃是本公子的朋友,你懂?”王勃也不客氣,一指身後滿臉紅暈的小寡婦。
“我懂!我懂!”李大鵬小心翼翼的瞄了水靈靈的小寡婦一眼,醜臉上露出一個男人都懂的笑容,保證道:“公子放心,以後這小娘子……嗯,秀蓮姑娘,我李大鵬罩了,保證誰也不敢欺負。”
“你只需離她遠遠的,別再來騷擾她就好。”
“哪敢!哪敢!”李大鵬連連賠笑。
“滾吧!”
“是!我滾!馬上滾!”李大鵬如蒙大赦,彎腰倒退著快步退出了柵欄。
兩個狗腿子和李癩子,也跟著屁滾尿流的退了出去。
說實話,王勃也沒想到縣尉公子的名頭這麽好用。
不過,這卻是王勃想岔了。
李大鵬的表現,固然是縣尉公子的身份起到了一定作用,更多則是因為誤把王勃當成了入了品級的武林高手。畢竟王勃一柴刀輕易劈斷長刀的手段,太具有震懾力了,起碼得是九品蛻凡以上的高手才能做到。
要知道,對於一名蛻凡高手來說,別說乾掉李大鵬和幾個嘍囉,便是挑了整個潘家寨,那也並不是什麽難事。由不得李大鵬不一下子蔫了,裝孫子脫身。
待李大鵬等人逃遠,發覺功德寶瓶裡的功德再次增加了一個單位的王勃滿意回頭,正對上小寡婦秀蓮偷偷凝望自己的眼神。
王勃微微一笑,安慰道:“好了,這幾個土匪應該不敢再來了!”
“謝謝公子!”小寡婦霞飛雙頰,低聲道謝,身姿奇怪的掩面逃回了廚房。
張老倌兒逃過一劫,也是喜形於色,跟著連連磕頭道謝,更是要立即殺了家中唯一的老母雞請王公子吃肉。
王勃好不容易才婉拒了張老倌兒的好意,並將破廟附近拴著的老驢和驢車送給了張老倌兒。張老倌兒喜出望外,一直把王公子送到了小梁莊村口。
王勃找到負責管理自家田地的老保長,讓他把所有佃戶聚集起來。
老保長以為,主家公子是想開個大會宣告收租事宜以便顯示權威,不敢怠慢。
一炷香功夫,二十多個佃戶就到齊了。
誰知王勃直接表明自己的身份後,就立即宣布:本公子發現今年的收成不是很好,為了體諒大家,今年的租子全部免除了!
老保長目瞪口呆。
若非在王府多次見過這位名聲不是很好的大公子,還以為來了個冒牌貨。
想想這位腎虛公子王不舉往常的荒唐事跡,老保長隨即釋然。假意勸阻兩次,也不再勸,心底也跟著那些千恩萬謝的佃戶們一樣樂開了花。
要知道,王家在小梁莊的四百畝土地,老保長一家就租種了五十畝。王大公子免去所有租子,等於自家的五十畝地也不用交了。
簡直是天上掉餡餅啊!
至於王府最終的處置,自有王大公子承擔,老漢一個下人,又做不了什麽主。
再次婉拒老保長和佃戶們殺雞宰魚要好好招待心善公子的請求,王勃悄然感受著功德寶瓶中大量增加的功德,瀟灑離去。
雙贏啊!
反正,收上去的租子也要交到府中,又進不了王某自己口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