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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迫成為正派的日子》第二十六章 別說話,這個氣氛有點怪
  雲平秋的神色變得尷尬起來。

  眾人難得看見雲平秋露出如此多變的神色。

  凌霄下意識地眯起了眼,偷偷蹭到了程寰身邊,小聲地道:“師兄不會中邪了吧。我聽說妖族都有些蠱惑人心的術法,該不會是中招了?”

  程寰斜了他一眼:“妖王是鳳凰,不是狐狸。”

  不等凌霄再度開口,雲平秋已經再次出了聲:“他說,讓我們離開不薑山。”

  凌霄頓時不樂意了:“不薑山是他家啊,讓我們走就走。”

  程寰與魏知齊齊看向他。

  就連唐衍盯著凌霄的眼神都有些古怪。

  凌霄驀地反應過來,他吸了一口涼氣,不甘不願地道:“還真他娘的是他家。”

  雲平秋聽到凌霄說髒話,目光中多了幾分嚴厲。

  凌霄習慣性地夾緊雙腿,默默捂住了自己的嘴,乖巧無比地站到了程寰身後。

  “他像是不想讓我們插手這件事。不過我看他妖氣雖盛,卻有種難以維系的感覺。”雲平秋道:“或許製造陰日,對他來講也非易事。”

  “這麽說……”凌霄眼睛一亮。

  唐衍接口道:“妖王是在虛張聲勢。”

  凌霄:“那我們豈不是……”

  唐衍:“趁虛而入!”

  凌霄笑眯眯地望著唐衍。

  唐衍仿佛被他鼓舞了,舉起雙手興奮地道:“殺了他!”

  “怎可如此大逆不道!!!”阿樂首次對唐衍急了,他慌忙抓住唐衍那雙手,仿佛一松開唐衍真的就殺到妖王面前去了。

  唐衍無辜地反問道:“正道誅妖,不是替天行道嗎?”

  阿樂急了,他張著嘴,一時間不知道自己該不該把唐衍的身世告訴他。

  可惜他生來嘴拙,支支吾吾半晌也放不出半句話。

  還好程寰替他開口道:“小唐衍,怎的又忘了瘟疫和鳳明無關。不過當時異象指向不薑山,鳳明或許知道些許瘟疫的來源。”

  唐衍實際上並沒有特別懂其中的關聯,不過他習慣了程寰說什麽,就是什麽,因此摸了摸自己的後腦杓,仍舊是順著她的話說道:“師父,那我們現在怎麽辦?聽他的話離開還是怎麽的?”

  凌霄不正經地輕嗤一聲:“當然是去找他了,小唐衍,不僅找他,還要給他一個大大的驚喜。”

  說完,他不懷好意地盯著唐衍。

  唐衍被他看得後背發涼。

  這群人裡面,唐衍最害怕的就是凌霄。

  不為別的,主要是這人一副沒有長大的孩子心性,一路上總愛換著法子逗他。

  還好有程寰在,凌霄每次憋了一肚子壞主意興衝衝地要在唐衍身上試一試,程寰就一巴掌拍過去,把他死死地摁在地上。

  唐衍想了很久,終於是想明白,這約莫就是書裡說的一物降一物了吧。

  一行人沒有過多猶豫,就順著雲平秋方才走的路行去。

  不薑山比唐衍見過的所有山都大。

  越往上行,氣溫越低。

  饒是凌霄到最後都不得不低罵了一句,然後撐起一個結界,讓自己免受寒風的洗禮。

  唐衍後知後覺地回過神來:“凌道友,你很冷嗎?”

  “不然呢?”

  唐衍困惑地又看了看眾人。

  雲平秋或許是修煉的功法本身就偏寒,倒沒有太多反應。

  魏知早就替程寰支了個結界,凌霄先前想要進去蹭蹭,被程寰抓著脖子直接扔了出去。

  唐衍其實是個有些怕冷的人,可是進入不薑山之後,他反倒是覺得無比舒適。

  似乎生來就習慣了這樣的氣候一般。

  程寰瞥了凌霄一眼,淡淡地對唐衍道:“你跟他比什麽,他一天到晚病懨懨的,風一吹就倒了。”

  唐衍欲言又止。

  雖然師父總是沒錯的,不過他還是覺得,和凌霄一比,自己才是病懨懨的那一個。

  程寰仿佛看出了唐衍在想什麽,她胡亂地在凌霄背上貼了一張符。

  凌霄像是被一座無形的大山陡然壓了一下,猝不及防地往前躥了幾步,差點摔在地上。

  “程寰你個狗——唔——”凌霄罵到一半,雲平秋眉頭微蹙,使了個禁言術,凌霄就頓時什麽也說不出來了。

  雲平秋見狀,怔住了。

  他不知為何,不太想看見凌霄跟個猴子一樣上躥下跳的破口大罵。

  方才使的禁言術也是下意識而為之,但是這個禁言術僅僅針對的是劍宗弟子,他沒有想到凌霄當真無法再開口了。

  當下雲平秋的腳步停了下來,他蹙眉盯著凌霄:“你為何會被禁言?”

