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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迫成為正派的日子》第三十章 別拒絕,我知道你要什麽
  程寰沒有放輕腳步,她徑直走到了唐衍身後。

  唐衍聽到動靜,卻沒有回頭。

  但他似乎對程寰的腳步聲極為熟悉,腦袋微微晃了晃,頭頂的雪就嘩啦啦往地上墜:“師父……”

  聲音裡有著不同以往的沙啞,想來方才沒有少哭過。

  程寰繞至唐衍前方,看見了他茫然無措的神情。

  他沒有向以往一樣活蹦亂跳的,似乎沒有想明白自己怎麽就多了個爹,神色之間不禁有些懨懨的。

  程寰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他,她抬起手,撣掉唐衍頭上的積雪,沉聲道:“跪下。”

  唐衍呆呆地張大了嘴,眼裡閃過一抹迷茫之色。

  顯然完全不明白程寰到底想要做什麽。

  不過他習慣了程寰稀奇古怪的舉動,幾乎沒有猶豫的他在程寰面前跪了下去。

  程寰的滄溟劍被她別在腰間,長袍在風中獵獵作響。

  她收斂了平日裡嘴角的笑意,右手輕輕地搭在了唐衍的頭頂上。

  唐衍隻覺得一股難以形容的感覺從程寰手上襲過他的全身。

  他不由挺直了背脊。

  程寰望著他,低聲道:“當年我收你為徒後便與你師兄遊歷天下,雖然將你托付於師兄,可至今未行拜師之禮。千年來,道宗內門弟子僅收一人。上一輩師父收我為徒,方漸青收陸遙,季風灰收程岩。”

  唐衍抿緊了唇。

  他自然是知道這些的。

  所以道宗永遠只有三傑,其他弟子皆是外門弟子。

  程寰的手搭在唐衍頭頂,她似乎想起了什麽,神色有些肅穆:“魏知本該是我唯一的弟子,不過當年收你入門,並非一時衝動。我與陸遙師兄交好,想必他很願意將他的名額用在你身上。”

  唐衍微微睜大了眼:“師父……”

  “你應當知道陸遙師兄是何人。”程寰說:“你本性善良,雖然容易瞻前顧後,可心中亦有堅守之物。這一點與陸遙師兄極像,若是你能更加自信,以後自可獨當一方。”

  唐衍聽著程寰的話,手腳都不知道往哪裡放了。

  他生來經脈有異,無法修習人間功法,為此經歷了不少冷言冷語。

  唐衍對程寰歷來是崇拜居多,沒想到在程寰眼中,自己竟然有這般高的評價。

  程寰垂著眼眸望著他:“身世之事你已知曉,我並無多言,你已成人,是非曲直心中自有定奪。你承妖族大劫而生,原該死於腹中,但既然活了下來,自然是天命所歸。世間之事難有對錯之分,除了生死皆是小事。既然活下來了,這也是命。”

  程寰說話的時候,語氣很慢。

  她似乎天生有一種令人安心的氣質,一旦沉寂下來,就如同道宗那連綿不絕的山脈,不顯山不露水地匍匐在人間,在刀光劍影中露出幾分堅毅與沉穩。

  唐衍張大了嘴,欲言又止。

  程寰的手微微用力,恰到好處地按住了唐衍那顆惴惴不安的心:“你是個聰明的孩子,我隨陸遙,收魏知,你當知道我是什麽樣的人。道宗求的歷來不是天道,而是人道。你若是有心,今日便正式入我門下。還是那句老話,有人欺負你,就報你師兄的名字。”

  或許是程寰的手太過溫暖,唐衍忍不住鼻子一酸。

  他一直是把程寰當英雄崇拜的。

  直到這個時候,唐衍才有種程寰是自己師父的親近感。

  她仿佛從高高在上的神壇走了下來,停在了自己身邊。

  唐衍深吸一口氣,恭恭敬敬地對程寰行了拜師禮:“謝師父。”

  在門外偷聽到身世的那一刻,唐衍像是被雷劈了一樣。

  他看著不薑山的大雪,恍惚間不知道自己該何去何從。

  唐衍不怕任何的坎坷,他怕的是再也沒有一個容身之地。

  這種不安直到程寰的手放在他的頭上,他才總算松了口氣。

  程寰不躲不避地受了唐衍的大禮,不等唐衍感動得哭出聲來,她就熟練地吹了一聲口哨:“終於把這件事搞定了。要是鳳明知道我還沒有正式收你,肯定會把你留在不薑山的,那我可少了一個大靠山。”

  “……”

  程寰笑眯眯地望著唐衍:“小唐衍啊,你可要好好努力,養老的時候,我就交給你了。”

  唐衍的淚水僵在了眼眶中。

  程寰完全沒有欺負小徒弟的自覺,她揉了揉自己發酸的後腰,斜睨了唐衍一眼:“玩夠了就早點回別院休息,別讓人擔心。我先撤了,這幾天跋山涉水的,可要好好休息一下。”

  說完,她當真扔下唐衍溜走了。

  不過程寰沒能夠順利溜到別院就被魏知截了下來。

  魏知的神色不是太好。

  他抱著一件白色的狐狸裘走至程寰右邊,抬手為她搭上:“師父和唐衍聊了很多。”

  程寰側臉在狐狸裘上聞了聞,嗅到了一絲格外好聞的氣味,不禁笑了出來:“你偷偷跟著我,就為了看我和唐衍聊什麽?”

