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沒有在孫治家久呆,告別了孫治的母親,兩人向下一家走去。
下一家就在孫家鄰村,相隔半個小時的路程。
路上,王老四的神色有些複雜。李莫及看著他,問道:“老四,現在你還相信,不是陳思做的嗎?”
“我相信他,一定不是他做的,哪怕他面臨多大的絕境,他都是陳思,不會變成任何人!”面對李莫及的問題,王老四與其說是在反駁,不如說是在給自己打氣。
“好,那我們繼續!”李莫及笑了笑,不再說話。
天黑的時候,兩人又跑了附近的三家人,陳念都來過,不過已經離開了。
王老四直接就問陳念是不是送了錢過來。
答案是肯定的,他們都得到了五百塊錢。
兩人在最後一家工友家裡借宿。一夜無話,天一亮,二人就繼續上路,尋找陳家兄妹。
功夫不負有心人,第三天上午,在跑到第十家二娃子家的時候,王老四抓到了陳念。
“四哥哥,你來了。”看到王老四,陳念似乎並不驚訝。她如同往常一樣,親熱的叫著四哥哥。
看著一臉疲憊的陳念,王老四有些心疼。不過他嘴裡卻說道:“你怎麽能把媽一個人留在家。就算你要出來,為什麽不提前跟我說一聲!”
面對王老四的責怪,陳念笑著道:“沒事的,媽媽的身體好多了。她一個人在家沒事的,而且再有兩天,我就回去了。”
她笑起來很甜,雖然臉帶疲憊。
“這裡的事情辦完了?”王老四問她道。
“嗯,已經辦完了,正準備走呢。”
“那就走,我有話問你。”和二娃子的家屬道別後,王老四拉起陳念走了出去。
這裡是大山裡的山村,王老四拉著陳念,走到一處安靜的小路邊才停了下來。
陳念一直很安靜,待王老四主動停下來後,她看著王老四,不等他發問,率先說道:“四哥哥,我知道你來幹什麽,我帶你去找哥哥。”
她並沒有問李莫及是誰,也沒有讓王老四問出滿心的疑問。
她帶著兩人,來到了一處墓地,正是當初二娃子下葬的地方。
陳思蹲在墳前,燒著紙錢。
王老四走到他旁邊蹲下,從旁邊拿起一疊草紙,一張一張撕開,放入燃燒著的火堆裡。
陳思轉頭看向他,笑呵呵的說道:“你來啦。”
看著眼前的陳思,很難想象,埋在地下一年多,他竟然沒有一點變化。
“你殺了趙老二?”王老四此時的心情,無法用言語來形容。
於是,他決定直接問出心裡最擔心的問題。
“你還是老樣子,有什麽都寫在臉上,沉不住氣。”陳思沒有直接回答,而是笑著說道。
“別嬉皮笑臉的,回答我!”王老四的語氣變得有些急切。
“趙老二不該死嗎?是不是我殺的,很重要嗎?”陳思收起了笑容,反問道。
“就算趙老二該死,那你也不能殺他全家,禍不及家人!”王老四的聲音有些嘶啞,他大聲吼道。
面對王老四的大吼,陳思沉默了下來。他拍了拍王老四的肩膀,說道:“老四,沒想到還能再見到你,今天我們不說這些,我們先喝酒,好不好?”
王老四的眼圈有些發紅,他看著陳思,用力的點點頭,從喉嚨裡擠出了一個字:“好!”
從始至終,李莫及都沒有說話,王老四也忘了介紹。
二人將手裡的紙錢燒完。陳念已經從旁邊的背包裡拿出三瓶酒,又拿出了一些花生瓜子。
“這些都是我為工友們準備的,不過我們吃了喝了,想來他們不會怪罪的。”陳思將酒分給王老四和李莫及,笑著說道。
在把酒給李莫及時,他才問王老四:“這位兄弟是誰?”
“翠花的大哥。”王老四簡單的說了一句。
陳思笑看著李莫及,又看了看王老四。他已經知道王老四結婚的消息。
“老四,恭喜你,有了老婆,終於不用打光棍了。”陳思舉著酒瓶,和王老四碰了一個。
然後,他又舉起酒瓶,對著李莫及道:“老四的大哥,就是我的大哥,來,李大哥,我敬你。”
李莫及沒有說話,只是舉起酒瓶,和陳思碰了一下。
喝了一口酒,李莫及微微點點頭,酒不錯!
陳念很乖巧的坐在陳思身邊,看著幾人喝酒,一臉的笑容。
王老四看著陳念,她有多久沒笑得這麽開心了呢?
“老四,這一年來你照顧我媽,還花錢給她看病,又照顧念念,做哥的不說謝謝的話,我敬你。”陳思又舉起了酒瓶。
王老四也沒有廢話,和陳思碰了一下。這都是他應該做的,陳思幫過他太多,還救過他的命!
不過這些都不用再說,都在心中,都在酒裡。
“大哥,你現在死了嗎?”王老四這話問得不討喜,很突兀。
“沒有!”陳思哈哈大笑,老四,你還是這麽幽默。
“那就好!二娃子也在這裡,跟我說說,你們當時在井裡的情況。”被陳思感染,王老四也笑了出來。
“當時啊……”陳思盯著二娃子的墓碑,陷入了回憶。
“老錢,頂上一直有塵土往下掉,我感覺不太好。”一行人已經在井裡挖了好一會。乘著休息的空擋,孫治對領頭的老錢說道。
“你有個屁感覺,瓜娃子隻對婆娘有感覺!”老錢笑罵了孫治一句,引來了眾人的哄笑。
孫治是老油條,臉皮厚的很,被老錢打趣,他也跟著眾人大笑,“別以為我不知道,老子前幾天晚上跑去聽你家門,聽到嫂子罵你呢!”
“罵啥?”一旁的二娃子湊趣。
“死鬼,你輕點,這麽大年紀了,還跟孫治一樣猴急!”孫治學著女人的聲音,怪聲說道。
“哈哈哈……”眾人被孫治一番表演惹得大笑, 老錢也笑得合不攏嘴,大聲罵到:“你個龜兒子,敢編排你嫂子,看老子不讓她收拾你。”
老錢這一罵,眾人笑得更歡了。老錢這才反應過來,又尼瑪上了孫治的當。他也不生氣,哈哈大笑起來。
眾人笑鬧了一陣,老錢才說到正事,“這次趙老二接私活,看來能賺不少錢,竟然許諾我們一人五百,我們二十一個人,可就是一萬塊啊!”
“那小子無利不起早,給我們五百,他肯定賺得更多!”有人說道。
“這麽多錢,他怕是舍不得給我們。”陳思開口說道。
“他敢!他接的是私活,要是不給,老子告他去。”又有人大聲說道。
“告你媽呢!他接私活,我們乾的不是私活嗎?他有事,老子們也跑不掉!”老錢大聲罵到。
那人嘴裡嘟囔了幾句,沒敢再出聲。
“陳思,你腦子好使,萬一趙老二不給錢,你說怎麽辦?”老錢問道。
“他這次接的私活,是找東西。我們挖到東西後,不要急著給他,一定要他一手交錢一手交貨。不然這王八蛋肯定會賴帳!”陳思也沒有好辦法,只能這麽建議。
“行,不管他到時候怎麽威脅,不給錢,就不給他東西。”老錢拍板做了決定,然後,他又看向其他人,厲聲說道:“你們都給老子記好了,別到時候給老子出么蛾子!”
眾人都點頭答是。
休息得差不多,眾人又開始挖掘。
眾人在挖什麽呢,趙老二又接的是什麽樣的私活?預知後事,請看下集!