  凌霄瞪大了眼睛,手舞足蹈地衝他比劃著。

  雲平秋看了他片刻,無聲地移開了視線。

  該是他多想了。

  劍宗怎麽會養出一隻猴子。

  程寰看著無法開口,咬牙切齒卻無可奈何的凌霄,樂不可支地看著好戲。

  凌霄瞪著她的眼神似乎要把她給扒下一層皮。

  他長了一雙極為靈動的眼睛,圓圓的。

  其實不說話的時候,他長得十分乖巧。

  以他頑劣的天性,至今沒有被人打死,很大一部分原因都要歸功於他的外貌。

  好比現在,即使他不說話,程寰也能從他的眼睛裡讀出“你給我等著”的意思。

  程寰是個吃軟不吃硬的性子,見狀,她招貓惹狗的閑心又冒了出來,故意在凌霄面前吹了一個無比歡快的口哨。

  凌霄氣得整個人直接撞進結界裡,要和程寰拚個你死我活。

  魏知剛要把他彈出去,就看見程寰笑眯眯地按住凌霄的肩膀,湊在他的耳邊漫不經心地說了一句:“別生氣啊,被禁言你難道不該感到高興嗎?”

  凌霄怒視著她,恨不得找個什麽東西把程寰的嘴也堵上。

  程寰的手在他後腦杓上輕輕拍了拍,壓低了聲音小聲地道:“能夠被禁言的,只有劍宗弟子。凌霄啊,直到今天,劍宗都沒有把你從宗派除名。”

  凌霄渾身一震。

  他不由自主地朝程寰看去。

  程寰的雙眸黑沉沉的,眼底竟然流露出幾分溫柔的意味。

  凌霄與她四目相接,渾身上下,似乎連骨節都忍不住顫抖起來。

  一股難以抑製的酸澀之意從心底直衝上來,凌霄嘴唇微顫,想要說什麽,就看見程寰收回了自己的手。

  凌霄頓時覺得不對勁,他在自己後腦杓一摸,摸到了一顆拳頭大的雪球。

  那雪球原本是卡在他的後腦杓和衣領中間,凌霄一動,雪球瞬間沿著衣服的縫隙滑落下去。

  凌霄被凍得直哆嗦。

  程寰笑得前俯後仰,帶著魏知頭也不回地逃離了作案現場,只剩凌霄摸著自己的後背,臉色青一陣,白一陣。

  魏知走在程寰左側,視線卻總是在往後看:“師父很喜歡凌霄?”

  “……你對喜歡是不是有什麽誤解。”

  “我看你經常逗他玩。”

  程寰輕咳一聲:“我不也逗過路邊的小狗嗎?”

  魏知沉默半晌,冷不丁地來了一句:“我記得以前師父也喜歡逗我。”

  程寰被他突如其來的話砸得一懵。

  這一次,換程寰不知如何回答了。

  她以前是挺喜歡逗魏知的,不僅魏知,唐衍,凌霄這些比她年紀小的,程寰一個都沒有放過。

  她在道宗待的那些年,成日裡見到的都是比自己年長的,大約是看膩了,程寰第一次看見比自己年紀小的東西,頓時閑不住了。

  尤其是遇到魏知之後,一個自己說什麽都信的小團子,她光是逗魏知都能逗上一整天。

  可是等她終於再次找到魏知了,看著他突然間抽枝長葉般成熟的臉,程寰總是無法放開。

  在過去的十年,程寰和魏知被迫站在河的兩頭。

  他們都不知道河的對岸發生了什麽。

  魏知的記憶仍舊是斷斷續續,零零碎碎,程寰不知道他這十年去了哪裡,在做什麽,她也沒有辦法對著這樣的魏知講自己的這十年。

  記憶這種東西,總歸是彼此都要站在同一條河裡,才會感受到河的溫度。

  魏知把程寰的神色收進眼底。

  鬼使神差般,魏知明白了程寰在想什麽:“師父。”

  “嗯?”

  “我們一路走來,似乎沒有碰到別的妖族。”

  程寰見魏知轉移了話題,松了口氣。

  她繃成了一條直線的背脊重新松懈下來,整個人如同來遊玩一樣,邊回著魏知邊看著周圍的景色:“不薑山只是在妖界,但不是妖族的居住地。”

  魏知不明所以。

  程寰解釋道:“這裡歷來只有妖王與妖後居住,就連妖族長老都不得擅入。 這裡與人界、魔界相接,所以時常會有通往兩界的裂縫出現。人界倒還好,魔界的魔氣一旦通過裂縫鑽進來,一般的妖族難以承受。”

  魏知有些驚訝。

  程寰道:“所以與其說居住,不如說鎮守。現在整個妖族,也只有鳳明會不畏懼這些魔氣。”

  魏知追問道:“那瘟疫會和魔氣有關嗎?”

  程寰思索片刻,搖了搖頭。

  她還沒有說後面的話,前行的隊伍就停了下來。

  跟個猴子一樣亂跳的凌霄都安靜地盯著前方。

  程寰舉目望去,也不免愣住了。

  在不薑山的山頂,是一顆近乎遮天蔽日的大樹,樹上看不見任何葉子,只有層層的白雪,厚厚地壓在上面。

  樹下坐著一個白發紅衣的人。

  他背對著眾人,及腰的長發垂在身後,在寒風中巋然不動。

  漫天的雪幾乎碰不到他。

  程寰一開始以為是那人撐了結界,仔細一看才發現,那些雪在還沒有碰到他的時候,就悄然融化了。

  連水都沒有留下。

  陰日懸在他的頭頂,他看上去似乎和整個天地融在了一起,哪怕是穿著火紅色的外袍,也從內而外地透著一股浸骨的寒意。

  聽到身後的動靜,那人轉過身來,語氣有些不耐煩地道:“怎麽還不走?我這裡沒飯,別想蹭飯了。”

  “……”

  隻一句話,什麽氛圍都被破壞得一乾二淨了。

  凌霄默默地對程寰豎起了個大拇指——

  不愧是妖王,恐怖如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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