  魏知避而不答:“師父從來沒和我聊這些。”

  “大概你看上去就比唐衍堅強。”

  魏知眼神一閃:“我很脆弱。”

  “?”

  “當初你收我為徒的時候,也沒有行任何師徒之禮。”魏知一腳踢開了路上的雪球。

  程寰樂了:“那是我騙他的。”

  魏知一愣。

  程寰笑道:“道宗從來不講究這些的,我師父收我的時候,也就問了我一句願不願意跟他走,然後我就在道宗待了這麽多年。”

  “那唐衍……”

  程寰摸了摸自己的後腦杓:“騙人的時候總要有點儀式感。”

  魏知:“……”

  他還是第一次碰見有人把騙人說得理直氣壯的。

  不知不覺,兩人已經到了別院。

  魏知沒有回自己的房,反而是走到了程寰的房間。

  程寰對他挑了挑眉:“你不回去睡覺?”

  魏知囂張地在椅子上坐下:“小師弟現在肯定心煩意亂,需要一個獨處的空間,作為師兄,我自然應當把房間留給他。”

  程寰望著他說話的神情,有種照鏡子般的眼熟。

  她不禁訕訕地揉了揉自己的鼻子:“不學好。”

  魏知目光灼灼地望著她:“我是你一手帶大的,自然是學你。”

  程寰本想說什麽,但一對上魏知的目光,就不自在地移開了視線。

  魏知心裡遠比他表現出來得波濤洶湧。

  在看見程寰與唐衍說話的時候,魏知隻覺得一把名為嫉妒的火在自己胸腔熊熊燃燒著。

  他有些難以置信地捂著自己的胸口,不明白自己這股佔有欲從何而來。

  魏知的記憶沒有恢復完全,他其實不甚明了從前的自己是個什麽樣的人,所以一直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緒,至少是處在一個不出錯的位置。

  然而這一次,魏知明顯感覺到自己有些控制不住。

  他的目光刀一樣在程寰身上來回刮了數次,這才慢慢平靜下來。

  “師父既然覺得唐衍和陸遙師叔很像,為什麽不直接讓他做陸遙師父的弟子?”魏知開口問道。

  他其實並沒有覺得這兩人有什麽相似的地方。

  印象中,陸遙是個心事重重的人,只有在和程寰聊天的時候,他的臉上能看見幾分笑意。

  似乎無論何時何地,在他身後都壓著一層看不見的沉雲。

  只是魏知為了讓程寰和唐衍少接觸,不假思索地就說了謊。

  程寰抬頭看了他一眼,半晌,她笑了一下:“陸遙師兄已經去世了。”

  魏知的動作僵住了。

  他還記得程寰帶著自己東奔西走的日子,陸遙總是冷不丁地出現,又冷不丁地消失。

  魏知小聲地道:“為何?”

  程寰這次沉默得更久了:“被人殺了。”

  魏知蹙眉。

  難怪他醒過來之後,沒有聽到過陸遙的任何消息。

  想了想,魏知追問道:“師父查到是誰殺了他嗎?”

  哪怕很不願意承認,不過魏知還是看得出來,在道宗的師兄弟中,程寰最喜歡一起玩的人就是陸遙。

  他性子沉穩,不管程寰做了什麽天大的事,也總是耐著性子幫她處理。

  程寰抿著唇,沒有說話。

  魏知察覺到她的緘默,站起身來:“師父,我去給你烤隻兔子吃吧。”

  “行。”程寰掩去眼底的寒意,徑自翻身上了床,大大咧咧地攤開身子,看樣子似乎是打算等著魏知把兔子烤好送上門。

  在看見唐衍給程寰烤兔子之後,魏知就跟兔子杠上了。

  可惜的是他空有一身烤魚的手段,面對兔子卻手誤無措。

  程寰在吃了好幾次外焦裡也焦的兔子之後,幾乎是斷了吃兔子的念想。

  但她此時心裡想著事,也沒有拒絕魏知。

  魏知替她關了門,給她留了一處獨立的空間。

  越和程寰相處,魏知越想要記起以前的事。

  他能感覺到程寰很多時候的欲言又止,也明白她在擔心什麽。

  魏知面無表情地盯著火中的兔子,一雙眼睛沉得猶如無星無月的夜幕。

  一道模糊的黑影出現在他身後,漸漸幻成人的模樣。

  魏知似乎並不驚訝,他只是一彈手,就要把那影子揮退。

  影子急道:“你不想得到力量嗎?魏知,我可以給你想要的一切。”

  魏知的動作停了下來。

  影子發出了桀桀地怪笑聲:“別拒絕我,我們本就是一體的,我知道你想要什麽。”

  魏知沒有出聲。

  影子趴在他的耳邊,輕輕吐出了兩個字。

  魏知猛地站起來,右手一抓,那影子頓時消散在了院中。

  “魏知。”

  程寰的聲音冷不丁在他身後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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